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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等萧明珩开口。
“阿迟,上月初九,本王派惊蛰去了南都。”
“我知道。”
“昨日本王得到消息,他不幸中了南燕士兵的箭雨埋伏,已经身亡。”
茶盅一抖,滚烫的茶水浇泼出来,颜霜迟愣怔地望着手指上的水痕,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眼神晃悠悠地飘向对面的男子。
“这消息是不是有误?”手指忍不住地颤抖,脑子里是一片无法抑制的混乱,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相信,不能相信,“师兄他不会的”
他不会死的。
那个在她绝望透顶之时如天神般降临的男子,为了救她,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刑部大牢的男子,即便满身杀戮,沾尽人间鲜血,也要护她周全的男子
十几年来,和阿迟相依为命的惊蛰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厉害得连死神都不惧。
他怎么会死呢?
哪怕是到了地府,阎王都不敢收。
“本王也希望消息有误,但这一切都是事实。”萧明珩敛眸一叹,“据探子回报,尸首虽然面目全非,可腰间佩戴的玉玦的确是他。”
说着,他从袖间掏出一物。
颜霜迟双手发颤地接了过来。
这枚玉玦,她认得,每一个雕刻纹路都无比熟悉。原本通体洁白的玉玦,有暗红色的血渍残留在凹纹和缺口里,那血渍仿佛还是热的,烫得她心口刺痛。
“阿迟,你要坚强。”
要坚强如何坚强?
不管是不是这副身体原主人的意识残留,惊蛰对于她而言,都早已不是一个中的人物那么单薄普通。他是哥哥,是亲人,是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第一个想起的人。
看上去冷冰冰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傻?傻乎乎地把银票全都寄给她,分明置身于危险之中,却在信里告诉她,安好,勿念
她再也抑制不住汹涌的心痛,泪水夺眶而出。
“尸首呢?”良久,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颜霜迟盯着桌面上忽深忽浅的木纹,语气低沉地问道。
萧明珩:“已葬在南都了。”
“主人。”她抬起头,泪光闪烁,“我能去看看他吗?”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哪知道萧明珩只沉默一秒,就点了点头:“明日,你就往南去吧。”
他似乎刻意避开了她的注视。
颜霜迟唇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苦笑:“谢主人体恤。”
“阿迟,你不必如此。”萧明珩轻叹着,欲言又止了一番,手掌虚握又张开,“此行你先去南都,随后,再去一趟曲京。”
“曲京?”颜霜迟眉心一皱,“为何?”
“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而且是一个体面的身份。”
第32章 新身份()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是说洛卿颜?”
萧明珩:“对。”
“主人,这不可能。”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堂堂曲京第一名门望族的继承人,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怎么可以说掉包就掉包?
那日以洛卿颜的身份参加傅老将军的寿宴,已经是铤而走险了,再往前一步,就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本王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知为何,萧明珩的十足把握,在她听来却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比惊蛰的死讯更加令人震惊。
“洛家前夜惨遭血洗,府中一百八十二口,无一幸存。”萧明珩沉沉开口,“洛卿颜虽不在府中,但据本王密探来报,也已遭人暗杀。”
惊蛰中伏身亡,洛家被灭门,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洛卿颜被杀的消息本王已经封锁,除了本王和密探,再加上你,无人知晓。阿迟,你此行的任务,一来是以洛卿颜的身份,回曲京安葬家人,二来,是把洛家供奉的霜华乐谱,给本王带回来。”
这人什么时候竟对乐谱感兴趣了?
颜霜迟压下心头疑惑,问:“那之后呢?主人要我假扮洛卿颜,不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尽孝,和一本乐谱而已吧?”
当然不会。
她心里十分确定,萧明珩怕是有一盘更大的棋局要运筹,而她,很可能,就是一枚关键的棋子。
动心又怎样,不动心又怎样?萧明珩到底是萧明珩,不论是谁,在他心心念念的皇位面前,都不值一提。
“寿宴上苏漾的表现,叫本王十分感兴趣。本王要你,取得他的信任。”
呵,果然是这样么
萧明珩见她沉默,目光一沉:“阿迟,你若是不愿意”
“主人多虑了。阿迟说过,定会助您谋得帝位。”她抬起头,笑容有些凉,顿了顿,又微微哽咽着说道,“这是师兄的遗愿,也是阿迟能为珩哥哥做的最后一件事。”
离开萧明珩身边,任务便更难完成了,当下她唯一可以努力的,就是尽量让这个男人心疼和愧疚,往后的日子里才能有机会,步步为营。
多年的演艺生涯,此番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阿迟,本王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冰凉的手指被一片温暖覆盖住,萧明珩信誓旦旦地开口,“若成大业,定不负你。”
“阿迟记下了。”她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将手抽了回来,“那日将军府午宴之后,清阳郡主请阿迟喝了会茶,郡主对您情深义重,还望主人珍惜。”
那日萧明珩当众赏她的纯钧剑,可是让她立马成了清阳郡主的眼中钉肉中刺,说是喝茶,却绵里藏针给了她不少下马威。
这种总觉得全世界雌性都对自己男人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当真是惹不得。
萧明珩皱了皱眉,“不过是母妃和郡王妃的一句玩笑话。”
“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颜霜迟垂眸道,“主人,阿迟是杀手,虽身份低微,但心性不同于寻常女子。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不要也罢。”
萧明珩笑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书里的传说罢了,怎的连你也信?”
“是啊,我信。”颜霜迟望着他,一脸坦然,“既然主人要的是皇位,那么无论事成之后我是生是死,都请放我自由。”
萧明珩的目光胶着在她脸庞,清浅的笑容渐渐凝固。
“我不会让你死。”他一字一句,深沉如国寺的晚钟,“事成之后,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第33章 南下(一)()
翌日出城时落了小雪,气温骤降。大白天的,除了零零落落的几家早点摊位,大多数铺子都虚掩着门。
街道上也几乎没有行人,一派冷清。
此次跟随颜霜迟南下的除了马车车夫,还有上回同去将军府的丫鬟芙兰。
“小姐,要不要披风?”
“啊,不用。”
这马车是萧明珩准备的,内外皆是极尽奢华。上好檀木,锦帐流苏,马车厢里软塌,案几,炭炉应有尽有,颜霜迟手里还捧着个暖手绒袋,她都捂出汗了。
把窗帘轻轻掀起个缝,外面细碎的雪花便飘了进来,挨上脸颊凉丝丝的。
“快到年关了呢。”颜霜迟不会算农历,但既然下了雪,该是不远了。
芙兰笑了笑:“是啊小姐,今日腊八,走时王爷还吩咐膳房熬了粥,特地给小姐带着。”
颜霜迟淡淡瞟了一眼桌上的食盒,“不太想吃。”
“没关系,这食盒能保温好几个时辰,小姐什么时候想吃了,告诉奴婢就成。”
“嗯。”
她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惊蛰留下的玉玦昨晚被她擦洗得干干净净,拴在腰际,马车厢里虽然暖和,手摸上去仍是一阵冰凉。
她莫名觉得,是不是师兄死不瞑目。
罢了,多想无益。
晌午过后,马车已经开始行进艰难。
“小姐,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要不要找个地儿歇着,明日再赶路?”
正好道路拐角处有一个门口挂着串红灯笼的院子,应该是家乡野客栈,颜霜迟点了点头:“好,前面停车吧。”
和芙兰一道下了车,车夫去喂马,她俩便跟着小二走进一楼大堂。
许是因为风雪天,这会儿光线已与傍晚无异,大堂里虽燃着不少灯,还是有点晦暗。
掌柜的在拨算盘,响声清脆,柜台后挂着红底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宾至如归。
“客官请坐,要吃点什么?”
颜霜迟食欲不佳,兴趣缺缺,随意点了几道菜,后来肉全吃光了,剩下的都是素菜和米饭。
时辰还早,她便遣了芙兰去收拾房间,自己裹着件披风出门,在屋檐下看雪花。
多久没有静静地看过雪了?
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是在她七八岁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搬家,他们家的复式小楼占据着方圆几里的一个小山顶,那晚天黑,雪籽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户,闹得一整夜睡不安稳,清晨醒来,窗外便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眼底茫茫白色,望不到尽头。
从那以后,电视新闻频频刷起全球气候变暖的消息,冬天的雪,也是一年比一年难见到。
时隔多年,如今置身于雪景之中的心情,比起年少单纯的雀跃,已经变了太多太多。
沉湎,欣羡,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恨不得与茫茫雪花融为一体,质本洁来还洁去,消失便消失了吧
亲,下午好。
貌似有阵子没见系统姐了,这声音还真让人有些想念。
“下午好啊大姐,哪儿潇洒去了?”
前几天系统更新,所以亲联系不上我。
“哦。”
这系统还挺敬业,隔三差五的更新。
这次更新完之后,有一份调查问卷需要亲填写哦。
调查问卷这种东西,一向不都是形式主义?
颜霜迟没啥兴趣,靠着墙抠指甲:“你就帮我填一下呗,非常好十分满意没有意见需要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