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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装的估计就是小妾之类地位比较低的人。
这种身份,在整个家族里几乎没有话语权。要是先一步死在主子前头,或许还能择地安葬。遇见倒霉的,主子先死了,这些小妾就得被勒死装棺材里面,成为古墓的一部分。
这种德国工兵铲不错,能一物多用,而且材质极好。胖子说过这是他专门托人买的,不是伪劣产品。
铲子的一边比较薄,可以当刀子使,用这一边,可以撬开钉死的棺材钉。
说干就干,我和大烟袋一人一边,兴致勃勃的将棺材钉起开。一枚枚钉子都有半尺长,楠木棺材被地宫里的晦气腐蚀,已经看不出原貌。里面的正主,多半不是正常死亡。光是撬两颗钉子,我都感觉脑门发热,身上又有股寒意附体。
将十四枚棺材钉取出,我和大烟袋开始推棺材盖。
不得不说,人死了,对自己最大方,能塞的都塞进墓里。就说这个楠木大棺材,躺两个半人(胖子算两个,大烟袋算半个)绝不是问题。棺材板都有寸厚,真真的原木实料!
“你倒是用力啊!”我双手靠在棺材板上,两腿与地面呈六十度夹角,把体内的力气全用上了。棺材盖才死气沉沉的晃了一下。
我很怀疑大烟袋这孙子是不是出工不出力,虽然看似表情狰狞,好像连脸上的力气都用上。不过这老头贼精,不能全信。
推开一条缝,其余的就好办。怕有尸气冲出来,我和大烟袋拿出铁钩子,一边勾住推开的缝,然后跑到一边用绳子拉。
棺材里面一般都会淤积尸气,刚一打开那味,能把人熏得遗臭万年,说不定还会感染尸毒。所以开棺摸金,是倒斗最凶险的一部分,一般都会远离棺材,给里面先透透气。
棺材盖掉在地上,不等我欢呼一声,就听身后的墙壁内,传来轻微的机括声。那种声音,像是有什么金属互相扣住,清脆而短暂。
机关!
我和大烟袋第一时间没有迟钝,听见这动静,就知道遇上事了。
在棺材上弄机关,这事不新鲜。例如,中山靖王墓,棺材内就有夹层,夹层里面存有弩箭。只要有人敢打开棺材,机括一扣,弩箭就会发射,把附近的人射死。
只不过中山靖王墓时隔两千年,等到发掘出棺材的时候,机括烂得只剩几个挂箭羽的玉勾。
奶奶个熊,这座明墓的水平很高,当年放置的防盗机关,如今启动,依旧转得顺顺溜溜。
第30章 阴阳童子()
其实很早就有机械存在,至少在先秦时期,就有弩箭。
到了明清,已经能发明类似永动机的东西,只需要将启动那块换成水银之类的流动物,整个墓室的机关,就能源源不断的自主启动。
四面墙壁,除了带着大门的那一面,其余三面上,都出现蜂窝一样的细孔。
“是毒箭,跑啊!”大烟袋如同大姑娘被摸了屁股,左右看情况,就朝一边钻进去。
也算巧合。刚才拉棺材盖的时候,盖子掉下来,正好扣在棺材旁边。
于是,棺材盖和棺材一边形成一个夹角,里面的空间,能躲一个人。
大烟袋人瘦,顺利挤进去,还用背包把口子堵住。
王八蛋,逃命的速度倒是快,能比刘翔了!
夹缝的空间并不大,我挤不进去,毕竟小爷还是有点肌肉的,不像大烟袋,跟抽了鸦片一样。
那些蜂窝一样的细孔,多半就是发射毒箭用的。一般来说,这种机关比较原始,而且容易失效。或许是我们运气不好,这都能撞见。
偏殿空空荡荡,没有那些瓶瓶罐罐,躲都没地方躲。这多半是墓主人有意为之!
见没地方,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活人怎么能被尿憋死?
我一咬牙,手电一关,干脆跳到棺材里。刚一进去,还没落下,就听见嗖嗖几声,破空之音此起彼伏。刚才我若是慢一步,现在怕已经被打成塞子给挂在墙上。
那些箭羽听着就很有动静,血肉之躯根本挡不住。
我抵在棺材的一边,背后的楠木板不停抖动,几乎要碎裂开。
估计外面,整个棺材都成了刺猬,不知道大烟袋死没死。要死了,也算减轻一下地球的人口负担。
我睡在棺材里,明知道一边有死人,还忍不住手指要去摸摸。
棺材里面只睡了一具尸体,在正中,刚才我落下来的时候,似乎压了一下,感觉还很有弹性。两边也没有陪葬的冥器,是闲置的地方,我就半侧着躲在那,手指去摸那具尸体。
或许这是我作死的体质存在,好奇心忍不住。
黑暗中,我摸到尸体,应该不是白骨,而是一具湿尸。外面裹着很厚的丝绸,把我给挡住。我也不好确定尸体究竟是什么样,估计被裹得和粽子差不多,没什么好怕。
我打开手电,用手捂住一半。外面的箭羽还在飞,化为一条条不间断的黑影,有些近的,甚至就从我头皮飞过,插在棺材里。
我一看棺材里的尸体,不出我所料,尸体勉强有个人形,全身都被白布裹着,如同一只大蚕茧。
我按了按,尸体没有干瘪,想必保存不错。
我这还算运气好的,一些棺材里,一个棺材半棺材都是尸液,黑糊糊的能恶心人十几年。还好,棺材里的这位爱干净,不说尸液,棺材里面干燥,连点腐臭味都没有。
我心疑,要去揭开尸体头上的白布。被裹得和木乃伊似的,难道丑得不能见人?
那些白布勉强有形体,精魄已散。稍微一拉,白布化为碎片,里面出现一张白白净净的脸。
我把眼睛凑过去,一看那脸,还很粉嫩,和块嫩豆腐一样。
看样子,这位正主的年纪不大,一张小脸五官精致。我想要看清楚,把那些碍事的白布一拉开,发现里面竟然裹着一件大红衣服。衣服赤红泛光,上面还有鸳鸯戏水。
等我把那层碍事的死灰彻底吹开时,吓得我差点没从棺材里飞出去。
白布里面裹着的,哪里是大人,分明是小孩。而且这个小孩,还正是门口的水银童子尸体!不知道是哪一位,竟然从门口跑到了棺材里,吓得我肝胆俱裂。
水银童子尸邪,但是我没想到真这么厉害。这莫非就是古人传说的李代桃僵?
咯咯咯咯,几声机械的声音,从躺在白布里的童子尸嘴里冒出。
我清楚看见,那个小巧灰白的头颅朝着我扭转过来,一双怨毒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根本没有瞳孔,只有比黑色还要纯粹的黑暗。
那个脑袋!那个眼仁!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差点没被吓昏,哪里有力气逃命?
撕拉一声,白布裹子里伸出一双小手,白玉无暇的手臂,有两块刺眼的尸斑。
所谓水银童子尸,门口两对,都是童男童女。人形的白布里,下面又钻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有两个童子尸摆在里面!
不用说,剩下的两具童子尸,青梅竹马的,肯定去折腾大烟袋了。
我现在顾不上悲天悯人,得想方自救才行。听着外面箭羽声没了,我想先翻出去再说,没想到四只小手齐齐将我按住,把我死死制在棺材里。
那四只小手掌,加起来还没我一双手大,不过力气却大得吓人。而且那温度,像是在幽深的井水里被泡了几百年,从里到外都是一股寒意,快要把我的血液冰冻。
两个看似天真的小脸出现在我面前,四个空洞无物的眼眶,把那种稚气磨灭得一干二净。阴冷的笑声从小脑袋里发出,好像在庆祝抓着我,怨毒的神色,被带到婴儿肥的脸颊上。
用两个字囊括,就是扭曲!
我想挣扎,四肢却不听使唤,就连手指,也很难被控制。
明明只有四只手掌,落在我身上,却好似有千双万双,把我浑身按住,根本动弹不了。这种情况,有点类似农村传闻的鬼压床。指不定这些都是幻觉,我要冷静,冷静。
对上那两个小脑袋,我很勉强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然而,那两个稚气未消的孩童张开嘴,哗啦,张开的弧度,从两边一直延伸到脑门后面。嘴巴张开的大小,比我整个脑袋都大。我现在看不见它们的脸,只有一个山洞一样的嘴。
那嘴里,恶臭扑鼻,里面全是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形似钟乳石,又像是装了一排排锯子。
整个嘴里,看不见舌头和嗓门,只有一列列牙齿长在里面,就和血滴子差不多。我感觉它们要是一咬,我整个脑袋都会被旋下来。
这是童子尸,而且童男童女,比厉鬼还凶。我绞尽脑汁,在想如何逃命。舌头在嘴巴里乱搅,忽然想到,舌尖血应该能克阴邪吧?
舌尖血,即真阳涎,听说是人身阳气最盛的血,能破百煞。
生死一线,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我也得试试!
将舌头伸出,勉强用打颤的牙齿咬住,犹豫又下不了口。
人是不忍心伤害自己的,要拿针扎自己一下,在知道的情况,那比挨刀子还难受。
我也不是以前那种草莽江湖汉,说剁手就剁手。舌头上的神经很多,以前吃饭咬着一下,都能挤半碗泪。何况我还是要把舌头咬破,那得多疼啊。
但是抬头一看,那锯子一般的嘴已经和我额头十分接近,我甚至能吹着里面冒出来的尸风。
我不敢犹豫了,又怕一下子咬不破。于是,牙齿轻轻咬着舌尖,脑袋努力抬起。
不出意料,果然有一股力道把我抬起的脑袋往下压。
我咬着舌头,脑袋一软,整个头就因为惯性磕在棺材板上。那下非常沉,磕得我脑袋一闷。舌尖也异常疼痛,感觉像是被放在绞肉机里面,这么来来回回绞了几十次。
舌头也被我咬中一点,流出铁锈味的液体。我努力吸了一口,舌尖被磕开,稍微弄着点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