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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他家祖传的。”我鼓着脸,这是最后的解释。
“不可能,上面还有地气。”娘娘腔用鼻子在木铎上闻,这属于摸金校尉的秘法,“出土不过十年。”
“那你说,姬老头家里的木铎,莫非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不成?”我双手叉腰,瞪着娘娘腔要他给答案。
娘娘腔刚想卖关子,苏衡从外面径直走进来,他们没在其它地方发现有用的东西。
“依我看,此物出自地下冥宫。冥宫上不见九天,下难窥黄泉,处冥冥世界而外实中空。这个木铎,便是出自其中。”
苏衡的话太过玄妙,他的意思,是说这个木铎是姬老头通过地下地宫取出来的。
古墓分两种,直土坑回填是非常原始的做法,对于陪葬的冥器不容易保存。直土坑之后,是修建地宫,在地下修建一个真空的空间,用来安葬墓主正棺和冥器。
在行家眼中,只需要闻味道、看绣色,就知道冥器是哪里出土的。苏衡所说,此木铎出自地宫,是姬老头从某处地宫内盗出来。
“不会吧。”我说,“姬老头骨瘦如柴,莫非还是隐藏的倒斗高手?”
很多人以为直土坑最防盗,其实不然。
修建地宫虽然费钱费工,但中空的地下可以安置毒气、流沙、飞箭等机关,端的是变化无穷的杀数。反观直土坑,就显得呆板了,很容易被盗。
苏衡想了一会儿:“应该不是,他身上的土气不是下地带出来的,应该不是个倒斗的。”
“那你还说木铎是他从地宫盗出来的?”我问。
普通人倒斗,十个去十个死。
墓主不是善良辈,倒斗也不是玩游戏,没有再来一次的说法。
“这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有木铎出土,说明姬老头得到木铎的地宫很大,至少得是王的规格。木铎在古代象征王道,象征太平盛世的歌颂神辞,只有最伟大的帝王才能将它作为陪葬。”
苏衡对我解释。
当然,我们搜查姬老头,除了木铎,没有其它发现,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闻姬老头身上的土气,不是下地携带的,说明他不是倒斗。
而且家里只发现了一件木铎而已,显得奇怪。
木铎出世量很少,但是价值并不高,充其量就是面唐镜的价格。
不过姬老头家里的木铎有铭文,还是夏篆,只有大烟袋认识。
我将文字照下来,等大烟袋回来了再给他看。
未免打草惊蛇,我将木铎放回原处,却忘记将樟木箱子里的破衣烂衫还原。
我做事不够老辣,没有把东西完全还原,姬老头回来肯定看得出。
只是我没想这么深,所谓盗亦有道,木铎给他放回去,多的我就没有在意。
没有发现其它东西,不过木铎的出现足以证明姬老头的不同,看来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是夜,明月穿梭于云海之中,星辰洒满整个银河,从银河的河岸倾泻入人间。
哪怕是白天,少树多土石的观音殿也很难有蝉鸣喧嚣,到晚上就更安静了。
我们挤在炕上睡觉,我正梦见神游天外,梦里遇见一个帝王高踞于冷暗的王座上,他俯视着我,我凝视着他,似乎,我认识这个陌生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竟是给我高高在上的冰凉陌生,然而透过空间和时间的交错,我还是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轮廓。真的是他,是他!
我即将要吼出来,但是声音卡在喉咙迟迟不能出声。
无声的憋屈溢满我的胸腔,我快要被憋得爆炸。
还好,那只是个噩梦,我在里面不会死,只是难受罢了。
拼命摇头,我浑身起了层热汗,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米。
我睡得不安稳,挤在旁边的娘娘腔被我弄醒,瞪眼一脚将我踢下炕。
跌到炕下,我叫出声,梦也醒了。
娘娘腔懒得看我,转过头继续休息,我趴在黑暗里,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梦。或许是他,或许不是。
一瞬间的恍惚,几乎连接千年的重叠,将光影重新交织。我站起来,欲要报复回去,让娘娘腔尝尝厉害。还没动手,我听见外面有动静,是小偷的动静。
我往窗子那边看,外面黑漆漆,只有阴风阵阵。
不过的确有人摸进来,只是没有开灯,在姬老头的正屋里摸索。
想不到这少人的山上还有小偷,我们现在给姬老头看家,假如丢了什么东西,难保不会落在我们身上。
我可不喜欢当冤大头,虽然姬老头挺穷,但架不住正屋有木铎,还是颇为值钱的冥器。我去推娘娘腔,叫他起来。
男女有别,苏衡睡在隔壁。娘娘腔被我叫得烦了,伸手将我打开,继续像头死猪酣睡。
见叫不醒他,此时我到隔壁找苏衡,难免会惊动那个贼。
正屋里面有棺材,大白天我进去都感觉凉嗖嗖的有阴气,更别提晚上,那就和古墓差不多。
第350章 棺底密室()
对方既然不动声色的进到正屋行窃,保不住是同村人,见姬老头走了想要偷木铎。
我有些兴奋和害怕,抓贼这种事,我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想着把小偷抓住,也能好好出一次脸。既然不是惯犯,估摸他打不过我,小爷的身手可不菜。
听正屋里面窸窸窣窣的耗子动静,多半也是一个人而已,十拿九稳的事。于是我懒得叫娘娘腔,准备独自行动。我拿了折叠工兵铲绑在腰间,弄了把手电筒放在衣兜,又取了把匕首插在裤腿。
就我这打扮,打虎都绰绰有余,何况只是逮个小毛贼。秦王镜是宝物,我不敢留在背包里,也一并拿出,这才轻声开门潜到正屋外。外面很黑,偷东西的人做贼心虚,连个油灯都没点。
不过正屋里窸窸窣窣,必然是有人在找东西。
姬老头被胖子绑走,除非他插翅膀飞回来,里面的梁上君子定然不是好人。
我打开折叠工兵铲,今晚的事,怎么也该算为民除害。下了多次斗,只要有一点光我觉得就十分光明,凭借天空星星点灯的天光,我顺利摸到正屋的木门前。
门上当摆设的锁已经被打开丢在旁边,我不敢打开手电,只好拿捏稳工兵铲,用得空的手轻轻推门进去。我蹑手蹑脚,踮着脚尖,屏住呼吸,分毫的动作都放得极慢。
待我摸进正屋,里面耗子磨牙的声音突然消失,陷入零度死寂。
我下意识反应,便是对方发现了我,不过我有工兵铲傍身,暗自给自己打气,不怕!
“是哪个?出来!”见对方发现我,我先发制人,冲黑暗深处吼道。
正屋里面阴冷得很,黑暗就像团墨汁,正在吞噬一切。特别是想到里面还有棺材,我的妈呀,不怕那都不是人。对方没有回应我,屋内陷入沉默,仿佛我在自言自语。
“谁,我看见你了,快滚出来。”我看不清朦胧的屋内摆设,只感觉眼眶附近都涂了团墨水。
担心对方袭击我,我退到门口,脚跟靠在凸起的门框上。
“装,我看你能不能跳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来了气,警戒四周,伸手就去拿兜里的手电。
可能是我太紧张,手电几次没有按中开关,即便四下无声,也逼得我出了身臭汗。
“呼呼。”我凝重呼吸,手电终于在我手中射出光芒。
正屋不大,手电所及便是全部,那些摆设也没被挪动过。
没有人跳窗逃走,也没有人躲在衣柜或是其它暗角。
我谨慎走进正屋,没有发现偷东西的人。莫非是我听错了,还是有老鼠?
不对不对,老鼠搞不出那种动静,对方应该是个人。可是正屋不大,能藏人的地方我都找过,哪里有对方的足迹。忽然,我眼神闪了闪,忙将床底的樟木箱子拉出。
刨开破衣烂衫,青金色的古青铜就藏在箱底,木铎还在。
东西没有丢,难道真是我多疑了?此时我神经有些过敏,大晚上深山老林里遇见这种事,我倒宁愿对方是人,否则的话,鬼神之类真不好说。
罢了,我又抬头看了看屋顶,房梁上也没有藏人。
几乎电视剧里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我都逐步排查,除非对方躲进了地缝。
正当我准备回去,呆在这里我总有股莫名的心虚,看不清的黑暗总有双无形大手要将我拽入地狱。
眼开我就要迈出大门,眼神却不自主看见旁边的漆红大棺。
棺材很大,也很气派,百年之后躺在里面肯定很舒服。
之前我看见漆红大棺时,棺材表面很干净,几乎能反出人影。
然而当我无意瞥中,偶然发现棺材的漆面有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是人的,我擦了擦,脚印就看不大清楚。看鞋子的尺码,得是个男的没跑。
白天的时候,我打量过这幅漆红大棺,根本没有这个脚印。
现在有人,这会说明什么。我立马想到,刚才在屋里鬼鬼祟祟的人,会不会躲到了棺材里。
别说,这种可能性很大,漆红大棺又重又沉,看着又邪性。不是作死,相信没有人会靠近。
“猴子就是猴子,本事再大也跑不出巴掌远。”我用嘴咬住手电,双手握住工兵铲,铲子朝棺材里猛敲。
“快滚出来,缴枪不杀。”我洋洋得意,对方肯定躲在棺材里。
棺材内死寂,没有回应我。见对方插翅难逃,我用工兵铲的铲口卡入棺盖缝隙,接着往上抬。
嘎嘎几声,木头撕心裂肺的呻吟着,在夜晚,此时愣是演绎出义庄里老僵尸起尸的场景。我用肩膀抗住工兵铲的铲柄,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
在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我终于将漆红大棺的棺盖掀开。
轰然一声暴响,棺盖砸到旁边,连房梁上的灰尘都抖了下来。我急急忙忙退到旁边,用手电死死照在棺材那。
都说狗急跳墙,难免里面的小偷不会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