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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吴总，吴总这几天有事出差了。”李小柔只得撒了个谎。
“出差了？为什么连手机都关机了？医院打了好几次，可都是关机状态。”
李小柔当然知道手机关机的原因，可她却无法实话实说。
“他死了多久？”李小柔把话题给转换了过去。
“这个，需要看具体的验尸结果，估计死亡的时间不会太久。”郭队长道，“当班的护士反映，她曾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还进来巡视过一次，当时这个病人的病情还挺稳定，甚至，连眼睛都睁开了。”
“那也就是说，他最多才死了一个半小时？”
“嗯。”郭队长点点头，“医院竟然没发现这女人进来，他们多少是有责任的。”
“我不关心这个。”李小柔道，“我只关心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核实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情况，她与死者的关系。现在，凶手都死了，我们还能抓谁？这女人是谁，她什么要杀人，她与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都一无所知。”
李小柔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这女人是谁，她与吴天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可是，她还是不能把这一切告诉给警方。
李小柔忽然又自责了起来。自己当时真不应该就那么轻易地放了沈欣。就是当初的这一个心软的决定，导致了这个女人跑到医院杀掉自己昔日的情人吴天雄。难道，沈欣是因为失去了儿子，万念俱灰，索性破罐子破摔，才会到医院来杀吴天雄？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在郭队长的耳边说了几句。
“哦，李小姐，我还有点事情，不好意思，失陪了。”郭队长道。
李小柔点点头，郭队长就和那个年轻的警察一起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还有两三个警察在搜寻着什么，似乎是在寻找一些犯罪证据吧。
可是，在李小柔看来，这个案情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凶手是谁，一目了然。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也只是这女人杀人的动机了？？？？？？
第191章 自杀还是他杀？（）
沈欣当然是有杀害吴天雄的充分动机，吴天雄当初抛弃了她，对这个男人，沈欣肯定是有着满腔的愤恨。可是，沈欣复仇的目标似乎并不是昔日的情人吴天雄，而是他的女儿吴美娘。她绑架了吴美娘，是为了让吴天雄失去继承人，只能接受将产业交给自己与吴天雄的私生子——沈诚继承的结果。这样一来，沈欣既出了一口怨气，也为儿子谋到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
只可惜，沈欣的计划最终还是破产了。她不但没有杀掉吴美娘，反而把儿子的命也给搭进去了。在绝望与痛苦之后，这个女人难道就改变了计划，转而把复仇的目标转移到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的吴天雄的身上吗？可是，如果她只是想杀掉吴天雄，大可不必这样做啊？吴天雄马上就要死了，有必要冒险去杀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吗，还不如等上几天？难道，是她怕自己的阴谋败露，锒铛入狱，以后就没有复仇的机会，所以才会这么的狗急跳墙，马上动手杀人？又或许，这个失去儿子的女人，在儿子死了以后，就已经决定自杀了，可在她临死之前，她还是不甘心，还是要顺手也带走一个人，一个她所痛恨的人——吴天雄。
李小柔又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吴美娘，心中也泛起了一种痛苦的感觉。
此时，吴美娘也抬起了头，正与李小柔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李小柔感到内疚与懊悔，马上就把目光转移了开去。
突然，吴美娘站起身来，就朝着李小柔冲了过来。
李小柔一愣，她以为吴美娘是要冲过来责备自己。也是啊，要不是自己阻止吴美娘，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了。那还好吧，那就请你痛痛快快地骂我一顿吧。
可吴美娘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冲过来，朝着倒在地上的沈欣，一脚就踩了下去。
“你这个臭女人，我踩死你！我踩死！”吴美娘就好像疯了一样，一边踩，一边叫。
“住手！”这时候，郭队长和那个小警察听到声音，冲了进来，一把就拽住了吴美娘。
“你这是在做什么？”郭队长有点恼火，“她都死了，你还踩她做什么？”
“她害死了我爸爸，就这么死了了事？”吴美娘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要把她踩成肉泥，我还要把她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听到这个词，李小柔的心头就是一凛。
“你不要这样！我实话告诉你，这女人是不是杀害你爸爸的凶手，那还不好说呢。”郭队长道。
“她怎么不是凶手？”吴美娘转过头，眼里都快喷出火了，“不是凶手，她会畏罪自杀吗？”
“她自杀了是不错，可未必就是因为畏罪而自杀的。”郭队长顿了顿，说道，“你听着，你爸爸有可能不是被这女人杀的，而是他自己安乐死的。”
“什么？安乐死？”吴美娘与李小柔都是一惊。
“没错。”郭队长点点头，“小张，你把事情告诉给他们吧。”
那个姓张的小警察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去死者的主治医生那里问了一下情况。这位死者得的是肺癌、肝癌合并症，而且都是晚期。医生说：病人这两天病情恶化了，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存，有可能撑不过几天了。”
“我爸爸得的是什么病，难道我还不知道？”吴美娘却不以为然，“可那又怎么了？”
也许是被吴美娘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给震慑到了，这个年轻的小张警察有点紧张。他看了看郭队长，似乎在求援。
“还是我来说吧。”郭队长索性自己来说，“实话告诉你吧，你爸爸曾经几次向医生提出要求出院。”
“什么？”吴美娘一愣，“出院？开什么玩笑？他病得这么重，怎么出院？而且，我也从来没听爸爸对我说过这件事啊？”
“没错。医生告诉他，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经过家属同意。难道，你父亲从来没有和你商量过出院的事情。”
“没有，从来没有。”
“他大概是怕你不同意吧？”郭队长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爸爸还曾经求医生让他可以去选择安乐死，你明白吗？”
“什么？”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一下医生的记录。”郭队长道，“还有，就在前一段时间，你爸爸甚至拔掉了氧气罩，还好被当班护士及时发现了，才避免了一场灾祸。”
“什么？”吴美娘呆住了。
“看来，你爸爸是因为被病魔折磨得很痛苦，所以才会向医生提出安乐死的想法，而且他也试图这么做。只是，你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郭队长道，“另外，就在刚才，我们得到了一些新的情报。根据这些情报，这个女人？？？？？？”
他指了指地上的沈欣，“这个女人叫沈欣，是a国的公民，已经入境几个月了。她以前也是我们这里的人，而且？？？？？？”
郭队长似乎有点犹豫。
“你说吧，我听着呢”
郭队长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李小柔身上。
“她是我的助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吴美娘道，“不用顾忌。”
“那好吧。”郭队长点点头，“这个女人还是你父亲的情人，他们两人还有一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也就是你的弟弟，名字叫做沈诚。他还曾经到你们公司任职过。”
“你们都知道了？”吴美娘垂下了肩膀。
“怎么，你也知道这事情？”
“嗯，是他们母子两个绑架我了以后，我才从这女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事到如今，吴美娘也不需要隐瞒了。
“什么？他们绑架了你？”郭队长一愣，“他们绑架你做什么？”
“这事情，我不想多解释。”吴美娘抬起头，直视着郭队长，“我只问你，你们就是因为我爸爸曾经想要自杀，就认定这次他也是自杀吗？可是，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暂时还无法查清。”郭队长道，“我们需要继续侦查。”
“那好吧，那你们就继续侦查吧。”吴美娘一扭头，“小柔，我们走！”
“走？去哪里啊？”李小柔一愣。
“去安排我爸爸的后事啊？我总不能一直都在这里吧？这里，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难受了。”吴美娘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走了没几步，吴美娘却又回过头来，“郭队长，麻烦你们尽快把这女人的尸体给我抬走，我不许她留在我父亲的身边！”
“没问题，等下这两具尸体都会带到我们公安局，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尸体检验。”郭队长道。
“还要做尸检？那不就是要解剖尸体吗？”吴美娘皱起了眉头。
“那当然了，除非是正常死亡，或者是我们警方认定属于自杀的，否则，非正常死亡的，一律都要做尸检，没有例外。”郭队长道，“怎么，吴小姐你有想法？”
吴美娘犹豫了一下，道：“凶手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是不是凶手，我们还无法确定，也正因为对死者的死因还无法判断，所以，才需要进行尸检。”
“那可不成，我爸爸的身体怎么能被解剖呢？算了，既然那女人都死了，我也不想追究下去了。我父亲的尸体，还是送到火葬场去火化了吧。”
“那可不行，这死因还没查明，怎么随随便便就火化了呢？”这郭队长却不依不饶，“这要真是他杀的，尸体未经检验就被火化了，我可逃不了责任。这，可是凶杀案啊！”
“那，那你们就当是自杀的吧？”
“那也不行，你一会儿说是他杀，一会儿又说是自杀。我就算不为你爸爸考虑，也总要为这位女士考虑吧。”郭队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