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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姨娘跪在地上,转眼间便是眼泪纵横,称着张姿色上佳的脸,可谓是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可惜,顾伯铭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见到琴姨娘这般,直接冷了脸,“若不是你对她放任不管,养成如今刁蛮骄纵的性子,我怎会将她送进宫中磨练?”
顾伯铭委实心口不一,心中明明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一出口便全成了亲娘的过错。陈姨娘心下冷笑,她可是最了解顾伯铭这个爱面子胜于一切的男人。纵然他原本有不舍女儿的心思,顾含琴这般哭闹,却是急急地将顾安朵推了出去,自断了后路。
待顾安朵欲加上前阻止,一切都已经晚了。
顾伯铭铁青着脸道:“这件事就如此决定,莫要再多说!”
琴姨娘重重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似乎全然绝望了。顾安朵也没了平日的牙尖嘴利,她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如此对他?父亲不是向来宠爱她的吗?怎么舍得亲手将她送入那豺狼虎穴?
在寻常人看来,入宫乃是一件幸事。但官家小姐们,盼着的都是光明正大地飞上枝头变凤凰,谁人甘愿到宫中做个服侍的下人?虽说是皇后,一个不好就会惊动凤驾,大祸临头。
若是宫中的人知道顾安朵是被亲爹送进了宫,纵然她是丞相的庶女,在旁人眼中也成了弃子。若不是弃子,以丞相之位又怎会用亲生女儿取悦圣心?无外乎是寻个名头,将不受宠的女儿送出府自生自灭罢了。这番想来,顾安朵在宫中的生活必会寸步难行,异常艰辛。
顾安朵回到院子,便将自己关在房间,一直无话。
想她凭借自己的手段能在相府如鱼得水,不过是因着顾伯铭的疼宠。到了宫中,难道要在皇后娘娘眼皮下使些手段?顾安朵深知自己这几日须得盘算好入宫后的事情,同时再想些旁的法子能让爹爹改了主意。
“小姐。。。。。。”碧香轻轻地扣了扣顾安朵的房门。
待听见屋子里有了动静才继续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东西先放在你那里。”顾安朵声音低沉,一听便是情绪不佳。
顾安朵从门缝递出了一件物什,算作事后的打赏。若不是事先开了口,她真不想多加赏赐,毕竟以后在宫中,还有很多用银钱的地方。若想生活得好,依靠相府每月的份例根本不够,她又不像顾清浅和顾安卉有个像样的外家,只能平日里省着些。
“随意找个时间毁了。”贴身物件已经过旁人的手,顾安朵自然不会再收回来。
碧香拽过那东西,因着天黑看不大清楚,便直接塞进了怀里,心满意足地回了下人的厢房,边走边想着:不知小姐这次赏了个什么贵重物件?回去须得藏好,莫叫那几个丫头贪了去!
碧香虽跟着顾安朵的时间最长,但并非四小姐身边唯一的一等丫鬟,也未获得资格独住一间屋子,便与旁的丫鬟同住。
屋内的几个婢子见着碧香,觉得她最近委实古怪了些。满脸地高兴样儿,像是捡到了天大的馅饼一般。今日老爷都下令要将四小姐送入宫中伺候,她们马上就要离了主子照拂,怎的还如此高兴?真不知道是觅得了新主,还是压根没长心。
婢子们如此想着,对碧香也没了好脸,时不时几句话中就夹带一句是冲着她去的。碧香却置若罔闻,乐呵呵地坐在自己的铺上,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几个人的内心就像是用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般憋闷,又夹枪带棍地絮叨了几句,觉得实在是索然无味,便不再搭理碧香,陆陆续续地睡下了。
过了许久,碧香见婢子们都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物什拿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才看清了手里不过是个成色一般的翡翠镯子,作为相府的奴才,平日里见的多了,眼光可是毒的很。
碧香着实是不大满意,不禁埋怨起顾安朵:四小姐这般明显是过河拆桥啊!事情办成了便随意拿些东西将人打发,亏得自己对她如此尽心尽力。
碧香心中忿忿,转了转眼珠,却是将主意打到了四小姐命她取回的物什上面。
相府里,小姐们平日穿着的衣物用料极其讲究。那些个上等货色,就是在平常官员的府里都很难见到,有的料子更是宫中赏赐的极品,还有番邦之物,即便有银两也弄不到。
若是拿出府卖掉,怎的也比这个破镯子值钱。
“四小姐,你莫要怪我,权当是赏赐给奴婢的了。”碧香奸诈一笑,双眼仿佛已经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第30章 考验奴才()
“小姐。”寿方恭敬地向顾清浅行了一礼,“相爷吩咐,以后小姐每日用过早膳,便到账房学习管家之事。”
上辈子顾清浅可没这待遇,陈姨娘本就有意将她培养成个不中用的花瓶,怎会教她如何管家理财?
后来嫁给南嬴天,她的嫁妆短短几年便没了踪影。她问过南嬴天原因,对方只答道:“你不懂得管账之事,可知府中进出的银两有多少?你的那些个嫁妆已然是节省着用了。”
当时顾清浅对其情深,从不疑有他,纵是相府与将军府两家添置了十里的红妆,南嬴天说份量小,顾清浅就觉得的确是少。
如若不是顾安蓉进府之后,每日穿戴的金银首饰她瞧着眼熟,估计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既然顾伯铭有心让她学习,顾清浅自然不会拂了这份好意。
顾清浅将嘴中最后一口清粥细细咽下,碧灵赶紧捧过漱盂,待小姐漱了口,又呈上帕子擦了嘴,一套行程下来有条不紊。
寿方已是看傻了眼。长这么大,他还未见过有人能将饭食吃的如此优雅,好似那清粥也与平常的不同,凭添了一股子仙气儿。常人只需吃上一口便能褪去凡骨,飞升上天。
碧灵本是觉得这小厮还算懂些礼数,此时见他直剌剌地盯着自家小姐就要留了口水,重重地咳了一声,算作对他的提醒。
寿方这才回了神,方知自己失了礼。又被碧灵逮了正着,委实不大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小姐这饭用的太过优雅,奴才一不小心便看呆了,请小姐责罚。”
寿方做奴才的宗旨就是“有错就认罚”,倒是知趣。不同于许多骨头轻的奴才,做错事只知道跪地求饶,涕泗横流的样子偏偏惹得主子愈发愤怒。寿方这番做法,算不得多明智,却顺了主子们的心思,也是个通透的。
顾清浅也觉得这小厮很是新鲜,不惹她反感,还算称心。
饭毕,碧月上来将用过的膳食一并端了下去,屋内只剩下了顾清浅主仆三人。
“小姐,奴才有一事要问。”寿方躬身道,抬头间瞄了一眼碧灵。
顾清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但说无妨。”
碧灵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圆了看着寿方,双手掐腰,挺了挺了胸膛,神态间的骄傲之色不言而喻:看到没?我才是小姐信任的人。
寿方没想到自己竟是多此一举了,还白白惹了个凶巴巴的丫头,顿时苦了脸。“小姐可知那日的女子贴身物件是谁人的?”
顾清浅这才回想起来,怪不得她瞧着寿方眼熟,原来他就是那日西厢房醉酒的小厮。顾伯铭说话倒还作数,真的提用了他。
顾清浅不以为然道:“哦?那物件不是你的定情物件吗?”
真不知这小厮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就以为他的三言两语便能套出话了?
“是四小姐。”寿方时不时地撩下眼皮去观察顾清浅的神色,欲看透她的真实想法,对方淡定如初的模样,倒也不似不知情,寿方脑中清明了许多。
“没想到你竟与四妹妹私定了终身。”顾清浅语不惊人死不休,在意的事情全然错了方向。
一听这话,寿方的心猛地缩紧,探究顾清浅的心思没了个干净。他一介奴才,怎敢与相府小姐私通?他再追究,一旦有旁人知晓,无论真假,他必是死无全尸。
这二小姐哪是表面上那般好相与的主儿啊!轻飘飘的一句话敲打他是其次,警告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寿方既知自己的那点小九九已被小姐看了个透彻,立马跪在了地上,“奴才方才诸般无礼,小姐怎样惩罚都是应该。但在这之前,奴才想斗胆问一句,希望听小姐实话。”
顾清浅双眼微眯,眸中之色看似平和,却让人周身生寒。
寿方咬了咬牙,堪堪忍住颤抖的身子,“那女子的贴身物件可是小姐放在奴才怀中?”
顾清浅沉默不语,竟没有发火。寿方虽做事头脑灵活,手脚麻利,伺候主子也伶俐得紧,却生来有股倔劲儿。还好是在顾清浅面前,若遇到不讲理的主子,如他这般的异类奴才根本活不长久。
碧灵从未见过胆敢质问主子的奴才,惊了惊,倒生出些许的同情:这小厮定是平日里被旁人欺与傻了!看向寿方的眼神也渐渐地柔软。
顾清浅故意冷着脸道:“你怎知我告诉你的就是实话?”
寿方大着胆子直视顾清浅,极为认真回答:“奴才直觉小姐是不会说谎的人。”这话听起来就是十足十地拍马屁了。
碧灵着实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伺候小姐久了,一贯地放任自流,碧灵也很少遵循规矩。
本是严肃的气氛,因着碧灵的捣乱,顿时轻松了许多。
寿方不禁吐了一口浊气,身上似卸下了千斤重担,方才真是险些吓破了胆!小姐那凌厉的眼神与相爷发怒时的样子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上一世,顾清浅此生看人的本领却是极其精准,她自是知道寿方说的尽是实话,此番不过是想试探他的胆量如何,结果还算让她满意。
但这还不足以做她身边的人,受她重用。
“本小姐难道还需向你解释?”顾清浅似吓唬寿方也上了瘾。
寿方刚放下的心,又立马提了起来,但对于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