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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茧,就是出现在缸底的那些黑色蚕茧,被冥火一烤,纷纷裂开。
刚才的声音,就是尸茧里的东西要出世!
列子里面,记载这么一句;北有怪人,漆黑有三丈,生茧,谓之毒,夏革见之也。
这句话,说的就是尸茧,里面藏着尸虫,能腐蚀人的皮肉,啃咬人的筋骨内脏。
这种东西在古墓里颇为常见,一般潜伏在棺材的木隙里,黑色,脑袋凸起一块,像是一只脑袋长了肿瘤的面包虫。
这虫子也不算多厉害,考古开棺材的时候,之所以要带橡胶手套,有一部分,就是为了防止这种尸虫。遇见了也不用害怕,只需要拿烟熏一熏,这虫自然就死了。
“怕个屁,看胖爷拿神仙香熏死这玩意。”
话说完,胖子自觉尴尬。这次下斗毫无准备,谁带了神仙香?即使有,空气里都是沼气,哪个不怕死的敢点火。那不是挖坑立碑,自掘坟墓?
“八字不济,跑路!”
胖子也干脆,临走想要踹翻琉璃缸。结果缸身没动,倒有一条尸虫爬出来,浑身冒着酸油。就这一滴,鞋子上的鞋带,就被烧烂成两截。
缸底全部都是尸茧,尸虫少说有几千之多,一虫分泌一滴酸油,也能把人给化成水。
八条路,我打头阵,心道只要闯不着死门,就不会没救。爹亲娘嫁人,看运气跑了再说。
跳入一条楼梯,后面有喘气声和脚步声,看来他们都跟上来。就这样,我跑得起劲,乱闯到一层。
四面都是琉璃瓦,与上一层无异。我还想跑离这个是非之地,后面一双干手将我拉住,皮肤比砂纸还粗糙,差点没磨掉我一层皮。
“别跑了,一动不如一静。”
这是大烟袋的中庸之道,好家伙,我还以为抓我的是老僵尸。
“胖子,你怎么看?”大烟袋后面还有个人,我出声问他的意见,可没得到回应。
“胖子,说话啊!”瞧着不对,推开大烟袋一看,后面跟着的是赫尔目珠。
只有我们三个人!
“怎么回事,胖子没跟过来,谁看见了?”
“不至于跑丢了吧,我这把老骨头都能跟着跑。”
“回去!”
没听见惨叫,胖子就没死,多半是刚才队伍乱了,胖子眼花没看清。或者他又有什么发现,以至于没有跟过来。不管怎么样,我得回去。
不等大烟袋的意见,我带头折返回去。据我看,这条楼梯长不过百米,几秒钟,我就能跑到刚才那一层。可黑暗在眼前无限的死循环,脚下不知越过多少块石板,愣是不见出路。
尸虫行动缓慢,身后又没加涡轮增压,胖子干什么没追过来?我咬着下嘴唇,心中慌张六神无主。
两分钟后,我停止了奔跑。不是不去救人,而是根本没看见路。
我的速度不慢,高中的时候,百米跑好歹也是全校前三。就算后来玩游戏一天宅在家里,基本的速度和体力还是有的。
我能确定,自己至少跑了五百米。
第61章 循环中的死亡()
整座宝塔顶了天也才七八十米高,都能跑几个折返,怎么就看不见路?
大烟袋跑得慢,卖了个便宜,要赫尔目珠尊老爱幼,像搀老爷一样扶着他跑。见到他们,不安定的心稍微平缓。还好,至少这两个人在,那我就不会出现幻觉。
“你们有没有感觉奇怪,我们似乎被困在这条路里了。”
“有,有啊,我这快要断气,咳咳”
这种跑法,长跑都完成了一半,刚才我们下来的时候,可没跑这么久。
“会不会认错路了,看错了也说不定。”赫尔目珠问道。
其实我心里明知不可能存在这类情况,除非这八条通道在随时变换位置。但路是死的,不可能会跑。
“折回去看!”
这就好比读书的时候找不到卷子,哪怕明知道卷子不在书包里,可还是忍不住要把书包全翻出来。我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但愿我真的是记错了,不过这种情况明显不可能。
不出我预料之外,往回折返,依旧是一条不归路。不重复的台阶高高矮矮,错落拼接,依旧走不头。
大烟袋拿出一截蜡烛,一边小跑,顺便拿蜡烛在墙上画。
走重复还好,多走几次,迷宫的轮廓能画出来。然而越走,我脚下就越僵硬,后来根本迈不出去。
千米,我们前进了绝对有千米。
墙壁上,没有蜡烛的痕迹,就说明我们没原地绕圈。那,应该继续走下去?
“别动了,咱们怕是陷在了奇门遁甲里面,说不定现在看见的摸着的都是幻觉,或许在现实里,我们正处在昏迷之中,或者原地迈步也说不定。当务之急,是要挣脱出去!”
“这我也知道,但是应该怎么走,前还是后?”
奇门之术,以困为主,杀为辅。进入八门,我们就开启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只知道时间一久,对我们没好处。
“或许有什么没注意的,我们贴在两边的石壁走,一边走一边敲”
这方法勉强行,我们分开站在两边,同时朝一个方向前进。等到手指骨都敲肿,石壁还是实心的石壁,不存在我们未见的空间。
摸了摸发疼的手指,我说道,“不是幻觉,也不是鬼打墙,你见识多,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
老马识途,大烟袋比我大几轮,这匹老马,应该能跑吧?
大烟袋拉过赫尔目珠,要他对着前方放箭,试试这条路到底有多长。然而,几米的间隔,就有一个直角拐弯,箭飞不出十米,就会被石壁挡下来。
“此路不通,前后都走不到头,这,我也没辙了。”
大烟袋黔驴技穷,而我也在苦思冥想计策。要死,也得轰轰烈烈的死,怎么能被活活憋死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但,真的有别的办法?
“我,我知道一个方法,不知道对你们说的这种什么门有没有用。”
“你说说看。”我这也是跟着伟人学习,广泛听取群众的意见。
其实,我和大烟袋对于奇门遁甲,多从书中那些神乎其技的故事中了解。那其中的故事,难免会干扰到我们的主观意识,造成我们在判断上出现错误。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赫尔目珠不懂所谓的奇门遁甲,指不定能换个角度,用一种浅显的手段解开。
“尊师告诉我,无眼可见有眼之相,无耳能听有耳之言。你们自己也说,这什么门是利用五官上的错觉,那我们把五官堵住不就行了。”
“嘿,有一套,我怎么就没想到。”
大烟袋颇为认同这种做法。这叫任你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蒙眼睛堵耳朵,乱闯之下,还真有可能遇见顶呱呱的结果。
我依旧打头阵,赫尔目珠殿后,大烟袋最舒服,正中间一个,有什么危险都有我们趟雷。这老头,要是以后有机会,小爷也得弄个中间位置,免得枪打出头鸟。
楼梯曲折复杂,摸着石板走,虽没有机关暗器,难免也有碰头的危险。所以我们摸得很慢,几乎是小孩学步,每一步,都迈得小心又无畏。
看不见,听不到。
从最初的不安和心悸,到逐渐的适应,我们已经蹲下来走了很远。
正当我准备站起来抖抖膝盖,伸出探路的手,忽然摸着几根东西。嗯,冰凉凉的,有弹性,一想,这不是人指?难道真的误打误撞,我们走出去了!
那绝对是一只人的手掌,前后走了几百米,楼梯里有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还有人。
扯下眼前黑布,地上趴着一团脏乎乎的东西,两条胳膊斗角曲折,外翻的皮肉能看见骨头。披着一张干瘪的橘子皮,地上这位不是活人,而是死人,而且已经成了干尸。
面对突然冒出的这个东西,大烟袋很不淡定,再三确定这位不会诈尸作怪,他才敢正眼打量。
这人死了很多年,是个男的,尸体后面,有两条干涸的血路,一直搭在黑暗的尽头。
令人称怪的是,尸体的两条小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从膝盖以下,就只剩下断裂凸起的血管,根本没有小腿可说。难怪尸体是干尸,连血都流尽的干腊肉,连尸虫都懒得碰。
“这位够拼的呵,两条腿都没了,还爬了这么远。像是从前面逃出来,最后缺血休克死了。”
“没啥可奇怪,不是说十几年前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山,我想,这就是十几年前的那只队伍。你看看伤口,膝盖碎裂整齐,包青天的铡刀也没这么厉害。”
双腿俱断,还能顽强的想着逃命,能对自己都这么狠,这位十几年前,也定是个风云人物。看来,封闭的地底,曾有人试图揭开一角,不知道是否成功。
“翻过来,看看有没有线索?”
死人嘛,见怪不怪,赫尔目珠也有些麻木,虽然还是不敢靠得太近。
轻轻一动,尸体就彻底肢解,看来在逃命的时候,这位仁兄把手筋都扭断。
这些老一辈的手艺人,应该和大烟袋算同一辈儿。大烟袋在那翻死人衣服,指望这位是开棺材的时候死的,身上能带几个小巧伶俐的冥器。
把尸体从地上移到墙壁,眼睛还没近视的我,看见地上有几行字。暗红赤色,这是用血写,都成干粉,只有几笔浅显的痕迹。
字出现在死人身下,多半是这位临死的时候写下的。
红毛鬼,苏丘义杀人灭
一共就这么九个字。红毛鬼,指的是僵尸?苏丘义是人名,居然姓苏,莫非和南派苏家有牵连?至于后面三个字,应该差了一个口字。连起来,这伙人撞见了红毛鬼,结果又遇见队友要杀人灭口。
这位双腿被什么东西咬断,支撑着一路爬到这,没断气的时候划拉下这么句。
“怎么样,上不上去?”
大烟袋没看见那行字,我也落得清净,用脚尖悄悄擦掉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