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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杀身之祸()
曲清歌有些不甚其扰的皱眉。
“主子,奴婢去与大中说,他尽忠职守没错,可是老是这样动不动就吼叫出声,主子都被他吵得不甚心焦。”
曲清歌刚想点头,想到梁玦事前把大中带到面前来时,就交待过,他这人自小长在山野之中,人情世故通通不解,但是极有原则,便是泰山崩于前,搭上一条命,也会守着命令,不会变通。
他这样赤诚的人,又是一心为了保护她,她还是要伤他的心了。
“算了,先让没由派几个侍卫守在院子外面,如果有事让他提前派人进来,以免其他人误闯!”
大中这里只有几个人是刷了脸卡可以进入的,其他人大中若是没有得到命令是一律不会放进来。
夏草无奈,只好出去安排一番。
再进来时,便带着了九儿。
曲清歌微微掀眉:“你怎么来了,吃饺子了吗?”
“奴婢吃了,只是奴婢不知道,弟弟他可有”
曲清歌坐直身子,搁下狼毫,抬手示意夏草。
“你倒是来巧了,正想说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夏草从箱笼里摸出一幅画卷。
“喏,瞅瞅!”
展开来看,赫然就是个小胖童正靠在榻边埋头吃着碗中的饺子,看那卷曲的小手,真是兴奋到了极致。
“好太好了,谢谢主子!”小九流着泪,情不自禁下跪谢恩。
“你好好办事,此事过后,不仅你弟弟,就连你自己也能离开这里,过你们想过的日子!”
他们还小,要是东越事了,曲清歌不打算再留下他们。
九儿又是一阵感动,连忙把打探到的情报说出来。
“我从卞护卫那里得知明夫人正在让人四处寻找一个叫叫,叫什么奴婢忘记了,只知道姓季的神医。”
季神医,不就是季不明?
曲清歌浅眉:“她找他干什么?”
“这个奴婢还不知道,不过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打听。”
“去吧,府里的事,该露就露,不该露的问下你夏草姐姐!”
窗外飞过一阵沉重的叫声,似是寒鸦在拍翅。
曲清歌看着时辰,戌时三刻,该歇着了。
可梁玦还未曾回来,她便让人再剪了烛芯,将灯拨得亮了些。
“再等等吧!”
梁玦却已然不在府里,他把南宫灵轩一块儿带着出了王府。
“这是要去哪里?”南宫灵轩不满的皱眉。
“皇上可是已经准了我入住襄阳王府,你别想着把我骗出去,行不通!”
他今天可是已经提前禀明了大梁皇帝,他以南诏驿馆条件太简陋为由,让乾元帝给他额外派遣居住之处,他自道他们南诏虽然是大梁的属国,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至少得找个能够匹配他身份的去处。
当时乾元帝听他那样说很不高兴,指着皇宫意有所指地问他喜欢不喜欢住在那里。
南宫灵轩自然一口否决。
只说那是帝皇居住之处,他哪敢肖想,而且皇宫里规矩多,他也受不了约束。
他就在一众皇子之后点了一圈。
然后十分挑剔的选过平王府,妾室众多,后院太热闹,他去住着不方便,宁王是武将一向在边疆守卫,更不方便,余下一对双胞胎王爷,他们因为年纪尚小,还没有单独分开居住,所以他们两个人有彼此作伴就够了,因而挑挑拣拣的选中了襄阳王府。
只说这里只得王妃一位女主人,住着清静!
乾元帝听他说的理由单个听着个个有理,虽说有些小小的不合规矩,可看在他又是拍马屁,又是献上南诏灵药和美女的份上,便允了。
梁玦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只是在清歌面前没有提及罢了。
他一向本着在清歌面前能不提他,尽量不提。
虽然知道清歌是决计不会喜欢他,可屡次在面前闪着,看多了也闹心。
“父皇是同意了你入住王府,可我和清歌还没有同意,你先做点子事,看结果如何!”
梁玦回头瞟他一眼,在寒风中勒住马,指着于记药铺的招牌。
“嘿,是这里呀,那小于大夫我可还记得!”南宫灵轩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于容淇那清秀俊朗的模样。
是个不错的大夫。
于容淇一向觉少,歇得晚,此时正在房里挑灯夜读。
他父亲回来了,而且季不明对他学医的态度大力支持,不像于紫苏,以前总动不动就给他设下难题为难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让他放弃。
可他到底是于紫苏和季不明两大不世出的神医的孩子,不管她怎么阻拦,他也依然把医学吃得透透的。
但季不明回来就不同了,他不仅在精神上支持他研究医学,甚至还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父子俩有说有笑,一起研究,这日子过得甭提有多快活了。
夜里也是季不明自道要歇息了,于容淇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只是没想到会迎来梁玦这般稀客。
“王爷来做什么?”
曲清歌来这里,他觉得还算正常,可梁玦八百年难得登门一次。
“是他想来的,他要找你聊聊!”梁玦把南宫灵轩推上前去,自己径直往后院而去。
“喂,里面里面的人!”于容淇想阻止,又有些不敢,看着梁玦的目光异常无奈。
“清歌都告诉本王了!”梁玦淡淡瞥他一眼,头也不回。
“好好吧!”于容淇脸抽了抽,清歌都准了,他也没什么不准的,他总是相信清歌的。
后院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房间点着一台昏暗的烛火,光芒幽暗。
“在下已经等候多时!”季不明看着门被推开,他连忙起身,右手放在胸口,行了一个北狄人的礼。
“神医不必客气,本王前来,有事相求!”梁玦的态度相对于在于容淇面前,要客气很多。
季不明微微抬眸,面前的襄阳王一身紫锦长袍,玉带披风,身形笔直,挺拔如松。
他迎光而来,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立体深邃,尤其是那双眼睛,本是男子,却长着一双神似女子的凤眼,眼眸狭长,细细弯着时透出狐狸的幽光,浅浅的垂下时,漆黑的眼珠里却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集神医与谋士为一体的季不明堪堪被他的目光所擒获,高手过招,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是否配做他的对手。
他捂住狂跳的胸口,有些不解:“在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下与王爷之间近日无冤往日无仇,而且王爷这双眼睛亦是在下所医治”
按理说,梁玦不应该一见面就对他露出杀气。
毋庸置疑,他的眼神告诉他,面前的人想杀掉他!
“是,无仇无怨,亦有恩,本王不是有恩不报之人,可神医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梁玦步步紧逼,神情已然恢复平静冷淡,可他墨青鹿皮长靴下的步伐却沉稳有力,隐隐透出坚决。
“在下纵横半生,旁的本事大抵是没有的,便只留下一身医术,只不知这救人之技,何时沦为杀身之祸的根源?”季不明挑眉,虽然探讨的似是他的生死大事,可他嘴角依然上扬,含着笑意。
梁玦心下警戒,也由衷的佩服季不明的冷静。
“神医大才,本王甚是佩服,生死之事不过只是一个说法,焉能当真?”
他所想不过是季不明消失,而并非一定要将其杀之。
“北狄之事大成,木小王爷已然登临北狄大宝之位,季先生大功告成,是否该对当年的负心之事做出一些交待?”
季不明神情一动,此时却无法坐住了。
梁玦初见便表露杀意时,他没有动容,因为他已经纵横半生,经历过的危机数万,早已堪破生死之事,故而无所动容,可说到他并不一定非要以死言死,甚至要还负心之怨时,他的心却是一乱。
“我此时出手,神医大概抵挡不住!”梁玦乱了他的心,手中一动,袖中短剑出鞘,一把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杀人不过头点地,神医可有遗言?”梁玦神情冷淡,侧眸看向窗外。
季不明初始不明,本欲挣扎,毕竟梁玦有言在先,不会杀他,可此时短剑已架上脖颈,眼神却意有所指。
他侧头看到窗前夜重,光影闪烁,外面竟然有人在窥视着这一切。
他心中大动,突然有些激动地看向梁玦。
对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此生在下只有一个遗憾,有负于氏紫苏,只愿以这一命换她原谅,让我以入赘之身葬入于氏祖坟,待她百年之后,与其合葬,此生无法生同欢,但求死同穴,共棺椁!”
梁玦见他倒也聪明,如此便领会了他的真意,狐狸眼稍稍一弯:“成全你!”短剑一闪,寒光释出。
“住手”窗外声音响起,有人一脚踢飞窗棱,几个翻转间,已到面前。
梁玦的手堪堪停在季不明脖颈的脆弱处。
只需一粒米的距离,短剑便能划破他的大动脉。
“他的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于紫苏手掌轻翻,掌中黑气沉沉。
她身手不行,可她会用毒。
梁玦退后一步,挑眉看向季不明。
该是他表演的时候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死于你之手,我无怨无悔!”季不明立刻开口。
这么多年,辅佐木王爷,他不仅医术没落下,这张嘴也很是厉害。
“好,你说的,你的命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于紫苏一身青色长袍,身形纤弱,声音却铿锵有力。
“好,此生,我都是你的,你让我生我便生,你让我死我便死!”季不明立刻打蛇随棍上,很快便将自己的命从梁玦手里要了回来。
于紫苏搞定季不明,便看向梁玦:
“王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东越那个女人的诡计我也明白,没想到二十多年了她还没有死,不仅人没有死,心也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