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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假好心。”无语冷哼,抬手便要把衣服扯下来,被他张手紧紧裹回去。
“别闹!”邺城无奈,“真想明天生病,上不了路吗?”
无语瞪眼,乌鸦嘴,你才生病呢。
话未出口,却见他蹲下来,用手帕裹住她一边的脚,“脱鞋,擦一擦,寒从脚起,最不能马虎。”
她下意识的把重量移到另一边脚上。
邺城把木屐摘下来,擦干她脚上的水珠,又甩了几下木屐,把上面的水甩去,才给她重新套上。然后换另一边,末了指指她的酒壶,“还有没有酒?喝一点去去寒。”
无语拿起酒壶,张大嘴,正要大喝几口。
邺城忙的把酒壶按下一点,“慢点喝,别呛着了。”
她一声不吭,小口的喝了一些。
邺城放下心,“走吧,大家都在找你。”
无语站起来往外走,他走在旁边,觉得她这么乖反而不对劲,“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无语不说话。
他看见她身上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水珠,迟疑了一下。无语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挑眉,“这么冷怎么不早说。”
“酒没有了嘛。”无语嘴角微勾,她最会的就是蛇随棍上,“等下还要喝一壶。”
“恩。”邺城拉着她冰冷的手,走了几步,又补充,“进屋再泡个热水澡。”
到住所以后,宫女们喜极而涕,簇拥着无语去洗热水澡,换衣服。
邺城让韦良送了壶好喝但不容易醉的低度酒去,他调离大理寺的时候,怕大理寺一时乱套,把善于处理案件的韦善留下了,只带了韦良。
韦良应下正要走,邺城忽然问他,“药王谷是男女共用澡堂子的吗?”
韦良不明白他家大人为何问这个,想了一会道,“大理寺案卷里没看过这个,不过我认识一个药王谷的弟子,貌似是说过他们只有一个澡堂。”
邺城默了默,道,“那你回头写封信去当地府衙,让给药王谷再建一个澡堂。”
047司徒婳楼()
出师的队伍离开泉城之后,转往东走,直插东北角重镇天壤城。天壤城外东北关,是进入罗泽的唯一通道,守关将军姓苗,单名一个廷字,热情的招待邺城等人在关内休整。罗泽女王的迎客使已在关外等候,邺城整队一晚,第二日清晨出关。
打开关卡之前,邺城拿出一枚玄色铁符,准备交给苗廷过目。
无语追着要看,“这就是通关符,给我看看!”
邺城不肯,他有些懊悔让她下车,通关符至关重要,一旦遗失,这一万人将无法回到大楚。
无语死皮赖脸追了几次,都没抢着,很是生气。邺城只当没看出来,直接把她拉出去,跟唧唧说,“马上要出关见罗泽迎客使,怎么郡主还没换朝服?”
无语就是不想穿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唧唧领着几个宫女把她一架,迅速的拖走。
邺城转回身来,把符交给苗廷。
苗廷和邺城是旧识,两人是同一届的考生,一个文科探花,一个武科解元。见了方才那一幕,苗廷笑嘻嘻的和邺城道,“闻名不如见面,人家说花家的小姐缠着你,我还不信,你跟她爹……咳咳咳,看样子你还真被缠上了。”
邺城眉毛都没抬一下,只平淡的将通关符收回身上,道,“现在罗泽国内时局不明,我把世子送达之后,便会转道东齐。罗泽若再有事,全靠你及时应对。”他探手入袖,取出一卷暗黄色的卷子,“这是陛下给你的秘旨。”
苗廷神色一凌,跪地恭敬接过。
邺城重回队伍,所有人都已整装待发,他不放心的走到无语的车子边。
宫女们都站在车外,水晶的帘子垂着,里面薄纱轻遮,映出一个曼妙的人影端坐其中。不知怎么地,他想起天子大婚那日,那一袭鸾飞裙的惊艳。邺城抬手,指尖触到帘子,水晶清脆的声响令他收住遐思,返身上马。
前方苗廷长剑一指天际,声音嘹亮,“开关门~~”
东北关大开,邺城这边一万人迅速出关,关外红旗飘扬,是罗泽迎客的队伍,来者三千余人。
与大楚队伍不同的是,这三千人全是女子。
罗泽自古崇尚女尊男卑,历代为王,为官,甚至行军打仗的也都是女子。这次前来迎接邺城的女将军,名叫司徒婳楼。
邺城出发之前,曾对她做过调查,司徒家历代从军,传到司徒婳楼已是第十四代,她十三岁上战场,十五岁授命为将,是罗泽少见的少年将才。
此刻两队相见,司徒婳楼从马上下来。这姑娘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五官深刻,长发高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潇洒之气。
邺城一直认为无语已是女子中极为彪悍之人,但与眼前女子一比,那些彪悍之举只能谓之泼皮。而她撒泼的方式也实在叫人印象深刻,邺城不觉暗叹,嘴边却溢出一抹笑。
他下马对司徒婳楼,遥一抱拳,“司徒将军。”
“邺城大人。”司徒婳楼洒然还礼。
两人客套片刻,邺城将她引到无语的马车前介绍,“这位是花卓将军之女,卓郡主。”
车里一点声响没有,连那人影都没有动做半分。
邺城暗想莫非刚才把她惹的又闹脾气了,转首对司徒婳楼致歉,“郡主经历长途跋涉,最近嗓子不适,不宜多言。将军,请见谅。”
司徒婳楼一直都知道大楚的女子娇生惯养,爽朗一笑,未做多言。
这时候,叶隐夏从马车后,驱马走出来,“司徒将军,好久不见。”
司徒婳楼神情一肃,只觉得这人出落的与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同,她躬身对其行了个罗泽的大礼,“世子殿下!”
叶隐夏继续驱马,来到司徒婳楼跟前,垂眸看着她线条硬朗的背脊,忽然一笑,问,“大王姐近来可好?将军。”
司徒婳楼心头弹过一种怪异的感觉,是阴沉?不是,他分明是笑得。那是什么呢?她一时辨别不清,面上仍然恭敬的回答,“回世子殿下,大公主玉体安康,一直极为牵挂世子殿下。”
叶隐夏呵呵一笑,“甚好啊。”抬了抬手道,“将军免礼吧,得尽快出发,免得日落之前到不到城池过夜。我记得我们罗泽的野狼,很厉害呢。”
司徒婳楼垂首,“是。”
邺城一直冷眼看着两人对话,这会儿忽然开口,他问叶隐夏,“那么世子殿下,现在是去罗泽队中,还是依然在大楚队中?”
048他后悔没在当初顺她一下()
“在哪个队伍啊……”叶隐夏看着邺城,轻叹口气,“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哪个队伍不都看人脸色。”眸中带着古怪的笑,他将问题丢回来,“邺城大人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邺城俊逸的脸上笼过一闪不悦,他极有涵养,没有发作出来,返身号令队伍,“整队前行,不要和罗泽的队伍分的太远。”
叶隐夏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转首对车里人低语,“这人软硬不吃,连我都受不了,你还真能忍。”
车里的人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罗泽国内都是广袤草原,城池之间相距甚远,两支队伍加速前进,没做任何休息,终于在夜落之前来到最近的城池。
说是城池,因靠着边疆,又久经战乱,残破的连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根本无法容下如此庞大的队伍。最后邺城决定,三分之一人马进城,其他人在城外搭营过夜。
叶隐夏和邺城进城的时候,忽然指着城墙,问司徒婳楼道,“将军,那个洞是不是当年大楚军打来时候炸开的?”
司徒婳楼点点头,“是。”
叶隐夏放下手,长长一叹,“当年我走的时候,还以为回来的时候会修好,没想到一直留到了现在。”
罗泽国经历与大楚的一仗,国力重创,直到近年才有所恢复,偏又遇上女王身体不佳,举国人心惶惶,司徒婳楼常年带兵,做事直来直往,面对叶隐夏这番话里有话,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一旁邺城淡淡的道,“城墙残破无妨,人心坚固才是守国之本。”
司徒婳楼感激的看了邺城一眼,道,“行军时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会儿的晚膳希望大人莫要嫌弃。”
邺城淡淡点头,道,“将军客气了,在下去看看郡主如何。”
他举步往马车走去,背影被夕阳拉的格外修长,一点不似罗泽男子的阴柔委顿,司徒婳楼的目光不由远了一下。
邺城来到无语车边,几个宫女没得郡主召唤,一直站在车外,此刻见他过来,不无担忧的道,“郡主一直闷在车里,大人劝劝吧。”
邺城略皱起眉,没想到她闹的这么凶,他抬手,敲了下门框,“郡主。”
里面没有声音。
几个宫女面面相视,邺城想她还气着,把声音放低了一分,问,“关外风光独特,你要不要下来看看走走?”
却不闻车内有丝毫的动静,邺城心头一紧,问宫女,“这样不说话多久了?”
宫女忧愁,“已经整整一天了。”
邺城立刻不顾有人在侧,揭开车帘往车里看去,只见唧唧穿着郡主朝服,面色发白的坐在里面。
邺城解开她的穴道,追问,“她人呢?”
唧唧一日不动,口干舌燥,扶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邺城又忙命人递水进来,他知道一定是无语耍的鬼点子,在唧唧狼吞虎咽的时候,又问,“她困住你是在关内还是关外?”
“关内!”唧唧喝了好几口水,终于说出话来,“郡主把衣服换给我,就走了。”她指给他看身后车厢壁的插销,为防万一,这里藏着小门可以出去。
邺城暗道糟糕,如果这样的话,保不准她根本留就在苗廷那儿,没有出关!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气恼着,又后悔没在当初顺她一下。现在隔着这么远,连放信号弹通知苗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