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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跟他一样,被家人辖制,没办法了呗。
“其实,也不是没法子”一旁,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韩子值突然插了句嘴,“无非就是点子家长里短,使些巧劲儿,有什么难办的?”
“啊!!韩兄弟,你说什么?你能解决,有什么办法??快告诉老哥哥啊!!”凤浮一怔,随即便将眼睛瞪的铜铃也似,急慌慌一把抓住韩子值的衣袖,他急的连辈份都忘了。
直接张嘴就叫‘兄弟’!!
生生把自己拉下了辈儿。
“哎呦,四叔,你这是简直糊涂了!”韩子值一脸的哭笑不得,知道凤浮是个老混账,却没想到他能混到这个地步,话说,这亲戚认的真心丢人。他为了自家王爷能‘一诺千金’,牺牲的可是大了!!
“别说没用的,赶紧的跟你叔说说,你有什么法子?”凤浮半点不在意。丢人算什么?他都‘丢’大半辈子了,根本就没有‘脸’,还用在意个鬼?
“四叔,您那朋友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和离。闺女跟他不亲近,念着亲娘眼里没他,还占着‘地方’,挤着他儿子,那他何必非得强留呢?让闺女跟着她亲娘一块儿走了,身边没有能招婿的人,一切自然迎刃而解!”韩子值抿了抿唇,轻淡的说。
就好像没看见凤浮那一脸急切慌乱的模样,真以为是给他朋友解围似的。
“可是,可是我那朋友还有一个女儿呢”凤浮咬了咬牙,张口便道。
“庶出女,非独女不成丁!”一旁,宋蓠突然开口。
“啊?”凤浮一怔,眼中浮现茫然疑惑之色。
“四叔,你那朋友不是有两女一子,一嫡两庶吗?咱们大明律法规定了,虽然可以立女户承继家业,但都是嫡女能立,家中有无兄弟皆可。若想要庶女立户,便得是家中独女才成,你朋友两女一子,不合律法庶女立户招婿,不成的!”韩子值低声解释着。
大明朝还是很注重嫡庶之别的,比如:男子分家者,嫡长子得六成家业,余下者,由其余诸子继承,而其中,嫡子占九成,庶子只能得一成。
不管生了多少儿子,嫡长子占大头儿,剩下的嫡出们吃肉,庶子则是连汤都得喝那兑了水的。
至于家中如无嫡子,庶子想继业,就得被记在嫡母名下,得嫡母及嫡母娘家允许若是两家门当户对,或者女家略盛些,说不得会过继同族子,亦不便宜庶子呢。
庶子都是这待遇了,更别说庶女了?要知道,凤景兮相貌不差,又素来嘴甜,最会哄人,但无论是凤渺还是凤老太太,却从来没像指望凤安兮般指望过她
这是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她是庶出,天生就矮人三等,不好出头吗?
自大明立国以来,就连进宫当宫女儿,首选都得是嫡出,庶出者在漂亮,宫里在缺人,便是选进去也只能当粗使,想升等都困难,更别说冒尖儿了!!
“这,这女儿好歹是我朋友亲生,这跟着和离的娘算什么啊?旁人怎么看啊!”凤浮眼中直冒精光,能看出有意动,却还有些犹豫。
丢人什么的,他是不在意。可是令女随娘这不符合凤浮打小儿养成的三观呐。
“旁人怎么看?呵呵,爱怎么看怎么看呗,人生立世,又不活在别人嘴里?旁人说三道四,好像义正言词呵呵,等你那朋友老年凄凉的时候,你看当初说的热闹那些‘旁人’哪个会舍他一口饭吃,为他主持公道!”原妈妈突然冷笑一声,仿佛看破尘世般,目带讽意。
“这”凤浮哑然。
他是无能了点儿,却不是不知世事,原妈妈说的道理,他这么大的人了,哪会不明白呢?
“女儿跟娘走,也没什么不好?又不能改姓,就是走了,不还是自家骨肉吗?且,你朋友那女儿年纪不小了吧,都快嫁人的年纪,同样远离跟着娘走还省心些,有什么舍不得的?更别说,四叔,你那朋友的岳家闹着要和离指不定是有什么别样打算呢?”
“让她带着女儿走,有个拖油瓶在身边儿,什么事不能搅和黄了?说不得,没和离两个月,她们就哭着喊着要回来了?”韩子值语重心常的说,眼中带着异样的光。
凤浮低着没有说话,面上却是若有所思,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动心了!
宋蓠和韩子值相对而望,不由宛然一笑。
第111章 兵贵神速()
初春三月,暖阳如旭。
安府花园内,凤宁兮坐在假山旁的叽子里,迎着絮絮而来的暖风,垂头瞧着手中的书信。
“宴北王爷真乃信人,才嘱托了他几日功夫而已,竟就这般办成了!”一目十行,反复将信通读了好几遍,她唇角不由展开一抹真心的笑。
哪怕早就有所准备,亦仔细分析过无数次凤浮的性格,事未临头,终归难免心中忐忑。
“娘”抿了抿唇,她抬头看着满面不安的安怡,低声问道:“父亲的信,你有把握没有?”
自那日在云良院一别,凤浮左琢磨右琢磨,到底还是觉得儿子比闺女重要的多,且,许是凤渺和凤老太太压迫太过,让‘听话’(放。荡)了这么多年的凤浮骤然叛逆期来临,竟觉得若真能瞒得母兄办下这等大事,才能显显他的能耐。
凤浮:让你们看不起我,坑死你们啊!!
考虑了一天一宿,睁着两个大黑眼圈儿,清晨时分,连早膳都未用,便被凤老太太叫过去‘语重心常’,晌午儿功夫,午膳没吃,凤渺特意上门训了他一顿,一拉一压的架势人家母子俩用的无比熟悉。
下午,抑郁的独坐书房,饿了小一天,准备吃点心填填胃,贝姨娘领着凤景兮上门低语切切,梨花带泪的痛哭哀求,句句声声思念儿子,凤景兮一改往日泼辣模样,跪地苦求父亲怜惜。凤浮心头烦闷无比,饿得难受,却又有些心疼。便带着小妾爱女登了三房儿的大门,意欲去瞧瞧迟宝儿
话说,儿子自出生后,他还真没怎么相处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的。
到底人到中年,花归花,子嗣还是很重要的。
抱着看儿子的心,凤浮携妾带女而往,结果
大门都没进去,就让奉安郡主派人轰出来啦!!
二十多个老嬷嬷啊,个个膀大腰圆,个个气壮如牛,长的还辣么难看,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拉着那张影响市容的脸。排排站大门前,挤着推着,就把凤浮三个给轰出来了!!
贝姨娘鬓发散乱,泪光点点,凤景兮失声惊叫,放声痛哭。凤浮鞋都让她们挤掉啦。
脚骨都快被踩折。而且,下。身还隐隐做痛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借乱捏了他两把。
擦,终日采花,风流无端,今天被个不知明老嬷嬷给占了便宜,凤浮咬着牙瞧了瞧三房门前那排‘金刚’,觉得胃里搅合着往外翻腾。
张嘴都想吐哇!
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遭遇了这般劫难,凤浮第一反应自然是告状,可惜,亲娘和两个哥哥都找遍了,最终却是无果。亲娘还安慰了他两句,勉强说的过去。两个哥哥的反应却是,一个教训了他一顿,另一个也教训了他一顿。
凤渺骂他小题大做,这等时候还去招惹事端。凤玖斥他出尔反尔,明明答应的事儿还要反悔
凤浮:擦,他答应什么了?迟宝儿是他儿子,他吭哧吭哧使力,他小妾肚皮争气,这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哦,怎么着,现在事情还没定呢,谱碟都没动孩子他就不能瞧了?这要是真过继了,老三怕养不熟孩子,不得把他这亲爹掐死了以绝后患啊。
越想越气,脚背生疼的同时,下。身还有种难以言谕之感。痛定思痛,凤浮终于做出了选择。
不是他不讲家族情义,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暗济or玉碗:不是他们欺人太甚?话说四老爷您知道为了达成今天这效果?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吗?夹在嬷嬷中间掐您一把,您知道我们恶心了多长时间?洗了多少遍手吗?越大人啊呐,您必须给涨月俸啊,要不然对不起她们的牺牲!!
可惜,玉碗的怨念,除了暗济之外无人知晓,凤浮遍求‘理解’而不得,依然满心愤怒的准备‘坑家’之行。
他避过西北候府所有人,偷偷给安怡写了封信,给足了好处递至安家,想越过安家人,单独把安怡约出来。
然后,非常快速的,那封信递到了安家除安顺意外的所有人,包括凤宁兮在内的面前。
信:四老爷,我真替你感到悲哀,这行动力,这能耐,简直了!!
仔细研究过那封信,安百年最后下了决定,还是想让安怡赴约,毕竟,就凤浮那不定的性子,时不时貌出不合时宜的自尊心,飘忽不稳的脾气安怡如果不能亲自上阵,把这事儿砸实了,一个弄不好,说不得还会起什么变故。
毕竟,凤浮那人,着实是不能让人放心。
不过,安怡的脾性安百年在怎么拍着胸脯保证,依然还是不大安心,想来想去,大家伙儿围坐一起商讨了好两个时辰,最终凤宁兮被派上‘阵’来,保驾护航。
她是女儿,又是被‘放弃’的那个,凤浮对她多少都会有些愧疚之心,想来她去不会引起凤浮的警惕。
既然做出了决定,安怡自然不会反对,便颤颤微微提笔回了信,约定了地位时间,只等着那日‘会见’。不过,在此之前,云良阁相约后,就一直派人盯着凤浮的宋蓠,亦早早写了信过来。
将他和凤浮见面时,如何行事,如何引导凤浮的回答,反应,听到哪种话时是何等应对,情绪间细微的变化都一一详细书写下来,送给了凤宁兮。
不说这些有什么用吧,最起码人家是用了心的,且,收到这些,不得不说,凤宁兮心里也难免感激感动。
终归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紧张不可避免,就算只有一丁点儿的安慰,不管有用没用吧,总会心安些。
况且,宋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