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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秦屹逆着光站着,陈瑜从车里看不清他的脸,降下车窗,一脸不悦的口气,“什么事?”
对方答非所问。
“住过院没?”
“”
陈瑜对上秦屹清黑的眼,霎时心里一紧,“你要干嘛?”
秦屹吊儿郎当的笑下,匪气十足,“哥问你住过院没?”
“!”这次陈瑜听清楚了,下意识的往后躲,被秦屹一把揪住脖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你要在这打我?”陈瑜决定赌一下,“这么多人看着,你不怕坐牢?”
秦屹盯盯的看他几秒,继而笑了,给陈瑜笑毛了,佯装镇定的问:“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屹缓缓松开手,“这不快过年了嘛,给你送点祝福。”
“”谁家这么送祝福。
“秦屹,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秦屹将烟直接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一口烟吐他脸上,“跟人我还能说两句,跟畜生的话,真不好意思,不懂兽语。”
陈瑜明知道他骂他,但敢怒不敢言。只能壮着胆子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屹往研究所大门里看眼,苏妍还没出来,他低头,弓着肩膀对他说:“什么意思啊,你以后就知道了。”
陈瑜心里直犯嘀咕,却猜不透秦屹,“我知道你看见我不舒服,”
“没有啊,你算个屁,我看你不舒服。”
陈瑜一噎。又说:“我跟苏妍之前的确有过一段,但你别介意,”
“你算老几,让我介意?”
陈瑜脸都白了,气得想打人,可又不敢,打不过他。
原本的计划是想用前任的身份刺激下秦屹,可没想到两句话都被他给怼回来,弄得他现在心里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陈瑜,”秦屹拍拍他车顶,笑呵呵的说句:“车挺好的。”说完就走了。
看着他背影,回味着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陈瑜心里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心里立马压上了一块石头。
秦屹给人的压力感很强,他对你凶的时候并不是吼,而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种气场,就能让你中邪。
苏妍出来时,研究所门口只停着一辆吉普车。
吃过晚饭,秦屹穿上外套要出门。
“你去哪?”苏妍问。
“运输公司的事。”秦屹拿着钥匙往门口走,“个把点就回来。”
“好。”苏妍去门口摘下围巾给他戴上。
秦屹出门,先去一家海参店买了两箱大连海参礼盒,又带了两条芙蓉王,曹强说他爱抽这牌子的,去李肃家时,人果然在。
“你是?”开门的是李肃的老婆,叫于好。
秦屹抱着两箱礼盒,上面放着两条烟,喜笑颜开的喊:“嫂子吧,我李哥在家吧。”
于好听着叫这么甜呼,估计也是熟人,笑着请秦屹进去,“快进来兄弟,”对屋里的人喊:“老李,家里来客人了。”
李肃从客厅走出来,看到门口的秦屹,愣了下,“你是”
于好笑容淡下去,看看秦屹又看看屋里的人,秦屹赶紧打破尴尬,“李哥,曹强是我哥们。”
李肃噢一声,脸上露出笑意,“你是他朋友啊。”
第134章 和N的区别()
得知秦屹来意,李肃笑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
秦屹翘下唇角,不置可否。
“你这人,有点意思。”
“李哥,那这事儿就麻烦了。”秦屹放在桌上一张卡,“我只求一个绝对的公平公正。”
李肃眼睑下瞥,意味深长道:“公平公正和这张卡放在一起”
两人对视几秒,秦屹说:“环境的平衡,需要外界因素的辅助,我只是给它一个对等的条件。恳请您帮我。”
秦屹诚恳的低下头,李肃欠下身子,将卡推回去,“卡和东西你都拿回去,抛开我和曹强的交情,单从鉴定所的角度讲,你今天来说的这件事,只是我们分内职责而已。”
“我明白,”秦屹又把卡推回去,“您这么耿直,我对结果就更放心了,但是这个过程,”他表达自己的顾虑,“希望您能帮着照看点。”
检验的过程,是几个部门,几个检验员共同合作完成的,秦屹这么做,就是想免除一切不可预知的干扰。
李肃明白他的心情,胰岛素致患者昏迷事件,早就上了新闻。
“你放心,我会亲自监督。”
有他这句话,秦屹踏实了。
看下时间,出来有个把小时,他起身告辞,“李哥,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这卡和东西,你都拿回去。”
李肃不肯收,秦屹也没要,俩人推到门口,秦屹扣住李肃的手腕,“李哥,眼瞅着过年了,你就当兄弟给你送点拜年礼物了,’他另一只手打开门,退出去,“那就这样,李哥,再见。”
秦屹离开后,李肃给曹强打去电话。
“强子,你有个朋友叫秦屹对吧?”
曹强这功夫正在老丈人家,“是,他今晚去没?”
“来了,”李肃有点难为道:“你们就咱们这关系,还给我拿东西,是不是有点生分了。”
曹强与李肃的鉴定所经常有业务往来,熟得很,“我那哥们就这样,从不亏欠谁的,给你你就拿着。”
“东西我可以收,他还给我一张卡。”
“”
“强子,我跟他聊了阵,你这朋友不错,我俩挺对性的。”话锋一转,“东西呢,我可以收,但卡我肯定不能要。”李肃看眼手里的银行卡,“我给他,他肯定不能要,这样,我明天把卡给你送过去,你转给他。”
曹强也了解李肃是什么人,他要是说不要,是肯定不能收,只好答应,“那成。”
秦屹回家时,苏妍刚洗完衣服出来,“外面冷不冷?”
“还行。”
秦屹脱下鞋,往楼上走,“我去洗澡。”
“换洗的内衣我都放浴室了。”
“嗳。”
到房间,秦屹刚把毛衣脱了,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秦屹赤膊着上身站在床尾,身后门也开了,他看眼号码,是孟娴静打来的。
他看眼背对自己的人,苏妍正打开衣橱的门,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
“孟总。”
苏妍放衣服的动作一顿,“”
秦屹直接走到苏妍身后,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在衣服上,搂住苏妍的腰。
苏妍回头,“你这,”
秦屹低眉对她笑,指腹压住她嘴唇,无声:“嘘”
话筒里传来声音,“阿屹,你休息了吗?”
秦屹始终看着苏妍,“快了。有事吗?”
孟娴静:“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
秦屹:“有事说吧。”
孟娴静:“刚才江阴项目的工程师给我来电话,说你们发去的水泥他派人抽检了,都是符合要求的合格产品。”
苏妍抿下唇,去推秦屹,腰却被人箍得更紧。
“没问题就好。”
“是啊。”孟娴静笑着应,等了几秒,俩人都不说话,话筒里静得有些尴尬。
秦屹不说话,孟娴静怕他挂电话,赶紧挑起话头,“之前说抽检的问题水泥,其实是一个监理把你们运去的水泥调包贩卖了,现在劣质水泥都统一存放好,他也正在联系买家,把运走的水泥拉回工地,他个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秦屹嗯一声,没了下文。
孟娴静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阿屹,你能回来帮帮我吗?”
“”苏妍眨眨眼,秦屹的眼神很淡,低头在她唇上亲一口,“恐怕不能。”
话筒里安静数秒。
孟娴静的语气放软,“公司里出了很多问题,我真的很需要你。”
“孟总,我的经商之道还是从你那学的呢,算起来,你是我师傅。”秦屹看到苏妍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的情绪,拧眉瞪她,似在说:别妇人之仁。
苏妍收回眼,推开他,这就是她的态度,她不管,你随意。
秦屹转身背靠衣橱门,苏妍坐在牀边叠衣服,只听孟娴静先是一笑,说:
“没听过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秦屹说:“孟总,说笑了。”
“”孟娴静有点沮丧。
这段时间,她前前后后找了秦屹数次,堪比三顾茅庐,但不管她给出多优越的条件,秦屹的态度始终如初。
“要不你看这样行吗?”孟娴静说:“我单独成立个地产公司,你不用出钱只出人,公司股份你占四,我占六,怎么样?”
连苏妍这种不懂经商的人都听出来,这是个稳占不赔的买卖,秦屹垂下眼,没吱声,坐在床尾的苏妍抬起头看他,秦屹面无表情,转过脸看手机。
“谢孟总抬爱,我恐怕胜任不了。”
“阿屹,你,”
不等她说完,秦屹打断,“孟总,很晚了,我有点累了。”
孟娴静叹口气,“你二十岁跟我跑生意,能吃苦,人机灵,懂得机遇和争取。可你现在怎么了?四五十平的小刺青店,挂着朋友名头的运输公司,这就让你满足了?一年能赚多少?五十万?一百万?你的理想不止这个数目吧,”她认识秦屹那年,看到的是一个满眼热血,充满赚钱欲望的年轻人,他渴望成功,不安于现状,是个又理想、理念的年轻人。他给人的印象是精明能干的,但接触过的对手都说他狡猾、但却仁义。
你说他聪明,可有时候又浑身匪气邪性,没人能摸透秦屹,当他们在地产圈混起来时,不少大的地产品牌企业都出重金挖他。
当时孟娴静没想过秦屹不会走,一直跟她奋斗创业,当她从一家猎头公司的主管那里得知,秦屹拒绝了多次高新邀请后,她对这个帅气的年轻人,越来越迷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