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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诺斯点头,揽住了正好奇打量四周的妻子:“带路。”
透明隧道横跨整个地下王国,四通八达地修建在上空,便于巡逻和管理,及时控制局面。萨诺斯出门不喜欢很多人跟着,他的实力强劲,即使宇宙中也少有敌手,所以此刻清场的隧道中只剩了带路的三眼,夫妻俩,和波佩的两个护卫。
“萨诺斯,那是什么?”波佩指了指下方的一处,有些疑惑。
三眼的心瞬间绷紧,他的第四只眼斜着向下看,看清后松了口气,刚想回答就听见自己的主人语气平和的回答:“大型果冻。”
三眼:
侍卫:
波佩:“果冻还会动呀?”
明白主人不想让妻子知道这些污秽的东西,三眼赶紧打开了贵宾室的门,微微鞠躬:“主人,主母,到了。”
“谢谢,可什黎撒抱歉,我不太会星际通用语。”波佩试着读了读他黑色制服上的姓名,抬眼看三眼时笑容带上了歉意。
三眼被主人扫过的视线看得后背发凉,头垂下去,闷声闷气道:“主母客气。”
萨诺斯看妻子进入了贵宾室,他走过三眼时居高临下,神情平静:“准备好了吗?”
“是的,主人。”
“很好,下去。”
三眼躬着腰退出门内,门快要合上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笑盈盈看着斗兽场内的波佩。
良久,三眼直起身来,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观赏室内,波佩趴在护栏上向下看,萨诺斯站在她身边神情淡淡地注视着中间的圆形竞技场。
很快就到下一场比赛了,场中的黑狗们正快速高效地清理着场中的断肢肉块,重新铺上一层干净的黄沙。观赏台上的赌徒们个个神情癫狂,肆意吼叫,还没有从刚才那场狂欢中醒过来。
悬空的屏幕出现了宇宙通用语的数字“三”,提醒还有三分钟下一场比赛就要开始,观众们需要及时下注。
波佩匆匆扫了一眼竞技信息,1vs4,不知道“1”到底是什么物种,但总归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我不想看这个。”波佩的半张脸被栏杆挤着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她本来以为是来旅游的。
萨诺斯视线移到她身上:“我很期待这场比赛,既然你不想看,就帮我拿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萨诺斯招手,站在门口的护卫走进,他点点头:“跟着他走,很快你就知道了。”
“好。”波佩笑眯眯地直起身抱了丈夫一下,转身跟着侍卫离开房间。
“波佩。”房间的门快要关上,萨诺斯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波澜不惊。波佩撑住快要合拢的门,探头进去,笑着“嗯”了一声。
“枪带了吗?”
波佩短促地笑了一下,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带了,再见,萨诺斯。”
咔。
自动门合拢,发出轻微的声响。
萨诺斯召来浮空王座,如常地坐了上去。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的婚戒上,目光沉沉看了不知道多久,被场外的欢呼声唤回了注意力。
又一轮比赛开始了。
中央悬浮的三维立体投影清晰地投。射着竞技场上所有的活物,四头野兽从黑暗中慢慢踱步出笼,还有波佩。
她依旧穿着素美的长裙,整个人笔直地立在竞技场的角落,全身上下只有手中握有一把黑色的手。枪。黑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女人的脸,但她白皙的皮肤、修长的四肢,姣好的身体曲线,都让这些亡命之徒感到兴奋不已。
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等美人被野兽撕得血。肉横飞、四肢破碎。
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响,波佩抬起头向上看,她那张美丽的脸蛋暴露在众人面前,高超的科技让场中的每一个人几乎能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羽。
场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快要掀翻整个地底世界。他们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输赢,能看见这么美好的东西被玷污破坏,真是让人狂躁又性。欲高涨。
十秒倒计时开始在立体环绕音响中倒数,波佩收回了看向高处的目光,即使不能看见他,她也能料想到萨诺斯此刻平静无波、掌控全局的神情。
波佩垂头打开了弹匣——只有一颗子弹。
“哈。”她笑了一声,滚烫的泪滴在手背上。
“五——四——三——”
波佩按回了弹匣,她没有再看任何地方,倒计时的声音像是砰砰作响的鼓敲在她的心上,锤得稀烂。
“二——”
对决双方中间的透明格挡慢慢向上升起,波佩甚至能看到一只六条腿的野兽探过了半边身子,马上就要向她冲过来。
“一——”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拉长,波佩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没有发抖。她甚至有些放松,太好了,她其实特别怕疼。
面前跃起的野兽伸长粗壮的前爪,他绿色恶臭的涎水,坚硬突起的皮肤
“砰——”
动态捕捉优异的三维投影完美地记录了子弹从女人头颅穿过、鲜血四射的画面,她的身体软到,很快就要落在坚硬粗粝的黄沙上。
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萨诺斯将她扣在怀中,一拳打飞了咆哮的野兽,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等观众反应过来,天上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血雨。
恐惧!狂热!兴奋!疯狂!
对力量的崇拜让人群的尖叫简直可以称得上嗡鸣,场馆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的萨诺斯,直到他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竞技场蓦地寂静下来,萨诺斯拥着妻子的身体,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发。波佩的脸上满是自己的鲜血,她的神情宁静,阖着眼,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笑。
这是他一手促成的结局,波佩在他身边待了很多年,萨诺斯对她纵容宠爱,甚至称得上溺爱。
但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受到妻子的影响,无论是生活上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他推进理想化世界的正事,好像只要她笑着撒娇,事情就会朝着她希望的方向进行。
他的下属,好像个个都很喜欢她,即使知道她根本不能构成威胁,但天生霸道掌控欲强的天性让他警惕。
到底说来,萨诺斯觉得他的妻子是世界上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但也没重要到离不开她的程度,她的死,会更好的推进他的理想化世界。
其实啊,他啊,除了幼年时遭遇的挫折,后面几乎称得上随心所欲又顺风顺水。对萨诺斯来说,从来都是不要了,而不是失去。在杀死波佩这件事上,他思来想去,不认为失去她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
萨诺斯以为是他不要波佩了,却没想到那是失去。
“吁——”萨诺斯太久没动,台上有人不屑地嘘声。他的周围无风自动,脚下的黄沙打着旋逐渐形成了风眼。
有人渐渐看出不对劲,急急向出口跑去。
浮空王座从天而降,萨诺斯抱着妻子如常坐下,他垂头看着她,温柔地擦拭她脸上还温热的鲜血,轻吻她的额头:“疼吗?”
“不怕。”萨诺斯抬头,语调轻柔,“他们都会给你陪葬。”
萨诺斯妻子死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宇宙,因为竞技场中无一人生还,所以除了乌木喉和三眼,没人知道具体原因。人人都在猜测谁有胆子做出这件事,一时间人人自危却又议论纷纷。
“我表兄就是开飞舰的,他见势不对马上就起飞逃跑才留下一命。”酒里一个雄虫直立身体,口器闭合张开得飞快,“你们没看到那个场面啧啧,惨烈。”
“那是,我今早路过的时候,看见瓦达琳星的大半消失了,大半星球全都成了乱石带,再也不能进去了!”
众人发出嘘声,各种心思都有。
尖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也是那个人前几年造孽太多,报应来了。”
“那都是十年前前的事,后来那个人推行了其他方法,你去看看试点的皮姆斯星球,现在已经大不相同。”
“那个人——那个人——”火箭把酒灌在嘴里,不耐烦地嘟囔,“搞得好像这些瘪三都在现场一样,说得有模有样的。”
“我是格鲁特。”高大的树人回应。
这个消息很快传回了萨诺斯的主星。
乌木喉站在长廊尽头,细长枯瘦的手指叠成塔状,他的目光穿过巨大的立柱看向天上的两个月亮,诡异丑陋的脸上显出几分平静。
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他转过细长的身体,负手而立等待来人。
卡魔拉和星云出现在长廊的另一边尽头,她们神情冰冷,握着武器,快速奔跑而来,交叠的光影明暗交替,她们像是月光下的鬼魅。
“让开。”星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进去送死。”乌木喉的视线看向卡魔拉,在他心里,姐姐明显要能审时度势许多,“主人的心情很不好,即使看着的面上,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可惜今天他要失望了,卡魔拉的神情比她容易冲动的妹妹还要冰冷:“我们必须杀了他。”
乌木喉咽下叹息,从袖口取出一张薄薄的白纸,他轻轻夹在手指间递了出去,低声道:“她留给你们的。”
星云瞪大眼睛,抢过那张薄薄的纸,短短几行她很快就看完了,她冰冷的神情没有丝毫缓解,月光照亮了她眼中的泪:“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卡魔拉垂下眼,手中的刀刃落地,“这是假的。”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还她一个人情。”乌木喉从两人中间穿过,想起总是带笑的那张脸,心里重复道,我只是还她人情。
那张纸轻飘飘地从指间落下,安静地躺在了波佩最喜欢的长廊上,月光照亮了纸面,被泪打湿的地方反射温柔的光线。
卡魔拉/星云:
很抱歉没有打招呼就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