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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狠毒!贱。。。。。。”
话未说完,顾清浅抬起右脚便是一个利落的飞踢。
众人只见一团黑乎乎的物体从景惠殿飞了出来。。。。。。
“啪!”
于良才腰部狠狠摔在了门槛上,半截身子在外,半截身子仍在殿内。
他张了张嘴,顿时溢出一股鲜血,太医们慌忙躲了开,生怕溅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前扶他一把,包括与他同伙坑害顾清浅的师弟。见此,于良才只觉得气血冲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亲眼得见顾清浅的手段,在场之人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之前是他们太过轻视于她,全然忘了,大将军的外孙怎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丞相嫡女又怎会缺了手段?
于良才的师弟隐在人群中,丝毫不敢露头,只盼着顾清浅不要想起他的存在。。。。。。
“贾院判。”顾清浅唤了一声被震慑得有些呆愣的贾仁,“我既然来了太医院,想必也会用得到助手,可否允我一位?”
贾仁哪还敢不愿?忙道:“太医院的吏目、医士差不多都在此处,任郡主挑选。”
顾清浅的目光扫过众人,终是注意到了在躲藏的于良才同伙,玉手遥遥一指,“就是他了。”
那人见顾清浅指向自己,顿时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眸中尽是惊恐。师傅那般宠爱大师兄,都未能保全,何况他呢?看着横在门槛上不省人事的大师兄,他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王进!呆愣着在那里干什么?郡主瞧得上是你的福气,还不谢恩!”贾仁不耐烦道,从二徒弟的表情中已然猜到,他定是与于良才合谋坑害顾清浅,才得来她的注意。
众人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让出了一条路,王进暴露无遗,只得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规矩地谢了恩。全程埋着头,丝毫不敢直视顾清浅。
事情解决,贾仁命令道:“留下两人将于良才抬到南厅厢房,其余的都回去做事。”太医们在此耽搁许久,恐会误了哪位贵人的身子,引来难以设想的后果。
顷刻之间,殿前的人群散了开,消失得干干净净。唯独剩下两位年纪稍大的太医,同样的干瘪清瘦,面上垂着两缕花白的胡子。想是上了岁数,腿脚不够利落,才被落了下来。
顾清浅摆了摆手,“你们也下去吧,这事情交给王进就好。”
在太医院,若没些手段,不懂得曲意奉承,纵是有天分的人,一辈子也只会被埋在土里,见不得光,甚至为他人做嫁衣。熬到他们这般岁数也籍籍无名,做个小小医官。
两位老太医本就没做过什么力气活,体弱得很,正愁着该如何动手。听得顾清浅如此说,顿时一喜,谢了恩,迈开小短腿快步离开了先医庙,生怕王进唤他们帮忙。
王进瞄了眼地上比他整整粗壮一圈的于良才,心中虽是不情愿,却哪敢说“不”?
庙里只剩了顾清浅、昏厥的于良才与他三人,空气仿若凝在了此刻,静得呼吸可闻。王进大气不敢出,头越埋越深,头皮阵阵发麻,仿佛被豺狼猛虎盯着一般。
“唰”突然一声响。
王进全身一抖,噗通跪在了地上。“请郡主饶过小人!小人愿当牛做马!”哭丧着脸,抬头间,哪还有顾清浅的身影?
过了月亮门,顾清浅正巧迎头碰见了刘庸。他刚给冯美人送药回来,听闻小师公在先医庙出了事,便急匆匆赶了来,急得一头大汗。
“小师公,您可还好?”刘庸关切问道。于良才在太医院是出了名的浑,净做些腌臜事,小师公若真落在他的手里,这辈子可就毁了。早知道,他就应该陪同在师公身边,也就不会出这档子事情。
“无碍。”顾清浅淡淡一笑,“你师傅可回来了?”
“回小师公,师傅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了,您且到大堂歇息一会儿吧。”刘庸看着顾清浅神色平静,才稍加放了心。过来时,他已经派人去通知师傅了,估摸着很快就会到了。
第95章 血染残卷()
顾清浅一袭淡蓝色衣衫,坐在大堂里,悠然地喝着茶,阳光透进来,在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圈幽黄的光晕,美得好似上天派下来的仙子,众人哪还有心思专注于手头之事?亏是贾仁不在,否则非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田正祥得知顾清浅遭了人欺辱,心急如焚,给病患匆匆开了房子,立即赶回了太医院,不知不觉,衣衫已****。
“师傅。。。。。。”他一头冲进门,急切地唤道,却见顾清浅神情自若地喝着茶,顿时哑了口。
顾清浅安抚地笑了笑,道明来意,她已在太医院耽搁了许久,须得尽快了了事情回府。
大堂内人多口杂,终不是说话的地方,田御医也就没再追问。取了典经阁的钥匙,为顾清浅开了门。这钥匙统共有两把,一把在田御医手上,另一把则归院使保管,也是贾仁嫉恨田正祥的原因之一。
典经阁并不常用,打开门,扑鼻便是一股霉湿的味道,让人口鼻生涩。前些时日,田正祥来此处查阅医典,更是沾染了一身灰尘,现下,已是简略收拾过了。
“那****拿与我检验的毒,可查出了眉目?”顾清浅目光巡过一层层书架,似在寻找着什么。
田御医走到经阁深处,从书架的角落拿出了一本残缺的典籍,交与顾清浅。
“那毒已揪出了源头,我正想着过几日去府上知会师傅。”他最近手头上的事情繁多,有时坐下来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也就将此事搁置了。
接过典籍,顾清浅略微翻了翻,不禁有些惊讶。这书里记载的竟都是三国民间,皇室,乃至江湖的不传之毒,可惜,这小半本只道明了来历,却没有配置和解毒之法。
这书是何人所写?顾清浅心中不由地生出份好奇,以及对作者浓浓的敬佩,能将世间之奇毒记载地如此详尽,是有些人耗费一生也难以做到的,此人定是位用毒奇才。
看出了顾清浅的疑惑,田御医娓娓道来:“此书名为《毒经》,是太医院上任院使所著。依靠着超人的天分,集前人所得,结合自己所学,成为此书。结果消息不慎走漏,引来无数血雨腥风,那位院使拼尽性命只保住了书的前半部分,其家上下五百六十三口也遭人屠戮,无一生还。“
“唯有这残书被当作了废物扔在此处。。。。。。”
田正祥叹了口气,时隔多年,那位院使的风姿仍清晰印在他的脑中,奈何天纵英才,斯人往矣。
看着此人汪洋恣肆、遒劲洒脱的字体,顾清浅仿佛见到了那位洒脱不羁的俊秀男子,轻轻抚了抚书皮,粗糙厚重的纹理,似乎。。。。。。哪里不对?
“这《毒经》便赠与师傅吧,留在经阁里只能令它蒙尘,我相信以师傅的能力,将来定能将此书补全,也不枉先人为它付出的鲜血。”
顾清浅并未拒绝,直接将《毒经》收入了袖中。似乎冥冥之中有力量指引她这么做,而且她的确很喜欢这本书,虽然只是残卷,却如同遇见了知音。日后,她定要努力将剩余的部分找回,以慰先人。
出了典经阁,田正祥拱手道。
“徒弟有个不情之请。。。。。。”表情艰涩,似极难开口。
“说来听听。”
“徒弟负责医诊宫中的一位美人,最开始似乎是简单的心悸失眠,开了方子后,却一直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田正祥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近来,徒弟发现,那美人应是得了隐疾。。。。。。”
这倒果真与顾清浅猜想得一样。但田御医身为男子,本就不适合为其医治,即便在日常的汤药里加了能消炎止痛的蜀羊泉,也只是暂时缓解病痛,根本无法根治。
为何不找宫中专门负责此事的医娘呢?
“这是位新晋的美人,正值盛宠。。。。。。”田御医眉头蹙起,冯美人信不过医娘为其医治,若再拖下去,延误了病情,圣上定会责罚于他,还会危及美人的性命,他实在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皇宫之中,凡是得宠的女子,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其他女人的眼中钉,时刻遭人算计,稍有不慎,就会中招,重则殒命。冯美人想来也知道,若是让医娘为她诊治,得了隐疾之事定会传入圣上的耳朵,从而失宠,再无出头之日。
顾清浅沉吟良久,冯美人莫非是前世南明帝最为喜爱那位女子?她犹记得,那女子自入宫便受独宠,惹得平日里端庄贤淑的皇后都动了杀心。然而,却在风头正盛时,香消玉殒。
时间应是秋试之前。。。。。。就是这个月!难道就是因这隐疾?!
认真思虑过后,顾清浅问道:“你现下可知其病情如何?”她初来太医院,无所事事,若能救得冯美人,以南建恒对她的宠爱,日后定能成为助力。
“尚不能。。。。。。”田御医一张老脸尽是为难,医诊讲究望、闻、问、切,这病情。。。。。。他委实确定不了。
“那便走一趟吧。”
顾清浅拂去裙角的褶皱,任由田御医引路。过清凉宫时,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上次顾安朵让她替其求情,顾伯铭并未应允,但愿她能在皇宫中安分守己。
冯美人居秀春宫,临近延禧宫,与清凉宫的距离也算不得远,可见皇上对其的宠爱程度,已经关怀到了每日的请安。秀春宫并不大,但胜在风景宜人,站在宫门外,就能嗅到满院的花香,芬芳四溢,沁人心脾。越过墙头,更能看到四季桂招摇的花枝,黄绿色的花朵分外的饱满诱人。
通报过后,很快有宫女将师徒二人请进了殿。
大殿内重重纱帐,粉白交叠,勾勒出暧昧梦幻的颜色。清风徐来,透过帐幔,顾清浅隐约瞧见一淡紫色身影,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冯美人万福。”
“微臣见过冯美人。”
冯采薇微微颔首,朝田正祥道:“田御医快起来罢。”声音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