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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这声音似乎有点冷酷,但也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凄凉。下命令监视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心中地一根尖刺。
沉月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她知道一个合格的侍卫最应该坚守的准则,就是永远不要质疑主子下达的任何命令。
“是。”
话音刚落,沉月身形一闪,便不见踪影。
柳若昕捧着茶杯,茶水已经冷了,冰冷的茶水透过白玉的瓷杯顺着指尖,冰冷爬进血管,一点点啃啮心中的温情。
柳若昕叹了一口气。
“来人!”
夜晚月亮犹如弯钩,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星辰隐没在夜幕之下,静静注视着尘世万千灯火。
月夜下流光似融化的白玉,淡淡的凉意,温润的舔舐着指尖的花朵。
柳若昕微微一笑,目光只是淡淡的扫视一圈,便将花朵重新放在丫鬟托着的盘子上。
“今晚月色,倒是极好。”
柳若昕有夜晚出门散心的习惯,她散心时不喜周围服侍之人过多,有时候连晚秋他们也不带。因此这次出门拒绝晚秋陪同想必是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柳若昕垂下眼眸。
带来的丫鬟都是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性子。柳若昕带上她们,无非是因为她们不会多言,不会打扰她。
柳若昕的手指轻点月夜下的美人花,花瓣轻轻的颤动。
微微的凉意似乎还残留在指尖,柳若昕注视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眼神冰冷,仿佛月下所有的冰凉寒意都凝聚在她的双眸之中。
“这么美的月夜,真希望……没有什么事发生啊。”
如同呢喃般的声音,随着月夜下的清风,很快消失不见。
另一边,晚秋走在通向柳若昕寝宫的小路上。
沉月从另一边走来,装作偶遇,打了个招呼。
“这么晚,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晚秋的面孔被夜幕笼罩,看不清真实,手里提着的灯笼微微摇晃,散发着幽幽冷意。
“娘娘说她忘了点东西,叫我回来取。”
晚秋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平淡的如同没有风过的湖水。
沉月眯了眯眼,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那我先去御医阁了。”
“嗯。”
两人简短交流了几句,便相互离开。
第九十二章 怀孕()
沉月沿着路走了几步,确认距离足够后,飞身上了屋檐。动作迅速,原路折返回去。
寝宫还有洒扫的丫鬟,晚秋进来后,下人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侧身行礼。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一会我叫你们。”
身为柳若昕身边的红人,这些下等仆役自然不会多嘴询问,一个个接二连三的走出寝宫。
确认周围没有任何气息后,晚秋如同卸下了重担,周身气势瞬间一变,宛如另一个人。
如果说之前的晚秋在柳若昕面前如同忠心的老妈,慎重冷静,那么现在的晚秋可以说是一匹孤狼,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晚秋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他毫不迟疑打开下面的抽屉,从重重叠叠的事物中挑出被掩埋的信件,扫视了一圈,露出微笑。
沉月趴在屋檐上,难以言喻的惊愕笼罩心头。她注视着晚秋在梳妆台里的信件做了手脚,然后看着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手指一点点泛白,直到微微的疼痛顺着捏紧的指尖传来,她才恍若惊醒,立刻飞身前往柳若昕所在之地。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柳若昕捏着手帕,指尖微微泛白。
“奴婢发誓,奴婢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柳若昕沉默了。
前世她被怀疑细作,便是有内应从旁协助,然而她想了许多人,独独没有想到身边最信任之人。
柳若昕扶住额头,露出凄凉的笑容。
“没想到啊……”
她不是分不清现实的傻瓜,然而心里的温情与信任让她看不清迷雾下的真实,即便这次真相明明白白的袒露在她面前,她的心里,依然残留着一丝侥幸,那是最后的蜘蛛丝,连接着他与晚秋的羁绊。
柳若昕睁开眼,目光不再有之前的动摇,她注视着被掐出痕迹的掌心,注视着皱巴巴的手帕,咬紧牙根。
良久,她开口道:
“沉月。”
“在。”
沉月从刚刚柳若昕沉思便一直静静等候,如今柳若昕的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的应声回答。
“我要你,将这封信送到漪秋殿。”
声音透着冰冷的果决,沉月无法掩饰心中的惊诧,抬起了头。
柳若昕目光坚定,他拿起手中信件,如同举起刺人咽喉的利剑。
沉月顿了下。
“是。”
绿荫殿近来十分安静,既没有挑事的妃嫔,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连纳兰止都不大过来。
蝴蝶扑棱着翅膀,从柳若昕伸出的指尖微微停驻,又很快飞走,隐没在姹紫嫣红中,了无踪迹。
柳若昕沉默的盯着手里的花朵,那是清晨刚摘下的月季,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可惜摘花的人没有心思欣赏这美好的春光,只是幽幽叹了口气,便身不由己,从微暖的高台滑落,跌落尘土之中。
纳兰止不来,虽说倒是自在,但是心中总有凝聚不散的烦躁,如同阴雨连绵的乌云盘旋在心头。
沉月从一旁走来,行了礼,看着柳若昕烦闷的表情,便大概猜出其中的缘由,立马开口宽慰道:
“娘娘无需忧愁,据我所知,皇上这几日一直呆在御书房,不曾去其他地方。”
这话如同一道光点开层层叠叠的乌云,柳若昕瞬间觉得心中的烦躁消减了些。
“如此,甚好。”
话音刚落,柳若昕面色一变,捂着胸口,弯下腰,干呕起来。
“娘娘!”
沉月大惊,连忙过来搀扶,并立刻呼唤旁边不知所措地丫鬟叫来一杯茶水。
沉月轻轻拍着柳若昕的背部,面色担忧。
柳若昕恶心了一阵,才感觉胸中难受的感觉渐渐消散。她喝了一口沉月递上来的茶水,悠悠吐了一口气。
“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干呕恶心,想必是天热的缘故。”
注视着沉月关心担忧的眼神,柳若昕开口解释,露出安慰的笑容。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一会去御医阁要点酸梅就好。”
沉月听闻,面色顿时复杂起来。
“娘娘近来,可是未曾来过葵水?”
沉月的询问,让柳若昕陷入沉思。
的确,近来的确葵水未到,莫非……
如同平地炸起的烟花,那个猜测在心中如同闪烁的烟花。
柳若昕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诧,被沉月看在眼里,沉月立刻跪在地上,开口道:
“娘娘,请伸出手来。”
柳若昕伸出手让沉月把脉。沉月沉思了一会,放下手,几乎难掩欣喜道:
“恭喜娘娘!”
话语未尽,然而在场两人都知道这句话下的另一层含义。
柳若昕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树叶摩擦声。
柳若昕不再言语,看向从小路另一侧焦急赶来的侍女。
“何事?”
侍女欠了欠身,似乎是焦急赶来的,胸脯剧烈的颤抖着,他呼吸不平,但依然飞快地说完要告知的事情。
“太后娘娘派来人,要邀请娘娘去她那小聚。”
沉月眯了眯眼,此时太后来人,怕是来者不善。他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柳若昕制止了。
柳若昕挥手让传话的侍女退下,淡淡开口道:
“若不去,只会徒留落人口实的把柄。”
“更何况……”
柳若昕微微一笑,目光满含尖锐的光芒,如同利剑。
“我何曾怕过她。”
柳若昕到的时候,太后端坐在她的椅子上。
目光不过甫一接触到柳若昕,就眯了眯眼,散发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参见太后娘娘。”
柳若昕的礼仪毫无破绽,太后无法抓住把柄。
太后的眼眸中一丝寒光闪过,她注视着跪在地上不动弹的柳若昕,露出冰冷的笑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柳若昕仿佛听见自己大腿的肌肉发出刺耳的尖叫。
端坐高台的女子一声不吭,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幸灾乐祸的视线。
良久,久到腿部酸麻,久到汗水一点点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才捧着茶水,漫不经心的慢慢开口道:
“起来吧。”
“是。”
柳若昕咬紧牙根,她几乎已经无法感知自己的双腿了,如若不是坚韧不拔的毅力支持着她,恐怕刚一起身,她就得狼狈的倒下。
“近来天气实在太热了,搞得哀家都有些头晕,忘了柳妃还跪在地上,真是……”
语气似乎带着歉意,但柳若昕能听出来里面裹挟的深深地不怀好意和敌意。
柳若昕掩饰住目光中的轻蔑,含笑道:
“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敢怪罪太后娘娘,天气烦热,娘娘年纪大了,理应多在宫中休息,却还为了宫中的琐事亲力亲为,臣妾敬佩不已。”
太后目光一冷,柳若昕这句话表面上是在为她着想,实则暗讽自己一大把年纪还多管闲事。
手指一点点收紧,太后面色不虞的盯着桌上的茶水。柳若昕也没在开口,毕竟有些事点到为止,从身份上,还是对方最占优势。
太后毕竟饱经风霜,年轻时也吃过不少罪,受过不少风浪,所以不快的表情几乎只停留一瞬,便很快消失不见。
太后捏着手中的佛珠,不紧不慢转动着手中的珠子,用云淡风轻的语气与柳若昕聊起天来。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