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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要休了我的!”
阮修述不提那些曾经,曲清玉倒还能平静下来,可一听到他提到那些事儿,顿时就爆发了,她也不走了,就着小院子里的长木板凳一屁股坐下,拉扯着阮修述就要跟他掰扯清楚。
当时她在参加宫里的宴会时,因为被人算计,而摊上丢失御赐物品的罪名,那个时候受到了皇上的严重惩罚,阮修述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当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不是想要与她共同承担,而竟然是想要休了她,免除她给他们阮国公府带去的影响。
可是人家治罪的说了,她是以阮国公府之人的身份丢的东西,就算她被休了,阮国公府也难逃保管不力的罪名。
后来还是刘姨娘带着屈求找上门去替他们二人出谋划策,又各种找了关系,趁着曲清歌等人不在京城无人阻拦,他们才得以摆脱那个罪名。
再加上后来屈求在后面谋划,他们讨好大皇子卓有成效,从而得到了阮国公的爵位。
不然,此时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几角旮旯里受苦受难了。
阮修述听得眉眼深深,一想,他近一年来,受屈求的恩惠居然还挺多的,看了一眼内室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压抑的叫声,他心里的不屑少了几分。
“哼,你看不起我姨娘是吗,你也不想想,她那样做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曲清玉一甩衣袖,率先走出了小院。
其实对于刘姨娘与屈求那些事儿,她曾经也有过猜测,毕竟,刘姨娘从那荒僻的庄子上溜走,就一直住的是屈求的宅子,平日里他们二人相处,看着也是暧昧难当,但是猜测是猜测,这当面撞破他们二在床榻上做那事儿,甚至在他们都看穿了以后,屈求竟然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与刘姨娘又弄上了,甚至丝毫没有要背着他们的意思
她作为当事人的女儿,心里想到在曲文伯府的亲生父亲,其实还是不好受的,再加上阮修述这番没有良心的话,她以往对他所剩无几的敬畏都消散不见了。
“喂你这女人,活儿不好,脾气倒大!”阮修述在后面跳着脚骂!
“砰!”的一声,从马车上砸下一个茶盏,接着传来曲清玉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老娘活不好,你有种去找活好的,只是你那死鬼大哥找上门儿来的时候,你可别找我来请屈叔!”
曲清玉直接吩咐一声,让赶马车的人把马车赶跑了。
“喂”
阮修述在后面急得跳脚,弯腰捡起摔破茶盏的碎瓷片,狠狠的砸向急剧前行的马车。
“臭娘们,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休了!”
“嗬,阮国公爷这是要把谁休了?”话音一落,便有一人上前来凉凉地接了一句话。
“关你屁事!”阮修述赤红的锦衣上,沾着几许茶叶渣和茶渍,看着让人觉得格外难看,他光顾着低头刮掉它们,却不曾想这来人便是他此时最想见到的人。
第179章 黑暗之手()
马蹄“得得得”刚刚还在阮修述身后说话的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他骑着枣红高头大马,一身墨青窄袖劲装,腰配长剑,剑尖的黄色穗子就在阮修述面前晃来晃去。
他清越的声音从阮修述头顶悠悠传来:“我的好弟弟,别来无恙!”
阮修述心头一跳,正在搓茶渍的手突然顿住了,缓缓的抬头偷偷瞥了一眼面前之人。
当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浑身僵住了,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可是此时他的脚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动。
“想跑?”阮修远翻身下马,双手环肘眉眼冷厉的看着他。
“不不,大哥,你你误会了!”阮修述连忙缩着身脖子,怂怂的笑。
笑意还未完全消失,身子已经拔高,抬脚就跑。
“想跑,还说不是,嘴硬了是不是?”阮修远手中长剑出鞘,银晃晃的剑尖,直直的挑到了阮修述逃跑的方向,他脚一动,脖颈正好对上最锋利的剑尖位置。
“我我没想跑,我就是看到大哥了,高兴!”阮修述心绪九曲十转,心里恨透了面前之人,可也害怕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他这个大哥一向得了已死老父亲的真传,一身武艺高强,那一身的骨头更是像铁打的似的,曾经他们年少时一起在院子里玩闹,他就只是握着拳头轻轻兑了下他的肩膀,当时他就脱臼了。
那会儿,他就学会了臣服于他的强大武力值之下,当然在表面的臣服之下,他从来都没有停止在心里算计他。
就如那次,他用脱臼的肩膀换来了一父亲对阮修远的一顿暴打再加罚跪祠堂三日三夜。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阮修述的心神在诸多的变化之后,终于确定了最终对付他的办法。
那就是假装先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反正阮修远对于自己中毒死亡之事并不清楚,他也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他是他们母子下毒毒死的。
阮修远不擅长阮修述会的花花肠子,他只是坚定的把剑横在他的脖颈处,逼他说出他当时突然身死的原因。
“说出来,或许我会念在父亲的份上饶你一命!”
“啊父亲父亲!”阮修述原本吓得两股战战,待听到阮修远提到老国公爷之时,心里一下子灵光了,当即一把跪下抱着阮修远的大腿便磕起头来。
“父亲,苍天在上,你老开了法眼,大哥回来了,你前儿个不是还托梦给儿子,说你想他了吗?他回来了”他痛哭流涕,眼泛泪光,就在大街之上哭得稀里哗啦。
阮修远是个武将没错,可在战场上,都是崇尚武力,想要达到目的就直接上硬的,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谁赢了,就有说话的权力,何时见过这般耍无赖的人。
再者阮修述抱着他哭老国公爷的时候,又屡屡提到他小时候曾经犯过的那些小淘气,他捉弄过阮修述,欺负过他,也曾经带着他爬山下河,还曾经偷偷拉着他去过老国公爷所在的军营,在那军纪严肃之地,也曾经流下了他们无数美好的时刻。
“大哥大哥,当我知道你没有被人毒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迟迟等不到你回家,弟弟在夜里屡屡失眠,如今看到你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他一字一顿的咬着最后四个字,配合上他夸张的表情和表演,再加上阮修远顾念旧情,冰冷的眼眸、强悍的行动竟以看得见的速度被慢慢化解。
他握剑的手微微抖着,手臂上的力量早就被阮修述提到的那些曾经的记忆卸掉了。
阮修述看着他眼眸里的犹豫,找准机会,突然一把握住了剑尖,主动往自己的胸口处送了一分,还十分狠厉的划破了外面的锦衣。
“大哥我知道,你下落不明,我却没有推托掉皇上赐下的国公爷的爵位,这是我不对,可是我当时若是若是不接下的话,皇上说了就要收回我们家的爵位”
“你想想,这爵位是我们阮家祖祖辈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战斗回来的,我已然不孝,没能照顾好父亲,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爵位被皇上收回,少不得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赶鸭子上架接过了这烫手的山芋
不过,大哥大哥你放心,当时我之所以接下,那时因为你不在京城,现在现在你回来了,我我这就让你,你如果心里对我还有怨愤,你便一剑杀了我,来吧,照着这里来戳,一个洞,就能消了大哥的怨气的话,弟弟死而无憾!”
阮修述凶狠起来,不仅脸皮能厚出一个无何止的境界,却也真正是个狠角色,舍得对自己下重手!
在阮修远并没有刻意阻止之下,他用力握紧了剑尖,往胸口处刺去,一层衣袍被刮破,两层,接着三层
也幸好是寒冬腊月的天气酷寒,他衣衫穿得多,划了半晌,也只戳破了几层衣衫,看阮修远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他知道今日要是不见点血怕是无法善了,索性手掌用力一把握住了剑刃,由着那锋利的剑把他的手掌划破,殷红的鲜血自手掌上流出,他眼神一暗,可怜巴巴的道:“弟弟这就去了,还请大哥好生照顾照顾母亲!”
说着,决绝的咬牙,看似真的要戳进心口了,阮修远手腕突然用了力,将长剑一别,在侧边挽了一个剑花,堪堪收回。
“大哥多谢大哥不杀之恩,弟弟日后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哥的大恩大德!”阮修述吓得下面某个地方已经快要忍不住尿出来,所幸在最后关头,他最终还是打动了阮修远,让他停下了杀他的脚步。
“滚!暂时饶你一条狗命,待我查明你们母子朝父亲和我下毒的证据,便是你受刑之日!”阮修远嫌恶的看着剑尖上染上他的鲜血,摸出袖中青色手帕抹掉,扔在地上,飞身上马,放任枣红大马在巷子间奔驰!
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阮修述才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他的好大哥无法避免的心软,哼,他们的老父亲曾经早就说过,阮修远无论是心智、才干还是能力,都比他强太多,但唯一不可取的一点便是他心太软,当然不是对外人的软,而是太过顾念旧情,对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总是习惯性的怀着一份容忍之心。
阮修述在下人的搀扶下扶着墙头腰直腰,站稳脚步,双手握拳紧紧敲在墙头:如今,他手软了,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他眼神阴冷的盯着身旁小厮,他刚刚将他犯怂没出息的模样看了个十成十,他心里恨恨一咬牙,指使他把阮修远丢在地上的青色帕子捡在手上。
“拿回去!”
阮修述回去之后,曲清玉气还没有消,依旧给他脸色看,甚至扬言他既然嫌弃她活不好,她这里以后就不欢迎他再来了。
“你听我说,我刚刚在外面碰到阮修远了!”阮修述心里吓得还有些惊魂未定,拍着胸脯不停的喘气。
曲清玉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