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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身便立刻有仆人给自己穿上了衣服跟鞋子,二丫完全顺从,任由人摆布,吃过准备好的饭后就去了城隍庙,石头哥是从这里离开的,她就要在这里等着石头哥回来。
李逸仙走进了城隍庙,二丫盯着李逸仙,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的生机,只有无尽的黑暗,而其中不时迸发出鲜血的红。
二丫不用说话,就是在逼问李逸仙。
李逸仙平静地望着这双眼睛,说道:“你石头哥去当神仙了,他十年后回来。”
“十年?”
“十年不会太短,也不会太长。”
二丫盯着李逸仙,平静地说道:“十年太长,十月太长,十天太长,十个时辰都太长。石头哥若要走,我必定跟着,寸步不离。”
声音不大,甚至都没有什么感情,却像是一把把飞溅着血的刀子,轻柔地刺入脖颈,挑破人的血管。
李逸仙略微有些默然,看着这个冰冷到了极点的孩子,他确实有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最终却淡淡地说道:“你只要好好在这里等着你的石头哥就好了。”
二丫没有说话,李逸仙却感到她好像在冷笑。
孩子的冷笑,是世上为数不多能够令所有人惊悚的事情。
李逸仙抬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摸二丫的头,二丫瞪了李逸仙一眼,退后了一步,并未让其摸到。
“不要怕,我又不会伤害你。”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石头哥一块走?”
“因为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
“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只要记住要等着石头回来。”李逸仙说完上前一步,好似一瞬间便跨越了距离,致使二丫根本无处躲,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上。
二丫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李逸仙怀里。李逸仙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地上,静静地看着这个瘦小的女孩。
李逸仙那天确实是看到了石头杀人的一幕,就来了兴致,最后却是被二丫给吸引住了。
二丫不祥,会给周围所有的人带来不祥,所有的人会因为这不祥而葬送生命,这里的所有不是指一座城一个国,而是整个东域。
自有记载起,关于二丫的不祥就只有一种说法,就是越早杀死越好。李逸仙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却对二丫动了杀心,因为他经历过这种恐怖,他看到过那种能够毁灭一切的不祥。
不祥名为——葬海花!
李逸仙没杀二丫,不仅仅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还因为石头。
多少年来,李逸仙未曾收过什么弟子,只有两个,也不过是放羊一样散养着。
但是这一次,却是他真正想要收个弟子。又因为先前的原因,他就上演了逼迫石头出走的一幕戏。
让石头去东来山,则是他的某些安排。
至于先前对二丫的那一指,则是封印了葬海花,最起码十年之内不会爆发,应该足够石头回来了。
收回了目光,李逸仙自语道:“这张网已经开始收拢了,其中的鱼又该如何挣脱?”
第七章 藤条就是规矩()
长路往北,路边有一间用布跟竹竿搭起来的铺子,简陋到不能再简陋。
铺子卖茶,卖茶的是一老翁。
已经风餐露宿了好几天,又饥又渴,见到热气腾腾的茶,石头立刻喝了起来,猛地一大口灌进去,哇地一声都吐了出来。茶太烫,可以烫猪皮。
老翁被石头的狼狈逗笑了。
石头冷冷地望了一眼,说道:“你找死?”
“你爹娘就没教你尊敬长辈?”
“我爹娘死了。”
老翁的神情略微变化了一些,声音略显柔和地说道:“爹娘死了倒也可怜,那你这是去投奔亲戚?”
“去东来山。”
老翁大笑了起来,说道:“东来山在东方,你却在往北走,听过南辕北辙,却没听过东辕北辙。”
“半海湖。”王石只是简单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历经了千难万险,石头翻过了无数山岳,渡过了无数大江,几次濒临死亡,最后才走到这里。但是他还是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一片海一样的湖,人们称之为半海湖。
半海湖是咸水湖,里面没有任何的鱼类,也没有任何渡船,传说进去的人没有能够回来的。因为要继续往东走,石头就只能绕过去。
老翁忽然问道:“小鬼头,你从哪来?”
“漳州城。”
“漳州城?”老翁想了一会,给石头重新添了碗茶,继续说道,“漳州城距离这里可是有五千里之远,你是自己走过来的?”
“不然?”
“你一个小孩还撒谎?你怎么可能一个人走过五千里路,暂且不说你吃的什么,光那八百里的天堑山川你是怎么过来的?”
“爬过来。”
“那你怎么没摔死呢?”老翁开始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石头。
石头的目光很冷,手握在了刀上,瞬间就有可能砍死眼前的人。
感受到凌厉的杀气,老翁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根藤条,毫不客气地打在了石头的身上,有些气愤地说道:“小鬼头,我来教教你规矩。”
石头立刻从腰抽出了柴刀,可是没等拿出柴刀,老翁的藤条就又打在了手腕上。
要是普通的孩子立刻就疼地松开了柴刀,石头却是真正经历过跟野兽搏斗的人,挨了一藤条后还是忍着痛抽出了柴刀。可即便抽出了柴刀也无济于事,藤条不断地落在手腕上,石头根本没有机会去砍老翁。
石头本想拔出柴刀吓唬老翁,可受了老翁的这么多鞭子之后,真的火了起来,大声说道:“我杀了你!”
老翁毫不在意地笑起来,说道:“你打碎的杯子可得赔,打你两下是轻的,我还要留你在这干活。”
石头立刻向老翁砍了过来。
老翁一藤条打在了石头的手腕上,这次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打的石头手腕没有一丝知觉,石头手中的柴刀“咣当”掉在了地上。
或许石头能够设计陷阱坑杀猛兽,甚至是强悍地杀死某些人,但是他遇上这个当了三十年的老卒,还是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三十年的老卒生涯,经历的战斗大小不下百场,老翁能够活到现在,精神矍铄,必定是有一些非凡的本事。
老翁冷笑了一声,说道:“小子,老老实实在这帮我卖茶,要不然这藤条可会一直落在你身上。”
石头只是去捡地上的柴刀,会身便砍。
感受到石头那惊人的杀气,老翁微微皱眉,这可是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感受到的杀气,怎么会从一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
老翁用藤条一顶王石腰间,大手探出,轻易地握住了砍过来的刀背,之后踏出一步,立刻别住了石头的膝盖,暴力一扯,错开石头中心,将他摔倒在地,之后立刻压在了石头的身上。
看似干瘦的老翁,展现出来一个老卒该有的本事。
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石头就被老翁压的死死的。
老翁搜了搜石头,除了一些风干的肉,只搜出了李逸仙给石头的那块令牌,立刻揣到了怀里,这才起身。
老翁刚一起身,石头立刻跳了起来,上来就要夺回令牌,老翁一闪就让他扑了个空。
“看来,你还是很看重这块令牌。”老翁拿着令牌在空中晃了晃,眯着眼睛笑了笑。
石头盯着老翁,变成了在荒野上的野兽,想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冷静地杀死眼前的生物。
老翁看着石头的眼睛,知道再怎么打他,他都不会听话,说道:“小子,你不是要去东来山吗?只要你听我的,我就给你指一条路,只要一个月就能达到东来山。绕过半海湖,至少要一年才能到达东来山。”
石头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说道:“还我令牌!”因为李逸仙的原因,他内心深处有点不相信任何人。
“还你令牌!”老翁从怀中摸出了令牌抛给了石头,厌弃似地说道:“快走吧。”
石头捡起了地上的柴刀,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老翁看着渐行渐远的石头,眼睛眯的很厉害,薄薄的目光就像是刀锋,好像能够穿透石头的内心。
石头走了很久,终于停顿了一下,最后转身回到了老翁的铺子。
老翁气极反笑,略微带着讽刺地说道:“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可以帮你干活,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在一个月内到达东来山!”
“好。”
……
石头在吃饭,狼吞虎咽,好像会人跟他抢饭一样,老翁在一旁抽着烟,笑着看着正在吃饭的石头。
“你慢点吃,饿死鬼托生啊?!”
石头平生第一次知道吃撑是一种什么感觉。
能吃饱,可是这世上最安全的事情。
……
几天后,石头剪了蓬松的头发,换上了老翁裁剪过的衣服,洗干净了脸。
“小子,以后得学会不吃亏。你打不过我还要硬上,你傻不傻?要学会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翁摇着蒲葵扇说道。
“我记住了,十年后我再来找你报仇。”
“你这混小子,就是欠抽。”
“去东来山的捷径在哪?”
老翁的藤条又抽了过来,说道:“不知道怎么叫我?”
“老头!”
“你这样去不成东来山。”
“为什么?”
“东来山那些修仙的人都是一些迂腐的文人,规矩多的是,你这么不懂规矩肯定会被打出来。”
“说的好像你去过东来山一样。”
“我是没去过东来山,但是我认识不少东来山的人。”
“真的?”
诚然,石头有着远超常人的杀人直觉,但他终究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又有哪一个孩子的心真的是冰冷到极点?
一顿饱饭,足够让他觉得安全,也足够让他信任老翁。只是他需要带着那冰冷的面具,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