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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把酒开了。
莎莎说哥,真的不是酒的事儿。
我掏出钱递给她,我说那就是钱的事儿。
莎莎说啊呀,哥,也不是钱的事儿啊。
我就更不明白了。
莎莎一看我疑惑的脸,砰的把酒开了,倒了两杯。
莎莎说哥,我今天请你喝。
我反而弄的一愣,咋的,你这合着哭了半天,是有喜事儿。
莎莎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哥,敬你。
一股辛辣的味道滑过食道,我晕晕乎乎的,这尼玛洋酒不兑东西简直太火辣了。
莎莎不说事儿,我也就不追问了,兄妹两人就这样难得清闲的喝个小酒,但是我觉得莎莎确实还是心情不爽,喝着喝着我觉得她应该是大了。
她说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说好啊好啊,我最爱听故事。
她笑笑,脸上掠过一丝苦涩,声音在包间里流淌,缓缓地。
她说,有个女孩,打小生长在海边,爸爸妈妈就她这一个女孩,就像小公主一样的养着,直到她三岁的时候
莎莎停顿了一下,让我吃水果,我摇摇头,她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继续说着她的故事,但是又像是自言自语:“3岁的时候妈妈得了一场大病,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妈妈的病的名字,但我知道那个病一定很严重,因为一向坚强的妈妈因为那场病变得奄奄一息,整天卧倒在床上,有气无力,3岁的我依然知道了在这个家里我已经必须不再像其他小孩一样任性了,应该懂得去照顾妈妈,但幼小的我,唯一能照顾她的也无非就是不在吵闹,静静的陪着她。”
其实我已经知道莎莎要讲的这个故事一定是她。
第72章()
莎莎说:”可能是那时候的沉默而导致我长到现在,都是不爱怎么说话的一个安静小姑娘。有关爸爸的记忆也就停留在了那个阶段,爸爸很强壮,几天不刮胡须就像个老头,满脸络腮胡子,那时候爸爸在工厂上班,起得很早,给我和妈妈做好饭然后去上班,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接着做晚饭,过早的生活压力导致他很苍老,甚至很少再能看到他的笑容。”
莎莎讲着她的故事,我却游离在我的家里,每个人都有过童年,但是不是每个人人的童年都回忆起来是泪水,我想我和莎莎的童年看来都是不太开心的。
莎莎说:“那时候我们家总是沉浸在一片沉默中,至今我害怕没有声响的一个人呆着。哥,男人永远是靠不住的。这是妈妈告诉我的,我一直记着,但是我见了你,我觉得妈妈说的也不一定全对的。”
我笑笑,我不知道怎么接着茬儿,欣楠也说过男人靠不住,我在她那里应该是更加应验了这句话,但却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却说我是靠得住的。
莎莎说:“妈妈说这句话是因为爸爸的离去,爸爸终于走了,他无法忍受这个家带给他的痛苦而决绝的离去了,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父亲的离去会给这个家带来多大的灾难,但对于妈妈来说,那比身上的病痛还让她难以承受。那天下午,爸爸回来很早,手里拎了一块鲜红的猪肉,滴答着血水,但看在我眼里居然是美丽的花瓣,太久了,我都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爸爸看见我,呲牙笑了笑:“妞妞,爸爸今天给你包饺子。””
我说妞妞这个名字真好听。
她说哥,你要喜欢以后你也可以喊我妞妞。
我说我真的有这样的殊荣吗?
她说哥,你有的。
我点点头,心里反而有了一丝感动。
莎莎说,哥,你一定已经猜到,我说的这个故事,就是我的故事了吧。
我笑笑,傻子都能猜到,只是觉得她对我的信任,肯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
莎莎有些难过:“一直以来爸爸都叫我妞妞,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有时候很奇怪,而且他那天的笑容也很奇怪。我拍着小手在屋里来回的跳,嘴里喊着哦哦哦,有肉吃了,有肉吃了,那天的饺子是我这一生中吃的最好吃的美食,也是这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餐桌上,爸爸看着我吃,不断的笑,而且我看见他在喂妈妈饺子的时候手在微微的发抖,眼圈有些红红的,那时候的我无知而单纯,更不知道这是父亲临走前最后的一顿晚餐,妈妈问爸爸怎么不吃,爸爸只是支吾说:“我吃过了,今天厂子里给我们劳模庆功,吃了很多好吃的。”我那还死后并不知道劳模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当了劳模就有好吃的,所以我叫着嚷着也要做劳模,逗得爸妈相视而笑,这是在我所有记忆中看到父母最开心的一次笑容。”
我想了想我记忆中就没有看见父母的笑容,我觉得我们这个家活的都好紧张,大家好像从我记事儿起,就紧绷绷的,缺少快乐的气氛,可能也没有什么快乐而言吧。
36
每个人都有故事,而大千世界故事千奇百怪,但不幸却都有个惊人的相视,每个孩子如果一个美好的童年,那他长大的人生也会为此背负很多的磨难。
那个晚上,莎莎讲述着她的故事,我也是不多时日里出现的最安静的一刻,静静的听着她说着她的故事,感同身受。
莎莎说:“吃过饭,爸爸慢慢的刷碗,我看见他佝偻的身体几乎贴到水池子里,背影一动一动的,平时很快就干完的活,爸爸花了将近比平时要多两倍的时间,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知道,那是一种生命的依恋。爸爸终于将所有的家务做完,然后给妈妈认真的擦洗身体,我没有觉得那次跟其他每次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爸爸更仔细了,动作更轻了,时间也更长了。做完这一切,爸爸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我问爸爸为什么叹气,爸爸说:“人累了,叹口气会很舒服。”我也学着爸爸的样子长长的叹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舒服,爸爸被逗笑,用他长满胡子的脸对着我的脸蹭了蹭,我哭了,爸爸的胡子扎疼了我。爸爸抚摸着我的头说了一句当时我并不太明白的话:“妞妞,好好的对你妈妈。”爸爸临出门的时候,忽然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我看着爸爸,我看他眼角湿湿的,我说爸你咋哭了呢,爸爸说是汗,我就给爸爸毛巾,我说爸爸你擦擦汗,爸爸接过毛巾不停的擦,但是擦完了就又有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爸爸怎么流那么多汗。现在我知道,那不是汗,那是泪。哥,你流过泪吗?”
莎莎忽然问我,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莎莎:“哥,男人是不是流泪,都是最痛苦的时候。”
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流泪应该不全是痛苦吧,我摇头对莎莎说:“不知道,反正我也记不得我为什么流泪了。”
莎莎说:“是为心爱的人吧。”
我想是吧,为欣楠,为了不让莎莎的故事中断,也为了不提起欣楠,我只好违心的摇头,告诉莎莎,哥不会为心爱的人流泪的。
莎莎神色古怪,没有继续追问,我忽然想起,她是不是想我也没有把她当心爱的人,当然我知道这里心爱的意思,是一个姑娘对哥哥亲人般的想法吧。
这时候莎莎继续她的故事,我也不在想别的,只是听着她的故事。
第73章()
莎莎说:“当时我真傻,并不知道爸爸那是最后的告别,爸爸说:“妞妞,让爸爸再抱抱。”我不让爸爸抱,他的胡子那么扎人,我怕。爸爸说:“抱抱吧,爸爸不用胡子扎你。”我不,爸爸总骗我,他每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都说,下班会早早的回来,但是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睡着了。爸爸见我不肯让抱,蹲哪里良久,后来站起来,失落的跟我挥手。我说爸爸你今天回来回早吗?爸爸良久点点头。爸爸还是骗了我,他走了,再也没回来。”
莎莎有些泪水滑落,悄悄的擦拭了,喃喃地:“哥,有些告别本来就是阴阳相隔了,第二天爸爸工厂的人来找妈妈,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背着我,只是跟妈妈嘀咕,后来妈妈就晕了过去,被急急的送到了医院。以后的日子我再也没有看到爸爸,曾经有段日子我不断跟妈妈要爸爸,妈妈只是失神地告诉我:“爸爸出差了,出差了,不久就回来了。”我说爸爸不是个好爸爸,那么就都不回来看妞妞。懂事儿的时候才从邻居的口中得知,爸爸从工厂的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再大一点知道了一个更加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说爸爸为了给妈妈治病是故意摔死的,这样工厂能赔很多钱,我相信这是胡说的,但是那时候工厂确实给了家里很多钱,以至于我们一直靠这点钱生活着。现在我相信那笔钱真的是爸爸用命换来的。我的童年无任何快乐而言,现在长大了,我却宁愿回到童年去。”
莎莎戛然而止,屋里一下变得很安静,落针可闻,除了一束亮光将我们两个包围着,我们身后都是无尽的黑暗,是的,不管童年多么不开心,我也想回到童年去,童年曾经有过无忧无虑。
我不敢打扰莎莎,我知道她还沉浸在那失去父亲的痛苦中,不管我的家庭多么不幸,但也至少有着父母双亲。
我轻轻的握住莎莎的手,想给她传递一丝温暖。
莎莎:“爸爸走了很久,坚强的妈妈一直跟病魔抗争,我相信是她的倔强和坚强让她胜利了,她的病慢慢的好了起来,我还想这一定是爸爸在另外一个世界用他的另一种方式在支撑着妈妈。妈妈病愈后去她原来的造纸厂做了一名库管员,据邻居说这也是因为工厂知道我们家这种情况给的最大的照顾,而那时候我也要高中快毕业了,而就是在那天填志愿的时候我填了表演,这还得说是为了完妈妈的一个夙愿。妈妈小时候在一个文化宫里学舞蹈,她说那个时候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拥有一双舞鞋,然后去舞台上尽情的跳,让更多的人在台下看她,但是那个愿望没有实现,姥爷并不支持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没多久就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