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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顿生了层热汗,顺着脸颊滑到衣领,真比玄铁还冷。
该不会是我移动时,干尸也跟着移动。否则我怎么查觉,干尸的手指都快挨到我的脚尖。情景,犹如近在咫尺的刀锋,快要割到我的喉咙。
我紧按着胸口呼吸,喘着大气看着。
掉进来的干尸,有问题!
见得干尸再次挪动,此次肯定不是我的幻觉,连那干枯成树叶的皮肤,都有复活的趋势。满是褶皱的身体,忽然充满了气,开始膨胀。
我估摸着是具女性干尸,该不会是色中恶鬼,否则哪能轻易起来找我谈人生。于是我抬脚,在还没被吓晕的前夕,把干尸往回猛的一踹。
咔嚓,半条胳膊被我踹开,都露出如旧棉絮的干肉。然而让人不可置信的是,断裂的伤口顷刻间又合拢,仿佛刚才那脚只是我的臆想。
随即,干尸皮肤的褶皱相继裂开条缝,有东西从褶皱裂口处钻出。
非常恶心的感觉,再说我退无可退,只能干眼看着,又不敢闭眼。
我怕自己闭上眼,干尸就会扑过来。恶心了大半天,那种褶皱如人的眼睛般睁开,大致数数,干尸浑身有几十个那种眼睛,都裂开条缝。
蜡黄的裂缝里,索索有动静,有一抹淡淡的绿色,正在其中滋生。
偏见得绿色中,藏着扣着,一丝腥红的血色。等到它从褶皱里钻出,我再也不能保持急促的呼吸,脑门的汗水瞬间蒸发。是曼珠阿华,对,是魔国的亡灵,曼珠阿华!
前不久,我还在小木屋见过,这种奇异的死亡诅咒是如何把人给吞噬殆尽。
没想到,这具干尸的体内,便寄生着曼珠阿华的种子。或许埋在沙子里,种子不会发芽。
可一旦让它接触到空气,疯狂的魔鬼毒舌,将蔓延整片沙漠戈壁。
恐惧再也无法包裹,我尖叫道:“葫芦,葫芦!”
大笼的藤蔓顶碎干尸,就从干尸体内流出,像碧绿的瀑布倾泻。
可恶,葫芦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我心中惊惧万分,其实时间也没过多久,再加上外面环境恶劣,移动速度将非常缓慢。如果是诈尸,不对,现在我宁愿干尸是诈尸了。
不管是粽子还是僵尸,总是能有对付办法的。
可是,面对曼珠阿华,那是屠城的魔花,没那么好对付。我诅咒这种花应该灭绝,但这种花已经开始在墓室生在,蔓延而出。
想着活命的出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就没这么倒霉过。
记得在小木屋里,我和葫芦联手对付过曼珠阿华。其实是葫芦单独对付的,曼珠阿华的命穴,就在它盛开的花朵上。可仅凭我,万万不能对付得了。
对了,脑子里突然想到,貌似这种植物还挺怕火。
于是我奋起扑身,由于只能靠两只手臂挪动,我几乎是***炸碉堡那种姿势。挪动到火堆边,我添了几把骆驼刺,把能烧的全部烧旺。
待到我回头,见曼珠阿华生出绿色藤蔓,已经破开干尸,朝着我遥遥奔来。
侧转身体,我使了招空城计,用身后的火焰逼退藤蔓。
果然怕火,天下间金木水火土,总能克制任何事物。然而藤蔓惧火,但火也不是完全的克星。再加上墓室内寒风涌灌,火焰燃烧得非常弱。
出于需要,我开始燃烧骆驼刺,脑子里根本没有珍惜这个词。
火是大了,在风中愈发燃烧得激烈,材料很快就要见底。
曼珠阿华暂壁锋芒,伺机蛰伏在地面,准备火弱了之后给我致命一击。我眼中欲哭无泪,身体的负荷不容许我撒腿就跑,即便我能跑,也定然跑不过。
于是,我就像落入水中,拼死抓着稻草的人。
后背依靠在火堆边,背上滚烫,衣服都快被点燃。
如此拖下去,我必死无疑,得想法在葫芦没回来之前,先想出拖延之计。
这种植物有思想,我装作没了骆驼刺,火焰减弱的姿态,好打个出其不意。
藤蔓接踵靠近,火焰弱一分,它就进一寸。我收拢了腿,慢吞吞拖下衣服,眼睛毫不放松侦察敌情,梗得脖子发酸。沙漠里的风,就是这样见风使舵。
火旺时,火借风长,都快蹿到墓室顶。
火弱时,火因风衰,转眼化为海碗大,即将冒烟熄灭。
藤蔓在那时,便席卷而来,沿途开出象征死亡的荆棘。我脱得只剩最后件衣服,手里攥住件薄棉衣,软鞭般对着抽去,将藤蔓拨开。
由于是棉衣,很容易烧着,我顺着把带火的棉衣抛到藤蔓附近。
继而忍着皮肉火燎的焦疼,将还在燃烧附带高温的火堆掀翻。
火星四溅,数千流星砸了过去,场面相当壮观。
藤蔓缕缕遭了火烧,烧焦后弃了枯枝,尽数藏回干尸内。
第233章 死亡编号()
我为自己取得的胜利高兴,打算乘胜追击,趁那花未开出,先来个一锅端。
见藤蔓钻回干尸内,干尸绽开的皮肉随即愈合,似有了生命。
然后,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藤蔓重新钻回干尸体内,干尸遍身就起了层绒毛,那断裂的手臂躯干,渐渐被绒毛粘合缝好。
我忙着收集火种,那干尸碎得和拼图般又被拼好,接着尸体生力,从地面站了起来。
看来这片黄灿灿的沙漠,便是这些死亡花朵的老巢,朵朵花开,多邪门啊。
死亡多年的干尸,又能重新活动,尚且不是诈尸,而是尸体作为形体,被曼珠阿华给操纵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非常了解它的魔力,现在看了,花朵背后的花语,竟是洋葱圈套着圈圈。
即便干尸没变粽子,看着干尸以某种方式复活行走,足以颠覆所谓的科学。
我走不动,举起背包砸过去。
干尸腐化在沙漠,浑身和朽木差不多。
经背包砸中,干黄的骨骸顿时塌陷大半,和沙子般不堪一击。没等我笑出声,被砸开的地方转瞬合拢,以非常迅速的修复力重新长出。
没想到,曼珠阿华和死人组合,能发挥如此恐怖的威力。
倘若曼珠阿华不死,岂不是可以操纵无限的形体,作为躯壳来控制?
这种花,可以算是植物和真菌的结合体,恐怕是植物病毒的某种变异。
当年彭加木考察罗布泊,里面就传出有不死的沙民,被某种植物病毒传染。
如果再能发挥些想象力,其实所谓不死的沙民,本质已经是死人。
只不过肉。体被植物操纵,能保持某种意义的活着形态。曼珠阿华的存活,需要血肉灌溉,那样,袭击活人和动物,倒是非常可能。
塔里木和罗布泊,两者间的联系,都和三千年前,神秘的母系氏族有关。
以上属于我后来的推测,当时看见干尸杠杠的站起来找我,神经便接近崩溃的边缘。别说胡思乱想,连呼吸我都忘了到底是先吸气,还是吐气。
见干尸步步紧逼,随着尸身抖动,那些腐烂泛黄的烂肉跟着掉落,而新的组织又极快的长出来。干尸正在脱胎换骨,以神秘的仪式正在进行,而干尸面前的我,恰好充当了祭品。
我是没辙了,假使有辙,也不会坐在地面等死。
现在唯一的活路,全寄托在葫芦身上,呼喊他比找太上老君管用。
我絮叨念了很多遍,也没等来关键的杀手锏,葫芦啊葫芦,到底跑哪去了?
等不来葫芦,我瘫坐在地,提不出力气去挣扎。
干尸晃悠走到我面前,两只烂掉的眼眶中,出现红色的血异光芒。
张开那嘴,恶臭的腐烂味随之蔓延,即使干尸蜕变成人,身上的死气也不会消除。
记得热带雨林里,有种蚂蚁叫僵尸蚂蚁。操纵蚂蚁的是病变的植物真菌,而活动的蚂蚁只是毫无灵魂的傀儡。
干尸张开嘴,里面稀疏有几粒黄牙,半腐烂的牙床上,隐藏着比刀锋还尖锐的细齿。
最后叫了声葫芦,紧撑身体的手松开,绝了最后的念头。
正当干尸即将扑倒来咬时,打墓室外的黑风里,卷杀出青虹电光,绝骑而来。
待我定睛去看,见干尸立在地面,头颅插中把古老的降魔杵。
再回头,见葫芦跳入破洞口,蹬翻干尸。
曼珠阿华的心脏,便寄生在干尸的头颅内。降魔杵击穿头颅,曼珠阿华相继死亡,那干尸彻底化为齑粉,看不出人形。
“缘分啊,你终于赶回来了。”
我坐着抱住葫芦,救命的天兵天将总喜欢在要命的那刀才出现。
葫芦有些嫌恶的把我拨开,“听见你叫救命,跑了过来。”
“有吗?我记得自己快英勇就义,吭都没吭声。”
其实所有人里面,我是最无辜的。
特别是躲在墓室里,不招灾不惹祸,反倒有干尸自己钻进来,净闹些幺蛾子。我有些杯弓蛇影,担心又有干尸从破口钻进来,于是问葫芦弄到的骆驼刺在哪。
干尸死得蹊跷,不是正常死亡,多半是被曼珠阿华弄死的。如果再有几具干尸现身,比炸弹都有威慑力。还是快快生火,制造些人烟气。
“骆驼刺在外面,你看看这个,在外面找到。”
葫芦递给我半件破衣服,因为衣服只剩半截衣领连着袖子,有很浓的尸臭。
应当是那具干尸曾经穿的,看来是个现代人,不是古西域的居民。那是上世纪非常经典的中山装,在那个特殊时期,中山装是身份的象征,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资格穿。
发现了中山装的残片,那干尸生前的年代,应当没有我想象的久远。
另外,在腐烂的布料中,我发现衣服贴着的金属卡片。
好在沙漠里缺水,金属氧化不快,卡片模糊的刻着:lbp198058。
前面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如果直接用拼音相对,应当是骆冰皮、萝卜泼、罗布泊!
对,前面三个字母,恰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