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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跳进去,那要怎么回去。”库伊斯质疑的问,脸被苦瓜养得一动就冒苦水。
“你还想原路折回去?”不能说好笑,起初我下斗,也抱着过原路过去原路回来的想法。
“不然呢。”库伊斯怕我给他推到井里,往后退了几大步。
“别死心眼,刚才黄沙满天,你以为骆驼们还能活着?”道理海东青都懂,跟着跳入井里。
“那也不能往地底钻,太阳都不见得能有个,多危险。”库伊斯还在矜持。
其实我大可以丢下他不管,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责任心,毕竟事情因我们而起,不能随便坑了他的性命。
“跳不跳随便啊,我可和你说明白,这里有那么些个冤魂,就喜欢找落单的人当替身。”
我最后跳入井里,刚落地,库伊斯闭着眼也落到坑中。
“几位别吓我,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库伊斯双手像盲人摸墙般摆着。
“不是吓你,实话就这样。要么往前走,前面就是地下河。要么你往回走,试试徒步走出大沙漠。”
站在井底,我已能听见嗡嗡的水流连着石壁震动,有条很大的地下河在前面奔腾。
想着有些食指大动,转着圈往前跑。
不多时,果真有条大河横在地底,不过水势并不湍急。可能是有些缺水,刚才那些声音百态,都是脑子里无限扩大臆想而成。
现在抵达地下河边,那真是婉转脉脉水悠悠,有大音希声的境界。
魏文帝写过的书里,有:适不死之国,国有丹溪的记载。
现在丹溪就在面前,水速和溪水差不多,却又有长江的宽度,真是反常。
“苏先生,你说我们真能活着出去吗?”库伊斯不放心,嘴巴不停的问。对于这人的玻璃心,我只好把肚子里的知识收刮了遍,给他弄了几份心灵鸡汤。
“当然能,当年红军长征几万里,整个塔克拉玛干加起来才多长。”
“那能一样嘛,他们在地外面,我们在地里面。”
“要有必胜的信心,我给你讲讲原理。”
要说故事,我读过不少,现在简要说个简短的,当是鼓舞士气。
根据某些笔记的记载,在东晋年间,川蜀有人在自家院子里挖井。
挖着挖着,地底出现许多破木板,接着是很厚的霉菌。
把那些杂物清除掉,最后露出块巨石,似乎堵着东西。
趴在巨石上听,巨石内传出哗哗的流水声,仿佛千百人在高声喧嚷。
挖井的人撬开了巨石,见巨石底部是空的,下面是流淌的地下河。
那人胆子颇大,拥着火把照看地下河,从水里勾出漂流的木板。
木板刻着字:赤乌三年,江东张立建船。
赤乌,是东吴大帝孙权的年号,而那人发现木板时,天下已三分归了西晋又化为东晋,前后差了百年不止。后来他掩埋了洞口,此事没了下文。
第240章 古城之尸油水脉()
意思是那么个意思,其实地底下千脉万通,交错纵横就像自来水管似的。
那条被打捞的破船只,可能是当年从洞庭湖的水陷里被吸入地底,在地底辗转漂流,却能出现在川蜀。所以说世间事无奇不有,常理所言的,不过为沧海一粟。
“那苏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能从地下河漂出去?”库伊斯嘴笨,用了漂的字眼。
我打了个白眼,心道你又不是气球,把你丢水里还能自己浮出水面不成。
不过意思是那么个意思,“对,指不定我们顺着地下河走,黑暗里突然出现天光。接着抬头仰视,见外面风和日丽,已经是大城市的井水盖出口。”
这句具有指导性的话,给了库伊斯力量,也给了我安慰。
总的来说,要出去应当不是大问题,在地底走着还能有水喝,最好能就此越过大沙漠。
瞧我,反复说着喝水,念叨了那么多废话,水却没来得及喝口。
古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我看来那是空话,倘若到了忧思难免的时候,喝白开水都能有雪碧味儿。
豆腐干就着花生米,不也是烧鸭子的味儿?
地下河水流缓慢,两岸略有凸出水面的石地,站在河边听不着丝毫嘲哳,只感宛如夜风送爽吹动深山竹林。
体内缺水,走到地下河边,那水看着比王母娘娘的瑶池还清澈,我便来了个正宗的猿饮。
要问啥叫猿饮,其实就是用手捧着水喝,不多想,我先干为敬。
于是捧了抔水,正准备入口,听得苏衡高喝声,接着出脚踹我。差点落到河里,那冰爽的地下水溅了我半张脸,还黏糊糊的。
“你干嘛。”我没好气的问,胸口差点喷出火来烧人。
“水不能喝。”苏衡简短的说。
“不喝还干嘛,穷讲究,是流动的水源,你还担心能下毒不成。”
我看着另外边,库伊斯趴在河水上,跟水牛似的痛饮。
咕噜咕噜的冒泡,喝得那叫欢快。海东青喝得比较斯文,慢慢品啧几口,脸色变幻得有些铁青。
“水有问题,不信你看。”苏衡打着手电,光芒投入河中。
见河面波光粼粼,竟带着七彩颜色,像琉璃浮光漂在水的表层。我将信将疑,且不论流动的水源是否能有毒,单看库伊斯喝得那么利索,望梅止渴不是个招啊。
“妈呀,莫非此地有石油,都能浮到水面了。”在刚才,我才确定河水面有层油脂,可上流不能开有地沟油场吧。
“是油,不过不是石油,是尸油。”
“嗯?”两者读音接近,我没太能听明白。
也对,即便有石油,那也轮不到我开发,还是打打冥器的主意实在。
“什么油?”库伊斯糊了满脸油脂,估计是把河水当场了猪骨汤,还满足的舔了舔嘴角。
苏衡强调道“尸油,尸体腐烂后脂肪分泌出的油,也称尸水!”
他说话,赶上我也用手指擦脸,听明白是尸油,差点没把脸给撕烂。
河面漂的是尸油,难怪刚才有股死鱼味。
海东青当即炸了锅,急忙抬手擦拭,又打了干呕,胃里实在没固体食物往外倒。
我喉咙里起了层腐臭味,刚才也有些水珠飞到我嘴里,当时我还当琼脂品尝,现在看来还不如王母娘娘的洗脚水。
唯独库伊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表情和葫芦是一个样。
当然不是指库伊斯养气的功夫了得,他是被吓呆了。
经分析,真是尸油,该死的地下河,居然有尸油浮在上面。
“尸油咋了,没水喝不得将就些?”不管尸油从哪来的,反正再没水,我就变渴死鬼了。
记得大烟袋说过,尸油没啥毒,当金龙鱼油喝了顶多拉肚子。
古墓里,尸体腐烂后有毒的,是尸膏。
什么叫尸膏?
尸油是人尸腐烂形成的油脂,那是水状。尸膏,是人尸腐烂后,怨气吐不出,又因为环境密封,腐烂会从五脏六腑开始。于是尸体的肚内,便淤积了腐化的毒气。
往往又遇见大户人家,喜欢塞那宝珠镇口,又把气管堵住,毒气在人尸里散不开。
那股毒气相当厉害,储存在人尸体内,蛆虫都不能生出。当年清东陵里,慈禧太后不也有颗夜明珠,还叫人割烂了嘴?
随着时间变长,那口毒气憋在体内,渐渐腐蚀了人骨,最后到了皮肉间。
往往那个时候,尸体腐烂刚到成熟期,肉脂正在溶解。毒气和肉脂融化,两者就形成了非常粘稠的液体,等里面的水蒸发干,半粘不粘,那就叫尸膏。
届时尸膏还存储在人的皮囊里,皮囊如气球充气,随后爆炸。
所以积累的尸膏,往往弄得满棺材都是,倒斗的不带摸金手套,手都得烂掉。闲话休叙,我们书接上文。
“对啊,有尸油也得喝,活命呗。”
库伊斯壮士断腕,为了不体现他干了蠢事,说得相当凛然。
苏衡抖了抖背包,脸上带着些看傻子的表情,“我想说我们带了净水器,能净化污水。”
靠,看我这记性。当时为了避免在沙漠里喝污水闹肚子,除了带防晒霜藿香正气液,还买了净水器,专门来解决此类难事。
刚才乱了方寸,把如此神器都忘了。净水器,其实就是根管子,像针管。
里面有活性炭还有滤网,可以简单的过滤水里的杂质污垢。
当时卖那个的老板,夸说连粪坑都能净化成纯净水,结果被我堵了回去。
用了净水器,总算弄出罐无色透明的水,水面没浮着尸油,不过还有股死人味散不去。捏着鼻子喝了小口,可能是心理作用,别提多恶心,我都懒得形容。
至于库伊斯,我好心递给他尝尝味儿,见他捂着嘴巴躲开,牙齿里卡着的压缩饼干沫,就像腐烂的尸肉。
喝了水,快要干涸成沙的心得到滋润,说话的声音终于能大些,不必担心破嗓。
喝饱了水,我思量地下河中,怎么可能浮着尸油。即便上流有那么几个死人,但也不可能在河面形成尸油,而且看泡在河里的石头,都成了油石。
看来河源上头有问题,本以为是雪山的融水,如今看来不是。
原是计划着顺流走,现在看来得逆行而上。
见葫芦用几颗酸梅核泡在水中,酸梅味散去水腥,喝着有些甜。我便要了颗,含在嘴里解闷。
少数服从多数,休息之后,我们朝着上方开始行走。两岸有石滩,以前可能被地下河淹没,最近几年或许是水源减小,两岸都有石头可以迈着走。
不敢靠得太近,河里那些尸油没完没了,仿佛天地间自盘古开辟,就有条流着尸油的河水。海东青拿出卫星定位,地底的位置只能看个大概。
我们现在的方向,是朝着大沙漠的东南方移动。如果时间够久,倒真有可能让我回到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