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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枫揽着木少倾坐在靠墙处,亲手给她倒上一杯菠萝汁,侍应生迅速端上几道凉菜,在坐的人都还没动筷,他便夹了头一口给她。
“这里的杏仁豆腐特别好吃,你尝尝。”
与此同时,在座的男孩们都鬼叫起来,“老婆奴”“枫哥威武”“我是一颗柠檬精”等等声音此起彼伏。
木少倾不太好意思地埋头苦吃,却也被他们友好热情的态度感染。
海云轩的菜就算是再好吃,他们这些吃了四年的人也早就腻了,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聊天拼酒,图个热闹。
柳轩转着桌的敬酒,早已微醺,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发现好兄弟和他的小仙女不知所踪。
嘀嘀咕咕地,他打开包厢门出去寻。
正巧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余江枫,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抽吸的动作熟练。
晃晃悠悠地找过去,才发现旁边安全通道里传出木少倾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说着“订单”“聘请”等字眼。
他蹲在余江枫旁边,酒气熏天,差点一头栽过去,许是酒后吐真言,他大着舌头,说出藏在心底很久的话,“我觉得你太投入了,不能说喜欢她是错的,但兄弟,你得把握好自己。”
“你以前根本不抽烟的。”
“而且你能确定她对你,是爱还是怜悯吗?”
一支万宝路终于消失殆尽,从指尖结束了此生的宿命。
身边就是装饰垃圾桶,余江枫垂着眼,将烟灰扔进去,耳边回荡着木少倾语速极快的叮嘱声,她的公司好像总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她放下一切去解决。
被放下的人沉默了很久。
“那你就当我是个乞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情绪真的太低迷了,陷入了强大的自我质疑的阶段,写一个字删一个字,好在我还有存稿嘤嘤嘤,我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顺便再求波作收和新文预收。
《我老公是恋爱脑》,男主富二代,女主美术老师,婚后文,离婚梗,年龄差,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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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 chapter()
聚会散场; 醉酒的男孩们勾肩搭背; 怪叫着、歌唱着; 用这个年纪独有的张扬吸引着路人眼球; 冬夜的风好像永远吹不凉他们的热血。
木少倾陪余江枫站在最后面慢慢走着; 眼中多有艳羡。
也许今天之后,他们就要脱下这一身浸满了汗水的篮球服; 转而西装革履去奔赴各种人才市场,从名校热门专业的天之骄子变成任人挑选的白菜,会质疑曾经优秀的自己; 是否只配在狭窄的格子间里埋头加班。也可能他们会去创业,体会人心叵测; 从天真到世俗,腹肌变成赘肉; 在酒桌上醉生梦死。
这是他们最后的狂欢。
每每想起; 令人唏嘘; 她的手被余江枫强制挽着,在风里闻见酒气; 少年眼神发直; 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毕业后你想做什么; 继续经营工作室吗?”
关于余江枫的家世,她无从得知也不好奇,但能猜测出是优渥的家世,无论吃穿用度都比同龄人好了几个档次。
拿上次那个镯子来说,就不是普通小康家庭能随便拿出来送人的。
这样的条件; 开了一家小作坊,员工加他自己只有两人。
怎么想都不现实。
醉醺醺的男孩闻言,更赖皮地倚在她身上,享受被搀扶着前进的感觉,大脑缓慢转了一圈,有些口齿不清道,“当然,与慕是我的心血。”
“我的孩砸。”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醉鬼含含糊糊也说不清话,但是木少倾很欢喜。
在冬夜的风里,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散步聊天,哪怕他脑子现在不太好使,也已经足够浪漫了。
车子在校外的停车场。
他们驻足,前方余江枫的同学们都回头挥手道别。
车厢比外面冷了几度,尤其是座椅蹭在皮肤上,使人忍不住打冷颤,木少倾握着手哈了口气,赶紧插上钥匙开空调。
余江枫已经睡着了,他阖着眼坐在副驾驶。
她凑过去帮他系安全带,不经意擦过男孩结实的手臂,鬼使神差便顿在那儿走神,侧目便是男孩极近的五官,和喷在脖颈上热乎乎的气。
余江枫总是暖和的,像个天然火炉。
木少倾撤回身子踩下油门,在临市密布的路灯下陷入沉思,两种极致温度的血液交缠在一起会是什么产物。
她想了很久很久。
大概就是,水能灭火,火却不能盛水的结果。
放在置物盒里的手机开始狂响,正是等红灯的空隙,她扫了一眼。
来电显示着,余照升。
然而手机主人并没有转醒迹象,木少倾拿起来戳了戳他,换来一阵嘤咛,男孩糯唧唧地睁开眼,里面盛满了水雾和迷惘。
他拿起手机,鼻音浓重,听得出醉意。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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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轿车的流畅线条在暗夜中更显得矫健,像只窥伺的豹子,稳稳当当停在临市价格最高昂的别墅区。
贵不在价格,而在年代。
这是临市最靠近市区的一片地,南临热闹繁华的CBD,北近绿叶繁茂的郊区山丘,交通便利环境清幽,只属于这个城市最初成功的那批人。
余江枫坐在副驾驶上,眼底抹不去的忧愁烦闷,他手指在头发里拨乱几下,“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的。”
“好,我在这里等。”
木少倾答应地很快,拿出手机刷朋友圈,一副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这架势显然取悦了少年,他满眼溢出着不可置信,然后不顾两张驾驶座的中间距离和阻碍,仗着手臂长度优越,将她抱住。
说话间还不忘用头在她脸上蹭了蹭,“我马上回来。”
车门被打开时,零下温度的风泄进来,与空调暖气对抗,竟然短暂占据了上风,随着“砰”的一声,那阵冷被缓解。
她眯着眼从贴了膜的车窗看出去,有些看不真切。
只看见有个高高瘦瘦的背影,像颗跳跳糖似的冲进了别墅群。
从门岗到家距离不短,余江枫拼尽全力地跑,生怕叫车上的人等不耐烦,到家时因为流汗和低温,酒醒了一大半。
但是身上萦绕不散的味道却逃不过酒场老手余照升。
他立刻板起脸来,报纸扔到桌子上,碰翻了水杯,“看你这不入流的样子,跟你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日后能有什么出息?”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至于儿子跟谁喝了酒,是否真的是不正经的勾当,他并不在意。
余江枫眼神黯然,“我只是回来看看奶奶。”
电话里说老太太不舒服,他便着急让木少倾送了来,只是那条腿才刚刚迈上了台阶,余照升已经冷哼道,“如果不用这个理由,你会回来吗?”
“Wharton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你做好准备,这几天就出发吧。”
他说这话时候很是事不关己,翘着腿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手中拿着雪茄,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员工该去哪个岗位。
余江枫的脚步停驻,眸子里冷气凝结,黑黝黝回身望着他。
嘴角不自觉挂起嘲讽的笑容,“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为了把我叫回来折辱、轻蔑,所以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诅咒啊?”
“你那么喜欢留学,喜欢高等文凭,自己去考呗。”
“外公说的没错,你就是为了钱而存在的,因为你的面子和你的事业,任何人都能牺牲。”
狠毒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无形的戳伤对方,听见的人难受,说出口的人也不见得好过,父子走到这步田地,竟然谁都想不起——
最初错的那一步,究竟在何时。
余照升忍无可忍,随手拿起水晶烟灰缸扔过去,他也没想到力气会那样凑巧,更没想到余江枫居然没躲开。
他只是微微侧头,那东西还是从他额头擦过。
坚硬的材质很容易留下伤口。
硬币直径的豁口渐渐渗出血来,他连碰都没碰。
在上头听着动静,奚美心忙不迭跑下来,被眼前这狼藉的景象吓得失声。
她养尊处优惯了,遇见这种情形竟有些手足无措,只眼里蓄着泪,不断地问,“怎么会这样,去医院吧,妈妈带你去医院。”
哭泣声令人心烦意乱。
他摸着已经红肿的额头蹲下身,余照升显然也被吓到,站在原地观察着情况。
一条简讯传来,是木少倾。
'公司有点事情,我可能要先走。'
她总是这样,说好了要等的,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违约、去迟到,皮筋攥在她手里,紧紧扯着,将人的脚腕都勒的血肉模糊。
可是,这场游戏,是余江枫坚持要玩的,不准任何人放手。
他怀着空前的希望回复简讯。
'我马上就出来,等我一下好吗,求求你。'
奚美心还在旁边大呼小叫,企图让他回应自己,直到赵姨拿来医药箱,两人手忙脚乱,想找到酒精和纱布。
他就安静地蹲在那里,双眼无神。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在手掌中揉捏,疼痛酸胀,正在等待一条可以判处死刑的信息,然后便将他一举击溃。
几分钟的时间那样漫长而无望。
直到苹果手机专属的提示音响起来,在他手中震了一下,普通的振幅,却让虎口发疼。
屏住呼吸,他只扫了一眼。
'好。'
那瞬间,那只手松开了他心脏,甚至在离开的时候,温柔的将褶皱抚平,在这个难过的夜晚,给予全新的力量。
余江枫眼眶微热,竟不争气的差点掉泪。
他不顾身后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