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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她给夫家生了两个女儿,而夫家是做生意的,一直叫她再生个儿子。
若是换了以琳的性格,说不定就跟夫家离婚了,可是元元却觉得给夫家传宗接代是自己的任务,还特地跑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得三十岁之后才有生男孩的命,所以她一直在等候。
其实元元的情商很高,工作能力也不差,如果当初她走职场的路子,也许现在已经当上经理了。可是期间她生了两个女儿,为了照顾家庭,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拿着三千多的工资。她和许多传统女性一样,虽然外表坚强,却没有自己稳定的核心,一切以夫为天。
午宴终于吃完了,表姐要随着表姐夫去男方家了。表姐换了一身大红喜服,由着大姑父背着她走出了大门,表姐哭得像个泪人。以琳打心底里羡慕表姐,她一定对这个家有很深厚的感情,才会哭得这样伤心。
吃完午宴,以琳带着张松风回张家,自然又被张松风扣着,在张家过了一晚。晚上以琳接到了刘师傅的电话:“以琳啊,明早还要麻烦你来蕉园带我们哪!你这一出去就不回来了,怕是早把我们娘俩忘了吧。”
以琳一拍脑袋说道:“哎呀!该死!我这确实是忘了,明早我去接你们。”其实以琳哪里是忘了呢,她是在给蒋老和刘师傅创造机会呢。
第78章 爷爷住院()
以琅的婚礼定在正月初五,由于是晚宴,以琳下班后一个人开车去酒店。作为男方的家长,父亲陈希文请了一天假,帮忙筹备婚礼。
陈家一大家子都来贺喜,二爷爷和小爷爷的儿子们也来了。二爷爷生了四个儿子,其中一个患有眩晕症,上山砍柴的时候犯病,掉下水库淹死了;另一个儿子犯了事逃跑了,至今杳无音讯。
剩下的两个叔叔,一个眼神邪恶,常年在外,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做什么工作,倒是娶了妻生了子;另一个叔叔虽为人诚实善良,却过于节俭,每每将相亲的姑娘吓跑,直到四十岁还没结婚。
小爷爷总共就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希军,读书不成,早年走上歪路,也曾因偷盗进去过。后来小爷爷出了车祸意外去世,小奶奶带着希军改嫁,希军把户口都给迁走了,把爷爷气得不轻,说他堂堂男子汉没骨气。
后来听说希军和继父的傻女儿好上了,不知为何又分道扬镳,另娶了一个神智不太正常的老婆,生了孩子。在江城就是如此,若是男方没本事,只能娶个不像样的妻子,要么痴傻要么残疾,月落坞就有两个这样的媳妇。
这次见到希军,只见他穿着一双拖鞋,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天真神情。以琳听同学的母亲说,他现在在一个厂里上班,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工资,厂里的人都夸他实诚,看样子是安定下来,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父母,弟弟弟媳站在台上在与主持人互动,以琳才真正发现自己真是个局外人,女儿和儿子就是不同的。弟弟的喜宴摆了二十几桌,在江城这样的小地方,相当有排场了。
以琳一个人默默地吃菜,菜色很普通,在酒店摆酒席,无非就是为了面子。八九点的时候,宾客差不多走光了,以琳见桌上剩了好多荤菜,有些蹄髈根本连动都没动过。
以琅的人生大事完成了,陈希文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的是,年过完不久,爷爷就生病住院了。起因是爷爷白天去爬了西山,当天回来就吃不下饭了,到了晚间更是呕血。
以琳以为没什么大事,起初去医院看了一次,觉得爷爷还好,就没有再去。以琳以为爷爷已经出院了,也没问家里,谁知大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以琳接到表姐的电话,说是爷爷还在住院,情况不太好。
下班之后以琳去了中医院,表姐也在,爷爷躺在床上,想要说话却连气都提不上来。以琳当即就流下泪来,二姑姑将以琳拉到一边,叮嘱道:“不要在爷爷面前哭,他心里也难受。”
以琳实在是不解,怎么爬个山病情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爷爷的肚子鼓胀着,肝腹水导致爷爷既吃不下饭,也排不出便。晚间以琳打电话给父亲,想问爷爷的具体病情。
谁知父亲在医院照顾爷爷,手机落在家里,是母亲接的电话。“其实爷爷三年前体检,就查出得了肝癌,当时说得比较隐晦,爷爷也不让大家告诉你和以琅。”母亲说道。
“什么比较隐晦,当时你们不是说医院为了骗钱,特意夸大病情吗?”以琳质问道。爷爷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不让在外面工作的晚辈操心,总是隐瞒自己的病情。
难得地,母亲没有和以琳拌嘴,只是说道:“这段时间,你多去医院看看爷爷吧,也算尽了你的孝心了。”以琳问道:“以琅知道了吗?”母亲说道:“他在杭州上班,暂时还没告诉他。”
挂了电话,以琳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打电话通知了以琅爷爷的病情。第二日以琅就带着弟媳赶回了江城,说是请了几天假陪陪爷爷。
爷爷的病情好转许多,不像那日以琳看望得那样吓人,虽然鼓胀的肚子上还插着管子,但能喝点八宝粥了。偶尔也能起身坐在病床上,说话时声音虽然老态龙种,底气不足,但好歹能说话了。
爷爷这一辈子都没生过大病,以前得了感冒,更是靠着倔强的性子硬抗。以琳以为爷爷这次也能扛过去的,毕竟太婆活了九十三岁。以琅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江城陪了爷爷几日,爷爷的病情稳定下来,以琅夫妇就回杭州上班去了。
爷爷住院的这段时间,父母,三个姑姑都在爷爷的病床前伺候。这日下班,以琳又去医院看爷爷,爷爷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说自己喉咙发苦,想吃酸的东西。
以琳去医院附近的水果店买了柠檬,本想泡成柠檬水,加点蜂蜜给爷爷喝。谁知爷爷竟是要将柠檬片含在嘴里,那天下午,爷爷的精神格外好,坐在病床上,讲了很多以前在乡下当干部的往事。
爷爷为人刚正不阿,却不受领导待见,被明升暗贬至玉岚县,一个江城的山疙瘩。但是爷爷锐意进取,没有气馁,带领着乡亲们开垦荒山,种玉米地,让全村的乡民都吃上了饱饭。
爷爷又说起上海来的知青,因为缺乏生活常识,将韭菜认成了麦子,被乡亲们好一顿嘲笑。以琳突然得了个灵感,将爷爷年轻时的故事写一本回忆录,一定很精彩。
爷爷当过兵,打过日本鬼子,扛过了三年饥荒,经历过文革,当过干部,他的一生比以琳精彩多了。以琳有件事一直不明白,当初爷爷当干部当得好好的,为什么激流勇退,去了殡仪馆当馆长?若是当年爷爷继续当干部,说不定后来能高升呢。
爷爷说道:“我自己什么本事,自己清楚得很,我只有小学的文凭,不会有什么前途的。那时候你爸也快三十岁了,工作换了好几个,开三轮车,当泥瓦匠,铁合金厂,茶厂,没一个能干得久的。于是我就想着把他也带进殡仪馆,至少能吃碗安稳饭。”
直到今天,以琳才听爷爷说起这段往事,以前以琳总在心里埋怨爷爷没在仕途上坚持,今天才知道,原来爷爷都是为了父亲的前途着想。
以琳看着已经瘦得脱形的爷爷,不由说道:“爷爷,当年您要是留在月落坞养老就好了,至少您还能去田间地头动一动。在城里您天天只能待在家里看电视,也没个娱乐活动。”爷爷叹息道:“你爸妈也是一片孝心,不能事后诸葛亮。”
第79章 雨中月落坞行()
再次接到表姐的电话,是爷爷闹着要回月落坞老家。以琳赶到医院,发现表姐夫,表弟,小姑夫,大姑父都从外地赶回来了。呜呜泱泱一大片人,围在爷爷的病床前,以琅夫妇也再次从杭州赶回来了。
爷爷的妹妹,妹夫也从乡下赶来,姑婆和姑父公已经年近七十,头发皆已全白,人还硬朗。母亲,三个姑姑都在床头劝爷爷,跟他分析利弊,医院的设施好,能及时抢救。
可是爷爷完全不听,一心想着回老家。江城有个说法,人若还没断气回老家,可以从正门进去,死后魂魄也能有个安歇处;人若断气之后才被抬回老家,只能从侧门进去,算作客死他乡,魂魄进不了家门,不得安歇。
当初以琳的奶奶就是将死之前就被抬回老家,爷爷也有这么个心愿。爷爷瘦得越发厉害了,手臂上的肉全都萎缩了,一层皱巴巴的皮,包着没多少肉的骨头,老态龙钟得仿佛变了一个人。
亲戚们大多不支持爷爷的想法,尤其是子女们,谁能忍心看着老父亲在自己眼前断气?医院里有各种医疗设施,若是发生危急情况,好歹还能抢救一番。可要是回到老家,基本就是等死了,更别提以爷爷虚弱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一路的颠簸?
可以琳是理解爷爷的心情的,她本就是个感性的人,想当年她在上海倍感压力的时候,也想念老家想念爷爷。父亲想要当个城里人,自然是觉得乡下哪都不好。
可对于老年人来说,城里的高楼实在不是养老的好地方。父母家在六楼,以琳一个年轻人上下一趟都颇觉费力,更别提老人了。再说城里人际关系淡漠,就算能结交年纪相仿的玩伴,可感情哪及同乡的老伙伴来得深厚?
爷爷住院这段时间,大家来回奔波都很累,因为护士输液不及时,小姑夫和护士吵了起来。纵使爷爷一辈子为家人考虑,但在死生大事上他绝不含糊,他一定要趁自己意识还清醒,从正门回老家。
孝子贤孙还在僵持,最终以爷爷不吃药不输液,绝食抗议而告终。父亲联系了救护车,下午晚些时候将爷爷送回老家。一听说能回老家,爷爷的精神头也好了几分,泡了杯浓茶提神,坐在床上很是兴奋,那渴盼的样子,简直就像第二天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爷爷早就收拾好了随身的衣物,将它们装进了塑料袋里,爷爷还将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