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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借了五次了,就再多借一次吧”
刘大康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六正好是三的倍数,跟好事不过三也差不多,你说是不是?再说,我现在有工作了啊,每个月收入稳定,说明你的钱我是有能力还上的”
眼看低声下气的人,又要往胡搅蛮缠的方向发展了,为避免听到那些他早听得耳朵起茧的话,刘大康连忙喝道:“打住!”
他手伸入怀里,掏出一串钱:“这是我所有的钱,其他的都交给我娘了。”他解开绳索,拨出一半,递给江寒,“我也不能全给你,还有大半个月才发饷呢!这些加之前借的,你已经欠我二两,加一千八百——这是三十五个铜板那就是二两加一千八百三十五个铜板。”
“你,你算那么清楚干嘛?五个铜板还要记着”
“亲兄弟明算账,五个铜板不是钱吗?”他手一收,作势要塞回怀里,“那你不要借好了。”
江寒立马扑上去死拽着他的手:“不行,三十五就三十五,一个都不会少还你!”
刘大康嗤之以鼻,把钱给了她,就要去推门,门后却传来刘大婶的大嗓门:“你这丫头贴在门上干什么?不是说你哥回来了吗?”
刘小妹的应答近在耳边:“我哥借钱给月姐,借了三十五个铜板。”
“!”门外的两人惊愕地对视。
门便被打开了,露出了刘大婶和刘小妹。
第20章 学习()
刘大婶看着立在门廊处愕然的两人,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斥责,突然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家里可是要断粮了?”
这种囧事在人家的大门口直接被揭破,江寒的脸立刻以眼见的速度红了。
她点点头,索性大方地掏出仅有的四十三文钱,数出三文,将剩下的都递给刘大婶:“婶子,这些钱明天你帮着买八升陈米回来吧。家里还有一些,省省也就到我发工钱的日子了。”
刘大婶默了片刻,接过她手中的钱,刚要再吩咐几句,却听刘小妹淡淡说道:“月姐,这个月能有月钱发吗?”
“什么意思?”三人同时瞅向她。
“娘,今天月姐在茶馆跟人打架了!”
“什么?”刘大康和刘大婶一副见鬼地模样。
江寒脑袋立即炸了,本能地跳下台阶,恨恨地瞪了眼刘小妹。
这个告状精,真是太太太让人讨厌了!
世界上最最最没眼色的人就是她!
见此情景,刘大康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唇角那块青色就是打架留下的吧?!”说罢他眉毛一竖,缰绳一扔,就要上来揍人。
江寒赶紧往家撤。
刘大婶也回过神来,生气地一叉腰,眼看就要发作。
江寒忙道:“婶子,师兄,你们不要听小妹大嘴巴乱说!”江寒边往后撤,边叫嚷,“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在茶馆干得可好了,今天王掌柜还表扬我了呢,不信的话,你们明天可以去问问。”
闻言,刘大婶虽将信将疑,却收了气势:“你说的都是真的?别想糊弄我,我明天就去问。”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要真!他还让我每天早上巳时前去请教呢!要不是看好我,干嘛要教我,您说对不对?”
江寒退进院子,扶住自家门板,见刘大康站在巷子里,止步不前,暗暗吁出一口气,便开始上眼药:“婶子,小妹她在药铺不好好学,整天关注隔壁店的事情,这可不行啊!这会辜负婶子你的良苦用心啊!婶子,你快好好教训教训她,得让她认真学习早日成才才好啊!”
刘小妹才不怕她,冷笑着回击:“整条街都知道你跟宋耀祖打架了,你竟然还狡辩。”
“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以讹传讹?你亲眼看到的?小小年纪不要道听途说!”
江寒呛完这句,也不敢再纠缠,匆匆朝三人挥手:“你们快回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啦!”说罢,便关上了门。
正当刘家三口要进门,江寒却又跑了出来,对着他们弯身一礼:“谢谢师兄,还有,麻烦大婶了!”
说完,不待三人有反应,嘭地一声又关上了门,消失在门后。
“这丫头,又发的哪门子疯?”刘大婶不明所以地看看儿子女儿,忽又想到江寒的话,脸色一板,伸手就往刘小妹脑袋是一拍,“虽说你月姐的话一多半是胡说八道,不过你在药铺里,确实得给我认真点,学着长点眼色,不许偷懒耍滑”
次日巳时,江寒真的去找了正在对库存的王掌柜。
王掌柜先带着她将库房的茶叶认了一遍,然后吩咐她按她的想法,将所以茶包茶罐,分门别类,贴好纸条,又让她学以致用辨认小罐里分出来的茶叶,并写好名字贴上。可惜江寒不会写毛笔字,最后还是王掌柜帮忙写的。
“说到这茶,世间少说也有上百种,我开茶馆这么多年,知道的也只有几十种。咱们这小镇,虽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但我们利来茶馆主要是靠熟客维持,所以用量大的茶叶也就四五种,其他的那几种名茶只是略备了一些。”王掌柜地瞅了眼竖着耳朵认真听的江寒,满意地暗暗点头,“那几张纸都写上了有,写的也挺对,你要全部记下来,然后还得了解下各色茶叶的茶汤和冲泡之法,最好知道怎样冲破口感会最好,用不同的水泡,滋味有何区别。”
“掌柜的,需要了解这么多吗?我看咱们上茶都是直接把茶往壶里一扔,开水一冲,壶盖一盖就端出去了,没见有多大讲究啊!”江寒不解地道,她原本以为只要认识茶就好了。
王掌柜听了这话,好一阵无语,合着刚才的认真是装出来的啊?!
“你可知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是何意?”
“不知道。”江寒老实地摇头。
她一个语文考试从来不及格的学渣,看古文,跟看英文也没差太多,只不过是古文,她识字不知意,英文她连字都不识。如今到了古代,到处是繁体,她连字都还不一定认识了,哪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广见博闻,才能择其精华,才能言而有物,才不会碰到哑口无言的情况!”说罢,王掌柜有些泄气,本以为她是上进的好苗子,眼下再看却越看越像稗草。
“哦哦,好吧,那就多了解一点吧!”
江寒想的很简单,言之有物嘛,既能用来忽悠,又能用来显摆嘛。
反正就是多泡些茶出来喝喝比较比较,有什么难的?
“那么,掌柜的,我要是研究的话,茶你出吗?”
王掌柜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着牙说道:“每天每种茶最多用半钱,给你两天时间,你要给我讲出分别。”
“两天?太短了吧?这有十几种茶呢!今天还过去了”
“我说的是店里常用的五种茶!”
“那也太短了,我还是第一次呢,您再宽限几天吧。”
虽然她也想马上做出点成绩,但是现在赏钱要上交,她家却濒临断粮,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如何挣外快贴补家用,至于学习茶技已经变成差不多就行了。
见王掌柜望着她不说话,她笑得谄媚了几分:“要不,五天吧,您看,今天是初十,五天之后正好是十五,十五学成,不仅圆满,简直是完美啊!”
“不行,最多三天,三天之后,你得说出些道理来!明天我会给你两本书,你可以照着研究研究。”王掌柜一锤定音,不再给她商量的余地。
江寒脸一垮肩一塌,知道只能这样了,便老实地应了声“是”。
见状,王掌柜心里舒服多了。
他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又道:“此事暂且先这样,你收拾收拾,一会随我去趟码头,掌柜我新订的几款茶今日到货了。”
第21章 新茶()
落霞码头是落霞镇最繁忙的地方,也是最让江寒郁闷的地方。
落霞码头很大。
要去码头,若想避过巡检司衙门,便得经过饮马街。
饮马街上有很多小商铺,商铺前还挤着小摊,摊贩们正在卖命的吆喝,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把还算宽敞的街道变得拥挤不堪。
落霞码头分客船码头和货船码头。
客船码头位于货船码头南面,新建于两三年前,只占了码头的一片角落。货船码头则又分为卸货与装船两处。
远远望去,码头边人影重重,热闹非凡。
南边一艘客船刚好靠岸,船上涌出一大群人,最北边等待放行卸货的货船一字排开,巡检司的人上上下下地正在查检,中间还有好几艘船在卸货,一队队苦力来来回回地搬运着货物。
再往前走,有三四排四五十间大大小小不一的仓库,这便是货栈区域。
王掌柜领着她进了一间挂着南北茶行的货栈。
货栈库房隔出了前后间,守在柜台后面的伙计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待客的房间。
房里摆了一张梅兰竹菊的屏风,屏风前面铺了一张竹席,竹席上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四脚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尊小炉,一把水壶,一盘茶具,一个小盆,一柄羽扇,还有一些小物件,矮桌四周还铺着几张绣花布垫。
他们在竹席边站了片刻,一位穿着广袖青灰长袍,头戴四方巾,与王掌柜一样蓄着漂亮的短须的中年大叔,捧着个小茶罐笑着走了进来,刚才领他们进来的伙计抱着个罐子跟在后面。
“子茗的消息真是灵通,茶行的船昨夜才靠岸,半个时辰前,方将货物搬进仓库,你便来了,快,请坐。”
“哈哈哈,小弟急着来见识见识这种新茶到底有何神奇之处,昨晚听说船到了,都没睡安稳。让文兄见笑了!”
“这次,愚兄不仅带回了乌茶,还学了一种新的品茶方式。”中年大叔放下茶罐,一撩袍子潇洒地坐在了上位,“今日,愚兄班门弄斧一把,用带回的山泉水,来泡泡这广信乌,贤弟品品看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