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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烟袋跑得起劲,直到身体支撑不住,方才发觉胖子压根没跟过来。
我和大烟袋爬到他和胖子分开的地方,大烟袋摇手指了条路“是这条,准没错,当时便是从这儿撞出来,可把我弄出了血。”
我往旁边的凸角岩石看,果真有暗黑色的血枯,不少。
“胖子从里面退出来,你知道他往哪跑的?”连胖子都怕,我自然更怕,停在外面有些迟疑。
大烟袋说没看见,反正胖子打里面出来,脸色就变了样。没办法,万一其中真有妖怪,把胖子拖进去就麻烦了,说不定他现在还指望我去救他。
“敢不敢进去看个究竟?”我问大烟袋,见他使劲吞吐唾沫,“要不你先上?”
我说还是别了,要真有粽子在里面,你在后面堵着我更跑不掉。
大烟袋说没事,掏出把刚才在死人腰包摸的手枪。我说奇怪他胆子变大,原来有这玩意壮胆。
“你在前面,看啥不顺眼的,枪撩过去。”大烟袋把枪递过来,说他在后面远远跟着,多少照应照应。
我想时间紧迫,于是持着手枪,爬入胖子都魂飞魄散的低矮甬道。往里钻了百米开外,前方有空间,开阔出狭小的地方。我弓身走出,空间有人倒在血泊中,气息已无。
我以为是胖子,不禁悲从心起,却又发觉体型不像。
待过了会儿,大烟袋跟着钻进来,推了把发呆的我。我死气沉沉应了句,大烟袋直说,不晓得会是这样。
倒在血泊中的,自然不是胖子,人倒是被某种钝器击死,我一口气没吞出来,原地晃悠,顺势晕厥。
这次打击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哀火攻心,哀气差点没烧瞎我的眼。
等再次恢复意识,眼旁有圈发黑的光影,精神已陷入极度低迷的阶段。
我哭过一次,眼泪已干,似有血水即将出来。苏衡过来拍打我的脸,大烟袋给我灌了口咸涩海水,给我醒醒神。
我推开他们两个,心比寒冰还冷,“出去,让我静静。”
待他们两个无声的退离此处,极度幽闭的空间里,我开始发笑,脑袋如分裂成两半。
我有些明白胖子为何会匆匆退离,至少在当时,他目睹了黑暗中,有人向我老爸行凶。
我本以为外面那些伙计的死,会和老爸的计划有关,如今看来,有更大的黑手掌控着此地。胖子当时可能没打算拖着大烟袋叫人来,更没想过让我看见现在这幕。
病虎还有三千力,老爸当时即便处在不利的情况,面对他人暗算,不会毫无余地。
直到膝盖发疼,我方才想起自己在尸体前跪了近一个小时。
我揉揉膝盖,继续顺着这种恐怖的思路推测,越推测,越感到深深的后怕。
胖子的性格,倘若老爸当时在和那个人对战,他定然会暗中下黑手,把那颗钉子给铲了。
我看尸体的伤口,并非弹孔,而是钝器所伤。但根据大烟袋回忆,胖子进去了,接着匆匆退出来,受到极度的惊吓。或许,当时胖子晚了步,看见的是残杀的那幕。
胖子知道斗不过对方,连半点机会都没有,才有可能与大烟袋分开逃命。
他当时可能要大烟袋报信,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
未知是来不及,还是大烟袋那小子说漏嘴。
在海斗里有这种身手的,只能有一个,也是我最不愿直面的那一个。
我要把脸上的五官揉变形,脑子里光怪陆离,出现许多并无出现过的事物。记得还在川蜀时,老爸曾用极其诡异的易容术,吓唬过我。
那种易容,不比电视剧里的夸张多少,陈思文和区四光两个死人尚能复活,会不会。。。
我在极度的压抑下,捕捉到新的机会,非常有可能。我接着跪着,去掀尸体的脸。开始摸着,与人脸没有差异,但我和这人的关系不同,有些小细节,只有我了解。
接着,我感到脸皮有种不对劲,这在外人摸来,是尸僵后的冷塞。
然而在我心里,是种异常别扭的触感,与以往的记忆大不同。我俯着身,用手电去照脸与脖颈的位置。在大烟袋他们偶尔探头看来,我这是趴在尸体那哭,殊不知我是抓着了老狐狸的尾巴。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极度靠近尸体的皮肤,从与光线呈现某种夹角的固定角度时,见到脸部下方,有条颜色不同的细线。
那条细线极其隐蔽,是藏在皮肤的褶皱里,非常不容易发现。
但以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那种细微的差别逐渐放大,是很大的破绽。
这是种血缘关系,方才能感悟到,地上这位,有问题。
我用手指沾了水,在颜色差异不同的位置逐渐摩擦,渐渐起出层皮角。皮角下方,方才是这位的真面目。
我再次笑出声,老狐狸,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骗,好厉害的算计!
这个倒霉鬼是哪位,我无从得知,反正不是我要关心的人,他的真面目我懒得去追究。
我想彻底扯开那层假的人皮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再叫唤大烟袋和苏衡,宣布这喜讯。
刚想开口,我又觉得这么做不行。且说老爸事先并没有和我通气,如果我不是偶然发现这点细枝末节,肯定以为他真的死了。
这具尸体,说不定从下斗开始,就是西贝货,作为个挡箭牌。要是我现在揭开,可能会坏掉大事,不能这么做。老爸的所为,可能是为了和要杀他的那人博弈,事态尚未清楚前,我只能装傻。
想通这里,我继续垂着眼角泪水,既然要演戏,戏必须演全。
于是抽噎几声,把大烟袋和苏衡叫进来,求让他们帮忙,拾殓遗体。
“带不出去,我看路过的时候那有棺材,凑合用吧。”我努力憋出这句话,表情恐怕有些扭曲,未保戏份不足,我还借着余兴再痛哭了次。
乘弄好这些事,我们三个聚到块,商议接下来的诸事。
“我要进去,进入内围的路在哪?”管他们玩个什么弯弯绕,我自一路来,非得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修的海斗。
“恐怕不行,妖鬼墙隔绝了地宫内外,乱入必死。”苏衡不同意继续冒险,这与我的预料有些不符。
我当时的眼睛肿成核桃,看什么都有些模糊,耳朵也塞了驴毛,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妖鬼墙是哪家法术,这么厉害?”
妖鬼墙,犹如防盗网,把内围地宫保护得密不透风,谈及此物,都没人敢妄动。
“具体是哪家法术不清楚,反正成于先秦,听名字便吓人。我记得酉阳杂俎,有记录过相关的传说,且听我说说。”
大烟袋追忆起这本唐人扎卷,倒是有则故事挺像
第200章 妖鬼墙()
说是在唐代,川蜀腹地有座小庙,年久失修,坍塌破败得不成样。
某次,有伙盗贼犯事,被官府通缉,连夜躲到深山中的小庙暂避身形。官员率军包围了进山入口,准备明日进山围剿,而众盗盘踞庙中,点燃篝火商议如何逃走。
有人累极了,靠在庙里的石灰墙,从上面裹离层灰皮。群盗发现,灰皮的墙面内,有五色光澜。
有人以为其中有宝,把灰皮剥离,墙面焕然成一副九天仙女图。庙里只有一面墙壁是这种情况,人靠近仙图观看,还能看见其中的仙女正盯着自己。
群盗大呼稀奇,蜂蛹靠近去看热闹。
时值年关将近,天无皓月,地无正神。
山中阴风扫过,那些向天生长的树枝如同鬼手,似要把人插烂分撕,足能吓破人胆。
阴风吹进小庙,篝火变为团团绿气,犹如鬼火氤氲在墙面。
群盗被官府追得风餐露宿,世间凡人哪里见过这般仙境。壁画上亭台楼阁,接引无数,琼脂玉液,美妙绝伦。
其中各色仙女,身披轻纱,似点未点,肌如羊脂而含羞带笑。
群盗见了,纷纷吞涌唾液,恨不得扑身抱住壁画上的仙儿。
其中有人色急,抬手抚摸壁画,看见壁画中身着白色纱衣的仙女,正低头看着自己。
待到那人走神,壁画中伸出只妖手,带着腐肉,满是蛆虫恶臭,留着浑浊的褐色尸水,要把他往墙里拖。
等那人尖叫声,看见的又都不见。那人天生胆子不大,挤出人群,躲在远处张望。
他原地驻足片刻,群盗围拢,全部做发呆流口水状。他查觉不对劲,想去呼叫他人,看见庙里的篝火,已被阴风吹灭。在山坳当中,外面漆黑乱团,庙里的光芒,乃是从仙女壁画中发出。
等到有人再去摸那壁画,壁画斗转星移,众位仙女,全部变化成面目狰狞的恶鬼罗刹。
飘逸的仙云,变幻作食死人肉的乌鸦,咬住人的衣物往壁画拖拽。那些女罗刹面目扭曲,长腿短手,只能伸出几尺布满鳞片的手去捞人。
群盗靠得近的,那手有斗大,拍中人,顷刻能把人和内脏捏成血水。
随后壁画中,传来吞食人血的鬼魅兴叫。
站在外面的那人怕极了,见那些乌鸦来咬他,慌了手脚,失足滚到坡底。
山中黑暗,仿佛随时有鬼魅跳出来,又听见小庙里惨叫不绝,尽数哀嚎撕肉的餍足。
于是那人朝着山脚跑,被守在山脚的官兵抓住。其中带兵的,是张延赏,见有盗匪逃出山中,于是夜审逃出的那人。
听了活下的那人的叙述,张延赏连夜带人入山,赶到了那座小庙。
小庙安静,熄灭的篝火不知何时又燃出橘红色的光芒。
唯独那面墙壁,到处是鲜血横溅的印迹,还有积脚深的人肉碎皮。
甚至有条人腿,还卡在墙壁当中,露出截。
万灵日月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
张延赏命令手下处死了活下的盗匪,找来松油烧掉妖墙。其中流出滚滚黑血,恶臭遍布三日不绝,闻到臭味的都患了痢疾病。
“既然说火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