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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把清歌再行推回马车里,坐直身子抬眼望去。
“王爷,不好了,平王平王果真动手了,他如今调动了京城巡防营的人,朱彪正从神机门杀将过去,只消半个时辰便会到达皇宫!”
“王爷”曲清歌心头一惊,这些日子她其实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消息,但总以为那不过风言风语,毕竟如今江山稳固,乾元帝的皇帝当得也还不错,暂时风调雨顺,民心融洽,四邦消停。
梁璜有何必要谋反?
他可是正经的嫡长子,不管居长,还是居嫡,他都占着理儿,到时候乾元帝百年后,不是他继承皇位还能有谁?
可他却反了!
“没由,你护着王妃赶紧去玉国公府,千万不要回王府!”梁玦迅速下达了几条命令,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清歌的安危。
他很清楚,梁璜一旦谋逆,那么他们这些同样的皇子便就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了解决宫里的老皇帝以外,他们就是头一个要被收拾的。
尤其是他。
毕竟老二在边疆,鞭长莫及,老四老五还年少,母妃虽受宠,却没有实权,而他在朝中名声日渐好起来,梁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再加上他与刘皇后因奇货铺之事也起了罅隙,故而他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
“你会没事吧?”曲清歌冷眼看着梁玦。
冷战了这么久,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立场。
梁玦每天面对她的冷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该逗她就逗她,该笑还笑,该送她礼物便送她礼物,有时候想想她的行为也挺无趣的,但无论如何,她心里好受了。
但乍然得知他有危险,很可能有杀身之祸,她心里首先却还是担忧着他的。
“我会没事,信我!”梁玦紧紧抱了抱她,突然翻身下车,一跃跳下没由的马背,回头深情凝视一眼,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现没有回过头。
曲清歌眼睁睁看着,眼眶一痒,脸颊上热乎乎地,竟已然落了泪。
“王妃现在怎么办?”没由着急地看着曲清歌。
他既想保护着王妃,又想陪着王爷,一时之间很是为难。
“你去吧!我不要紧!”
玉国公府就在前面不远处,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梁玦面临的境遇却是凶险万分。
自古皇室更迭,权势倾轧往往都是最残忍,最让从无法接受的。
没由最终还是把曲清歌交到了前来接人的玉延昭手上才匆匆上马赶去追梁玦。
曲清歌进了玉国公府,大门就被死死的锁上了,全府上下,五百府兵全都身穿铠甲,整装待发,各自守护着府里的各个薄弱点。
她只陪伴在两老身边,就着如豆的灯盏看着外面如泼墨一般昏暗的天空。
心里急到要岔气,可她又死死的把自己的情绪拉了回来。
事情还没有定论,她不能先崩了心态。
在两老着急的踱步时,她还反过来安慰他们。
“想必皇上一路走来,洪福齐天,此次也必定不会有碍!”
“唉清歌,这一次”老国公爷摇了摇头,他早先也收到过一丝丝消息,但总是没有当真的。
谁都没有想到,反的会是平王梁璜。
其实照他的分析,如果说梁玦反了,他倒还信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结果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所以这一战的胜利就很是艰难了,因为一切都出乎于人的意料之外。
这一夜,京城的人是没有办法安眠了。
上半夜沉浸在皇宫乱耳的丝竹声中,下半夜却突然响起了震天喊地的砍杀声。
又有短兵相接的碰撞声,还有器具打翻,砍杀人时发出的尖叫声
一路走来,真真是好不热闹。
直到天光大亮,寒风吹过,扑簌簌的雪花落下,砸在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之上,显出一派萧瑟之意。
白雪覆盖之下,是累累的尸骨,在宫人的清理下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有巡防营的人和御林军组成的队伍在宫里不间断的巡逻着。
他们的任务除了清理不知道堆放在哪里的死尸以外,还要寻找出老皇帝的余孽然后将其杀之。
队伍走过,在地上留下一排排黑色的脚印,混着白的雪花,映着红红的鲜血,那路真是显眼极了。
养生殿里,乾元帝只剩下了一口气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梁璜。
“你你”
经过一夜的对峙,乾元帝的气力明显已经上不来,他张着嘴呼吸,说一个字眼,就要大口大口喘息一声。
“你”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第312章 殒落河中()
乾元帝强行支撑着,大:“你你个逆子!”
“别怪我了,父皇,你瞧瞧儿臣的儿子都已经长大了,你却还要占着这个皇位不放手,你让儿臣怎么办?”
再等下去,不仅老二老三要动心思,就连年少的老四老五都得出生心思了。
“你你谋逆!”乾元帝本就中了毒,此时又气又恨说不出话来,睁着一双虎目死死瞪着梁璜,他余威自在,梁璜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目光,便挥挥手,让人把黄玉颜带过来。
“父皇之死,总得有个人背上这个锅!”
自然不能是他动的手,那就正好让黄家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王爷,为何不让襄阳王”
“他已经跑了,况且黄玉颜已经没用了!”梁璜早就对她不满,这次便是冒险也要把她清理了,然后黄老将军手底下的副将就能顺势把他们的军队收归已有。
故而这个锅,谁背都不如黄玉颜背的好。
梁璜一走,皇帝的寝宫里立刻就寂静了下来,乾元帝的身边只剩下一个德公公还伺候在身边,可他面对着半死不活的乾元帝,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奴才”他哭得伤心。
皇帝一死他这个曾经最得宠的内侍总管也就差不多活到头了。
乾元帝依然死死瞪着眼睛,他想要好好看看他人生最后的尽头,他还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
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闪下:“父皇”梁玦自窗外跳入。
“你来晚了!”乾元帝叹息一声。
曾经他最不看好这个儿子,他身子赢弱,眼睛还瞎,什么都不行,而且还是那个倔强得要死的女人生下的。
因而他早早就将其放弃了。
可没想到,瞎了眼睛的他也能安全长大,并且还治好了眼睛,在南诏的叛乱中立下大功,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渐渐地也愿意给他一些好处,一些实权。
可没想到,却又是这般的行为,倒惹得了梁璜的嫉妒。
他知道梁璜其实不适合作一国之君,所以一直把持着朝政,不肯轻易松手,他得等到所有的儿子长大,从中择优选出一个最适合作君主的人,他不能让他的江山毁在他儿子的手里,他想要的是千秋万代,世代昌隆。
可万万没想到
他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怪就怪当初的他想得太好,没把梁璜的野心算计在内。
“传位圣旨传位圣旨!”乾元帝伸手指着金冠闪烁的房梁,那上面放着一个金匣子。
其中就装着他早就已经草拟好的传位圣旨,只是上面的内容
“若他残暴不仁,你便取而代之”乾元帝没有等到黄玉颜进来,就断气了。
梁玦只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未知的抑郁,转身便要走,只是看一眼德公公,他心思一转,抬手朝他挥手。
“本王带你出去!”德公公早就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没想到还能出去。
“看在你待父皇一片忠心的份上,快点儿,晚了就来不及了!”
现在皇宫乱七八糟的,其实最是好钻空子的时候。
梁玦的到来好似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因为乾元帝死了,死在了黄玉颜之手,举朝上下皆哀悼。
平王梁璜在其母后刘皇后的主导下,和朝中几个武将,以及宫门外成堆的巡防营将士们的支持下,成功登顶。
登基大典定于正月十五祭祖过后的吉时。
梁璜一身金黄龙袍,上绣山河大地,象征着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虽然没有办登基大典,但在大臣们的力荐中,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一定要让他担当起此等重任来,于是梁璜便以嫡长子的名义正式继位,换年号开平,此为元年。
梁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登基后,很快便帮着刘皇后清理了后宫,但凡有异心,而又没有子嗣的后妃,全都被以侍龙陵的名义为乾元帝陪葬。
余下的几个生了皇子和公主的贵妃侍嫔,或者被迁出宫去与皇子一道生活,或者被赶到偏僻的宫殿,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连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林贵妃也不例外,长居之处跟冷宫无异,两个未成年的皇子皆被赶出宫去。
而只有田妃最幸运。
她不仅有势力强大,掌握兵权的父族,就连二皇子宁王也是手握大权,他镇守着西南边关,梁璜本想斩草除根,将其击杀之,可听从王书之的意思,道他此时此刻,根基不稳,千万不要随便跟武将起冲突。
毕竟乾元帝之死的真相,大家都不知道,现在他们的矛头都是对准的黄家一族,将其弄死之后,他手头又添置五万兵马,虽然增强了实力,却依然不能跟他们一斗,故而要低调。
反正,他已经坐上了皇位,现在哪个皇子出手,都是谋逆。
所以,举朝上下,虽然有明眼的官员怀疑此次乃是宫…变,可毕竟没有证据,再看梁璜当政的政策怀柔,便都不太敢说什么了。
言官都闭上了嘴,其他的文官就更加不好说了。
武将想说,也说不过梁璜的谋士王书之,只能憋屈的认了,譬如玉国公府一家。
“如今我们的心腹大患就是梁玦!”梁璜一身滚龙皇袍,便是连着两宿未眠,也依然神清气爽精神好。
他冷厉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