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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他,郦国太子,继位登基,一朝权倾天下。她,战将之女,大迎宗室,晋封公主远嫁。他果敢决断,步步为营,只为取得她的诛心血泪,救他心爱之人。她遗忘前尘,冷静睿智,洞悉真相却还是陷进了对他的爱恋不能自拔。千里荒原之上,她飞身为他挡下谋逆之人的利箭。他握着她的肩头道:“这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她将满目的泪水忍了回去,笑道:“我不会给你机会还的。若是这样你会觉得有所亏欠,我会让你永远欠着的。”他冷静地知道,他爱的是谁,他不能喜欢她。她却努力让自己糊涂,以为他待她的好皆是真的。他剖开她心脏的那一刻,过往重现,这一切的爱恨纠葛,不过是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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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所谓恼羞成怒()
我一路走到了阿继的书房,门外守着的侍卫待要出言拦阻,被我伸出手掌做出一个砍杀的手势,吓得把话登时咽了下去。
我极力忍住好笑,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许出声,然后提着裙子,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阿继的书房里。
阿继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警告过他的守卫,不能让我悄没声息地接近他。每次看着他的侍卫恭谨答应的样子,我的脸上是面无表情,我的肠子却在肚子里都笑出声了。
因为我知道,下一次,我还是会这样悄悄地接近他,只要我高兴,谁也拦不住。
阿继在书房里看书。阿继总是喜欢在书房里看书。阿继的书房摆满了书。
有一次我问阿继,你为什么总是在看书。
阿继说,因为书太多,怎么也看不完。
我反问道:既然怎么也看不完,那还看它干什么。
阿继就无话可说了。阿继常常被我问得无话可说,我亦常常笑他笨口拙舌。只是在很久之后,我才忽然想到,或许阿继只是不想搭理我。
我到了阿继的书房,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为了隐藏行迹以便吓他一跳,我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以及蹙起的长长的眉毛。阿继的肤色是微黑的麦色,这一点很像他的父亲,也就是我大迎国当今的皇上,而不像他传说中美貌无双、肤白如雪的母亲。
我提着裙摆迈着极轻的步子走过去,心中便想到了传说在大迎国以北酷寒之地的金乌国里,有一种毛色如雪的灵狐,能在雪地上奔行如飞,且能踏雪无痕。我想自己虽然走得慢,奔行如飞谈不上了,踏雪无痕总是可以的。
正琢磨着是突然在阿继耳边大叫一声、吓他一跳的好,还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然后悄无声息地站在阿继身边,等他忽然发现大吃一惊更好的时候,阿继忽然扭过头来。
结果大吃一惊、吓了一跳的人是我。
我吓得后退了半步,有点沮丧又有点尴尬地提着裙摆、掂着脚尖站在那里,看阿继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所谓恼羞成怒大抵是因为做坏事被发现而又不想认错,而所谓的偷梁换柱就是在对方说一件事的时候你却说点别的。
两招连起来用,就是在阿继对我发难之前,我愤怒地说点别的什么。
对视了片刻,我察觉到了阿继眼中的不寻常,秉着先发制人的原则,我迅速压下惊来,对着阿继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服侍你的人都到哪儿去了。哎呀,你的桌子这么乱,能找到书吗?哟,天呐,茶喝完了也没人给你添,我就勉为其难——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瞪着我?你是嫌我给你添茶倒水来迟了吗?”
我努力在眼中蕴着怒意,气呼呼地说道:“怎么我是该给你端茶递水的人吗?你是大迎的太子我是太子的丫鬟么?你和皇上召我进宫就是为了使唤我吗?”
看着阿继目瞪口呆的样子,我觉得整颗心都在欢笑,而且这欢笑马上就要出现在脸上了。我可不能让阿继看见我发自内心的欢笑,于是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屑,赫然转身扬长而去了。
第二章 郡主该出嫁了()
要不怎么说呢,阿继就是不够机灵啊,尽管他看了那么多的书。
如果他此时在我身后忽然惊叫或者忽然笑起来,那么我惊奇中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脸上欢喜的表情一定还来不及转换,阿继便有充足的证据将我的奸谋戳破。然后义正言辞地指证我戏耍了他一番之后笑容可掬地离开,实在用心可疑。
可是他非要说得那么冷静那么一本正经,“你回来”。那声音简直等于在给我提醒,我一听之下就感到了不妙,等我转过身去,脸上也是刷了浆糊一样的板正,“怎么了”。
阿继的脸还是那样严肃,让我没有来由地心里一阵发虚。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再来一次先发制人然后溜之大吉的时候,阿继忽然开口说道:“皇上今天没有找过你么?”
阿继一直称呼皇上为皇上的,用的是像我一样称呼。虽然阿继才是皇上亲生的孩子,而我,是被皇上接进宫中抚养的宗室女。
宫里的小道消息都是张了翅膀长了腿的,有时候都不用你打听,消息自己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比如阿继有一个美貌无双的母亲,比如阿继的母亲因为犯了宫规而被处死。
“皇上?没有啊!皇上有多少国家大事要处分,好好的找我干什么。”这句话可不是我在装傻,皇上确实很忙。我进宫这么久了,总共才见到几次皇上,还都是匆匆一面。印象中的皇上很容易形容,不苟言笑,气宇轩昂。
阿继的眉头更加皱了些,忽然他扭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看向了我。
我心里暗暗发虚,正想着怎么使个计策逃开时,一个内侍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阿继和我行了礼,说道:“皇上召见郡主。”
面对着神色严肃而坚毅的不苟言笑的皇上,那种感觉并不比面对着眉头紧蹙的沉默不语的阿继要好。
内侍虽然说要见我的是皇上,却把我领到了皇后的宫殿。皇后也是一个沉默的人,只是比起皇上和阿继,多了几分温和,平时对我的衣食住行,也是十分关照。我心中暗喜,在皇后这里,总算可以放松一些。
可是虽然是在皇后的宫里,我还是在一进门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门口的侍卫和一道道门上恭谨肃立的内侍,都证明着今天将会有不一般的事情。
第一件不一般的事情就是,皇上也在这里。
皇上是不经常到皇后的宫里来的,虽然皇上跟皇后只见平日里十分客气。当然这不属于我的洞察力所及的范围,也是宫人们私下议论的。
皇上和皇后此时都端坐在正殿上,与皇上在他的宫室里召见我时正襟危坐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我对帝后行了礼之后,皇后很客气地让我坐下,让我尝了她宫里做的糕点,让我喝了一盏她宫里烹的好茶。
这是皇上和皇后第一次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这许多话,虽然只是谈了些宫中的琐事,以及过问我的饮食起居和我的爱好,但仍让我感到十分温暖。
我们三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我暗自想道。就在我心满意足地拈起一块香米糕往嘴里送的时候,皇后突然微笑着说道:“莺儿年纪不小了,该出嫁了。”
第三章 和亲公主()
我叫燕莺,今年十八。因为父亲征战有功,皇上加封父亲为王,赐皇姓。我成了宗室女,故和我大迎皇族同姓,复姓容方。父亲为国捐躯,我便被皇上接到了宫中,封为郡主。
皇后的话像是突然给我提了个醒一样,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年纪确实已经不小了,在大迎国,女孩儿满了十六岁,就要出嫁了。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皇后,我已经十八岁了,可是奇怪的是,我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出嫁这件事,而更奇怪的是,皇上和皇后竟然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皇后看着的样子,更是笑得温和,柔声说道:“莺儿不必害羞,南人有一句话,男大当婚,女长须嫁。莺儿已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亦是人生的一件大事。”说着看了看皇上,又对我笑道:“今日从南边郦国来了求婚的使者,你父皇决定封你为公主,以成我大迎国的和郦国的秦晋之好。”
也许是皇后宫里做的香米糕太糯太软,粘住了我的嘴巴,我虽然听到了皇后的话,自己却说不出来什么。
皇后依旧微笑着说道:“皇上,您看,莺儿欢喜得傻了。您那道封赏公主的圣旨,待会儿下到莺儿的宫中吧?”
皇上略微点了点头,对皇后说道:“她的嫁妆、出嫁的仪仗,都由皇后打点吧。”皇上只是淡淡一句话,皇后却十分恭敬地站起身来,垂首说道:“臣妾遵命,公主的婚礼定然声势隆重,不负我朝的国威与风光。”
皇上点一点头,起身便往外走。皇后忙随上两步,躬身说道:“臣妾恭送皇上。”我一边想着嫁人的事情,一边看着皇上和皇后之间客气地近乎冷漠的模样,不由得愣在那里。忽然看见皇后向我递眼色打手势,便茫然地跪了下去。
看见皇上在我面前停了脚步,我方才想起什么,说道:“谢皇上。”
皇上伸手扶起了我,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一振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我留在皇后的宫里,继续听皇后絮絮地跟我说话。皇后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皇后跟我说的大抵是如何做一名好妻子,如何在郦国皇族中保持和彰显我大迎国公主的风范,还有些我诸如德容言功等我没有听过的话。
圣旨果然在我刚回宫就颁下了,我被皇上封为昌平公主,带着丰厚的赏赐,于九月初十动身前往郦国。
九月初十,屈指一算,也不过半月时间了。
我看着圣旨上一个个写得十分端正如同刻出来的字,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大声叫了我宫里的宫女无名来。
我说,无名,你去把皇上去年写得那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