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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睁开眼,翻身下榻摸到屏风后。
放水!
他喝了起码三斤多的酒水混合物儿,放水很正常嘛。
‘哗哗哗哗’,放完了水,宋蓠半闭着眼睛,头昏脑胀的洗了洗手,转过屏风,挪回榻边儿,有意无意一抬眼,正瞧见凤宁兮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还是斜靠在床边儿的看着他呀。
眼神直放光啊!!
“宁儿,你,你,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宋蓠揉了揉额角,觉得多少清醒了些,就坐回榻边,整了整寝衣。
他宴客回来那会儿,基本都有点懵着不醒人世的感觉了,衣裳什么的,都是凤宁兮亲手给换的,甜蜜归甜蜜,确实还不大舒服。
毕竟,自穿越后,凤宁兮根本就没伺候过人,宋蓠又醉的像块死肉一样。少说一百三,四十斤的大老爷们,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哪是她个十七岁,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子搬弄的动的。
她又不愿意让旁个丫鬟帮忙自个儿丈夫为什么要便宜别人?
累死都得‘放着她来’呀!!
凤宁兮给宋蓠换的寝衣,还是独自‘操作’的,胳膊腿儿到是都塞对了窟窿,但肯定是不会太舒服的。宋蓠醉酒那会儿感觉不出来,如今醒了,头脑清醒了些,可不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吗?
伸手拽了拽衣襟,宋蓠额角出一层薄汗,坐在榻边儿,他艾艾期期的看了眼媳妇儿,随后眼神上飘,仿佛不大好意思,却又忍不住想看。
如今正是将近十一月份,天气渐冷,褚玉苑中早早备下了地龙,烘的屋里温暖如春,凤宁兮就只薄薄穿了一层寝衣。
还是薄纱的!!
淡黄色的半透明对襟纱衣延长至膝,内套件齐胸的月白绣鸳鸯软绸肚兜,下配件葱心绿的阔腿裤子,乌鸦鸦一头青丝如云般散下,披在肩头胸前。
饱满而细腻的雪肤,乌黑如墨云的丝发,黑白分别,刺的宋蓠眼都是热的。
想往前凑吧,又不大好意思,不凑吧,还不甘心,明明都是他媳妇儿了宋蓠喉头微微动了动,掩饰般的拿起床头小叽上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
夜长孤冷,都大半夜了,小叽上的茶自然是凉的,只是在冰凉的茶,在苦涩的味儿,都浇不熄宋蓠心头那股烧之不尽的火。
“哎唉,快别喝那个!你刚醉了酒,胃本就难受着呢,还喝冷茶”真不怕明儿吐呀!!凤宁兮白了他一眼,张嘴就想唤人进来伺候,“木香”
王爷王妃就寝嘛,隔间肯定有人守夜伺候,还不止是一个人。宋蓠那边儿排到谁凤宁兮还没顾得上关心,反正她这边儿按该轮到木香了。
“不,不用了,宁儿,我不渴了!”宋蓠忙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那柔软的触感和微微蠕动的说不出是痒还是麻的感觉,让他颊似红染的同时,心口那股火烧的更旺了。
“宁儿!”他低声唤,声音沙哑里带着几分迫切,俯身挨近她,他形状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眸子却闪闪发亮,像星子般耀眼。
暖暖的火光,跳动的烛芯,龙凤红烛微微发出‘噼啪’的爆芯声响,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暧昩之意。
红烛燃泪,银月西坠,月光透过窗栊,照射在榻在交叠翻腾的身影上
夜漫长!
被‘这样那样’的大半宿儿,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终于被‘放开’。她只觉得刚闭了会儿眼睛,身边就有人唤她,“王妃,醒醒吧,天色不早啦?”
啊??不早了吗?她刚睡着啊!!凤宁兮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她身边儿,早就换好了衣裳,正一脸小羞涩笑容瞧着她的宋蓠,以及正弯腰唤她的木香。
擦!!宋蓠,老娘在也不会被你的外表所蒙蔽啦,你这个活牲口!!按着酸疼的腰身,感觉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凤宁兮掩掩一息的从榻上挣扎起来,有气无力的问木香,“什么时辰了?”
“宁儿,辰时初刻了!”一旁,宋蓠抢着答,满面讨好的笑。
辰时初刻!!七点了呀,她和宋蓠刚成亲,一会儿还要去皇宫拜见明宗帝和后妃诸娘娘们明宗帝基本是六点上早朝,九点就下班,在不起不赶趟儿啦。
猛的一翻身没起来!腰都要折了!!凤宁兮‘嘶嘶’的往嘴里倒抽凉气,皱头蹙的死紧,她伸手掐住宋蓠胳膊上的肌肉,拿眼角狠狠的剜他!!
“宁儿,你先别动了,让我来扶你!”哪怕被掐的挺疼,内心的小灵魂在哀嚎,宋蓠面上也是纹丝不动,还露出心疼不已的表情,弯腰讨好的去扶凤宁兮。
将她打横抱起,和木香松香两人一同伺候着她穿衣他帮着递递又简单洗漱一番后,凤宁兮才感觉身上终于松快了些,整个人都清爽了,也就没那么生气。
应该能吗?
肯定能!!
凤宁兮悲愤的盼望着。
宋蓠,你个龟孙儿,有能耐你等到老娘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时候!!
到那会儿炸不干你!!
洗漱完了,让木香挽了头发,宋蓠又兴致勃勃的要帮媳妇儿画眉,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凤宁兮不好打击他积极性,就点头同意了。坐在妆台前闭着眼睛让他‘画’了二十多分钟,才在他的同意下,期待的睁开眼,无视忽略了宋蓠那一脸的讪笑和松香木香咧着大嘴的牙疼表情,她往铜镜里一照
擦!!哪来儿的妖精!!你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赶紧给我洗了!!松香给我重画。”凤宁兮拍着妆台,真心哭笑不得。
就不该相信男人的手艺,话说宋蓠画画儿无论是工笔还是写意,都挺好看的呀,她还欣赏过几回他现场泼墨呢,怎么画个眉毛抹个粉儿,就能把她‘写意’成个妖精模样,万一晚上遇见,说不定还能吓死一个半个的呢。
松香抬腿去打水,凤宁兮赶紧又洗了一回儿,在不敢让宋蓠动手,自个儿描了眉打了粉。外间,佛冬和花梨领着几个小丫鬟摆开桌子,上了膳食。
刚成亲的小夫妻,前刻闹,下刻合,没得不想亲近的。宋蓠方才惹了祸,把媳妇儿画成个花脸猫,惹得太座发火,这儿便讨好的给凤宁兮布菜,堆了她面前满满一碟子。
用了一碗莲子粥,两个饽饽,捡着爱吃了菜用了些,凤宁兮就饱了,见她放了筷子,宋蓠加快速度,很快撸过了早膳。
用罢膳,眼见天色不早,夫妻俩换了衣裳,宋蓠穿他的四爪金龙亲王服,头戴白玉冠。凤宁兮是正红的王妃礼服,斜插九鸾朱鸟流苏衩,因天色有些冷,还围了条绣满红石榴(这货多子)的围巾,两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方向去了。
皇宫,内殿之中。
方下了早朝,明宗帝揉着有些抽痛的额角,耳边还觉得嗡嗡直响。又有开始叁奏太子不孝,在吴皇后病重之时纳侧,毫无哀忧之情的人了
早朝那会儿,就因为这事儿,夏御史和方侍郎都要当朝咬起来了,白玉护板照着对方脑袋就轮过去,要不然越将军手快,人脑袋都能打成狗脑袋!!
脑浆子都能飞出来!!
真看不出来,就方侍郎那老胳膊老腿儿,眼看就要归西的样儿,手劲还挺大,掐的夏御史哭爹喊娘的!
“唉,老大和老二啊,不争气的东西!”明宗帝盘膝坐在软塌上,面上阴晴不定,吓的一殿宫人俱都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沉默了好半晌儿,他无奈的长叹一声,“这是把朕当成傻子啊!”
夏御史娶了锦王大舅哥的表妹,方侍郎是太子的走狗,这谁不知道啊!!这两人掐起来,一个状告太子不孝,一个明里暗里的贬低锦王,内里是什么意思?明宗帝又不是瞎,也是从诸子夺嫡中斗出来的胜利者,他能不明白吗?
“朕还没死呢,也未露衰相,他们怎么就这么急,难不成是盼着朕早早崩了,给他们让位置?”明宗帝苦笑一声,面上表情只是苦涩,可话里那意思,简直让人胆寒。
他堂堂一皇帝,吐糟个把亲儿子是没什么?可殿里这群宫人们,哪个敢搭话啊?都恨不得爹娘少生两双手,不能捂耳朵呢。
就连秦德来这般人物儿,都耸着肩搭着头,无限缩小体积,唯恐明宗帝一眼看见他,想要跟他‘谈心’。
锦王和太子呀,诸子夺嫡呀,这心是好谈的吗?一个弄不明白就得罪三人,里外不讨好儿,连命都得搭上呢!
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口如一。秦德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在明宗帝也明白,这等事不是一般人敢插嘴的,回头看了秦德来好几眼,看得他浑身发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自我消化了,没往外发散。
闭着眼坐在软榻上运了好半天的气,明宗帝才终于冷静下来,不愿在想锦王和太子的烦心事儿,他皱眉琢磨了琢磨,“昨日该是老三成亲的日子吧?你去瞧了,可还顺利?”他转头问秦德来。
昨日宋蓠和凤宁兮成亲,明宗帝传圣旨祝贺,并赏了一大堆东西,宣读圣旨的那人就是秦德来。
“回万岁爷的话,宴北王爷成婚,那场面热闹着呢!静王爷,谦王爷和怀王爷都到了,连九皇子都亲自登门,兄弟合乐着呢!”合乐的差点没把宴北王活活灌死,瞧着他入洞房的时候眼睛都是直的。秦德来恭身回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老大和老二没去?”明宗帝却皱起眉。
“额,回万岁爷的话,锦王爷和太子爷送了贺礼过去。”秦德来犹豫着答,缩肩低下头。
明宗帝没回话,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都是亲兄弟,都住在洛阳,又不是那需三千里,十天半个月的距离,亲弟弟成亲,锦王和太子为何不亲自去?
难不成就自视甚高到连有了封地,封了藩王的弟弟都不入眼了?
谁给他们的勇气?
眉头死死皱着,他面色阴沉的想要说什么,只是还未开口,便见殿外有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