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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涣栀见到了心情好像还不错的秦月儿。
“哦,涣栀啊。”秦月儿心不在焉。沈涣栀拉住她:“你要嫁给庭坷了?”秦月儿苦笑:“不然还能怎么办?圣旨已下。”片刻的沉寂后,秦月儿淡淡的:“我见过他了,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对了,钱蔚然刚才去惠紫堂宣旨了,你可算是夙愿得偿?”沈涣栀点点头:“你也知道,留在宫里对我查当年之事有很大帮助。”“嗯。你在宫里万事小心。”秦月儿一声似叹息。“坷王爷可有正室?”“没有。”秦月儿漫不经心,沈涣栀微笑:“那便好,月儿,以后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的。”
“自己”二字她咬得特别重。不是不担心,秦月儿生性直来直去,又藏不住心思,容易看不开。相比做妃子,嫁给庭坷显而易见更加自由,也更符合秦月儿对未来生活的设想。
既然钱蔚然说坷王爷一眼看中了秦月儿,应该会对她好的吧。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会比我更难。”秦月儿强颜。沈涣栀笑笑,拍拍她的手:“珍重你自己。”
两个人相顾无言许久,有的话不必说出口。秦月儿摇头轻叹,秀眉微蹙,将手中包袱递给身边的奴才。
“过几日我就要出嫁,现在还要留在本家。”沈涣栀一笑:“出嫁以后就可以常常进宫了。”“再见。我祝你一切顺利。”秦月儿咬了咬唇。手心一紧,沈涣栀落寞:“那,我祝你万事如意。”
相对巧笑,秦月儿出了惠紫堂。
“沈容华,我们也该走了。”一旁的小宫女怯怯地,沈涣栀醒悟过来,转身离开惠紫堂,前往倾颜宫。
万籁俱静的宫殿里已经有人在打扫,倒是窗明几净一应俱全。
沈涣栀伸出手,纤纤玉指滑过一只瓷瓶,润滑的触感让她禁不住浅笑,午后阳光和煦,庭城站在门外,将这美好柔弱的景象尽收眼底,眸间波澜不惊。
“喜欢?”他声音低沉好听,沈涣栀蓦地回过头去,连忙跪下行礼:“恭王圣安。”
“觉得这儿怎么样?”庭城左唇角微微上扬,伸手扶她起来。“很好,臣妾,很喜欢。”沈涣栀低声。
淡淡一笑,庭城握住她的手,温暖迅速将她包围,沈涣栀嗓子一紧:“我”一抬头对上庭城的目光。
第010章 凄凄惨惨唱,生生死死吟()
“臣妾是,担心王的病情。”顷刻愣住,沈涣栀慢慢吐出这一句,观察着庭城的神情。
“怎样都无碍,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第一种。”笑意慢慢在沈涣栀脸上绽开:“臣妾更倾向于第二种。”
庭城一声低笑,握住她的手。
“本王——心悦你。”庭城唇角一滞,犹豫很久吐出。
是从那一晚这丫头跌跌撞撞闯进他的元烈殿开始的吗?也许从那时开始,就有了拥她入怀的愿望。
眸子微沉,也许,会更早。
沈涣栀愣住,片刻后轻笑:“臣妾谢王恩典。”然后试探着拥住庭城,他只浑身一僵,却未躲闪,走到这个地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对她来讲没有丝毫的意义。
看着她亦幻亦真的瞳孔,庭城淡然,轻轻拿下她的手:“孤走了,你好生歇着。”沈涣栀点点头,舒了一口气,行礼静送庭城走远。
躺在床上,目光透过纸糊的窗,静静看着如潮水的黑暗逐渐侵蚀整个倾颜宫。
一时间灯笼的颜色映照出一片粉红,却不及多少年前的那一晚她见过的耀眼。每次到夜晚,每次看见灯笼,都会让沈涣栀隐隐约约生出恐惧。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伤口愈合后总会留下疤痕,而心里的那块疤将永远不会纾解。
庭城的高深莫测,宫路的艰难险阻,还有这座城池隐埋的秘密,无论怎样都阻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那个男人如阎罗一般却艳绝天下,在卧凤宫他绽放在嘴边那抹恐怖凄美的惨笑牢牢抓住沈涣栀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对结发妻子的绝情,恍若无事的淡然,都让沈涣栀感到惊恐。
她不怕吗?她是怕的。
害怕有一日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明白,白毓悍妒,根本不配做皇后。如果不是靠着家族的支撑,是万万爬不上凤位的。
虽然如此,但每次想起她的下场还是会惊出一身冷汗。
庭城还是有人性的,没有赶尽杀绝。白毓只是被降为贵妃,并没有打入冷宫。
即使还是高位,从庭城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沈涣栀看出,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只不过是老死宫中,恨恨地注视着每一个年轻貌美的脸蛋。
庭城给了她这个机会,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苟且偷生,生不如死。
甚至死了都没有人知晓。
她也会是如此的下场吗?不,决不。
终有一日成为人上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终有一日她会成为操控棋局的棋手。随意把玩安置每一个棋子。真正得以傲视天下。
慢慢吸了一口气,手里捏着柔软的被子,窗外的身影让她莫名生出一分歉意。
还不习惯门外有奴才守着,只看着他们的黑影投射在地上被越拉越长
第011章 凄凄惨惨唱,生生死死吟(2)()
“帝王令,怎敢违。嫁边关,泪不回”
沈涣栀挣扎着爬起身,推开门。
“沈容华。”一个婢女轻声问候。沈涣栀打量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你叫什么?”“唤奴婢星河就好。”婢女恭恭敬敬,低着眉眼。沈涣栀秀眉紧蹙:“谁在唱歌?”婢女愣住:“容华,没有歌声啊”
再凝神细听,的确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可是仿佛那虚无飘渺的声音还在。
半信半疑地,沈涣栀转身回房,将房门关闭,慢慢到贵妃榻上小憩,紧绷的神经丝毫没有缓解。
声音再一次传来。
“谁料白首约不长,惟愿君万岁,惟愿君万岁”声音悠长婉转,夹杂着哭腔。女子本就柔和的音色在夜晚里格外清晰,如鬼魅般,似哭泣,似叹息。
一惊,沈涣栀坐起,青丝垂到胸前,乌黑的颜色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张本就雪嫩的脸显得格外苍白。
“星河!”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星河从门外走进来,依然是细声细气的:“沈容华。”沈涣栀绝望地闭上双眼:“你真的听不见声音吗?”星河低下眉眼,不敢看沈涣栀。
宫里的秘密总是不能言说的。
谁又能真正相信这么多年皇室一点儿冤屈都没有呢?
每朝每代每个女人多少都会留下心酸和眼泪。
即使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内心也是疲惫不堪满目疮痍的吧。
“容华,夜深了,您早点儿休息吧。”星河目光躲闪,避而不答。沈涣栀皱眉:“你可知是谁再哭?”星河一抿唇:“奴婢不知。大概是哪位不得宠的妃嫔吧。”
片刻的静默后,沈涣栀又问:“你多大了?”“十五。”点点头,沈涣栀叹口气:“下去罢。”
她只有十五岁,应该入宫没有多久,对深宫里的事可能也不完全知晓。为难她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她知道一些事儿,沈涣栀看她的意思也是问不出什么,还是不必自讨没趣。
星河退下后,歌声已然停了。女子的浅浅吟唱终止了。
可她唱的内容还在沈涣栀脑中回荡
君王令嫁边关?
难道是哪个嫁到边关后回宫的妃子?
心里一紧。
既然已经嫁出去,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了那个与你约定白头偕老的男人吗?
那句“惟愿君万岁”唱得格外凄凉。想来女子出嫁当日,也是含泪回头数次,最终咬牙离去时嘴里也许念得正是这句话。
惟愿君万岁惟愿君万岁
能把爱人拱手让出的人,配得上这样的祝福吗?
夜才刚刚开始,黑暗仍然在无边境地蔓延,夜空上星星点点的亮光远远不够照亮整个宫廷。
月光如霜。
第012章 今日为人鱼肉,明日翻身刀俎!()
一早起来,沈涣栀走到院子里。看见星河倚着门柱,昏昏沉沉。
忍不住心生怜悯,毕竟还是小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入宫受这种苦?她应该是一夜未睡,勉强支撑着身体。
轻轻叹了口气,沈涣栀示意清晨打扫的宫女:“扶她去休息吧。”
一愣,宫女点点头,慢慢走过去搀星河回房。
向来宫中贵人恨不得榨干每一个奴才的油水,这样体贴的主子还是少见。
宫女送星河回房后,又回到院子里,看着沈涣栀欲言又止。
沈涣栀觉察到了宫女的为难,微笑着:“有什么事儿就说。”宫女鼓起勇气:“容华,昨夜安婕妤侍寝了。”沈涣栀这才想起她没有参加殿选,所以对新晋的宫嫔还一无所知。
“安婕妤?可是二品大员之女安佳瑞?”宫女点点头,眼神里夹杂着不甘。
沈涣栀倒是早有预料,后宫与前朝联系甚大,王还刚刚登基,还是需要笼络臣子的,更何况安佳瑞的父亲是前朝的老臣。
后宫,不是靠长得漂亮就可以荣登高位。
说到底美人在这里从来不缺。
“殿选都封了哪几位妃嫔?”宫女想了想,然后回答:“马才人、娴美人、惜美人、蕊容华、陈荣华、安婕妤、夏婕妤还有,哦薛昭容。”沈涣栀眉心一紧:“薛昭容?”宫女点头:“可不是,这次殿选只有她位份最高。她家境也不错,是太后娘娘那一家子的人。太后本想封她做皇后的”
皇后?
殿选直接封皇后这么快!
可见太后是看不进去夜长梦多的,只想快刀斩乱麻将事情落定。
庭城可未必吃的进去这一套。
明眼人看得出来,庭城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谁都知道,庭城的母妃并不是当今太后,他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庭城与太后也谈不上什么母子情分,两人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