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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佩靠着罗根的肩,静静地看着,一只手轻轻附在她手上,她笑笑,也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翻转掌心,同这个用笨拙方式表达自己情感的男人十指相扣。
在他凶恶面具下,是炽热真挚的情感,羞于表达到只有用不耐烦的语气掩盖,只有在完全的黑暗中才肯透露一二。他的掌心很热,还有紧张出的细汗,他的手背毛绒绒的,他经常语气不好,他有很多缺点。
罗根一直都竖起爪子保护自己,他经常告诉喜欢的自己的人,别喜欢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其实是他,凶悍、强壮、坚韧,但那不是全部的他,罗根希望被爱,但他希望别人爱上的是全部的自己。
你不要只看我枝繁叶茂的树干,茂盛的树冠,你要看看我复杂丑陋的根,看看我不堪肮脏的想法和疯狂的欲。望,再来说爱我。
“我不急着爱你,我要看看你的坏脾气、固执、不近人情,然后再爱你。”罗根看着荧幕,女主角穿着精致的服装走在夜晚的路灯下,美得动人,但他脑海中却反反复复都在重复姑娘的这句话,眼前都是她说这句话时带泪的笑容,温柔坚定。
“罗根。”有人在小声地叫他。
罗根下意识转过头,一只手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丝,往下拉,唇上触及柔软的温热,他怔怔地睁大眼睛。
姑娘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时亮时暗的光照亮她温柔的侧脸,罗根看着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叫嚣着要守护这个世界。他加深这个吻,揽住姑娘的细腰,另一只手将她火焰般的头发梳到脑后。
他不要守护这个世界,但他要守护她,他要世界上一切事物不能伤害她分毫。
到最后两人也没怎么看电影,反倒是像十几岁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头小子,躲在电影院黑暗的角落里亲了又亲,出去的时候波佩的嘴都有点肿。
“都是罗根的错。”姑娘被若有若无地视线注视,气不过打了他一下,罗根凶悍地看着她,周围的人紧张起来,以为这个大胆的漂亮姑娘要被打了。
没想到罗根抓着她的手看了看,确定没红之后瞪她:“不知道用脚踢吗?笨死了,手打痛了怎么办?”
路人:
波佩哭笑不得,耐不住心里痒痒地去抓他的手,然后被稳稳的拉住。
“不害臊。”罗根小声嘟囔,被姑娘牵着进了卖场。
“罗根,你有想以后要做什么事吗?”波佩慢慢走过货架,细细地看陈列的商品。
“以前没有。”罗根穿着夹克,结实的肌肉撑起轮廓,高大挺拔的身躯,不羁凶悍的神情,他走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因为姑娘不让他在卖场里抽烟,此时叼着雪茄漫不经心地跟在姑娘后面推购物车,像一只懒洋洋的狼,偶尔抬头看看他的小姑娘。
“那现在的计划是什么呢?”姑娘背着手倒着走,笑眯眯地看他。
罗根粗声粗气:“你以后就知道了。”
“呀,我们罗根有小秘密了。”波佩凑近他,看他突然僵硬的身体笑得眉眼弯弯,炸毛的罗根最可爱了。
“凑这么近干嘛。”罗根一只手推着车埋头往前走,心里愤愤,看她没跟上来,停下来看她,前后不一凶巴巴道,“走那么远做什么,快上来。”
波佩心里大笑不止,表面还得忍着:“好噢。”
“罗根?”后面有人靠近,夫妻俩微微侧头去看,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她走上来确认没认错人,眼神发亮,“好久不见,最近你都不去喝酒了。”
“唔。”罗根敷衍的点头,眼神不自禁飘到身边的妻子身上,心虚越来越盛。
女人注意到罗根的心不在焉,视线移到波佩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虽然罗根老是叫她小姑娘,但面对外人时,波佩从来落落大方,嘴角噙着笑,高挑美丽的外表,一举一动得体自然,况且她会选衣服,踩着细高跟,裙子和大衣的长度恰到好处,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配上她白皙的肤色和鲜艳的发色,简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偷看的光芒四射。
卡拉,也就是银狐眯了眯眼,心里叹气自己的任务根本没可能完成,有些遗憾地看了眼罗根,发现他注意力全在红发姑娘身上,微笑着冲波佩点点头,寒暄几句借故走了。
“罗根,她是谁?”波佩微笑着看他。
罗根看到这个笑容头发都要炸起来,想凶但是非常心虚,不由得结结巴巴地解释半天,说自己只是去酒馆喝酒,她来搭讪,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谁,说着说着背上的汗都出来了。
波佩踢了他一脚:“以后不许喝酒。”
“那不可好。”
“好噢,那继续逛。”波佩去牵他的手,假装没感觉到罗根手心的汗。
第55章 囹圄困兽(8)()
“罗根;车来了。”红发姑娘站在公寓狭窄的走廊上,通过露天天井向下看;一边笑着催促丈夫快点出门。
这里的居住环境并不算差,波佩还挺喜欢日夜不息流淌的江水;不过她深知罗根更喜欢安静远离喧闹的环境;再加上罗根答应她不再打黑。拳,于是在问了罗根的意见后;由姑娘拍板决定搬去近郊居住。
她也问过罗根要不要回加拿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没答应。
罗根一手提着一个旅行包毫不费力地出门,听见催促叼着烟从眼角看了一眼妻子,哼一声当作答应。
确认没落下什么东西;波佩关上门,同罗根一起往前走;她的手习惯性去拉丈夫的大手。罗根手上拎着包,没拉住;姑娘拽他的小手臂:“拉手,罗根。”
“麻烦。”罗根瞪她一眼;两个包换到一只手上拎着;自然地牵住了她,得到一个全心全意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翘翘嘴角。
军绿色皮卡车停在天井中;货箱里堆满了晒干的玉米秆;波佩绕到驾驶室同车主人打招呼:“戴维斯;谢谢你带我们一程。”
戴维斯冲她热情地笑笑;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有些发红:“小事一桩,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你们。”他注意到罗根将包放在货厢里,探出头同他打招呼,“嗨!罗根!”
罗根看到他,点点头:“你好。”
上次戴维斯回去得太晚,在停车场被几个小混混围着要钱,罗根顺手帮了一把,后来不知道怎么经常能碰到,也渐渐熟悉起来。
“上车,这里到郊区还有一段车程。”戴维斯偏头,示意两人坐到前排来。
波佩打算绕过车头,但她牵住罗根时发现他的视线停在了皮卡车的露天货箱上,她笑着敲敲车窗玻璃:“戴维斯,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吗?”
你仔细闻过干燥成熟的玉米秆的味道吗?那是虔诚又温柔的抚慰,剥离里自我的全部欲。望,借由躯体孕育新生,最后安静地等待消逝。
罗根躺在玉米秆堆起的床垫上,他的小姑娘挨着他睡着他的手臂上,两人都惬意地舒展四肢,没有说话。
正是日暮时分,宽广的平原带来辽阔的视野,头顶还是浅浅的天蓝色,越靠近地平线,颜色逐渐加深,从渐深的蓝到紫,最后与红日的金橘色交织,化作绮丽般的美妙云霞,半遮半掩。
车在不平坦的路上有些颠簸,驾驶室传来收音机播放的歌曲,blueswede的歌声带着他热情洋溢的爱,伴随着对心爱姑娘的倾诉,轻快又烦恼地感染着世人。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在此时此刻,发生绝不可能重复的故事。
有的人此刻在台灯下埋头苦读,汲取知识求得高等学府的垂青;有的人在昏黄的酒馆里喝酒,睁着浑浊的双眼打量衣着暴露的妓。女,思考自己兜里的钱能睡哪一类货色;有的人摇晃着高脚杯,在豪华奢侈的宴会大厅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微笑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甚至是每一朵花,都是不相同的,这一刻有人狂喜大笑如登天堂,也会有人在这一刻失魂落魄纵身跃入冰冷的湖水中。
人与人之间的悲哀和快乐都是不相通的,因此——能遇到一个合适且相爱的人,是一件罕见乃至能称作奇迹的事。
波佩跟着收音机哼歌,两侧的平原向后逝去,她侧着身手搭在罗根的肩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人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同步,思绪和情感通过相触的皮肤交融,成为一体。
罗根微微侧头去看她,细细地、认真地看,在他失去记忆的半年中,新出现的记忆都是混乱不堪惹他厌烦的,暴力、酗酒、抽烟、失眠,他在黑暗中嘶吼,鲜血沾满他的钢爪,甚至在偶尔做梦也是不停地杀戮。
他憎恶但无法摆脱。后来怎么样了?后来他躺在秆堆里,妻子闭着眼靠在他的臂弯哼歌,天地间有他的归处,他的目的地是他未来的家。
“罗根?”他的视线太灼热,波佩闭着眼去握他的手。
“嗯。”他抓住了。
到他们的新家时,波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被丈夫揽着腰以免她滑下去。
“再见,罗根!波佩!”天色暗下来,戴维斯打开了车大灯,探出头冲夫妻俩挥手道别,他的家还要有十分钟的车程,“等安顿好来我家做客,我新修了一个鱼塘。”
“好。”罗根笑笑,姑娘半睁眼挥手:“戴维斯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朋友按了声喇叭示意,开着皮卡车很快消失在乡村公路。罗根单手抱着小姑娘,让她双脚离地,头恰好靠在自己的肩头,睡得安稳一些,另一只手拎着包进入了室内。
“好困,罗根,明天起来再弄。”波佩软软地拍他的头,依恋地蹭蹭。
“去洗脸再睡。”罗根皱眉,随意把包放在客厅的椅子上,抱着姑娘进了卧室。还好前几天检查完房子后,波佩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换好了床单被罩,不然今晚罗根又会面临一个难题。
“洗脸。”罗根不耐烦,轻轻晃她。
“不洗!”波佩小脾气上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