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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止有错,你生气实属正常。”他忍住心底的伤感,果然他是个瞎子,就像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所说,他不配拥有健康,不配拥有无忧的童年,更不配拥有心悦之人。
他的忧伤好像突然生出的浓雾,在一瞬间将曲清歌淹没了。
她有些心软,同时想起了上辈子最会讨她欢心,最会说情话的阮修述。
他总是最懂得讨她欢心,最懂得她想要什么,每次拿出手的从来都是最得她欢心的东西,所以她爱他爱得那么不顾一切。
那个时候夏草和柳妈妈都劝她,让她不要一心一意扎进去,不要把嫁妆都交出去,可是她已经把他放在心底了,他说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她都不愿意违逆。
她以为她人生中所有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他开怀,重活一世,她现在比较关注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
“对不起!”梁玦沉沉道出三个字,身影渐远,一开始就不该动情。
“等等”曲清歌唤住他盯着床顶上的并头莲花发呆。
很久才缓缓道出:“我记得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蚊帐,倒不是因为好看,而是因为这上面有我第一次绣成的一群小红鲤。你看它们逆流而上,放弃溪流的和缓与风平浪静,而选择一路穿过风波越过大浪,来到龙门之下,然后奋力一跃,没有成功。再次,三次,四次无数次后,红鲤在坚持不懈之下终于跃出龙门。”
梁玦听明白了她的隐喻。
“鲤鱼尚且如此,况乎人哉?”
“三殿下此时不应该执着于这些无关的情爱,你难道甘心永远屈居人下,永远都住在那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吗?”曲清歌从瞎眼的梁玦这里看到了希望。
经过大皇子府一事,她深知她想要复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她要寻找同盟。
这个同盟的人选不能太强,他要是强了就不需要她的帮助,她对于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可也不能太弱,扶不起的阿斗实在没有必要去扶。
而面前的梁玦却是最好的人选。
他虽瞎眼,可有季神医在还有复明的希望,而且他一个掖庭宫婢所生的皇子,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充满荆棘的路上,他的心性不可谓不坚强,而且他还能在风光无限、权势滔天的大皇子府里安插下自己人,他的手段也不可能这么直白,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都将是她最合适的合作者。
梁玦的内心在呐喊,他当然不甘心,他母亲表面上是掖庭宫婢,可有谁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天生就低贱,不过为奷人所害罢了。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些,大事未成,再谈儿女私事未免错得离谱。
梁玦拧着眉头没有说话,可透过他紧抿的薄唇,思考的挺鼻,曲清歌看懂了。
她的话他听进去了。
“若有朝一日殿下得偿所愿,而我也同样达成心愿,一切皆有可能。”曲清歌画下大饼。
梁玦却突然沉声道:“你要我做什么,你又拿什么合作?”他是做大事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十分严肃。
“你救我的命,作为回报我负责替你治好眼睛,同时你作为皇子,我不相信你就真的不惦记那上面的位置?”面前的梁玦虽是瞎子,可一点儿也不妨碍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极强的气场,让她心头胆颤。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打着鼓,可即使如此,她也仍旧挺直了腰背。
梁玦不置可否,淡淡提醒她药材毁了。
“我会找到。”
“如你所说,今夜就当我未曾来过。”两人互相击掌,确定合作关系。
曲清歌看着很快在儿女私情与成就大间之间顺利转换的男子,心底里突然冒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对她的心就存在着算计,而她此时的做法正好进入他精心编织的网里,她想不清楚,也不愿马上想明白,来日方长
此时的她并不知晓,当她所谓的来日方长到来以后,她会那么的绝望。
第45章 自作自受()
纵欲过后的大皇子从床上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找曲清歌,却被告知她走了,他脸色一黑顿时怒了:“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庙。”
正在气头上,他收到曲清玉派人送到的消息,道是曲清歌回到曲府了。
想到曲清歌所说,她竟然胆子大到让自己成为她谋害亲姐的刀,大皇子怒不可遏,干脆命人把曲清玉拉了出去。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曲清玉一直在等大皇子再次派人把曲清歌抓走,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却让自己一头栽了下来。
进了大皇子府,她还没有从富丽堂皇的大皇子府回过神来,就先被人斥责了一顿,然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掌嘴,她正欲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颠倒一番,却不想大皇子完全是拿她来泄愤的。
从被带到大皇子府到离开,她统共两句话都没说上,到了后面脸颊被打得红肿不能见人,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小姐成了!”夏草偷偷摸摸蹿到曲清歌身边脸带笑容小声的道。
“那是她咎由自取。”
“曲清歌,你好狠的心,你自己与盗贼勾结,却将此罪栽赃到我头上,你我与你势不两立。”曲清玉刚上了药就急匆匆过来找她的麻烦。
“嘘,好妹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若再说错话,大殿下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曲清歌平缓心绪冷傲的看着侧着身子坐着的曲清玉。
她是吃了天大的亏,可下手的是大皇子,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夫人回来了。”夏草话音刚落,玉氏已经快步冲上来,一把将曲清歌拥入怀中。
“囡囡,那些该死的贱嘴丫头,这舌头怎么就这么不知事?什么脏水破烂事儿都敢往我囡囡头上泼。”玉氏一来就是一大通乱骂,虽没有点名道姓,可一双凤眼睁得溜圆一直没离过曲清玉的脸,直听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娘你别担心我好着了,大殿下英明神武,是非曲直他自会分辨。”曲清歌撒起谎来忧眉头都不皱一下。
玉氏与她好一番述说,母女想要说些体己话了,可曲清玉还赖在椅子上不肯走,直接被她发话驱赶。
听到玉氏向来不加掩饰的嫌弃,曲清玉脸上红白之色尚未退下,青白之色又再度升起。让人只觉尴尬异常,连忙匆匆离座。
“这事你是怎么弄的?”骂走了碍眼的人,玉氏才正色道。
“真没事,娘不用担心。”曲清歌低着头脸上神情很不自然。
当着外人的面,她哄人骗人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可当着玉氏的面,她竟有些难以启齿。
玉氏不信还待较真却被曲清歌拿绾姨娘的事儿打糊过去。
“父亲在后院里新添了绾姨娘,这会子恐怕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上赶着来请安了,娘还是先洗漱一番。”
玉氏回来得太着急,虽说两地相隔不远,却也是一路风尘仆仆,只怕累得够呛,等下两大姨娘上阵,恐怕又是一顿好掐。
不管玉氏心里怎么想,总得有个好心态来面对。
玉氏冷冷一哼:“当年果然还是我瞎了眼。”
对于曲远桥在她走后不久立马纳妾之事,她心里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过想到孝顺的女儿和病情日渐好起来的儿子,玉氏的复杂心绪又放了回去,脸上还挂上了淡定从容的笑。
曲清歌一直盯着她的面容,将她脸上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见她眸中在一阵狂风巨浪后已经恢复平静,心里舒缓了些。
她不敢想象,要是玉氏知道这绾姨娘乃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手笔,她会不会生她的气?
她不敢赌,所以此事该瞒还是瞒着吧。
“夫人回来了,妾给夫人请安。”外间刘姨娘和绾姨娘果然来了,二人相依相携而来,这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请安后,得到玉氏的允准,二人在台下的春凳上落坐,刘姨娘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咬碎一口银牙。
以往玉氏为了讨好老爷,总会在她的厅里给她留一张椅子,如今她却也落得只能坐春凳的下场。
玉氏打量着面前的绾姨娘:一身水红浅襟春衫,腰似扶柳,肩若削云,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婉约灵动,娇媚天成。
“绾姨娘果然生得好相貌,赏。”玉氏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淡淡挥手,举手投足间,端庄雍容,贵妇气质十足。
绾姨娘清秀娇媚的脸上表现得诚惶诚恐,在夫人面前,她只觉得刘姨娘真真是小家子。
玉氏只留她们喝了一盏茶,吩咐她们在她不在的日子好好伺候老爷,接着重赏了绾姨娘,而给刘姨娘的却连表面上的意思意思都没有。
刘姨娘脸上显出几分委屈之色,张口欲言,玉氏心里冷笑拍着她手背:“刘姨娘深得老夫人和老爷宠爱,这么十几年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我这里的这些小东西你就甭惦记了。”
刘姨娘的心在滴血,玉氏所谓的小东西可是南海玉珠一对,赤金镶红宝石头面一套。这些东西折合银两至少得两百多两。现在伯府的家底薄成这样,老刘氏哪里还舍得给她们这些小妾们置办这般珍贵的首饰头面?
她有些怨恨的剜了一眼绾姨娘,却不想绾姨娘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恰巧对上,那场面顿时逗得玉氏轻笑几声。
“刘姨娘好歹是府里的老人了,绾姨娘初来乍到你可得好好关照着,想必依刘姨娘的聪慧谦让姐妹不需要我教你吧?”
刘姨娘自从进曲府以来,有老刘氏护着曲远桥宠着,在玉氏手底下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暗亏,此时气得脸蛋通红,涂了丹蔻的手指泛白露出骨节。
玉氏将两人关系挑拨得差不离了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待她们一走,曲清歌嘻嘻一笑倒进玉氏怀里,朝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她的夸奖:“娘可真厉害。”
“哀莫大于心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