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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alpha的指引进入了一间安静的酒。
酒看上去很普通,昏黄的光线,身材壮硕的黑人女歌手穿着亮片吊带裙在台唱歌,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空气中弥漫的烟尘。
波佩,你得到帘子后面去,下面一层才能找到罗根豪利特。
波佩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向酒保露出一个微笑,从小包里夹出几张钞票,垫在酒杯下:“我想去下面看看。”
酒保收了酒杯和钱,露出真诚的笑容:“当然,我们不会拒绝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说着向站在帘前的壮汉打了一个手势。
波佩带笑点点头,冲帮她掀起帘子的壮汉点头致谢,心里却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在下面喝酒?
不是喝酒,波佩alpha的声音带上无奈,是底下拳场。
波佩微微瞪大眼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喧闹叫嚣的人群,吵闹到分辨不出任何声音,像是水倒入滚油中,不停地爆炸。昏暗的地下拳场只有拳击台上有明亮的灯光,她的四周是疯狂、激愤、失去理智的赌徒,挥舞着手中的票根,伸出胳膊捏紧拳头大叫。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在人潮汹涌中随波逐流,眼前黑色的人头攒动,在黑暗中像是一只只黑漆漆的鸟挤在一起晃动脑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噢,对了,她来找她的罗根。
拳击台上,男人的眼睛黑得可怕,脸颊上的汗混杂着血往下低落,他穿着惯常的白背心和短裤,已经被灰尘和汗水还有血染脏了。他的神情是波佩没见过的,不是故作凶恶的伪装,不是凶巴巴带笑的快乐。
罗根像一只真的野兽一样,嘶吼着向对手扑去,一拳又一拳,血溅在他的脸上,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
波佩怔怔地看着他,觉得喘不上气,像缺氧的鱼张开嘴巴想要吸气,但几次上下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声音,她仍旧没能吸入空气。反倒是她的泪,从她张口的时候就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那不是她的罗根。
她的罗根不会像一只濒死的野兽一样,什么都不剩,只剩下逞强斗恶,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狠劲,不会满脸凶狠却只能让她看到颓败和孤独。
她的罗根应该是凶巴巴的,高兴的时候会偷偷翘起嘴角,兴奋的时候眼睛会瞪大一点,吃醋的时候会偷偷瞪她,难过的时候会将头埋在她怀里。
他很多时候都是开心的,不开心哄哄他就好了。
他不应该过这样的人生。
波佩终于能呼吸,她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拳击台上的四五个人终于拉住了兴奋的男人,他的对手躺在血泊里不知生死,裁判上前举起喘息的罗根的手,宣布了他的获胜,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更加兴奋,挤成一团,但没人敢上前去。
罗根喘着气,汗水划过他的眉毛、胡子,划过他的脸上的血迹,底下的人很吵,罗根不耐烦地向下扫视,他心里盘算着这一场能挣多少钱。
他的视线扫过人群的中央,与那双明亮透彻满含热烈的大眼睛对视,有火花从他的脚跟一路噼哩哗啦闪烁到他的头顶,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迈出一步。
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喧闹的人群变作世界的背景,只有那双眼睛,鲜明到世界上仿佛只剩下这唯一的色彩。
“罗根,你该下去了。”裁判拉住他的胳膊。
“金刚狼!金刚狼!金刚狼!”台下的欢呼重新灌入罗根的耳朵,他偏过头,出现波佩熟悉的困惑神情,随即又消失在冷漠的面具后,转身毫不留恋地回到后台去了。
罗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赤裸着上身,将手搭在身边圆桌的酒瓶上,他身上的伤痕逐渐消失,只剩下血迹彰显着刚才的打斗并非他的幻觉。
他觉得厌倦,盯着虚空的一点发呆,他失去了记忆,但他隐隐觉得自己不该
“叩叩——”
“滚开!”罗根回神,不耐烦吼道。
门打开了,穿着暴露丰满的女郎翘着红唇对他笑:“甜心,有人让我来‘爱’你。”
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迈进一步,被砸过来的酒瓶吓得缩回去:“滚开!”
罗根脸上的神情有些吓人,女郎的笑有点勉强:“我保证”
“滚。”罗根伸出了钢爪。
女郎瞪大了眼睛,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连门都没有带上。
罗根重新看向虚空,想要将思绪拉回刚才。
门口出现脚步声,罗根皱眉头也没抬:“想死吗?”
没人回话,罗根不耐烦地抬头看向门口,红发姑娘正没什么表情地凝视他,穿着一条让他感到熟悉的黑白波点及膝裙。
那双眼睛属于这个姑娘,罗根几乎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他心中一动,又出现了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想亲近这个姑娘的强烈欲。望。
罗根克制住自己,嗤笑一声,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你也是来‘爱’我的吗?”
波佩忍住自己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她努力想要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但她的泪水还是不停话地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下。
“不,我不是。”罗根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想要的回答,自己依旧觉得不高兴。
波佩的笑容已经变得灿烂,虽然泪水依旧,她笑着:“我不着急爱你,我要先看看你的坏脾气、固执、不近人情,然后再爱你。”
不受控制的悸动又出现了,罗根气得眼睛发红,但却不受自己控制地翘起嘴角,几乎脱口而出:“小姑娘。”
波佩抿唇,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在和失忆的罗根第一次见面时,就痛哭流涕。
但这就是她的罗根,无论外表变作多么凶恶,多么不近人情,都能记得他的小姑娘。
她向前几步,想要靠近他。罗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虚,下意识地伸出钢爪横在胸前。波佩根本不相信罗根会伤害他,几步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伸手去握罗根的手。
罗根几乎瞬间将钢爪缩回,还往后收自己的双手,不过被固执的姑娘抓住,轻易地掰开他的手掌,同他十指紧扣。
她安静地靠在罗根腿上,心里变为宁静,无论罗根这一年发生了什么,现在她来了,她不会让罗根继续这样的生活。
“我以前认识你吗?”罗根一点没抗拒她的亲昵,反而心中涌起他说不清的情感。
“罗根。”
“嗯?”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生一堆的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豪利特先生。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波佩抬头凝视他,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血迹,“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她细细看着罗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罗根的狗牌,大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却笑着递给他:“罗根豪利特先生,你觉得对吗?”
罗根接过狗牌,看向他的小姑娘,粗糙的手轻柔地为她擦去泪水。他看着姑娘笑起来,他完全弄不懂自己为什么想笑,他从椅子上搭着的夹克里掏出一个东西,问道:“你知道这个吗?”
他失去记忆醒来时,手里紧紧地握着这个,力道之大戳破了他的手心,留下了血迹。他摊开手——是小木船。
波佩的眼泪又涌上来,罗根笨拙地用手抹去她的泪,安慰道:“别哭。”
泪又要涌出来,波佩依恋地靠着他,明明说自己不会带在身上,却瞒着她偷偷做好,怎么也不肯放手。她从衣领里拽出另一只小木船,想瞪他又忍不住对他笑起来,语调轻柔:“笨蛋罗根,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罗根睁大眼睛,仿佛没听懂这简单两个音节,下意识重复道,“妻子。”
波佩又哭又笑,现在平静下来,站起来坐到罗根腿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环住他,同他说话时神情温柔又认真,像是对一只受惊的野兽唱歌:“罗根,别怕,我找到你了。“
“你找到我了。”罗根又重复一次她的话,心中酸涩,他咬紧牙关,双臂上的青筋迸出,脸上的神情却迷茫得像个孩子,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缓慢地眨眼,“你找到我了,波佩。”
“罗根你记起来了?!”波佩抬起头,微微睁大眼睛看他。
显然罗根自己也很惊讶:“我不知道刚刚就脱口而出”
“没事,罗根,慢慢来。”波佩怜惜地抱住他的头,不断轻轻吻他的额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罗根看着她,一贯警惕的神情消失,露出毫无防备的疲倦,却又不受控制地翘起嘴角:“嗯。”
罗根穿上衣服,牵着小姑娘去拿了他的酬金,他走在走廊时被众人毫不客气地围观了。并不是因为罗根又一次毫无悬念地赢得了比赛,而是他居然牵着一个姑娘!看起来还很耐心!还居然在笑!
工作人员惊讶得停止了手里的工作,目送两人牵着手离开,随后发出激烈的讨论。
“那是金刚狼吗???他牵着一个姑娘吗??”
“不是从来对女人不假辞色,连看都不看一眼吗?刚刚多丽丝还被赶出来了!”
“他不是gay吗??”
总之,无论拳场的人讨论得有多激烈,当事人却心情平静,牵着手往罗根的临时住所走去。
罗根这次选择的地方可以称为是一个小城市,有利的交通地理位置让它几乎成了一个中转必经之地。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主街道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它依旧热闹喧嚣。
波佩已经有些困了,她的头疼并没有完全消失,只不过前面看见罗根的心情让她完全忽视了这一点。她靠在罗根身上,迷迷糊糊地眯着眼往前走,她感到安心,甚至不想开口问目的地。
罗根向来不喜欢黏黏糊糊的动作,但此时却知道自己的渴求,就是牢牢的抓住她,即使他失去了记忆,但只要看见她,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