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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但是不能太过操劳,时间不宜久。等这个操做熟了,奴婢再教娘娘做难度更高的,效果也更好。“
“好啊好啊,这下日子便不无聊了。“莫瑶高兴起来像个孩子。
玲珑却听得心疼了。她在宫里过着多么漫长而枯寂的日子,却不牢骚不幽怨,只那样静静地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她的心里难道没有波澜?那些波澜又要用怎样的耐心去平复?
第19章 溺水事件()
雨终于停了。
久违的太阳羞答答地,不肯露个全脸,偶尔洒给人间一些轻薄的阳光,小气巴拉。
可这就够了。
嫔妃们的阶级斗争脸,和宫人们的苦瓜脸,此刻都舒展了,走向昭阳宫或者合德殿的脚步也轻快了。要不是寇玲珑同志现在也顶着十六岁的身子,肯定又要羡慕她们的青春了。
这几日,宫中但凡有点门路的嫔妃几乎都穿上了“雨中莲”,找谁制的,不得而知,只知道马房里连正常使用的贵重马鞍都少了好几付,惹得车马局的几位公公见谁都像小偷,尤其是娘娘们穿着“雨中莲”的那几宫的小太监,只要被车马局的公公瞪到,必定是要瞪死的节奏。
有趣的是,便是雨过天未晴,也没挡住娘娘们对“雨中莲”的热情。听绮罗回来说,嫔妃们似乎很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觉,更何况她们都觉得穿了“雨中莲”走路,不由自主地就保持了一种昂首挺胸的姿态,让她们显得窈窕而有型。
是啊,由低到高易,由高往低难。见识了高处的视野,自然不愿再回到从前的视线。
人都是这样。所以莫瑶竟是个异类。她似乎从无东山再起之心。
但她也并不避世。丘良人的心理创伤很快治愈了,想来心理应该也升级得更强大了。这日,她与邓良人一同来福熙宫串门。莫瑶虽不八卦,却也常常听她们讲些其他嫔妃的闲话。宫里憋闷不堪,莫瑶再清心寡欲,到底也不是出世之人。
今日话题是玲珑的老熟人袁青——袁才人。自从上次在皇上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之后,袁才人直到伤情恢复都没见到皇上。
袁才人是性子暴躁的袁才人,她深知自己容颜略逊,全凭着老子那点战功,才受了皇上一点儿惦记。一跤摔下去,搞得当晚没能接驾,下一次皇上再惦记便不知猴年马月,一想到此,情绪便十分不稳定。
这日,一位宫人竟不知何故冲撞了袁才人,手中一碗煮得热腾腾的燕窝悉数翻在了袁才人身上。
袁才人怒从心头起,挥手便是热辣辣两个耳光,打得宫人晕头转向,倒在路边石头上磕掉了两颗大牙。
谁曾想,这宫人竟是雅容华身边的行侍宫人思梅。
从身份上说,嫔妃比宫人,高了不知多少。但是,有些事情,那世界和这世界都一样。比如一个在公司里呆了十年的清洁工,说话兴许就比刚来的新人要有份量。思梅挨的那两记耳光,好比正正地抽在了雅容华的香腮之上;思梅掉的那两颗大牙,好比撬动了雅容华的牙床。
雅容华又是谁?
雅容华17岁进宫,在皇上身边呆了整整八年,一直隆宠不衰,便是后来沈美人入宫,一时风头无两,雅容华依然是皇上的重点照顾对象。雅容华的父亲是征西营里的左将,战功赫赫,这更让她地位稳固,便是如今后宫主事的芳贵嫔,和“九嫔”里的四位娘娘,也对她礼让三分。
打狗还需看主人面。袁青这两巴掌,扇得很解气,但也很莽撞。
嫔妃们说起这些,津津有味。寇玲珑却觉得甚是无趣,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在那个局,即使是曾有些瓜葛的袁青,也激不起她的兴趣。
她只关心莫瑶。
“绮罗姐姐,绮罗姐姐——”只听得外面传来采菱惊慌的声音,随后又听扑通一声,是倒地的声音。
屋内数人,莫瑶,邓良人和丘良人,连同绮罗和玲珑,齐齐地跑出去。
只见采菱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神情慌张,手指着宫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受了惊吓。
“别慌,采菱,我在呢,出什么事了?”绮罗过去搂住她。其实采菱并不比绮罗年轻多少,但绮罗却像个真正的姐姐那样,给她怀抱。
“外面的荷花池里,有个人,有个人……”采菱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情,“好像淹死了。”
莫瑶大惊,赶紧让玲珑去找寿全,自己带着宫人跑去荷花池看个究竟。邓良人、丘良人也不甘落后,再跟上她俩的宫人,一行人颇为浩浩荡荡。
福熙宫不远处便是荷花池,寿全一听出了事,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往荷花池去了。急得玲珑在后边好生追赶。
这荷花池真是三生有幸,它在此处已多年,便是接天莲叶或映日荷花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受人恩宠,今日围了一圈既好奇又害怕的姑娘,隔得远远的,从指缝里看着热闹。
秋天的荷叶早已没有夏日的繁华,或枯黄萎靡,或犹自挣扎,却总是少了一股生气。这样的荷叶已经无力霸占整个池塘,也恰恰是这种无力,才让那溺水者得以浮出水面。
那人穿着宫人的衣服,脸朝下,身子浮起,头发散乱。
邓良人已遣自己的宫人去禀报芳贵嫔,不多时,几个小太监先跑了过来,穿戴水具下去捞人。
随后,一个美丽的宫装妇人前呼后拥地走来。她身材矮小,却自有成熟风韵,肤色并不白净,但却光洁如瓷。一袭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笼着她苗条的身躯,衣衫腰间挂有不知何用的小铃铛,疾步行来,裙摆的波浪与众人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而铃铛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并没能让围在荷花池边的女人们心情愉快些。
一见这位美貌女子,莫瑶、邓良人、丘良人一起行礼:“见过昭容娘娘。”
原来只是昭容。看这气派和架势,玲珑以为是芳贵嫔大驾光临。
惠昭容办事倒是挺爽利,快声说:“请起,到底是什么情形?”
第一现场目击证人,福熙宫行走宫人采菱姑娘,脸色还未恢复正常,一脸灰败地向惠昭容汇报情况。
溺水者被捞上来,湿答答地伏在地面上。围观的姑娘们转脸的转脸,遮眼的遮眼,一点没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该具有的基本素质。只有惠昭容、莫瑶,玲珑等少数几位,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地面上被池水浸泡得软趴趴的躯体。
女人不忍看,很正常,但是莫瑶竟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这让玲珑很意外。看来莫瑶只是不愿生事,却并不是胆小如鼠,也许,没人懂她。
“翻过来。”惠昭容下了指示。
小太监将其翻身,赫然是一张泡得肿胀的年轻女人的脸。
“思梅——”莫瑶惊呼出声。
思梅的嘴巴张开,两颗大牙之处,森森地一个黑洞,与肿胀浮白的脸一起,组成一个恐惧的死亡画面。
第20章 恩威并施()
离荷花池最近的,除了福熙宫,还有雅容华所居的玉堂宫。
听闻自己的行侍宫人溺水身亡,雅容华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情绪,悲痛也好、惊讶也好,不可置信也好,都来不及。她能做的,只有把惠昭容迎接到玉堂宫内,然后和所有人一样,只能“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玉堂宫的宫人给惠昭容端上了茶。跟随惠昭容的行侍看了一眼,低声道:“昭容娘娘不喝这个,挑你宫里成色好些的绿茶,上一壶也就是了。”
看看,什么叫高端。高端不是说我有什么名牌、我要什么名牌。高端是对着名牌皱一皱眉,说,神马玩意儿!然后再说,算了,随便来点儿什么吧。一副对你这儿完全没有指望的表情。
宫人赶紧地又端了下去。
“贵嫔娘娘最近忙于筹备皇后娘娘的寿辰,无暇顾及琐事。这算出了一条人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何况,皇后娘娘本来身体就一直欠安,再听到此等晦气的事,岂不是更不好。故贵嫔娘娘命我前来处理。没想到会是玉堂宫的行侍,这倒有点不好办了。”惠昭容一改荷花池畔的果断,扭捏地将了雅容华一军。
雅容华只得陪笑道:“昭容娘娘言重了,死者既是我宫里的人,我更不方便过问,回避便是。请昭容娘娘一定秉公办理,勿留口舌于他人。”
惠昭容微微一笑,似是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这是自然,尸身已交由御医院处置,是失足落水还是另有隐情,御医们很快自有公断。不过,为免后患,也是为容华妹妹你着想,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何事?”雅容华一愣,不知惠昭容何意。
“思梅的私人物品,交由宫侍局的公公们吧。严公公,烦请你交点一下。”
玉堂宫的其他宫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应该照办。直等到雅容华朝她们眼神示下,方有宫人带着严公公等去了思梅的住处。
这位严公公便是去驿馆迎接众姑娘进京的那位、玲珑送之“三严”称号的宫侍局总管。说是交点,实为抄点,虽说御医结论未出,却明明已是将溺水当一个案子交办的意思。
“妹妹勿怪,我这也是公事公办。我来的时候,贵嫔娘娘还说,担心思梅去了,容华妹妹这儿会不会人手不够,特要我带个信儿给你,切勿太过自矜,有不方便之处,尽管跟贵嫔娘娘禀报,娘娘一定妥善安排。”
从这惠昭容踏进玉堂宫的一刻起,短短一番话,竟是恩威并施,一会儿巴掌一会儿枣,将平素心高气傲的雅容华说得哑口无言。
不多时,严公公的手下扎了几个包裹,看来思梅的私人物品还不少。
“严公公,回去将物品理好,列成清单给我。”惠昭容起身便要走,雅容华也赶紧起身,欲恭送她出宫。
惠昭容又回头道:“容华妹妹不用送了,回屋好好歇息吧,不宜太过思虑,别为宫人的事伤了心情。”
“有劳昭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