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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逐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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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菲菲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善解人意的笑着对我说,一副全凭我做主的样子。

    我看到此刻的文菲菲,心情激荡。我满怀深情的搂着她,舍不得放开,真没想到我们都成了大龄青年,我还说自己要三十而立,如今已经三十啦,文菲菲也不过比我小了一岁而已。

    “真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对特别普通的人,像我的父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反而更容易觉得幸福。真不知道我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我忽然间有些迷茫,也许是刹那的满足,让我感觉到了疲乏;也许是脑海中闪动过的前两天那对儿情侣的身影,让我心升感慨!总之,我的神情充满了疲惫,眼神却充满了向往。

    “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最近的压力又大啦?”

    文菲菲歪过了头,紧蹙着双眉认真的注视着我,那种神情让我满足,那个关心更让我感动!

    此刻,我脑海中的那两个身影越来越清晰,那种不同时期的感动反而更让人动容。人的欲望永远都是无穷大的,知足常乐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幸福感在平凡人的眼里非常容易,可是在欲望强烈的人眼里却变得很难。多少人都以为自己活的明白,其实都是一种当局者迷。

第87章 生活的颜色() 
“菲菲!压力谁都有,这不算什么,我也没什么,我给你讲一段我前两天遇到的一件事儿吧!”

    我同文菲菲说了一句没什么,但却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慨!

    文菲菲回答:“好啊!”

    “前两天我路过我们公寓大门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对儿小情侣,他们应该都是家在外地,毕业后就选择在这里打工,他们就跟五年前的我一样年纪。那个女生刚好在门口等到男生下班,我听她对那个男生说:‘老公!真希望我每个月也能像你一样赚到五千块,那样我们就可以共同贷款买一套房子啦,是我拖累你了。’那个男生说:‘怎么会呢?老婆!你赚的已经不少了,两千块有两千块的活法,三千块有三千块的活法,况且我们马上就攒够首付的钱了,即使我们的收入每个月加起来也不过七千多块,但这也足够我们供一套房子,这样,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家。’他们还满足的击了一下掌,彼此鼓劲儿。我当时看在眼里,心里特别有感触,感动他们那种平凡的幸福,原来不同的追求会让幸福来得那么容易,我真羡慕他们。”

    我的思绪神往,向她叙述了前两天我无意中经历的一件事。文菲菲认真的听着,眼神中也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不知道她是否会理解,但我想她一定能理解,即便她可能会觉得难以置信,但这也是生活。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在她的身上经历,可这样的过程却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我回想着曾经的自己,今天种种都是发展带来的结果。

    “林晓……你不是同情,而是很羡慕他们,对吗?”

    文菲菲忽然问我,似乎在自我体会着那样的心境。我想我的话可能带给了她一些困扰,但我本意却并非如此,她毕竟和那个女生不同,而我也早已经不是那个男生。外人眼中,虽然我们曾经门不当户不对,但今天却再不会有人这么想。

    “不!那不是同情,因为每个人的奋斗和努力都是值得尊重的。我羡慕是因为他们的目标很容易实现,实现就会带来快乐,而这个快乐就是幸福感!可是我,似乎越来越身不由己,以至于幸福对于我来说都变得奢侈,奢侈到除了你,剩下的对我来说都失去了感觉!如今,虽然我又实现了一个目标,可是我们却不一定得到他们那种满足!”

    我心情感慨又变得茫然,想到明日即将面对的岳父,忽然间充满了无限的惆怅。我不知怎么了,忽然间就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我越来越怕,我这样的情形会把文菲菲弄得不知所措。

    “晓!不要给你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更不要让自己纠结,我不需要你实现多么大的目标,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那个女生。”

    文菲菲认真的对我说,目光中充满了坦诚。我知道,她是真的对我无所求的。有所求的一直都是我,或者是文富山,或者更可以说是这个现实的社会。

    我忽然间又有些懊悔,懊悔自己真的不该同文菲菲抒发这么多感慨,这样的感慨只会让她也被感染,而让她感慨我又怎么会舍得?于是,我赶紧顿住了话锋。

    “菲菲!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的,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不知怎么,忽然间就有点多愁善感啦!”

    我掩饰着不安的心结,暗骂自己本来就不该在菲菲面前多愁善感,现实中的很多东西,都是要自己来承受的,因为我是个男人。无论我与岳父之间有多少约定,那总归也是我的事,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反而更好。

    “晓!我愿意听你跟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多愁善感也好,压力也罢,我都能和你一起承受,我愿意!”

    文菲菲见我有点自责,她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她又看到我不再那样一副表情,她也不好继续探讨,即便她感觉到我有心结。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我重新整理好了心情,一甩头的功夫,统统把烦恼抛在了脑后,转变不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却是我多年来面对生活的沉淀。

    文菲菲:“……”

    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知道我已经重新调整,更知道我即便有事也什么都不会说。所以,她还是善解人意的闭口不言。

    我们终于都恢复了状态,惬意的走在园区的路上。高端的别墅区,一切都那么安静。终于,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家的门前。

    文菲菲问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不了,有都是机会,你也早点休息。”

    我回答她,然后又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看着她转身走向家门的背影,那背影散发着光,是那种令我迷醉的光。

    走了几步,文菲菲回过头来,对我回眸一笑。那一笑,温暖了世间的一切,瞬间便印在了我的心底。此刻,我痴痴的看着那发光的身影,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直到看着她走进了别墅,又看着她二楼卧室的灯光亮起,我还在痴情中翘首。菲菲第一时间来到了窗前,冲着我微笑着挥手,我这才同样报以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吹给她一个指尖的轻吻。菲菲回给我同样一个指吻,只不过她把那个吻轻轻的印在了玻璃上。

    我满意的转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车里。

    我趁着夜色行驶在流光溢彩的街上。从天窗吹进了凉爽的风,我呼吸到了春天的味道,虽然还掺杂着城市的浑浊,但那一丝春之味,也足够让我回味无穷。这种感觉让我留恋,我甚至于想要闭上眼,去用心品味。此刻,那感受又像极了在我每一个无梦的夜里,去寻找的那束光。

    我的心情随着这一丝清明而变得舒畅,眼前的一切又都充满了颜色。一道道华彩从我眼前飞驰而过,城市啊!其实你一直都在卖弄着风采,你是在告诉世人,你有多么美丽,而美丽才会产生诱惑……

    第二天,我调整好了心情,平静的等待岳父的审判。该来的总归要来,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咚咚咚……

    “请进……”

第88章 终将要面对() 
“文总!我来了。”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因此决定坦然的面对,我泰然自若的推门而入,看到了对面的文富山一张严肃的脸。

    “嗯!坐吧!”

    文富山低沉的回答,神情虽然非常凝重,但语气却没有想象中的清冷。我想,接下来的谈话我们该怎么进行呢?你文富山又将如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呢?忐忑归忐忑,任何事都得要面对。

    “喝点什么?”

    文富山平静的问我,波澜不惊,一副莫测高深。可我真切的听的出来,那语气虽然有怨,但似乎真的没有想象当中的严重。

    “不用!我来吧!”

    我赶紧回答,于是赶紧起身,按照他的习惯,操持着面前的茶具,我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这些东西。我等待这文富山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在我的面前等待。

    “非常抱歉!我让您失望啦!”

    我还是没能沉得住气,既然是来面对的,起因本来就在我,既然我是小辈,那我不妨说句抱歉。

    文富山:“……”

    文富山有点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他什么都没有说,保持着原有面色的凝重。

    “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您都很难理解。”

    我自嘲的自我解释,原本就知道很难赢得他的原谅,这件事发生在我们之间,而且直接影响了结局,又怎么可能会求得原谅?

    “那倒未必!”

    文富山忽然开口回答,还是一样的凝重。他的这句话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回答。

    “您真的能理解我?”

    我怀疑的问他,原来我根本就没指望他能理解我,甚至我还想到了会遭到他的叱责和责难,甚至于骂我,那么我也只能去接受。

    “还谈不上,不过我想到的理由好像总是不能说服我自己。”

    文富山继续着回应,我听到了他的话,心情又一沉。原来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也许暴风雨马上就要开始啦!说句实话,要让已经发生的事实来说服自己,这本来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分析问题的角度。

    “是啊!我们什么好说的。”

    我不禁有些叹气!心想,毕竟还是一样的结果,既然我已经准备好了来迎接,那就冲着我来吧!

    “如果我希望你说呢?”

    文富山居然没有着急意思,他居然还能够耐着性子反问我,他这样的行为反而让我无从以对。他希望我说,可我又什么好说的呢?

    “和你想的一样,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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