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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人,即使是大臣们不说什么,庭城恐怕也不敢留了。
但是,打从宫门出来的那一刻起,沈涣栀就将这种种的下场都想了一遍,尽管月湖在她离开前一直轻声安慰着,没事,娘娘做什么王都不会在意的,只要您与王都能平安归来就好,以后的日子也必然会好过一点。但沈涣栀心里还是清楚这后果到底是有多严重——即使她不死,庭城也再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对她*爱了。
无所谓,只要庭城安康平安,她就是挨尽千刀万剐又算得了什么?
天亮了,却仍阴阴沉沉,沈涣栀贪睡,又趁着今日的云翳阴沉多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身边坐着一个男人,一身墨色绣金龙便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温柔地打量着沈涣栀。
如果不是今日的种种,沈涣栀恐怕真的会相信,此时坐在一边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他坐得那样随便自然,眼角眉梢流露的都是温情,这种温情,沈涣栀只在庭城的眼里看到过,他就曾这样,将一抹柔情声声揉进眼睛里,声音温和。“起来了?”然而,庭城是很少有机会等到她醒来的,他多是天不亮就走了,只在她身边的枕畔暖了又冷。
“起来了?”男人慵懒道,高高在上的样子及其俊朗。沈涣栀撇了撇唇,才道。“你如何坐在我身边?石龙王,这样是不合礼数的。”魏凌夜一挑眉,肆无忌惮道:“礼数?在石龙,只要是我说出的话,就是礼数,就是王法。”
他较真的样子像一个孩子,沈涣栀无奈笑了。“这是在我凌天,而非你石龙。在凌天,只有庭城说出的话才算作王法,而你说出的,顶多也只能算作大逆不道罢了——按律当斩的。”“啧啧啧。”魏凌夜故作惊讶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厉害啊。”
“我不是普通的姑娘,我是帝妃。”沈涣栀不合时宜的提醒反倒打消了魏凌夜腾生的兴趣。
帝妃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她是庭城的女人么?即使是现在,她也有勇气和自信能够完好无损地在他的地盘儿睡得像只猫似的,她的随遇而安让他竟有所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居所?还是说,他只是暂时住在了她的居所而已,现在,主人家要收回来了?
很有意思。
冷冷淡淡笑,魏凌夜的四指指背轻轻落在沈涣栀柔软的面颊上。“那么,帝妃,你要清楚,我既然敢抓凌天王,就有胆量动凌天王的女人。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盘中餐,刀上肉。鱼肉是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的。别说坐在你身边,即使是——”话音一转,魏凌夜低声*。“即使是我现在要你的衣服,你也得给。”
他的话露骨而放荡,沈涣栀倒是浅浅笑了。“很好,石龙王倒是验证了你纯正的血统。”沈涣栀悠悠然道。“你什么意思?”魏凌夜剑眉一蹙。“很简单,你与你父亲一模一样,粗鲁且愚昧。”沈涣栀毫不掩饰地说,丝毫没有惧意,她已试图在激怒他。
怒气一点点爬山了魏凌夜的唇角。“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并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既然沈昭仪提醒了我,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弟兄既然曾欺辱过我的父亲,那么父仇子报,我也定然会,狠狠的玩弄你。”
他粗暴的用词让沈涣栀心尖儿一颤,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不好惹的,不过与其让他调笑于她,这样似乎更好些。那么,怒便怒吧。
“只要我的夫君可以平安还朝,我怎样也都无所谓了。”“如我要你伺候我呢?”魏凌夜蓦地逼近,死死咬着牙口,一双眸如通猎豹般野心勃勃,期待着沈涣栀的回答。也只是轻轻一笑,对他的放肆无礼沈涣栀第一次视若无睹。“等你有本事了,再说这句话。”
“你以为庭城还会要你吗?”魏凌夜出口直言,恶狠狠。“他若知道你在我的*上躺了*,不消别的,他就不会再理会你半分!”
“那也要等他不要我再说。”沈涣栀仍旧面不改色,心如死灰。
他说的话的确不错,别说是在别的男人的处所待上*,庭城只要知道了她擅自出宫,便很难再重新接纳她,在旁人眼里,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可如果不这么做,怎么会套到魏凌夜手头的东西?手心儿沁满了汗,那里缩着一块小小的兵符,就是这块小巧的兵符,也许便可以救庭城回国。
那兵符上的字迹昨夜曾让沈涣栀泪水肆意横流。
“栀。”
为什么?
沈涣栀很难想象,他粗粝的指腹摩挲在那刻印上的时刻,嘴角是否会微微上扬?亦或是下沉,冷面,前方是千军万马,他在脑海之中下着一盘无人能懂的棋,他在步步为营时可曾犹豫,是否要弃车而保她这颗卒?他是有远见的,那么,他可会知道她已离开了皇宫,来到这里?
一切都还是未知的,而她已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没过多久,外面开始疯传,沁桃即将被老爷收为侧室。
第153章 物归主()
没过多久,外面开始疯传,沁桃即将被老爷收为侧室。
沁桃从“酒池肉林”中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等候的一群正值大好年龄的女子便一哄而上,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嘴里也是说不完的奉承话,久久沉积的沈宅好像一潭死水,镜子一样的水面儿突然被一块石头砸得粉碎,良久的沉默终于因这一件事而结束了。
女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争先恐红地想巴结到沁桃,她们心里有数,如果能从沁桃那里讨来些经验,也能翻身成为沈家的夫人,那么景况就与现在的生活丝毫不同了。
成为妾侍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的女人在沈家待了多年,也始终没有看到过沈怀英纳一个妾,妾侍的待遇是想都不敢想的。但,只要是被沈怀英*幸过的女子,一定会成为沈府的红人,从饮食起居就与别人大不相同。沈宅所供养的女人一概被分配到承福楼,沈怀英如若有需要,也大抵会往承福楼去。
故此,承福楼中的软香温玉十几年下来也算积累了不少,有的直到年老色衰,沈怀英也从来没去看望过一眼。被沈怀英召见过的女子,是要马上从承福楼搬到凌波居的。能住在凌波居的女子,一顿饭鱼肉皆有,逢年过节迎来送往收的礼的更是不少,绫罗绸缎在身,珠玉繁花在头。
譬如文琳,就已搬到凌波居住了,日子过得当然风生水起,文琳得势后人愈发傲慢了,沈宅里谁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有沈怀英撑腰,文琳胡作非为时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沈涣栀亦随着人群走到了受*若惊的沁桃面前,人熙熙攘攘地挤着,身上的香气彼此传染混合,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纷乱中有人认出沈涣栀,也只是浅浅点了点头:沈小姐好。沈涣栀报之一笑,也并不在意她们的失礼。
可以轻易看出,她的父亲并不沉溺于女色,以至于这些美人们病急乱投医,到处探寻能够得*的方法,仿佛只要能得到几句提点,便可以麻雀翻身。
她的父亲,好像有一座后宫一样。事态的严重让沈涣栀蹙了蹙眉。
沁桃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身上仍穿着那袭湖蓝色长裙,稳重的颜色并不符合她的年纪,却为她尚还青涩的容颜添了一分稳重,细细的眉眼似乎含情脉脉,又似欲诉愁肠,与当年的珈蓝十分相似。
看见了沈涣栀,沁桃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沈涣栀摇摇头,笑了笑,远远地阻止了她。
既然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殊荣,便好好体会一下吧。
沈涣栀径直向前走去,吟吟的笑意安抚了沁桃砰砰直跳的心,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沈涣栀一句话散在了风里。“记得,要尽量平静下来,才不会出错。”“嗯。”沁桃的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人群依旧沸腾着,沈涣栀浅浅瞟了她一眼,没有耽搁,进了酒池肉林。
沈怀英已然起身,正将一只靴子套在脚上,冷不丁抬头,看见沈涣栀打扮整洁地站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栀儿啊。”沈涣栀笑意温淡。“父亲,早安。”沈怀英低下头,似有愧色:“昨儿个说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我倒先喝醉了,实在是——”
“无妨。女儿昨儿个也醉得不轻。”沈涣栀抢在他前面说完,沈怀英的样子让她的心口有点微微发疼。“你都看到了?”沈怀英有些紧张。“她是?”沈涣栀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她最终还是将这出戏演完了,看沈怀英无地自容的颜色,就知道,这出戏她演得漂亮。
“你见过的,沁桃。”沈怀英苦涩地笑。“她是我从前在*买回来的女子,后来变作侍女使唤。”原来,沁桃是连承福楼都没有住进去过的。想必父亲买她时,只想放她在身边,偶尔可以一睹母亲从前的眉眼吧,心酸楚楚逐渐在沈涣栀胸口蔓延。
“昨儿个本是为你设下的宴席,没想到最后”沈怀英话说了一半,笑容苦涩到了极点。“父亲不是已经打算将沁桃收为妾侍了吗?”沈涣栀平淡道,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嗯”沈怀英沉吟片刻。“那么,封妾以后是否也和文琳一样,住在凌波居?”
“不,既然已经是妾了,那么尊卑有别,自然是不宜与文琳住在一起的,直接住在正房吧。”沈怀英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犹豫,沈涣栀却暗自惊了一惊,正房,是正室夫人住的地方。“父亲可是有将沁桃扶正的打算?”“这个”沈怀英仍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仿佛在思索,仿佛又已有了定论不愿说。
沈涣栀想了想,沈怀英怕是有扶正之心却怕说出来会伤了她吧。“母亲已过世多年,父亲想要续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父亲现在日理万机,是该有个女人时常在身边,聊以慰藉。”沈怀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说:“栀儿,为父欠你们母女的实在是太多。”
“你我父女,不必说什么欠不欠的。”沈涣栀浅浅道。“母亲在天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