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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外院的那些人也好没规矩的,不如也一并交给仇嬷嬷调教调教。”梁玦从外面走进来。
他逆光而来,烛光打在他身上,淡黄的暖衬着他身上雪亮的白,有种无比和谐的美感。
“老老奴不敢当,老奴告退。”仇嬷嬷哪里还敢再继续辩驳下去,只想快快的赶紧逃走,生怕晚了一会儿,这两口子又都重新找到折腾她的方式。
等她逃得没影了,曲清歌回身才笑话起来。
“这老嬷嬷在后宫里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连点子眼力见儿都没有。”以前没怎么接触,没发现,她这智商也太着急了。
“她有个姐姐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一个嬷嬷,掌着皇后宫中的一应事务,自然护着她。”梁玦平日里不喜欢插手这些事情,不过只要是事关曲清歌的,就没有他不了解的。
翌日,仇嬷嬷想要假装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可是还不到卯时,就有人来唤她了,就连着两个与她住在同一个院子的女官都未能幸免。
一大早的站在庭院里,对着那些在修剪花枝,洒扫庭池的下人们说了一早上的宫规,两位女官实在看不下去了,让她去找曲清歌求情,她们再也不敢出任何幺蛾子了。
可刚进去,就听说玉氏来了。
曲清歌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母亲来了,嬷嬷有什么教诲就只有等一会儿了。”
仇嬷嬷看着她是笑着的,可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此时有些不对劲,她这笑,表面看看似灿烂,可并未到达眸底深处。
她退后一步,那边厢玉氏已经进来了。
“囡囡”
“母亲,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接你。”
“接什么接,我若是提前通知了,就看不到我囡囡在这府里到底有多受罪,仇海花,我的女儿你也敢欺负是吗?”玉氏纤手一指,突然指向了站在一旁的仇嬷嬷。
仇嬷嬷一眼便认出了面前这个身穿宝蓝色镶银片花裙衫,长发高髻的女子。
她还是从前张扬娇艳的模样,似乎从来就不曾变过样子。
“你你是玉国公府的”
“知道我是谁,还敢欺负我女儿。”玉氏在来的路上,就在打听曲清歌在府里的情况,前去接人的秋雁被她骇人的眼神盯着,不敢撒谎,只说别的没有什么,就这仇嬷嬷实在讨嫌,老来骚扰她家主子。
这才有了玉氏一进来就向她发难的事。
仇嬷嬷以前就被玉氏收拾过,现在看到她,她还没怎么样,就自己吓得瑟瑟发抖了。
玉氏趁机把她大骂一顿,骂得她眼泪不止,转身离开的时候,竟然失态的没有行礼。
玉氏还要再说她,被曲清歌抱住了:“母亲,由得她去吧,这样的人,不值当您生气。”
玉氏回抱住她,解释着:“不是,我不是主要针对她,她敢设计拿皇上的圣旨作践我的女儿,还对你用刑,我就得骂她。”
曲清歌听出了一丝丝苗头。
“母亲是说皇后?”她小声的试探着。
玉氏淡淡点头。
曲清歌还想再问,她却已经不乐意说了:“行了,我今日特地来看囡囡你的,就别提这些扫兴的人了。”玉氏拖着曲清歌看了她的脸色,又看她的身体,问了好一通,才略微放下心来,只是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很是不放心的皱眉。
“你这么大的人了,按理说不必我做母亲的操心了,可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曲清歌连忙又哄又卖乖的安慰她,可玉氏十分傲骄的抬高下巴,双手袖在一起,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梁玦听说丈母娘大驾光临,不敢在前院有所耽搁,推了所有的差使过来拜见。
玉氏就曲清歌的孩子的问题还有仇嬷嬷的事情好生把他说了一顿,梁玦也不敢反驳,玉氏是真心为清歌着想的,她说的话,他的确没有做好。这一点不能不认。
皇宫里,仇嬷嬷再一次哭着抹着眼泪进内室,刘皇后一身家常深紫凤袍,高高端坐着喝茶,她身旁一个长相端庄清秀的中年嬷嬷指着仇嬷嬷的头有些不耐烦的瞪她:“你有点出息没有,皇后娘娘已经给够你脸面了,可你了,一次两次都铩羽而归,那三皇子和区区一个侧妃有那么难搞定吗?”
“姐姐我皇后娘娘,奴婢此番不是为了三皇子和侧妃而来,而是为了曲文伯府的夫人玉氏。”
刘皇后一听玉氏的名字,眼眸顿时沉了下去,手中的茶盏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褐色的茶汤顺着她抖的方向溢得衣摆一角尽数染上了茶色,异常难看。
“她说了什么?”刘皇后在刚刚失态后,瞬间回过神来,把情绪重新调整好,冷声问道。
仇嬷嬷将玉氏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自然免不了想方设法的添油加醋了一番,把玉氏塑造成了一个凭借着她娘家的身份和曾经的那些往事,而十分嚣张怒怼皇后娘娘的形象。
“哼,玉氏,玉氏她好样的。”
“皇后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乾元帝站在殿门外面沉如水。
刘皇后一眼看到他,一身明黄龙袍,身姿威仪,身形高大,只他脸色阴沉,目含怒色,竟是已经动了怒。
想到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可有听到。
乾元帝还真来了有一段时辰了,他在听到仇嬷嬷提到玉氏的时候,就刻意让宫女闭嘴,听完了全程,也看到了刘皇后对玉氏的愤怒。
“都快二十年了,你还放不下?”乾元帝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这般严肃地与刘皇后说话了。
第119章 陈年旧爱()
被乾元帝这般一问刘皇后有些不适应的低头垂眸。
面前帝皇一身怒气,威仪吓吓,不是常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臣妾臣妾放下了,放不下的怕是皇上自己吧。”刘皇后斟词酌句,小心翼翼。
“朕就是放不下,朕已经试着放下,可你太让朕失望了,朕警告你,若你再对她出手,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乾元帝甩袖离去。
殿门被关上的时候发出重重的轰隆声,只把刘皇后的的心震得破碎。
“二十年,二十年了,他竟然”
世人都道当朝皇帝风流花心,宠妃无数,新欢不断,可有谁知道,其实他一直有一个被他藏在心底的人。
当年他们在一场宴会上相识,他对那个人一见钟情,可那个人却不喜他的帝皇储君身份,从早先的两情相悦,到后来的主动分别,再后来,便渐行渐远,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悄悄的把自己随随便便给嫁了。
乾元帝穿着一身朝服便出宫了,此时站在三皇子府里的花厅外面。
他及时制止了通报的人,如此悄悄而来,便是生怕惊住那人。
隔着雕花木门的缝隙,他听到了他牵挂了二十年的女子那温柔似水、温婉慈爱的声音,在那淡雅从容的声音里,他依稀还能循到当年的痕迹,可她对着年轻女子说话时,那般温柔慈爱语气却又让他无比陌生,他再忍不住,推门而入:
“阿玉。”
听到这个声音,玉氏整个心神顿时一滞。
这个称呼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听到了,而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那个人才会这般称呼她。
因为她的名字不叫阿玉,她只是姓玉,可是那个人说,他不想跟其他人一般唤她,他要拥有一个独有的称呼,这样他唤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
就算他们声音变换,形容变换,可不变的依然有这个称呼——独一无二的称呼。
他的出现,让她再不无法保持那个如火的性子,她突然变得拘谨起来,看着在帘子外面站定的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曲清歌异常敏感,这道声音洪亮、温朗,只听过一遍便能记住是谁,可他来便来了,身旁玉氏的变化是不是有些太反常了,她拉住玉氏,小声提醒她:
“母亲,皇上来了。”
玉氏回过神来,门口的帘子已经掀起,乾元帝一身金冠龙袍站在那里,面容立体,表情微妙到她无法言说。
“我我,我得先回去了。”玉氏揪紧了帕子,低着头,侧着身子想要离开。
“阿玉”在玉氏的身影擦着他的衣袖而过的时候,乾元帝的手比他的脑子更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皇上慎行。”玉氏身子完全僵住,心跳加快,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断断续续的,乾元帝竟没听清,只径直望着她,那眼神像点亮燃烧的火堆一般,几乎要灼烧了她风韵犹存的容颜。
玉氏紧了紧双手,低下头去,此时的她脸颊发红,耳根发烫,一时之间慌到手足无措。
“阿玉,好久不久。”乾元帝痴迷的眼眸紧紧锁定着面前的女子。
她一身曲裾长裙,裙子上绣着她最爱的水仙花,曾经他们一道出游时,她便说过,水仙花瓣泛白,代表纯情和专一,他没能给她专一,也无法跟她保证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所以只能眼睁睁的放她离开,任由她远走边疆,再回来时,却听说她已经另嫁他人。
他试图挽回过,可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那人的孩子,他一气之下,撸掉了那人身上的官职,让他从一个本就不显赫的官位上跌落,变成了宛平城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小五品官。
再接着,听说她又怀上了第二胎,他依然无法释怀,连着不动声色的打压曲文伯府,可笑的是曲远桥经他几次打击,竟然真的再也没有斗志,宁愿在小小的五品京官的位置上沉沦,整日只好文墨、书画,再难以重燃报国之志,曲文伯府也真的从此一蹶不振。
而他自己则有了很多的妃子,他宠爱她们,给她们应的位分,让她们生下孩子,可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是她,就连当初性格最像她的那个女子也死在掖庭之中了,只留下一个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孩子,还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