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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不染,眉目清隽透着矜贵。
他就那么往主位一坐,便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贵气逼人,等闲不能相比。
简陋的卧房内,柳若昕执意穿着一身素服,拜别爹娘。
没有婚礼,没有拜堂,纳兰止直接带着柳若昕回宫了,一切都和那时一模一样。
坐在进宫的马车里,柳若昕挑开帘子看向外面,巍峨瑰丽的皇宫近在咫尺,那威严肃穆的模样,只让她一阵阵心寒。
她的仇人们,都在这里,牵扯了她一生爱恨的男人就在身边,身份有别,她只能屈服。
手心不禁紧了紧,纳兰止见状,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若昕可是害怕?”
柳若昕回头,便看到他那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反倒不觉得害怕了,幽幽一笑,抽回手,眉眼低垂。
“皇上早知我会害怕,又何必非要带我入宫呢!父母在不远游,若昕很是舍不下呢!”
讽刺的意味很明显,纳兰止盯着她看了会儿,眼神渐渐有些发冷,上下打量着她一身素净衣服,手搂上她的腰,在腰带暗扣的位置摩挲着。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你这身衣服太过素净,看着碍眼得紧。”
纳兰止紧紧盯着她,手指轻轻扣动着暗扣,感觉到怀中的柳若昕浑身都紧紧绷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轻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柔顺乖巧。
柔顺乖巧?
纳兰止眯起凤眸,心中冷笑。
柳若昕假意抬起胳膊打量了一下身上衣着,不着痕迹从纳兰止怀中挪开,抬头冲着纳兰止娇柔微笑。
“这身衣裳我很喜欢呢!”
纳兰止微笑的摸着她肩上黑发,看起来即使喜爱的模样。
柳若昕捧着茶杯喝茶,看着杯中碧色水波荡漾嫩芽臣服,面色淡然,眸中藏着泠然。
那座葬送了她一生,葬送了她所有亲人的皇宫,她当然要穿着素服去。
入宫之事已成定局,仇敌自有相见之日。
月余之后。
慢悠悠的马车直接进了皇宫,停在一处宫殿前,纳兰止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初到陌生环境,纳兰止的离开反而让她更加放松,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皆是她熟悉的景色。
那些刻骨民心的日子,一幕幕似在眼前。
一片飞花旋转着落在她肩头,柳若昕轻轻捏在指尖,脸色骤然变冷,那纤弱花瓣转瞬便支离破碎,被压榨出的花汁鲜红如血。
仇人们,你们可准备好了?
……
当夜,纳兰止处理完了手中事情,便直接来了柳若昕的绿荫殿。
殿门悄然洞开,一身明黄色便衣的纳兰止抬手止住想要高呼的宫人,步入殿中。
粉红丝幔垂下,香炉里淡香袅袅,纳兰止朝着雕花大床走去,撩开丝帐,床上朝里侧卧着清丽佳人睡得正香。
抬手捏住佳人一缕乌丝,淡淡清香便溢满鼻尖,纳兰止看着熟睡中的柳若昕,有些发愣。
按照规矩,宫外带回的女子,要经由宫中教管嬷嬷调。教好了,行了册封礼方能侍寝,可是今日一批完奏折,他脑海中便只想来看看她,他不知是怎么的,心中对这女子总存了份牵挂,挥之不去。
柳若昕半睡半醒间总觉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床前居然坐了个人,她心中大惊,面上却从容,姿态优雅坐起,拢好衣裳。
半跪在床上,“这么晚了,皇上怎么来了?”
纳兰止盯着她清丽无双的脸,不知道想到写什么,故意往前挪动身体更靠近她。
“朕来看看你。”
他指尖还夹着她的一缕秀发,情不自禁朝她靠过去。
前世的柳若昕,进宫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见到纳兰止的,此刻虽然疑惑,却没有忐忑不安,那些男女间的事情,她早就经历过了,此刻有的只有抵触恶心。
伸手挡住纳兰止的动作,态度坚决。
“皇上,我不愿。”
“你不愿?”
声音里是格外的森寒,纳兰止冷哼一声,抓住柳若昕的手腕,大手微微一用力将人扯过来,柳若昕被迫倒在纳兰止面前,他的身体立即强硬地压过去。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眯凤眸里满是寒冰,“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为什么你当时会出现在我受伤的那片树林里?”
柳若昕疑惑看向他,“我是去山中采药的。”
“据我所知,这个季节山中野兽横行,你们村中几乎无人会去,为什么你去了?”
纳兰止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简单的询问,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柳若昕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喘了一口气,直直看着他。
“此刻只有我一人去,便没有人同我争抢,运气若是好,采到好的草药便是一年的粮钱。”
纳兰止静静看了她几秒,烛火摇曳中,凤眸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彩。
“日后见到朕,自称臣妾。”
他的身体更紧密地压过去,手滑向她的腰身,抽开了腰带。
柳若昕呼吸猛地一沉,伸手就将他推开,整个人像一尾鱼一样,从他身下滑出来,跪在床边,低垂着的眉眼。
“皇上,臣妾身子不舒爽,还请皇上改日再过来吧!”
臣妾这个词,她心中再不愿,还是说出来了,这两个字如同魔咒,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如那明晃晃悬在她头颅上方的剔骨刀。
纳兰止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了半响才放下,昏暗烛光中俊逸的侧脸阴云密布,他森寒目光,如毒蛇一样紧紧盯着柳若昕的脸。
第五章 纠结()
柳若昕就跪在那里,低垂着脑袋,无动于衷。
“看来你还是没长教训,言行无状,你这几日就好好呆在殿中反省吧!”
纳兰止一甩袖袍,满脸阴沉地出了绿荫殿。
正坐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闻声,柳若昕抬头一看,便愣了一瞬,这人原先也是她宫里的宫人,名唤晚秋。
晚秋一进来,脸色铁青,将手里衣服扔在地上。
“好没意思,你若不愿意,就不该进这地方,既已进了宫,荣华富贵全凭皇上一句话,如今你什么名分都没有,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这倒也罢,没得连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柳若昕心中恼怒,“你住嘴,若万事皆可如我愿,我怎会来这地方!”
晚秋听了这话,倒是一愣,脸色没见缓和多少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柳若昕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挥手就将。话中道理她都懂,可惜纳兰止以身份和家人性命来威胁她,她怎么敢违抗?
她是巴不得纳兰止一辈子都不要再来她这里,每次面对这个男人,那些带着血腥气味的回忆便会涌上心头,让她心惊担颤。
第二日清晨,柳若昕正在用早饭,纳兰止再次到来,着实让柳若昕惊了一把。
前世相处多年,纳兰止的为人她还是摸透了的,最不能被人拒绝,她以为昨晚的拒绝能换来几日清闲。
跟着柳若昕的跪拜的动作,一应宫人也全部跪拜在地。
纳兰止俊朗的面容带着笑容,凤眸中丝丝笑意似乎要溢出来,他淡笑着走到桌前坐下。
“平安!”
跟随他身边多年的太监心领神会,流水的美味佳肴被宫人们奉上桌。
“若昕来,这些年,想来你生活清苦,难得品尝到这些好东西。”
说着,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身边宫人为两人布菜,纳兰止却握着她的一只手,细细打量,清疏眼睫在眼底洒下一片灰色阴影。
“若昕这双手……”他动作温柔的摩挲着她手心的厚茧。
柳若昕不知他心中想什么,却本能觉得不好,着慌地急忙收回手,拉低袖子遮掩住双手。
“臣妾陋质,恐污了皇上的眼。”
“无妨,若昕天生丽质,朕心悦你。”
纳兰止无所谓地说着,微眯的凤眸若有若无的时刻扫过她的身体,说情话时那淡薄的语气,让柳若昕浑身禁不住一颤,袖中双手一紧,默然无语。
纳兰止轻轻一抬手,一位宫女捧着参茶跪在柳若昕身前,另一宫女端着瓷痰盂侍候一旁。
柳若昕端了参茶含一口在嘴里,一边宫女捧着痰盂上前,她很自然地将口中含着的参茶吐了出来,而后用丝帕擦干嘴角水渍,动作间行云流水不见丝毫顿涩,姿态从容优雅,浑然天成,仿若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纳兰止唇边含着的笑意渐深,一双眸子停在她身上丝毫不曾移开。
“若昕很是适应这宫中生活,朕便安心了。”
柳若昕丝毫不觉,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唯恐说错一句话。
纳兰止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柳若昕却只吃自己碗里的粥,面前的菜一点也没动。
墨眉一挑,纳兰止放下筷子。
“若昕好似很喜欢这粥,不过这粥若是换一种吃法,滋味更佳。”
闻言,柳若昕不由疑惑抬头望向纳兰止。
她还从未听说过,粥还有什么旁的吃法的!
不等她开口,纳兰止径自含了一口粥,一手迅疾搂住她的腰,将人拉近身前,俯身压过去。
柳若昕只愣了半秒钟,便下意识别开脸躲避,双手往前用力一推,慌忙站了起来。
“你,放肆!”
险些被推倒在地的纳兰止,脸色乌黑。
柳若昕连忙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她身后,一屋子宫女跪了一地。
双手往身后一背,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手帕擦掉唇边水渍,擦完便随手往地上一扔,动作间具是气急败坏。
纳兰止走到柳若昕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柳氏,进了宫,你便是朕的女人,朕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便没了活路,好好学着如何取悦朕,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纳兰止这些话,活生生刺在了柳若昕苦心按捺的痛处之上,望向他的目光中不禁带着深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