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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两人已过了六七招,伍胥两次陷入断臂的险情,顶上的螺髻也被罗余挑开。
他披头散发,表情逐渐变得惊慌失措。
房间地上厚积的尘土随着两人的激斗而四处飞扬,腐臭的气流也被弄得紊乱。
两人的身影交叉在微弱淡绿的光感里。
正当伍胥苦于没有翻盘的机会时,麻袋里的面粉漏到一定程度,“嘎吱”一声,巨石突然又下坠了点。
罗余的心“咯噔”一下,注意力顿时朝摇篮里的娇小身影分散而去。
“亏她还能睡得这么香。”
就这小会的空档,他的攻势稍缓,伍胥立马抓住机会,抢回攻势,在罗余的左前臂留下一剑。
“这回还分神,真让人不省心。”密切观察着战局的蔓莎小声嘟嚷道。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切肤之痛,即使在狂暴状态下略有削弱,但仍是让罗余警醒不少。
他收回心神,不再去想宜儿的事,专心于眼前的生死搏斗。
这场决斗,他拖不起。
一旦过了狂暴药水的时效,罗余便只是伍胥蹂躏的对象。
之后,他的打法更显狂暴,全然不顾及边缘小伤,或横向,或纵向,或顺向,或逆向,痛快出剑就是。
在罗余狂风骤雨的打击下,伍胥清秀稚嫩的面孔渐渐变得扭曲。
“我怎么能,输给这种撒泼的打法!”
霍然,玉箫“咣当”击开长剑,罗余右手自下而上一扬。
“嘶”,伍胥左边胸膛至腹部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狰狞血口。
热血自伤口飞溅,糊了罗余一脸。
“哈哈,”伍胥惨笑一声,见大势已去,抛去手中长剑,颓然跪下,头颅摇摆不定,颇为不甘道,“我输了。”
“伤口不深,赶紧求医,或许还能活命。”罗余低头看着心如死灰的年轻书生。
他赢了战斗,却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有何意义?苟活于人世,输了便是输了,赌注,本就是你我性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
“哼……哈……”伍胥惨然大笑,“殿下不该用这话劝我。”
“活着,就能多出千百次杀我的机会。”
“这理由,倒是有点心动。”他自嘲道,“可我,可我,只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殿下赶紧抱着宜儿走吧,趁追兵未到。”伍胥耷拉着脑袋,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通知人了?”
伍胥不置可否,胸前的血止不住地朝外淌去。他面色苍白地坐到地上,呼吸变得有些微弱。
罗余绕过地上的那摊血泊,拣回剑鞘,剑归鞘,悬在腰间。
之后,他把多了几道剑痕的玉箫还给蔓莎,歉然道:“他的剑不是凡物,所以……”
“就你那粗鲁的打法,我也没想过它会完好无缺。”蔓莎多看了几眼罗余的眼睛,继续说,“快去抱回宜儿吧。”
罗余点点头,跑到摇篮前,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巨石,立马抱起摇篮里熟睡着,粉嫩雕琢的婴孩。
“主线任务二完成,获得奖励40枚炎丹,自动存入仓库。”
“返回盒子或者继续任务!”
罗余想到当下的处境,还是选择继续任务。
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度,他百感交集。
“这就做了父亲吗?哎……我才刚满18周岁,幸好,这是在黑梦里。不过,”罗余越看婴孩越觉得顺眼,肥嘟嘟的小脸,娇气的睡姿,“实在太可爱了!”
兴许是因为他毫无经验,不正确的抱姿,宜儿扭动着身体,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醒了过来。
可一看到正对着她的那双通红狂暴的眼睛,顿时“呜呜”大哭起来。
“额?是我吓到她了吗?”
蔓莎盯了他一眼,“你照照镜子!”
旋即说道:“我来抱。”
“好吧,”罗余小心翼翼地将襁褓内的婴孩递了过去,说,“我们先出去和连老汇合,再商量后事。”
“好!”蔓莎应了声。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罗余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眼奄奄一息的伍胥。
“小伍,昨日酉时之约,谢过。”
言毕,罗余疾步走出屋子。
伍胥笑着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伸手捞起长剑,匍匐爬到巨石下,奋力推开竹编摇篮。
手中长剑掷出,麻袋上的绳索被剑光割断。
“父亲,母亲,我尽力了!”他眼含泪光。
巨石落下。
第28章 血茉莉()
背后的里屋传出巨石落下的“轰隆”声。
两人的脚步微微停滞。
宜儿停止哭闹,玻璃珠般的眸子骨碌转着。
风吹叶子响,仿佛送行的哀歌。
“哎!”
叹了口气,罗余接着往前走去。
“主线任务三:杀李魄军;任务奖励:60颗神行丸;奖励简介:可提升移动速度。”
“单看数量,倒是一倍倍提升,但这玩意,我记得12颗一组才卖一黑梦币,这么算下来不是和40枚炎丹的价值等同?”
想着想着,他瞥了眼系统的仓库,尚未出手的40枚炎丹,一瓶狂暴药水和剩余的14个红果静静躺着。
“是我飘了。”罗余心里自嘲。
不过……任务指明要杀的李魄军,是谁?
突然,狂暴药水时效一过,眼里的猩红褪去,罗余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怎么?”
蔓莎左手抱着宜儿,腾出右手欲托他一把。
“没事,你抱好宜儿。”罗余挣脱开蔓莎的手,扶着破门框走出“伍家磨坊”。
躲在暗处的连老,黎殇等人见二人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看到疲态尽显的罗余,连老捋着山羊胡问:“殿下怎么如此萎靡?”
“没见我左臂的血口和额头的血包?”罗余瞧了眼左臂的小口子,勉强憋出个理由来。
“连老,拿药给他擦下。”蔓莎吩咐说。
“是!”连老从怀里取出一小瓶伤药粉,涂在罗余伤口,“殿下忍忍。”
“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在意这点疼痛……”话未说完,药粉涂到伤口,罗余“啊”地叫出声来。
声音委婉动听,销魂至极。
羞耻!
“我怎么能在她面前展现出怕痛的一面。”
蔓莎看着罗余热炉般的红脸,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怕痛,喊出来,是会好受点。”
“这药怎么和一般伤药不太一样。”他红着脸问。
“咳咳,殿下,我这药,配方和一般的略有不同,除了常用的主材,还包括有蛇毒,蜈蚣毒,蟾蜍毒,蝎毒……”
“打住,连老,有空再与你讨教。”罗余听得头大,忙不迭阻止连老继续念下去。
“男人,是没有怕痛的权利的。”黎殇魁梧健壮的身姿如雕像般伫立一旁。
怎么连这傻大个也要掺上一脚。
“我不是怕痛,我是……”罗余身子靠在墙上,绞尽脑汁,说:“我是惊讶于伤药的疗效,你看!”
看着逐渐愈合的口子,他的嘴顿时合不拢,“好……好得有些出奇。”
“殿下,我罪族的药,不赖吧。”连老搓搓手,样子像是卖假药的奸商。
罗余勉力竖起大拇指。
外伤是好了点,可狂暴药水的后遗症还是没有消散。
他把手放在嘴里,假装咳嗽,实则自系统仓库里取出两颗红果,塞进嘴里。
“吃的都是钱呐!”罗余欲哭无泪。
恢复了一定的体力,他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起码走路不是摇摇晃晃的。
“怎么就你们四人,黎历和黎甬呢?”蔓莎看了眼四周,问黎殇。
黎殇行了罪族之礼,应道:“禀圣女,他们二人被我派去村口警戒。”
“嗯,追兵将至,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蔓莎颔首,思索着看了眼村口来路的方向。
“不等血茉莉吗?小姐不是事先叫我托人转告于她。”连老恭敬问。
“不知伍胥通知叛军的时间是几时,她若是再不来,我们也不能干等下去。”
“等等……”罗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血茉莉是谁?为何要把宜儿在此的消息告诉她?”
“她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女刺客,亦是,”蔓莎语出惊雷,“宜儿的生母!”
“啊!什么情况?”罗余瞬间被雷个外焦里嫩。
怎么又冒出一个女人!
“不是,宜儿不是黄青捻和我的孩子吗?小青她亲口对我说的。”尔后,他又想起黄青捻被外来异能者入驻的事实,猜测道,“难不成是骗我的?”
“她是在你失忆后说的?”似乎从罗余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轻笑一声,薄薄半透的黑色面纱荡起涟漪,说,“就我所知,黄青捻只是代为抚养而已,不过,此事也是血茉莉授意的,她不想宜儿陪她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罗余将蔓莎的话咀嚼了数遍,才咽下肚子。
“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真是情场高手,倘若我有他先前的记忆,学个一招半式,何愁脱单不成。”他不禁浮想联翩。
几人边说着边走到拴马的歪枣树旁。
圆滚滚的青枣在枝头挂着。
树下的马匹围着圈被系在树干上,吃着地上的杂草。
枣树后面的坡上有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蹲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她缩在那看着罗余等人,面露惧色。
“圣女!”看守的两名勇士齐声恭敬问候。
“系开缰绳,准备离开此地。”
“是!”
见尚有时间,罗余几步爬上土坡,在小女孩害怕闪躲的眼神中缓缓蹲下,摸出两块碎银,一块左手握住不让小女孩看到。
另一块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逗笑说:“不怕,现在,我要把这块碎银子放在其中一只手里。”
他假装在背后捣鼓,实则两手各有一块碎银,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