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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得紧,还跟臣妾说您再不回来他就要叫中书省去寻人了。臣妾却说,王爷府至今没个贴心的人,也难怪王爷一出去就不思及回圣安城。许是皇上听臣妾说得在理,正在王侯贵族的小姐里,挑那人品数一数二的给王爷您当王妃呢。”
玲珑一听这话,差点没替丽婕妤臊死,这事要操心也是皇上和皇后操心,要你一个婕妤来充什么慈爱的嫂子,一口一个皇上怎滴臣妾怎滴,好像皇上多听她话儿似的。
却见肖珞果然有点尴尬,眼神朝自己这边掠了一眼。玲珑心跳猛然加速,暗骂道:“朝我看什么看,关我屁事。难道是嫌我偷听了你的私事?”如此想着,便悄悄地往后退去。
这一幕没逃过丽婕妤的眼神,她朝玲珑狠狠地看了一眼:“这不是福熙宫的宫人么,莫美人怎么教的规矩,竟让王爷给你捡东西,我记得你从思过堂出来没多久,这是皮又痒了么!”
“奴婢该死!奴婢一时疏忽,请娘娘饶了奴婢!”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当口必须赶紧求饶,这丽婕妤看福熙宫本来就不顺眼,逮着了自己还不使劲地撒气啊,自己可不想再去参加个思过堂几日游了。
“不过是顺手而已,谈不上宫人违规。丽婕妤如此真心为本王着想,谢过谢过。”肖珞明着是谢丽婕妤,暗中是替玲珑开脱,希望这么一说,丽婕妤也不要再计较此事了。
“王爷大人有大量,体恤下人,就怕有些人就此将福份当了本份。”丽婕妤警告的眼神狠狠地向玲珑扫了过去,嘴上骂着:“还不快滚,没的杵这儿碍眼!”
“奴婢告退。”玲珑正愁没处脱身,赶紧趁这机会就想圆润地离开。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想逃离这个地方。这人便是肖珞。
“玲珑姑娘留步!”肖珞急急地喊住她。
玲珑心里深恨,留步留步,留你妹啊!难道你不怕给我惹事?你是王爷,惹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还要在这宫里混饭吃,那丽婕妤的眼神都快吞了我,鬼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隐情。三角恋神马的最可怕了,搁我那世界她要报复我,好歹还有法律制裁,在这个破地方,她想弄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纵然如此想着,脚下亦只能停步,不敢违抗,谁让他是王爷呢。玲珑将头低垂,恭敬地问:“王爷有何吩咐?”这个时候显得越柔弱越无辜,才越安全。
“麻烦你去皇后处跑个腿,就说皇兄找得急,我得先去长信宫,稍候便过去给她请安。”
“遵命!”玲珑大舒一口气,领命而去。
这种情况下,肖珞越是将自己当个宫人使唤,越是能减轻丽婕妤的猜疑。这肖珞倒也会找台阶,明着是对玲珑说话,暗着也是给了丽婕妤一个婉转的拒绝:别再跟我闲扯了,皇上等着我呢。
寇玲珑没有看错,丽婕妤对肖珞的仰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当年在信王府,大小宴会上献舞的时候,不知朝肖珞抛了多少媚眼,可肖珞连正眼都没看过她,终于在一次肖璎参与的宴会上,用她那种民间舞伎特有的娇艳,让久居深宫的皇帝大为倾倒。
丽婕妤深知,仰慕当不了饭吃,改变自己的地位才是当务之急。虽然她的目标及时作出了调整,并且成功地躺上了皇帝的龙床,但心里对肖珞的仰慕还是隐隐地存在着。她敏锐地感觉到,肖珞与这个福熙宫的宫人之间,似乎有点儿什么。
比如说:他竟然知道她叫玲珑。
就在丽婕妤猜疑着肖珞与玲珑的时候,正前往昭阳宫报信的玲珑,内心也升起了疑云。自己与颐华宫素无瓜葛,在膳食局与云燕照面,云燕分明都不认识自己,自己与丽婕妤更是从无交集,丽婕妤怎么反而认识自己,甚至还知道自己去思过堂转了一圈?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入了丽婕妤的视线?难道自己的尾巴夹得还不够紧?
玲珑提着一帕子摔烂的梨,快步来到了昭阳宫,冷是冷,可宫人的运动量也足,这一会会功夫跑了这么多路,鼻尖上就冒起了细细的汗珠。
提着烂梨去见皇后娘娘,委实不太像话,想了想,将一兜东西放在了宫门口的石狮子爪子下面。
肖珞没想到玲珑为了驱寒,竟然跑得这么快。他其实已经去过了长信宫,刚刚是为了脱身才故意说皇上在等他。摆脱了丽婕妤,他向长信宫的方向走了一段,琢磨着丽婕妤看不见了,立马就折向了昭阳宫的方向,希望可以在半道上将玲珑截获。
可他慢了一步,只看到了石狮子爪子下面的一包梨。
昭阳宫的太监在前头引路,玲珑在后面紧紧跟着。她想起刚进宫的时候被分到福熙宫,也是这样的情形,前头寿全引路,自己在后面紧紧跟着,这一晃,半年就过去了。
玲珑是第二次来昭阳宫,上一次是永宁皇后寿筵,但那只是在昭阳宫的大殿。大殿平时很少启用,只有大型的庆典或者仪式才得以让人一览全貌。
沿着大殿的丹墀绕到殿后,便是昭阳宫的第二进,这才是皇后日常起居的地方。昭阳宫面阔九间,红墙碧瓦,朱漆的菱花窗格一尘不染,可见昭阳宫虽安静,却规矩严整、一丝不苟。
一位年长的宫人打了棉帘子,甫一见到玲珑,手一颤,棉帘子便掉落下来,老宫人慌忙收拾心情,重新挽起帘子。太监将玲珑交付给她,便自行退去。
玲珑走进棉帘子,一阵温暖,周身舒坦。见室内比大殿自是小了许多,却依然比福熙宫宽敞了不少。宽敞是宽敞了,却全然没有昭阳殿的富丽堂皇,一座紫檀木雕嵌着福字镜的屏风,屏风前设宝座、香几等,香几上陈设着青太平有象,一只铜炭炉正在无声无息地工作着,忠实地将室温维持在了春天。
永宁皇后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配一条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华丽而不失家常,端坐在宝座上。
“参见皇后娘娘。”玲珑规矩地行礼,“信王爷让奴婢给皇后娘娘带个信儿,说皇上有急事找王爷,王爷先去长信宫,随后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知道了,下去吧。”永宁皇后淡淡地回应。
“谢皇后娘娘,奴婢告退。”跑了半天,就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皇后娘娘拢共回了六个字,这宫里的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效率,无事要生事,小事要办成大事。玲珑腹诽着,起身要走。
“等等!”皇后的声音突然急促尖利起来。
第59章 初入昭阳宫()
宫人的告退,都是低着头躬着身,向后退出几步才悄然无声地转身往回走。总不能领导的目光还未收回,你就华丽转身,将一个硕大的屁股留给他欣赏吧。玲珑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到永宁皇后这一声惊呼,下意识抬起头来,迎面就撞上了皇后的目光。只见原本还端庄肃穆的皇后,一脸惊愕,死死地盯住她。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样的遭遇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丘良人被群殴的那天,翠宝园的湖心亭内,芳贵嫔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有刹那间的吃惊,但她的惊愕一扫而过,几不能辨。第二次便是在片刻之前,昭阳宫门前为她打帘子的老宫人,此时,老宫人正站在永宁皇后身边,神情莫测。
玲珑自认这副皮囊质量上乘,绝不至于惊吓到任何路人,甚至可以为拉高后宫的相貌平均值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接二连三地有人对自己的长相表示惊愕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长得很像某个人,而这个人,要么高不可攀,要么秘不可宣。
“你走近一点,让本宫瞧瞧。”永宁皇后努力克制着自己,一改刚才的尖利,压住了声音尽量柔和地说话,让自己显得沉稳不惊。
玲珑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往前走了几步。
“莫害怕,抬起头来。”皇后显然已经克制住了自己最初的惊愕,镇定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和煦。
玲珑抬起头,却没有抬起眼皮。和领导对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容易教她去猜你心里的内容,也容易泄露自己。不仅下属和领导如此,学生和老师也是如此,一旦老师提问,便一定要避免与老师的目光相接触,除非你早就跃跃欲试,想解救所有害怕被点到名的同学。
因为她没有抬起眼皮,所以她也没有看到永宁皇后与老宫人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是哪宫的宫人,叫什么,多大了,老家是哪里,何时进的宫?”皇后问得和颜悦色,鸟语花香,就差给玲珑来杯茶坐下来叙旧了。
“奴婢叫玲珑,青州人氏,是今年秋天选秀时入的宫,分在福熙宫莫美人跟前行走,到明年春天就十七了。”玲珑回答得极有条理,短短一段话,便将皇后的五个问话全回答了,而且顺畅流利,不愧前世是靠嘴吃饭的。嘴上回着话,心里却想:这宫里还是不够现代化,连个履历表都没有,否则的话,谁要查户口,直接递张表格过去,要啥也就有啥了。
果然,皇后又问:“玲珑,这名字好,莫美人给取的吧,和人倒也映衬。”
看吧看吧,有履历表的话就好办了,上面“本名”“曾用名”“艺名”“笔名”,爱写多少写多少。心里嘀咕着,嘴上依然十分恭敬地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姓寇,本名便叫寇玲珑,美人娘娘说这名儿现成可用,便叫玲珑了。”
“青州……”皇后将这地名在唇间打了个滚,思索地看着身边的老宫人:“张妈妈,早年我们原在青州住过一段时间,倒不记得青州有姓寇的官宦人家。”
“的确未曾听说。”张妈妈稳重慈善,言语谨慎。她不说有没有,只说未曾听说,那么就算有,也仅仅是没听说过而已。
“回皇后娘娘,奴婢家父是青州行商寇世源,的确不曾为官。”古时候的商人,纵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不像现在,还能积极参与政治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