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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之外,欧阳菊在玩着电脑,支着右膝,边玩边往嘴里塞着零食。
外公外婆位于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左一右地陪着坐在中间的豆豆。
当然,电视是动画片,流行已久的喜羊羊与灰太狼。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豆豆陡然转侧脑袋,看着电话机的方向。
外公连忙起身,摸了摸豆豆的小脑袋:“我去接,我去接,豆豆接着看动画片。”
于是,豆豆转回脑袋,虽然皱着嫩眉。
外婆摸了摸豆豆的小手,指着电视画面,绽放着一脸皱纹,说着些什么。
外公刚要伸手去接电话,欧阳兰从房间里出来,疾步而来:“爸,我来接。呵呵,我来。”
第173章 蓦然回首()
半分钟后,欧阳兰放下电话,换鞋要出门。
外公走过去,问:“兰兰,谁的电话啊?”
欧阳兰专注换鞋,回答道:“一个同事,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的。爸,你跟妈去休息一会儿,豆豆也不能老看电视,眼睛会近视的。”
外公将信将疑,却也道:“哦,那你快去快回。”
欧阳兰出门离开后,外公走到欧阳菊跟前:“菊啊,来帮爸看看,看看刚才是谁来的电话。”
欧阳菊放下右膝,直接来到座机跟前,未操作便念叨:“还能谁啊?一定是姐夫。”
此刻,范坚强已经来到楼梯口。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继续走上去。
不想,没走几步,一抬眼,便看到抱着双臂倚靠在一楼半扶手边的欧阳兰。
他停了脚步,低头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咬牙,再继续拾步而上。
欧阳兰冷冷地注视着走上来的范坚强,直到他距离自己仅两三个台阶时,才说道:“我说了,你不要进去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范坚强再度停步,依旧低着头:因为头顶伤口的缘故,他无法做到仰视,因为之前仰视空荡的楼梯时,头顶之上,已经产生了些许撕裂般的疼痛。
于是,他淡淡一笑,指着一楼半的平台:“那么,我能站到那里吗?”
见欧阳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又补充说:“放心吧,我听你的,不进去。”
等了几秒,未听得回复,他便直接侧步而上。
上了一楼半的平台,再转过身来,他觉得烦躁,于是摸出香烟来,哆嗦着点燃一支。
欧阳兰这才转过身来,居然不见卧室中还隐约显现的柔弱,对着眼前吸烟男人,冷冷道:“范坚强,我们离婚吧”
说着这些话,欧阳兰的血淤着的下嘴唇,连续哆嗦了两下。
是啊,离婚这样的字眼,唐突出口,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实际上,即便出门下楼之时,她都没想过,这次的见面要直言离婚,居然还是如此失控般脱口而出。再实际上,她出门下楼的一刹那,还想着趁机看看他头顶的伤,虽然不会选择那种直接关切的方式。可是,真到了眼下,一切都变了。
而这声“离婚”,也震惊了范坚强。他有些纳闷,有些惶惑,有些忧伤,那两根夹着香烟的手指,就垂在裤袋边抖动着,一缕一缕烟雾,沿着他的手臂,正在升腾。半晌,他闭上开启着嘴巴,蠕动了下喉结,侧头看着下方的楼梯,轻声道:“豆豆和外公,还好吗?”
欧阳兰直视着那道她以为是在躲闪的眼神,咬了咬牙,起伏了下胸脯:“范坚强,别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说离婚。而且,那天晚上,你也说了。我觉得,有时候,你也挺男人的。那么,就别躲躲闪闪的。有些事情,你做了,你心里清楚,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清楚。”
范坚强笑了,笑着想:是啊,那些关于婚姻的背叛,你已经做了,而且做得意犹未尽,那么,你还装什么留恋呢?这段婚姻,倘若继续维持下去,难道只对欧阳兰一个人是侮辱吗?何况,今晚之后,究竟还能不能看到天明,尚是未知数。
于是,陡然间,他收了笑,咬了咬牙,狠狠地吸了口烟,再弹出手去,弹在角落里:“欧阳兰,我同意离婚,一切也由你说了算。不过,你今天得让我回趟家,看看豆豆,看看外公外婆。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毕竟,我们目前还没有离——”
“范坚强,你别做梦了”欧阳兰直接放下双臂,气得满脸通红,脖子处的伤痕也愈发清晰,随即她却停止往下说,并尽量控制情绪,“你走吧,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做你的青河陈世美去吧范坚强,我恨你——”
范坚强抬手,示意自己立即走,不要再往下说了,却在下台阶的一瞬间,回过头来,皱着深眉道:“别人?青河陈世美?这个别人是谁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欧阳兰咬着嘴唇,剧烈地起伏着胸脯,眼里喷出的全是怒火。
诚然,巨大的心里落差,使她胸膛里填满了愤怒。
而且,还是那么难以抑制地直接掩盖了一切。
因此,她并不回答,只是怒目相向,虽然眼睛里的泪水在静悄悄地凝聚着。
范坚强无法直面那片愤怒,又因为陡然间升腾的负罪感,竟也失去了对答案的渴求。
抑或,欧阳兰的提到的“别人”,只会是一个人,就像周笑笑曾经说的那样。
不知为什么,他的逐步下阶的脚步,特别沉重。
不仅沉重,眼前的台阶,居然有些跳跃。
又因为跳跃,他不得不一手扶着脑门,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颇为踉跄。
甚至,在踉跄而行之中,他感觉到了背后的那道眼神,那道足可以刺透他的脊背的眼神。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离开,他没有怨恨,更没有眼泪。
“坚强啊——坚强——”
那是外公的声音,有些颤悠地在他背后响起。
他回过头,笑了,边笑边退:“爸,我走了,单位那边还忙”
再次转身前行的刹那,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了。
出了楼道,他的步伐不断加快,并在即将拐弯之时,蓦然回首,退步仰望那扇窗户。
于是,透过防盗玻璃窗,他隐约看到了一张脸孔,一张稚嫩的孩子的脸孔——
与此同时,距离惠普路文峰棋牌室数百米之外的路口。
两辆缀行的黑色轿车相继停靠路边,黄月生坐在车里,正接着电话。
恰在这时,文峰棋牌室门口走出一接电话的高大汉子。
摘下电话时,高大汉子朝着空中打出了“ok”的手势。
于是,黑色轿车后面的两辆帆布大卡车,便朝着棋牌室而去,速度很快。
当第一辆卡车趔趄般刹车之后,帆布像被撕裂开来,居然从里面跳出一个又一个手拿各式器械的身影来。而且,这些身影一跳下车,便提着器械,朝棋牌室飞扑过去。紧接着,是第二辆卡车,也是那般情形,一溜一溜地往里涌。
于是,转瞬间,文峰棋牌室内便响起刺耳的尖叫声,以及剧烈而混乱的打砸声——
第274章 男耕女织()
陆文峰,青河本地人,30岁。
五年前,青河市区曾发生一起不法分子聚众围攻台湾客商的暴力事件,地点就在当时青河的唯一的一家名叫红盖头的五星级大酒店。陆文锋是当时事件的积极参与者之一,并在事发后获刑三年六个月。出狱之后,便干起了这家郊区棋牌室,偶尔借机做一些本性难移的敲诈勒索的勾当。他本有个老婆,获刑之前怀孕,出狱之后弃子蒸发,杳无音讯。
这些基本情况,刘荣贵是后来知道的。不仅知道这些,他还了解到,陆文锋这间棋牌室是一个叫郑爽的带头大哥给的,相当于一种补偿性质。而且,内幕消息说,这个叫郑爽的带头大哥,正是那起暴力事件的背后策划者,目的是争夺当时青河市郊的一处矿石基地的开产权。
也正是考虑到这层连带关系,刘荣贵才甩出大手笔,干净利索地霸道抢人。并在传递暗示信息后,托人联系了那个叫郑爽的带头大哥,安排了一次类似交易性质的接触。而这一刻,他已然完成交易,驱车回新区。情况还不错,买一枚棋子的代价,并不算太大。毕竟,棋子就是棋子,多数时候,它最大的价值便是利益交换。刘荣贵深谙此道,办起这类事情来,自然信心与把握同行。
如此,局面已经掌控。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安排一场饭局,“邀请”买来的棋子入局的饭局。无论如何,正如黄月生说的那样,范坚强这个兄弟,他交定了:如果他今晚当真选择单干的话
“月生啊,你们到哪儿了?噢——好的——”
说着好,他摘下耳边的手机。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再度拨出电话:“张茂,情况怎么样啊?”
电话里,张茂兴奋地回答:“情况非常好。他打车出来的,买了顶帽子,然后回了趟家,20分钟样子。之后,徒步走了很久,拐进了一家路边小酒吧,喝了一杯。现在,他正在城西菜场,貌似买了不少菜啊。刘哥,你说他会不会真的算了?”
刘荣贵呵呵一笑:“怎么可能呢?我估计,他动身去棋牌室之前,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张茂不解道:“他给我打什么电话呀?”
刘荣贵心情不错,舒爽道:“昨天,那酒瓶的牌子,他不是还没问你吗?问的时候,就是他动身的时候,明白吧?到时,你就直接去棋牌室,把他请到新区兄弟饭店来。”
张茂恍然大悟:“知道了,刘哥,你就放心吧”
范坚强走出城西菜场门口,左手提着几只塑料袋。
右手插入口袋,他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还未到。
那么,在周笑笑上班之前,足够准备好一顿晚饭。
于是,他随手关了手机。
接着,他再度取出一部,同样直接关机。
冬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使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