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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忖良久,想着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应该追击上去一举将犬戎人彻底灭掉,以绝后患。正欲开口,便听得武书神情紧张,声音急促:“将军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犬戎大汗就要跑得没影了。”
他这么急迫,为何?
“战场之上,心急可是犯了大忌讳。”阮修远冷冷瞪他,尔后蓦地换了主意:“本来本将之意在于穷寇莫追,你若是这般着急,不若本将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如此着你带兵前往追捕犬戎大汗,一旦追击成功,脱掉你的奴籍,准你入军籍官升三级。”
这可是天大的恩德了,武书却是一脸为难的皱眉。
阮修远冷眼旁观半晌越发相信了曲清歌和梁玦书信所书之事,剑眉一扬粗声斥道:“怎么,没种吗?”
武书神情一暗无奈应下。
另一小厮武能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的道:“将军难道也看出武书的不对劲?”
阮修远眸光森森:“他果真不对劲吗?”
武能点点头,立即列举了他看到的一些关于武书不对劲的事情:“先前不敢说乃是生怕将军人在战场,小的胡言乱语坏了大事,如今将军亦有此想,小的才敢据实以报。”
“且看着。”阮修远淡淡道了一声,看着战马经过,扬起万千沙尘。
武书若没有问题,凭他的能力必定能将犬戎大汗活捉回来,他若有问题,此次必定失手。
夕阳如血,矗立长亭,阮修远看着连绵的群山,那里已经层林尽染,秋日正在悄无声息的接近,西风阵阵吹到脸上,竟似刀割,边疆的秋日可真冷啊,不知身在宛平城的她可还记得他?
第72章 郎情妾意()
阮修远没料错,曲清歌的确一直惦记着他,只不过不是出自心里的牵挂,而只是单纯担心他的安危。
“让你大哥多听着些北疆那边来的消息。”她如是叮嘱夏草。不知倔强如他,是否有听信她书信里所说。
“对了,小姐,你这般担心,不如请季先生回北疆时顺便替你捎个消息过去。”夏草带了前来告别的季不明和小木二人,一脸笑意的建议。
“清歌姐姐。”小木扬起小脸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曲清歌的腰,兴奋的大叫。
相比来时,他长高了许多,此时像个半大的少年紧紧搂住曲清歌,让她有一种额外的窘迫。
她轻轻挣扎了下,却被小木抱得更紧:“今日一别,还不知与清歌姐姐何时相聚。”小木声音哽咽,却不知为何愣是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
一句话,曲清歌心软了,反手也紧紧抱了抱他,别看他个子不高,可一身的肌肉却实在紧实,身上透着半大小子特有的安全感。
“一路保重。”
他们没哭,可曲清歌却忍不住了。
想到她一开始救他们的别有目的,到现在情不自禁的担忧,她想,她是把他们当成真正的朋友相处了。
“三殿下的眼睛已经复明,你大哥的身体有淇儿的调理,想必不日便会恢复,你莫要忧心这些,倒是你自己,忧心过重,心神颇费,小心未老先衰。”季不明早早看出曲清歌一直在不停的谋划,此时半开玩笑半是告诫。
曲清歌苦笑一声未反驳,可小木却听不下去了,狠狠瞪他一眼:“先生,不许你这样说清歌姐姐,我还未长大,她怎能老?”不过就算她老了,有朝一日他一样也要回来娶她。
曲清歌把一早给他们准备好的包袱递过去:“里面有些替你们准备的干粮、银两还有衣衫”哽了哽又接着道:“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们拿去自己买匹马,万事小心,格外珍重,我期待与你们重逢那一日。”
上辈子他们具体是在什么时候重回宛平城的她已经记不太清楚,总之,她坚信,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就总会有再见的那一日。
小木还有千言万语想要与她单独说,可梁玦却突然掀帘而入:“来不及了,快走吧,晚了这边地界要开篝火晚会,皇上驾临很快就要戒严。”
小木被季不明强行推了出去,他边走边往回看,小脸上一脸不舍,一脸无奈,还有几分决绝。
“清歌姐姐你等我,你等我”
他没说清楚等他做什么,就被梁玦一把抱上马,猛地使力一拍马腿,两匹黑马风驰电掣一般飞驰而去由近到远,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
夜幕悄悄降临,草原的中心处,已经燃起一堆熊熊篝火,那势大的冲天,几乎要将半片天空照亮。
“开始了,我们过去。”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讯号都往那边赶过去。
这个篝火晚会是为专门庆祝皇上打猎满载而归所设,在他现身的时辰里,梁璜提议各家身怀奇技的贵族子弟,给他们机会在皇帝面前展示他们的特长和技艺。
高高在上的乾元帝一身明黄龙袍,浓眉大眼,高骨宽脸,眉宇间带着一抹绝对的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他撸动长须,微微颔首,表示了对这个提议的赞同,当即一圈豪门的贵族子弟纷纷抓住这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上去表演。
有的舞剑,有的奏曲,还有的居然会民间艺人的魔术看似没有经过排练,只是即兴之作,可节目却精彩纷呈,大有看头。
贵族公子哥们表演完后,便有胆子大的豪门千金也开始毛遂自荐要上场表演。
女子们的节目就相对温文优雅多了,多是跳舞、唱歌、吟诗作画罢了。
“尊贵的大梁陛下,臣女也愿意为陛下表演一个舞蹈助兴。”突然一道清亮高昂声音的在人群中响起。
曲清歌顺着那道声线看过去,竟是身着一身红衣长裙的灵珊郡主。
今夜的她头一次换下了骑装,改穿了大梁女子喜穿的齐胸襦裙。
她丰胸翘臀,身长玉立,顶着红头纱巾,结着数十小辫别有一种异域风情。
乾元帝犀利的眼眸中露出几许期待,说实话,大梁贵族子弟和小姐们表演那些节目,他在皇宫的大小宴会之中经常可见,早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而如今光是看着灵珊郡主这一袭红色纱裙,红色头巾,这一身异域风情,便已然挑起他的几分兴致。
当下兴起给灵珊郡主赏下烤羊的整条后腿。
灵珊郡主璨然一笑,袖中一挥,腰间软剑陡然拔出,在火光的照射下,顿时银光闪烁。
她十分自觉,拿着利器距离乾元几丈开外,众人并没有多想,她跃身至篝火处,清清嗓子朝乾元帝谢恩:“谢大梁陛下恩宠,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过场挺多,不过她的节目乾元帝很看重点头示意她开口。
“臣要表演南诏特有的剑舞,想请在场的三皇子为臣女伴奏。”
三皇子,梁玦?
乾元帝只怔了片刻便默许了。
梁玦犹自发愣,曲清歌已经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该你表演了。”
这个点,这个场合,他不能拒绝。
梁玦眉眼里快速闪过几许晦暗不明的神情旋即起身。
他一身白衣,修长笔挺,站在一身大红长裙的灵珊郡主身旁,红白搭配竟有一种别样的般配感。
“哇”人群中更是不由自主爆发出一阵哗声。
乾元帝也被他们或红或白,或黄的颜色刺得双眼微蒙,想到刚刚复明的梁玦,还有南诏的位置,他心思浮沉,若有所思。
曲清歌远远站着,她之前就猜测到今日连番遭遇伏击大概跟现场那个表面笑面虎,实际黑心肝的大皇子有关,所以一直特意往后退去不敢近前,此时朝正中看去,那一身红色晃若最耀眼的明星一般在空中飞舞,长剑银光附和,美得生动亮眼。
而另一抹白色站在篝火旁,映照着黄色的光芒,像是利芒,又像是流星,笛声阵阵,宛如天籁。
“他们很是相配吧。”梁璜犹如神出鬼没一般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吓得她花容失色。
“这就吓住了,后面会更加精彩。”梁璜甩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飘移而去,留下神思不属的曲清歌,满脑子阴谋论。
一曲完毕,惊声片片掌声阵阵。
两人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仰视和崇拜,俨然就是天作之合。
此曲结束后,因为无人有信心能超过他们,便再也没有人敢上阵自取其辱,乾元帝顺势带人离开。
这样空旷的地方,到处都是人,皇帝的侍卫不好防护,为安全计他自然不能久呆。
乾元帝走后,整个场面便交给了大皇子梁璜掌控。
曲清歌眼睁睁看着众人围绕在灵珊郡主和梁玦的身边,他们似乎就是这个篝火晚宴的中心,眸光一暗,转身离去。
远远的,梁玦看到那抹淡蓝离开,他心底一沉,想要挣脱众人的束缚,却被灵珊郡主紧紧扯住衣袖。
两人这番拉扯,顿时引得诸人侧目。
梁玦强行压下心头不悦,抬眼一瞪,灵珊郡主悠悠松手,反正大家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想要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扬唇露出一个极致的笑:“接下来你该安心想着娶我的事。”这是她的南诏‘灵药’换来的。
梁玦心头微滞,眸光幽暗,双手藏在袖中,十指紧握成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扪心自问,你这双眼睛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灵珊郡主机智聪慧,早看穿梁玦眼眸中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压抑住的心酸与心疼。
她真后悔当时不应该犹豫,应该一箭射出要了那个的命,而不是想着只毁她的脸,可惜啊可惜。
梁玦回神缓缓看她一眼:“我的事用不着郡主教训。”
他倒下三碗黄酒借醉离开宴会,径直朝曲清歌的帐篷追去。
可进了帐篷一看,里面一片漆黑,根本不见曲清歌的人影。
他心头一慌,握着帘帐的手蓦地发抖。
只走到半路却听得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他以为是灵珊郡主跟上来了,回头便掐住那人的脖颈:“谁?”
“是我。”曲清歌被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