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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钱不贵!”曲远桥已经在盘算着要将那秋游图拿下,故而问清楚了那图的所在地,急急的打发了长松去老刘氏那里取银子,雄心勃勃的要得到。
父女俩说得起劲无人察觉梁玦在二人提到那两幅画时脸上莫名的神色。
“你的伤可好些了?”曲清歌看着因为她而被赶出来的梁玦,心里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她不认为梁玦跟着曲远桥这样的伪君子能有什么好学的,白瞎了梁玦一块好料子。
虽然他眼瞎可心眼明亮,不急功近利,而且行事有度,为人有情有义。
“习惯了,在家躺上一日便全好了。”
梁玦抚着胸口低声咳嗽,他明明很痛苦却偏偏故意压抑着嗓门,听得曲清歌心头乱跳,双手忍不住抬起放在他背上轻轻拍打替他顺气。
“抱歉,咳咳呛住了。”
“身子不适何必强撑,少学个一两日也不会怎么样。”多学了只会误人子弟。
梁玦咳嗽间只觉喉头一甜,腥红的鲜血呛出,曲清歌吓得连连拿出丝帕替他包住嘴。
梁玦脸上蓦地一红,忙不迭道歉。
曲清歌心房像被挤干的海绵疼得揪紧,在梁玦带着侍卫离开时,叫住他,随意抽了张宣纸写下一个地址。
“现在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意思。”
弱者总是那么容易被人同情。
曲清歌拍拍手掌看看天色,曲远桥那里下了饵,也该看看是否有鱼儿愿意上钩了。
“父亲,我已将踏春图找到,你可寻到秋游图了?”曲清歌一脸天真的看着曲远桥。
曲远桥摇头,他才知道伯府的家底目前最值钱的便要数他这一书房的收藏了,他若得到文渊先生的画作,就必须拿这里的东西去换,可这一屋子全是他的宝贝,拿谁去换都不成。
他不由有些肉疼的哑巴亏:“收藏名家宝作讲究缘份,此番想必是缘分未至!”
曲清歌看他抽动的肌肉,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明明舍不得使银子还装模作样说没缘分。
“对了父亲,我回来时母亲临时吩咐我将这账本带给你,道是夫妻一体,她身子稍有不适,这些铺子的红利暂由父亲代为经管。”
什么?天上掉馅饼了?听完曲远桥只有这一个想法。
往日玉氏打理嫁妆铺子,他从来都是听外人说他好福气,娶了一个家底分外殷实的好夫人,可是那些银子他是一分好处都不曾捞到,他也没有那个脸真的用玉氏的嫁妆银子。
曲清歌也正是考虑到他卫道士的想法才将送银子改成代为打理。
这经了手的银两还能剩下多少不是曲远桥说了算吗?
曲远桥当时就捧着账本看完了,里面的结余最少两万两,买下文渊先生的画足矣。
可当他把与铺子对接的顾大娘找过来的时候却听得她一言不合就哭起来。
“老爷,这银子大栓子前儿个送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派人替你取走了。”
到嘴的银两被取走了?
第32章 昧下银子()
银子到了老刘氏和刘姨娘手上,曲远桥眉间紧皱脸色不虞:“夫人的嫁妆怎地会到老夫人那里?”
顾大娘按照曲清歌交代的战战兢兢的把事实略微夸大了一点。
曲远桥听得心肝儿直颤,神情沮丧挥手让她退下。
顾大娘从松涛院里出去,贴着墙根溜到了流云阁。
曲清歌一身淡蓝家常衫子半倚半靠在贵妃榻上:“他生气吗?”
顾大娘想到曲远桥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憋憋地道:“老爷心里不好过。”眼看到嘴边的银钱就是吃不着,能好过?
“你辛苦了,回去歇着。”他不好过,老刘氏和刘姨娘的皮就该紧着些。
窗外弯月形的月亮挂在榆树枝头,好像双手托着的明珠,她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明儿只管等着看好戏。
天蒙蒙亮曲清歌就起来了,早早到了福平院里给老刘氏请安。
她来得太早,在假山旁瞅了个空把崔婆子喊住了。
“二小姐,老夫人正在洗漱我这厢还忙着了。”崔婆子自从上次受了她的威胁,现在看到她浑身不得劲,她一来立马就想躲开。
“何必着急,妈妈是老夫人屋里最得用的人,些许小事何须劳烦你动手?”
崔婆子被她看穿,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她不想承认她看到这样淡定从容的二小姐有些害怕。
“待会儿我父亲会来,你记得给他老人家上壶他最爱的大红袍。”
原来只是这事儿,崔婆子松了口气,隐在假山阴影下的二小姐犹如鬼魅让她神经不由得暗自绷紧。
回到正厅,大房的几个姑娘都来了,她看了一圈看似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
很快,曲清玉母女俩相携而来。
一看居然有人把她的专座给坐了,曲清玉娇艳的脸拉得奇长,本就看曲清歌不顺眼,现在更鼻子不是鼻子,屡屡对着她冷哼。
“二妹,二婶娘这次去南郊庄子身子可好些了?”曲清霜书读得多向来孤高自傲,看不过曲清玉只是为了一个座位就吹眉瞪眼,主动上前挽住曲清歌胳膊,将她拉到了她座位旁。
“好多了,郊外风景好,空气清新,母亲能吃能睡。”曲清歌语带俏皮。
她这一俏皮可把众人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她们眼中怯懦的二小姐居然变得这么讨喜了?
刘姨娘母女冷着脸低头垂眸看不出表情,老刘氏倒是心情大好的笑着:“在庄子上住得好便多住些日子。”
玉氏的嫁妆银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月的红利银子抵得上伯府公中大半年的收入。
因为从玉氏那里抠出来的一万两银子丰富了她的私房,现在便是看到最讨厌的孙女也觉得面目和善起来。
曲清歌故作矜持和感恩的起身谢她,然后缓缓坐下,眼角扫到东北角的更漏,辰时末了,到了曲远桥下值的时辰了,她眉宇间越发温柔的笑了笑。
老刘氏三番五次做势抚额示意她们她累了,可在坐的诸人就是不走,她正想出声提醒她们,便听得曲远桥来了。
“老爷来了,快准备茶点。”刘姨娘自从滑胎身子刚刚恢复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故而才等在这里,想趁机夺回宠爱。
老刘氏拉长了脸不高兴她越俎代庖,可一个是亲侄女一个是亲儿子,都是自家人,到底无伤大雅,嘴巴微张把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曲远桥换了一身宝蓝色居家直裰,长发束起,身材颀长颇有美男子风。
“母亲,玉氏的铺子”他一进来便直奔主题。
可等他看清楚屋里坐满了人之后立马窘迫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屋里有这么多人。
“你浑说什么,她的铺子自是在她手上,你来问我做什么。”
老刘氏一脸不悦,那些银子是背着人昧下的,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
第33章 母子离心()
碍着人多曲远桥打算先不提,故作淡定的与老刘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朝堂上的闲事。
“妾听说三皇子上次受了皇上贬斥,这以后您还做他先生吗?”待他坐下刘姨娘便自动自发上前替他捶背揉肩。
“妇道人家瞎说什么!”曲远桥不悦的皱眉。
做梁玦的先生这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他仰慕他的为人,敬羡他的学识,且不管他的身份有多尴尬,他那些话却是真正说到他心里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只两人一直是私底下的往来,明面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因而这一次梁玦突然被皇帝打压赶出皇宫,于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刘姨娘这般没话找话平白惹了他的不爽。
被他的冷言冷语吓了一跳,刘姨娘连忙端起茶盏伺候他用茶,本就对老刘氏姑侄俩昧下玉氏嫁妆银子的事不高兴的曲远桥闻到大红袍盈鼻的茶香怒气难忍,一把将茶盏掀翻在地。
“咚”白玉骨瓷茶盏的脆响震得众人心肝儿乱颤。
“伯爷是不是朝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老刘氏兀自找着脸面,顺便将无关人等打发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只剩下老刘氏姑侄和曲远桥三人。
曲远桥身上撒了一身的茶水,深褐色的茶渍堆积在半旧不新的袍子上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
“这是玉氏嫁妆的账本,她已经委托我替他看管。”曲远桥甩下泛黄的本子。
老刘氏心头一酸,捂着胸口咽下一大口老血,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曲远桥黑着脸指着上面的收益:“我听说银子是直接送到福平院的。”
老刘氏沾染玉氏嫁妆还私自扣下的事情都在这一句里了。
老刘氏被他丝毫不留屋面的态度惹怒了:“我是你亲娘,玉氏不过是个外嫁的妇人,你居然为了她来向你亲娘讨要银子?”
他才不是为了玉氏,闻着身上大红袍的香气,曲远桥心口积忿更深。
传言文渊先生作画喜欢一边泡着大红袍一边下笔,闻到这味儿,就好似秋游图在朝他招手,他不欲多说,把账本摔下道是上面是多少就该得多少。
“你你个逆子,与外人合着伙气气你亲娘。”老刘氏捂着胸口气得跌倒在刘姨娘身上。
话虽如此,曲远桥生性倔强,而老刘氏又自恃最爱惜羽毛,所以这昧下儿媳妇嫁妆银的名声她担不起,因而只能把还没捂热乎银子拿出来,可之前拿来买燕窝,买人参,采布料做新衣的一千两银子另加为护国寺侧殿佛祖重塑金身的两千两却只能拿自己私房贴上。
本来皆大欢喜的大好事,眼下却如此落幕,只把老刘氏恨得心里冒火,再经刘姨娘几句话,这火自然又烧到了玉氏身上,只可恨她暂且不在,气怒再大也无处发泄。
从崔婆子派人传过来的话里,曲清歌听得只冷笑不已。
“佛学五毒贪嗔痴爱恶,贪之一字位于字首,可见有多误人,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