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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状元,您慢走!”“下次我们主子自己登门求取,您可千万给个面子啊!”
段修文微笑着挥手示意,段修元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边,待走的远些,闷哼一声,发作道:“上百的行人?冒雪赶路的货郎?有嬉笑玩耍的孩童?几十间大大小小的房屋?”
段修文面不改色,依然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道:“雪太大,都盖住了。”
段修元:“”
天上随便什么神仙下凡,快收了这个妖孽吧!
待得段家兄弟进门,叶倾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脸板的更严肃的段修元和一脸淡笑的段修文,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两眼,心中略有些失望,小段状元眉眼清俊,但也说不上出类拔萃。
须知后宫尽是美人,梁平帝本人亦是相貌堂堂,生下的诸多皇子,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每日里在这样的环境下,叶倾的眼光也变的刁钻了。
段文斌注意到次子的闷闷不乐,不快的呵斥道:“你表妹今儿个过来,你摆着张脸给谁看呢!”
段修文抢先摆了摆手,望了一旁的叶表妹一眼,见她一袭青衣,亭亭玉立,一双若秋水的明眸,不时的瞥过来,心道,母亲说的没错,表妹果然为我情根深种啊。
段修文还是很维护这个弟弟的,他温声笑道:“方才在胡同口,又看到了四海钱庄的薛老板——”
他刚开了个头,段家的人立刻感兴趣的围了过来,叶倾不明所以,段修文便体贴的讲了下画图资助乞丐爷孙惹来的麻烦。
叶倾眼中异彩连连,对段修文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宫中出来的人,虽然不一定有一副黑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品质却是绝对无缘的。
自己没有的东西,便格外羡慕那有的。
段修文不急不缓的把事情逐一道来,包括为薛老板画的第一幅图牛吃草的图,他说话时声音温和,叙述的条理分明,一桩小事,竞像是讲故事一般,叶倾听得津津有味,她怀里的段蔓娘亦是睁圆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不知不觉,叶倾撞进了段修文那一双带笑的眼中,下意识的想着,他声音可真好听!
怪不得京城中那么多女子为小段状元痴狂,这么温柔可亲的一个人,倒是有些像是前朝驸马萧白。
说起来,段修文和萧白有些像,都是才高八斗的大才子,不过萧白考中的是探花,一下就被九公主看中了,对了,九公主,就是三皇子的胞妹,亦是梁平帝的幼女,自幼受尽宠爱,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
萧白成了亲以后,仕途无望,借酒浇愁,结果一次醉酒后失足落水,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三岁!
让人寒心的是,过了没两个月,九公主就改嫁了。
叶倾心中冷笑,皇家的人就是这么的无情无义。
幸好当今显庆帝只得三个成年皇子,另有一女,年纪却还小,似乎和段蔓娘差不多大,段修文倒是没有尚主的危机了。
叶倾收回思绪,段修文的讲述也进入了尾声,听到段修文涂黑了一张宣纸,还堂而皇之的说,画了数百行人,数十房屋,叶倾半张嘴巴,眼神诡异的看着段修文,心道,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段修文和萧白,一点都不像好么!
这位状元表哥,一肚子的墨水,配合上这温文尔雅的外表,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叶倾心中登时警醒,一定要和这位状元表哥保持距离,千万别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说不准哪天就被这位表哥给绕里了!
打定主意后,叶倾低眉垂首,一双眼只盯着自己鞋尖,一副大家闺秀知礼守节的模样。
段修文无意识的瞥了一眼,见她这副模样,倒是微微一怔,心道,表妹到底是大家出身,明明心中爱我若狂,却还做出这么副知礼守节的模样,倒是有趣的紧。
只是她既然敢把太子踢下马车,就绝不会是这么个乖巧的性子,段修文顿时起了逗弄这个表里不一的表妹的心思,一定比段修元还好玩!
第9章 哥哥,要牛!()
段蔓娘惦着脚尖向下,小身子一出溜从叶倾怀里滑了下来,颠颠的跑到了书桌前,爬上了靠背椅,跪坐在了椅子上,铺开纸张,眼巴巴的盯着段修文:“哥哥,要牛!”
一屋子的段家人哑然失笑,付氏笑的合不拢嘴,一把将段蔓娘小小的身体揽到了怀里,连声笑道:
“哎呦我的傻闺女,你哥哥要是画一只牛活一只,咱家以后就光卖牛了!”
段蔓娘却执着的盯着段修文,段修文上前一步,宠溺的揉了揉段蔓娘柔软的头发,“好,哥哥给你画牛!”
说着,他接过段蔓娘手里的毛笔,抬笔而下,一蹴而就,片刻工夫,一幅牛吃草的水墨画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牛吃草,果然只有牛和草,不过寥寥数笔,却把一低头啃草的老牛画的栩栩如生。
段蔓娘如获至宝,腮帮子使劲鼓起,吹了又吹,小心的捧在手里,看向了段修文:“哥哥,什么时候牛就活了呀?”
段修文笑眯眯的道:“你拿回去,千万别偷看,睡上一夜,等明天早上,牛就活了!”
叶倾诧异的看了段修文一眼,心道,难道又是牛吃草,牛跑了的把戏?可是这幅图上明明有牛也有草。
注意到叶倾疑惑的眼神,段修文顽皮的眨了眨右眼,叶倾一怔,想到从前元妃刚入宫那会,梁平帝和元妃经常在无人注意时,玩这些暧昧的小动作,表哥表妹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叶倾视若无睹的快速转过了头。
段修文轻笑出声,叶家表妹和传说的一点都不一样,这么容易就害羞了呢,和小兔子一样,又想看他,又怕被他看到,真好玩。
段蔓娘睁圆了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蔓娘不看!”
又扭头看向付氏,“娘,快快吃饭,吃了饭蔓娘就要去睡觉了!”
段家几人连着叶倾又是一阵大笑,家里有个小孩子,实在好玩的紧。
段文斌咳了两声,开口道:“正好,吃完了饭,我也有话对叶倾讲,那就早点开饭吧!”
段府这样的人家,家里的厨房是时时的备着火的,各色鲜蔬肉类也都有,为的就是主子们一时嘴馋又或者来了客人,整治一桌酒席也不过小半个时辰。
很快,几人在花厅坐定后,一道又一道美食被端了上来,付氏作为主母,坐在了叶倾身边,拿起公筷,亲自为她夹菜,“尝尝这个,刚下的新藕,用水焯过一遍,放上花椒大料和醋,拌好以后盖上盖子焖入味,吃着清爽可口,十分解暑。”
叶倾小口的夹了,咬上一口,脆脆的,酸香麻辣,的确可口。
一眼望去,这桌子酒席也都是常见的时令鲜蔬,菱角,青笋,绿的鲜艳欲滴,看着十分清爽有胃口。
叶倾知道,这一桌子纯粹是家常菜了,也就说明段家人的确没有把她当做外人。
所谓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书香,段府这样的书香门第,在吃的方面,早已经从精益求精追奇求新转向养生一道发展了。
吃的方面不求大鱼大肉,但是一定要对身体好!
不然这满室的富贵,若是早早死去岂不冤枉。
叶倾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吃了许多菜,舅舅舅妈都很高兴,说明叶倾也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
吃过了饭,段蔓娘小心翼翼的搂着她那幅牛吃草的水墨画,被付氏抱着哄着,回房上床睡觉了。
叶倾好奇的张望了两眼,实在想知道,明天早上,当段蔓娘起床后,看到牛还是牛,草还是草,会作何感想。
注意到叶倾的小眼神,段修文嘴角扬起,促狭地道:“想知道?”
叶倾很想大声的说不,奈何不时向外飘去的眼神出卖了她,段修文轻咳两声,这表妹口是心非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段文斌放下手里的消食茶,笑道:“别让你们表妹看笑话了!”
段家父子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视线,开始了分工合作。
段修文慢慢踱步到了书桌前,挥毫泼墨,叶倾踮起脚尖,到了他身后,探头看去,微微一怔。
段修文居然又画了一副牛吃草的图,和他交给段蔓娘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一副图的草坪,只有半边。
叶倾忍不住脱口道:“哪里有这样吃草的牛,应该是草变稀了才是,怎么会一边全部被啃光。”
段修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温声解释道:“蔓娘小孩子不会想这么多,她看到少了一半,自然知道是被牛啃光了。”
叶倾默然,段修文倒是心细如发,连这点都想到了。
段修文画完了这幅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卷起来交到了笔直站在一旁的段修元手里,又随手抽了一张空白卷鞋,同样交给段修元,嘱咐道:“午夜前用这幅图把蔓娘手里的图替换掉,天亮前,再用这幅空白的把这幅替换掉。”
段修元郑重应道:“放心吧!”
仿佛知道叶倾心中疑惑,段修文又好脾气的主动跟叶倾解释:“小孩子都比较好奇,蔓娘睡觉前能忍住,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偷看一眼。”
叶倾不禁拍案叫绝,这样三幅画相互替换,在段蔓娘看来,可不就是牛吃草,牛完了草,牛跑了么!
一旁的段文斌已经叫了管事进来,吩咐道:“不拘你用什么法子,去弄只牛来,明天早上天亮以前,我要它出现在姑娘房前!”
叶倾大是眼热,这段家三父子一起动手,只为了哄小女儿开心,真的很让人嫉妒。
同时,还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很久以前,当她还是叶卿时,当她和段蔓娘差不多大的时候,她也是受到了父兄的万般宠爱。
可惜,为了那杀千刀的皇位,父亲兄长一个接一个的战死,只换来了一个世袭罔替的定国公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