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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对老奸商的了解,此人若开口说话,必定不是好事。
当年,就是他撺掇胖子出去找野活,才先到的秦岭下斗。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准没好事。
“不行,我真得说。”大烟袋有些急了,仰着脖子吼道。
我沉默以对,没有吱声,淡定的拿起报纸继续看新闻。今个你打过来,明个你打过去,世间事,来来往往无非是名利争夺,好不热闹。
见我没有接茬,大烟袋有点无从下手的意思。
然而,老奸商三个字不是白叫的,光是那脸皮,你没有金陵古城墙的厚度,能叫奸商?
况且活久成精,奸商前面,还有潘家园第一老的前缀,脸皮的厚度自然忽略了我有没有意思要听。
要我说,大烟袋这就属于越活越回去,不懂事。
“想必你也清楚,早几十年前,我和两位结拜兄弟入昆仑的事情吧?”大烟袋徐徐开启一段往事。
“嗯,刘半仙,你,还有土力娃。”我回答。
故事的起因经过结果,我已在胖子那里听过,自然不必多加叙述。
“乱世当中,英雄辈出,又是大争之势,天下神器居无定所,正是乱刀分割的好时机。唯有时势气运造英雄,那个年代,时势气运皆有,到处都是传奇啊。”
回忆往事,大烟袋唏嘘不休,眼中突发神采,回忆当年那段峥嵘的大争岁月。
我用手指突出的关节扣着桌子;“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栏外长江空自流。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你又何必旧事重提,莫非是嫌过得不够窝囊?”
大烟袋并没有住口,瘫在椅子上,放肆说:“反正我的大限快到了,有些话不吐不快,自然想临死前说个清楚。”
坦然说,大烟袋活了百余岁,已经非常高寿,这辈子是够本了,药王都没他活得久。
他无非是年青时有奇缘,并不会什么养生秘诀。
相反,他还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五毒俱全。缺德的事情干了这么多,还活了如此高寿,想来没什么遗憾。
“你还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我侧着身,心中有几分不信,又有几分信。
“别忘了,我和刘半仙是八拜之交,三兄弟在关老爷面前结了盟誓。刘半仙师承龙虎山张天师,张天师是谁?元明清三朝国师,尚书尚且二品,张天师在朝就是一品!跟着刘半仙,他的本事我学了七八成。”
大烟袋笑着脸,像是朵盛开的老菊花。
“所以,你不是开玩笑,你的大限真快到了?”我说。
“我可不是缺心眼,拿自己的阳寿开玩笑。刘半仙是个奇人,他的本事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这几日我感觉体内血气衰弱,离升天就三五天。”
活得有盐有味又够本,大烟袋没什么遗憾的好说。
得知大烟袋快要驾鹤西去,不对,应该是发往十八层地狱。
我心里升起许多不舍和难言,有点神伤。
“那我就听听吧。”大烟袋既然活不长了,对于要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
死者为大,我权当尊敬要死的老奸商,且听他要说什么。
“两件事。第一件,我是看不透两个人。”大烟袋竖起两根手指,指甲凸出。
“莫非,其中有个就是我?”我双手抱肩,睁大眼睛朝后躺。
摇摇头,大烟袋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大烟袋一辈子阅人无数,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没有摸不清楚的,无非是名利二字。然而这两个人,实实在在看不透。”
连大烟袋都如此推崇,想必此二人定然有几分真本事。
大烟袋先说了,这其中一个,就是几十年前,叱咤风云的南北倒斗之王——苏丘义!
提及此人,几十年前的长江黄河的老瓢把子,没有不知道的。
苏丘义,在当年就是活阎王,没人敢惹,倒了无数大斗,破了无数机关,戮了无数僵尸粽子。
刘半仙,大烟袋,土力娃三人。
土力娃就是跟着苏丘义下斗,最后彻底折在古墓里,三兄弟唯有大烟袋活了下来,并继承了刘半仙的周易本事。
算算苏丘义纵横天下的时间,比三兄弟入昆仑要晚几十年。可论名气,黄金之城、东海归墟、新疆沙狱都有他的踪影,端的是个传奇人物。
“苏丘义,倒斗之王,古今罕见。除了他,还有谁呢?”试想,近几十年,唯有苏丘义算得上英雄。除此之外,就连一剑飞秦太爷都不能算,大烟袋的眼界可高着呢。
苦笑声,大烟袋垂着头,说话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本来世上出了个苏丘义也就罢了,那种鬼才,几千年才出世。可还有个,我更看不透。那人虽不是你,却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我惊讶,莫非是胖子?
也对,胖子那么胖,体内脂肪多,再加上皮糙肉厚,莫说肉眼,x光也未必能看穿。
“那个你从西藏认识的天授唱诗人!”
大烟袋的话,如同百十来斤的铁锤砸到我脑门上。
顷刻间,我头晕目眩,快要被那段回忆卡得窒息。万万没有料到,大烟袋指的是葫芦。
对啊,唯有他。论本事论心计,苏丘义与葫芦不分上下,属于龙争虎斗,难分高低。
可惜二人生不逢时,两人并没有直接交过手。
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告诉我,倒斗之王苏丘义,或许就是我身边某个熟悉的人。
“坦白说,我并不清楚葫芦的身份。当年我在西藏遇见他,以为他只是个天授唱诗人。
现在看来,当年的相遇,完全就是做好了的局。他到底什么目的、什么人,至今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说。
“我都看不穿,你自然不可能探寻。告诉你吧,我见到此人时,见他身上没有人气。然而面相地阁方圆,额头日角月角顶天,是帝王相,有九五龙虎阁。”大烟袋说。
“啥日角月角的。你说他身上没有人气,莫非他不是人?”我已经被大烟袋的话牢牢吸引住,好奇心人都会有的,况且现在我们远离祖国,说什么都不打紧。
“嗯。”大烟袋确定的说,“他身无人气,可又有体温还能呼吸,便是传说中的旱魃也没那个神通。可能是仙人也说不准,我都能活百岁,岂知道世上没有长生?”
“又来了。”我拍了桌子,神色烦躁,“都说了所谓的神仙和长生不老,是封建迷信的糟粕。有些东西说说就行了,你还当真。刚才你还说他有帝王命,现在时势气运归于天下,又有什么用?”
“你还别不信,我看那人,是;上云归碧落,下席葬苍梧,蓂晚馀尧历,龟新启夏图。不信你自己看看历朝历代的画像,包括钞票上面的,额头隐隐凸起两块轮廓,那就是日月角。”
大烟袋说得信誓旦旦,那叫个有理有据。
他说的都是相书的东西,因为传说帝王是天子,有九五至尊格。看人的面相,就能看清此人今后的运程。
“看你说的,那么牛掰,在社会主义新时代,照样不能刮起风浪。你说的都是老黄历,把一个人夸得那么神,就是秦始皇也没这么吹的不是?”
我告诉大烟袋要他别疑神疑鬼,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深究。
“也罢,反正我快入土了,看不看得透,不必担心了。倒是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清楚。”大烟袋神色依旧严肃,有种托孤的大旗交替到我的手心。
“说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统统说完。”我捏着鼻子,摆手催促大烟袋。
“当然是传承问题。老祖宗的手艺不能丢,东西不分正邪,可以活人也能杀人。好比是刀,可以除暴安良,也能滥杀无辜不是?”
第392章 河图洛书()
大烟袋起身离开,从房间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册,里面全是手写的古字,有种笔记的痕迹。当时逃亡匆忙,大烟袋连潘家园几十年下来的财产都没转移,唯独带走了这本簿子。
“当年我跟着大哥刘半仙学手艺,研究那么多年,不管是奇门遁甲、阴阳五行、寻龙堪舆、方术奇技,都逃不开一个相同的老祖宗。你猜猜,这个老祖宗是指谁?”
将簿子递给我,大烟袋重新瘫在椅子上,像是倒地的瓶子,能流出的水越来越少。钟表旋转个不停,大烟袋也越发力不从心,连呼吸都轻到我感知不到的程度。
都要死了,还卖关子,我心说。
“莫非是易经?”我问。
大烟袋摇了一下头;“易经,原是指归藏、连山、周易三本。经过焚书之后,易经唯独只剩下周易,所记载的已经不全,不能算是祖宗。”
“那是什么?”不解其中的意思,莫非和整件事的线索有关?
苍老的声音渐渐迟钝,大烟袋挺着脊骨,坚持不肯彻底倒下。
便板着手扶着两边扶手,手臂上全是隆起的血管,表面贴了层铁锈皮子。
“昔日燧人氏之子伏羲,王天下,黄河出龙马。后世夏禹王治水,定九州,洛河显神龟。”
我蹬开脚从椅子上弹起,不知不觉的提高音调;“你说的是河图洛书?”
对啊,不管是周文王的后天八卦五行,亦或是伏羲的先天八卦阴阳
。包括后世的玄学奇技,其来源,都是来自于洪荒之前的上古文明密码,也就是河图洛书。
“册子上面,记载了我和刘半仙,对于河图洛书的理解和破译。其实不管是周易还是寻龙天宗,任何超时代的出现,都离不开河图洛书的踪影。”
大烟袋颤抖的指着簿子,薄薄的没有多厚,却是两个人近百年的成果。
“只要破译了河图洛书,长生的秘密就会有最终的解释。其实河图洛书的存在,就相当于古代的某种电报密码,依据规律破译才能得到信息。”大烟袋又说。
然而破译河图洛书又是何等艰难,从古至今没有人敢说看破了的。
“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