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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她那是积年的毛病,太医都不好办,换谁都为难啊。往常气归气,但是好歹廷岚还要在昱亲王府过日子,我难道还真故意跟她婆婆过不去不成。不过是这事儿不是一般的事儿,也不能为难了你才是。”严氏看周朦胧并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才放下心来。
周朦胧后来说她没想到有什么妥帖的方子,严氏也一点儿不懊恼,反而跟放下心里的石头一样眉头更舒展了,两人才换了话题,叫小丫头去喊在外院莲房那儿跟小冉玩的赵妈妈带着小欢颜回来。
严氏吃了午饭走的,说是年纪大了,认床,还是回广玉山房去午歇去。周朦胧送她直送出垂花门外,到了照壁处上了马车,严氏还打趣她,“看把你客气的,跟多少年没见过面似的”
周朦胧嘻嘻笑,手里牵着的小欢颜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恰好这时候来一句,“祖母慢走,下次再来。”小小人儿童言稚语,逗得人呵呵笑。
等严氏的马车不见了,周朦胧进了垂花门往回走,心里多日以来的沉重一下子如雾霾散尽一样,飞扬了许多。
她想,若是换了周世铮,怕是要急得团团转,唯恐她巴结不了昱亲王府,不能为昱亲王妃排忧解难吧。而严氏来了,一句强加的压力都没有,而是一个劲儿的叫她不要太上心,唯恐她为了南山侯府揽事上身。
这种暖意像是藤蔓一样,爬上了心头就疯狂的生长,缠绕得她的心房里满满的。
回屋正要午歇,小茴服侍她换衣裳的时候,支支吾吾的道,“大奶奶,太夫人可跟您说了侯府二爷的事情?”
戚廷峤虽说是南山侯府的世子爷,只是当初的事情做的太不光彩,阖府上下照样只称二爷,不喊世子爷的。
“不知道啊。祖母没提啊。怎么了?”周朦胧意外的道,严氏确实是半句没提侯府的事情,她也没问。实在是除了最近几日她憋在家里,往常都是隔三岔五的往广玉山房跑,没什么特意打探的习惯。
小茴抿抿唇,“奴婢听素荷姐姐说,二爷的爵位大半要黄了,说是弹劾二爷的折子太多,礼部都已经在着手办了,前几日还有礼部的大人上侯府去跟太夫人商议的,让太夫人和侯爷决定好,这爵位从二爷头上拔了下来,要安到哪位爷头上去的。”
“哦这样快就要没了”周朦胧不置可否的挑下眉头。至于小茴说的爵位要安到那位爷头上去,她是压根儿没接话。
小茴讶异的听周朦胧嘀咕一声就完事儿,又不敢多问,只想着她话带到了,主子心里该有数了就成。然后直到半个月之后坊间都知道戚廷屿代替戚廷峤袭爵,小茴也一直没有等到周朦胧有丝毫的动静。
第564章 陈壁土()
周朦胧听闻礼部已经下了旨意,戚廷峤的爵位被掳去,戚廷屿作为新的世子已经被报了上去,她连嗯一声都没有。因为她实在是无心旁骛。
所有该翻的书目都翻过了两遍,然而,并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可她总觉得哪里有所遗漏,就想人手头急于要用什么东西,火烧眉毛了偏偏就是找不着,潜意识里总觉得该是放在这里的,经常是放在那里,偶尔也可能放在另一处,可是每一个可能被翻遍,都是不可能。
明明觉得会有一条蹊径,却偏偏哪条路都是死胡同。
然后在各个死胡同里绕来绕去的周朦胧就觉得无比头大。爵位不爵位的,她脑子里的神经根本不屑于因为这个跳动一下。
六月初的时候,王太医又来了一遍。这次并没有昱亲王妃一道来,王太医却是刚从昱亲王妃那里看诊过来的,“唉,这样大热的天,王妃内腑淤塞,毫无进意,着实是寝室难安”
周朦胧却是正等着王太医上门来。她听王太医细细把昱亲王妃各样痛苦的状态一一描述,心里却似是在扯一株看不见的花朵的花瓣儿,是说呢,还是不说呢。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
说吧
不不,还是不要说了
唉
王太医唠叨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强求周朦胧,毕竟,他是知道这个戚家的大少奶奶是的确不会医术的。他只是从没见过有谁不是大夫还读那么多的医书,研究那么多奇怪的医例。
人总是有一丝好奇心的。总会期盼意外之喜。
在王太医嘴巴说干了,正打算告辞时,周朦胧迟疑了片刻,“不知王大人可知道陈壁土?”
“陈壁土?”王太医捋了下花白的胡子,“哦?大奶奶可是要考考老头子我?”若是问别的,他当是周朦胧在暗示给昱亲王妃对症的方子,可是陈壁土却不是。
周朦胧呵呵一笑,王太医虽然因给昱亲王妃治病频繁来找她,但是总归她和王太医并非同行,所以王太医这心态也就颇为放得开,都开始跟她开起玩笑来了。“当然不敢考究大人您的。”
说着周朦胧稍微一停顿,自己接了出来,“陈壁土,甘,温,苦,平,无毒。”
“可入脾胃二经。亦能燥湿补脾,兼之温中和胃,生津止渴,已呕住泻。进饮食,祛劳倦,消痰水,除肌热。”
“君黄芩而安胎,佐枳实以消痞。血燥无湿者禁用,疮疡溃后忌之,以能生脓作痛也。”
“大人看我说的可对?”周朦胧偏头问道。
王太医笑眯眯点头,“对极,对极。”若是学医之人,这样基本判定药性的医书是要背上无数的。周朦胧这样的,信口就来,王太医像是当夸学生一样夸赞了。
“很多偏僻穷苦的村子里,老人们都会在旧墙上刮一刮面面土,家里娃娃闹肚子了,请不起大夫看,就那样刮下来和在水里给小孩子喝一点。那些农村的皮孩子们跌跌撞撞的,有个什么小伤口,刮点老墙土敷上,还能止血呢。”周朦胧抿一口茶水,像是在闲着没事儿唠嗑一样。
“还有些地方用这种土制面豆。王屋山那边的人有一个菜叫土炒馍,是那里的传统土特产,有的是用老墙土炒馍,有的是用观音土烘焙的。”
“哦?还有这样的吃法?”王太医还没听懂周朦胧意欲为何,习惯性的接话道,“陈壁土拌炒,借土气助脾。”这是援引自本草纲目的原话。
周朦胧眼珠子一转,接上,“陈壁土制,窃真气骤补中焦。”这是出自本草蒙荃。正好跟王太医说的那句一样是陈壁土的药理根据。
“哈哈!戚大奶奶好学识!”王太医竖起大拇指,心里道这女子不学医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悟性和记性。
然而周朦胧并未就此打住,而是进一步道,“我倒是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则小故事,王太医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王太医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端正了神色拱拱手道,“愿闻其详。”
周朦胧整理了一下思路,当真是开始讲她的小故事来。
“早时有张生,自幼习医,善巧思,不拘方书,故常获奇效。时逢一孩童求医。五岁不能举步行走,皆有婢女嬷嬷轮流怀抱,奉若珍宝。虽则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该海通仍然面黄肌瘦,不喜进食。”
“嫁人天天喂其人参燕窝,以增进补,然并不效益,无奈来请张生寻医。”
“张生察其脉象调匀似无病兆,当即断定是由于长期抱在怀里很少接近土气所致。于是与其父母商定:另找一间静室,可寻一小童陪同,不与他人紧紧。掌声随即将孩子迁入静室,置于地上和小童嬉戏,并以陈壁土煎汤让其服用,没过多久,小孩诸症皆除。”
周朦胧的故事讲完了,眼睛直视着王太医问道,“王大人可听过这个故事?”
王太医纳闷的点点头,“听是听过。不知大奶奶有何见教?”这个故事,算是在讲一个民间土方子,类似是奇闻轶事了。但是传闻已久。
“见教不敢。”在真的医学泰斗面前,周朦胧自是不敢托大的。不过,她倒是真有话要说。“王大人可曾读过易经?易经曰:人为坤土。朦胧觉得,同气相求,人与泥土自然有必然的联系,故须以土益性,所以张生是让那孩童接近土气。”
王太医听着有些不明白了,易经他是读过的,但是他的大半辈子都在跟医书打交道,还真没觉得易经里哪句话跟医道联系得起来,听周朦胧这么说,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我翻遍了身边收纳的书目,然而并未找到与昱亲王妃对症的方子。”周朦胧忽然又撇去了张生治病的故事不提,把陈壁土又略了过去。“然而我心里一直记得有这么一个方子,却是跟这陈壁土一样,有待佐证。”
王太医立马眨了下小而有神的眼睛,聚精会神的坐直了身子,“请大奶奶赐教。”既然周朦胧终于开口说她记得有一个方子,王太医立马是拉回了精神。
第565章 方子()
呼出一口气,周朦胧在开口时仍然皱了下眉头,“陈壁土之所以能治好那孩童不能下地的毛病,在于佐补了孩子的土气。借土气,治土气,王大人说是也不是?”
借自然是借陈壁土的土气,治土气,治的自然是那孩童不能着地走路的毛病了。如此也算是说得过去。
“嗯,是。”王太医搞不懂周朦胧怎么一开口又问上了张生治病的事情。事实上,这个土方子由来已久,在杏林之中也不乏人知晓。
“那既然土气能借,不知道这通便之意能不能借曾听闻一个乡下老妪讲过这么一个事情,”周朦胧得了王太医一声肯定,微微点了一下头,“老人家说小的时候族里有人也有这便秘严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
“然后呢?何解?”王太医一颗心是被吊到了嗓子眼儿了。通便之意也能借?
“老人家说,偏偏到最后,本就没几个家财,还被拖累得一家子揭不开锅,适逢一游方郎中路过,进屋讨了碗水喝,给了个以便通便的法子。”
“以便通便?那然后呢?”王太医一时没明白过来,但是仍然非常好奇的问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