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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像个疯子一样。”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小护士委屈着脸说,“幸好早晨一个警察哥哥来这里,把他的脚铐在了床边上,不然他还会下床打人呢。”
楚云昭目光下斜,看到了床尾处银亮的手铐。
从小护士那花痴的神色中不难看出,她口中的“警察哥哥”应该是林泽西。
“上厕所怎么办?”柳玥雯皱眉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问小护士。
“这个”小护士脸色尴尬,羞愧地低下头去,“真没考虑到。”
“这个林泽西,就知道帮倒忙。”柳玥雯生气地说,“这不是变相虐待嘛!”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样子的?”观察男人许久的楚云昭指着男人疯魔一般的样子问道。
“自打醒来他就一直在这样,刚和医生反馈完,准备将他转送到精神科,怕他真的被伤到了脑子。”另一个鹅蛋脸的小护士语气弱弱地说,“刚才他还色兮兮地看着我们俩,朝我们两个伸手,说我们两个像是绝佳的材料,我们两个现在进这个病房都提心吊胆的,要不是上午来的小哥哥把他铐住了,我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柳玥雯和楚云昭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了。
楚云昭迈步走过去,靠近病床,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臊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床上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手铐解开了,手腕一转,手铐在空中翻了个花被他收起来。
男人察觉到脚下一松,怔怔地回过头来,迎上楚云昭的目光。
“空中有什么?你在抓什么?”楚云昭望了望他周围,开口问道。
“元素。”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艺术的元素,很美。你懂艺术吗?”
“杀人的艺术?”楚云昭挑了一下嘴角,“我懂抓人的艺术。”
“你根本不懂。”男人转过身去,看向窗外,“艺术是很神圣的东西,你这种俗人只会亵渎它。”
一旁的柳玥雯和两个护士想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前一秒还疯疯癫癫的,下一秒就佯装抑郁深沉的男人。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们要进行单独审问,有需要我会叫你们。”柳玥雯对身边的两个小护士说。
两人点了点头,退出病房,把门关好。
“可以开始了。”柳玥雯提醒楚云昭说。
“尸体刺绣是你制作的吗?”楚云昭严肃地问。
“是我们的作品。名为‘极乐’。”男人的嘴角露出笑容,“喜欢吗?”
“我可以贬低你吗?”
“完全可以。”男人低头,“因为这些都是残次品。”
“什么意思?”楚云昭愣了一下。
“他们之所以被抛弃,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完美的作品。”男人看着楚云昭说,眼神中透着阴险且神秘的光芒,“那个女孩很想自杀,但她不是因为活得不快乐,而是极度恐惧而选择死亡。罗先生认为她不是他想要的素材,便成全了她,给她编织了一个很好的梦境。虽然她的身体真的很美好,我很喜欢,但是在她身上完成作品时,我一点都不高兴。缝的每一针一线都很艰难,明明她是可以成为好作品的。那个浪漫的场景,大概算是我对她最好的交代了吧”
“你们真是恶魔。”柳玥雯攥紧拳头,忍住了想上前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罗先生是谁?”楚云昭抓住了关键信息。
男人沉默,没有回答。
“是不是那个戴着眼镜,长得文质彬彬的家伙。”楚云昭在试探他。
“你认识他。”男人幽幽地看着他。
楚云昭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那个老年人也是失败的作品?失败在哪里?”楚云昭继续问。
“材质不好,他身上疾病太多。罗先生说给他一个解脱。”
“尸体刺绣的意义在哪?”柳玥雯插了一句。
“这是艺术,女人,你不懂!”男人扭头瞪着柳玥雯。在他认为,创作是他内心最强烈的一种欲望。
“妈的,真的个变态!”柳玥雯气呼呼地骂了一句。这种审问如果是由她单独进行,她一定会疯掉。
变态的心思,你永远揣摩不到。
如果你揣摩到了,那么说明你与他之间,只在一念之间。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成功的作品去了哪里?”楚云昭问。
“目前只做成功了一件作品,那真是一件完美的作品。”男人所问非所答。
“姓罗的去了哪里?”楚云昭又问。
“他在人群里挑选了三个最合适的素材,准备让我帮他完成作品。所以,还会有三个人死掉。”男人脸色忽然变得很狰狞,依旧答非所问。
楚云昭握了握拳头,拿出手铐将男人重新铐住。
“吴起潜,你可以出院了。我们要带你回警局,故意杀人,恶意虐杀,绑架法律不会放过你。”楚云昭冷冷地说。
“我有精神疾病,重度。”吴起潜阴险地笑道,“病例比案底都厚。”
“没关系,我有特意为你申请治疗病房。”楚云昭的脸上浮现出和他几乎同样的笑容。
吴起潜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虽然他精神有问题,但是智商还不算低。
“变相囚禁”这个词汇他还是能想到,能理解得了的。
“你阻止不了罗先生的。”末了,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就是试试看好了。”楚云昭一把将他拉下床。
第65章 锋利的人()
楚云昭想了一个专治吴起潜的办法,把牢房变成了他的治疗病房。
条例之外,还有守护正义的人在,他总有手段去惩罚那些不可饶恕的家伙。
他把吴起潜关在唐崛的隔壁,两个人打照面的时候,互相隔着铁围栏对峙了足有十余秒,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随后,唐崛的嘴角向上挑起一丝弧度,笑容里略带一丝嘲风。
“抓回来一个疯子?”
“你看人倒是挺准的。”楚云昭瞥了他一眼,“可惜不是个精明人。”
“哼。”吴起潜突然笑了一声,“一个失败者。有意思。”
“彼此彼此。”唐崛隔着铁围栏,盯着吴起潜。
楚云昭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句实话,我真的很想把你们两个关在一起,那样才叫有意思。不过其他人都很反对,那么我只好安排你们两个做邻居了。”
“如果你要睡在隔壁,你最好不要惹到我。”唐崛冷冷地说。
“我可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谁怕谁还不一定呢!”吴起潜把自己的病史当武器,自信地看着唐崛说。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唐崛眼神冷冽如锋,“我身上背着五六条人命,没判死刑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这辈子就没想过再从这里出去,如果你不怕死,我完全可以把你算在我柳叶刀下的亡魂内。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吴起潜的身子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阴险地笑着,“别做梦了,这里是监狱,你哪来的刀,怎么杀我?”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提供条件的。”楚云昭锁好吴起潜牢房的门后,双臂环抱在胸前,有恃无恐,“别总以为自己有一道可以逃过法律制裁的护盾我就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想弄死你,我多的是手段,借刀杀人只是小伎俩罢了,你要记着,敢知法犯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因为他们最懂得如何合理地钻过这个空子。”
吴起潜沉默了。
之前一副狂傲不可一世的气焰全部被压了下去,他从一个无所畏惧的魔鬼,变成了一个躲在角落里担惊受怕的懦夫。
“如果你想弄死我,那么请在这之前提醒我,我想画一幅画再死。”疯子毕竟是疯子。说的也是满嘴疯话。
唐崛拍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他含恨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佩服,“楚云昭,你真他娘的是个硬茬子!”
“呵呵,谢谢夸奖。”楚云昭脸上堆笑,“干我这行的,不带锋芒的,都成不了气候。我以前很喜欢古龙的,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锋利的是什么东西吗?”
“西门吹雪的剑?”唐崛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索性回答了一下。
“不。”楚云昭微微一笑,“在这世界上,锋利的人,永远要比锋利的冷兵器强大百倍。”
唐崛听完楚云昭的话,咬着牙点了点头,“见识到了。”
吴起潜沉默地坐在床榻边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楚云昭靠近牢房几分,敲了敲钢筋接焊而成的围栏。
吴起潜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还有什么下马威要给我?”
“下马威就算了,只是想给你几句忠告。”楚云昭说,“一个疯子为另一个疯子卖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因为你们的欲求相近,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用过之后,随时可以抛弃掉。但是,我能给你什么你应该清楚。”
“自由吗?”吴起潜摇了摇头,“肉体上的自由远不如灵魂上的自由,那不是我想要的。”
楚云昭微笑,“好,我知道了。那你就慢慢在这里思考艺术和余生吧,我会让你内心明了你究竟需要什么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吴起潜视线紧盯着楚云昭离开的方向,良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唐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缓步走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平躺了上去,几秒钟后从他的牢房中幽幽地飘出一句话来。
“他说的没错,我们都只是棋子,只不过是布棋的人给了我们相应的交换条件,满足了我们的私欲。但是你可以细想一下,我们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还是在发泄着别人的欲望呢?”
吴起潜愣了愣,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在他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楚云昭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