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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清别开头，不与他对视，整张脸像是冰封上了，除了冷漠，再没有其他的表情。
“婉婉，你流泪，我也会心痛的。”
何子谦喃喃地道，轻轻地扭正她的小脸，双眸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子里。眸光中，除了无措和慌乱，更多的是坦然和真诚。
赵婉清紧抿着樱唇，不说话，只是无声地落泪，像是受了滔天的委屈。
何子谦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削薄的红唇凑到她眼边，一下下地吻干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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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年会 （8）（）
赵婉清长而翘到羽睫眨动了两下，又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何子谦咬了咬牙，唇边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又耐心地扭正她苍白的小脸，吻了吻她那没有血色的唇。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赵婉清，坦然地道，“婉婉，我早就与刘颖分手了，现在同她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好不好？”
赵婉清不说话，只是用泪光闪烁的清眸瞪着他，仿佛在确认他话中的正确性。
“婉婉，你相信我，是真的。”何子谦又道，深邃的眸中，带了央求的神色。
赵婉清的脸色晦暗无光，如同燃尽了的死灰，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
她开口道，“你有没有同她分手，都与我无关，更无需向我报备，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任何人。”
何子谦听了，心中泛起一抹尖锐的痛楚，那些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他的心房里。
她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动手打人，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她将他当做陌路人，否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张开削薄的嘴唇，痛心地道，“婉婉，我爱的人是你，怎么能不告诉你？”
赵婉清湿漉漉的睫毛抖动了两下，说出口的话更加地无情。
“何总，我与您只是债主与借债人的关系，等赵素芝将钱还清了，我就离开。在这期间，您就当我是一个丫鬟，一个保姆，甚至是卖身的妓女都行。”
何子谦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就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
为什么每次他推心置腹地同她说话，她总是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他嘴边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直直地突了出来。
因为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话的生硬都带了颤抖的腔调，“婉婉，你知道，我不会那样的。”
赵婉清苦笑了一下，“你怎样都行，我终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说不定，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何子谦听了，直接气得说不出只字片语来，只能握紧了拳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他本来打算，将分手时，刘颖提得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可她就在刚才，直接用冰冷而无情的语气告诉他，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也不用向她报备。
她说得都这样直白了，他还怎么开口？
他甚至还打算，在这里，环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挽着她的细长的葱指，和她跳第一支舞。
既然她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跳，那么，他们就私下里跳。
但是，连开口解释的机会赵婉清都不给他，更不要说陪他跳舞了。
他转身回到礼堂，只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胸口上也像是压了一块磐石，沉沉地跳动不起来。
……
等赵婉清回去时，节目都表演完来。大家转到君悦酒店的宴会大厅，舞会开始了。
何子谦与舞伴出现了，跳开场舞。
赵婉清蓦然发现，他的舞伴，竟然是刘颖。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双眸像是被雾霾笼罩的天空，灰蒙蒙的，死寂死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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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年会 （9）（）
何子谦说，两人已经分手了，她能相信吗？
如果分手了，为什么又在一起跳舞，而且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当着整个管理层的面？
她暗自庆幸，刚刚何子谦亲吻她的时候，说情话的时候，她没有软下心来。
她苦涩地笑了笑，迈开双腿就要走，吴杉杉拉住她的胳膊，问道，“刚刚你去哪里了？”
赵婉清抿起樱唇，勉强地笑了一下，“刚刚觉得看表演太没有意思了，就出去散了散步。”
吴杉杉盯着她发红的眼睛，蹙紧了眉头，“你哭过？因为刘颖？”
赵婉清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因为刘颖哭呢？”
“你不要骗我，女人最敏感了。我听慕少磊说，你都与何总住一起了，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他与刘颖一起跳舞？”
赵婉清无力地笑了笑，脸上都是麻木不仁的神色。
“我与他住到一起，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是因为感情，你误会了。”
吴杉杉挑着眉头道，“既然何总能让你住到他家中，说明他还是很在意你的，肯定也与刘颖做了了断，你不要在这里胡乱地揣测了。”
赵婉清直接无语了，吴杉杉怎么就对何子谦这么信任呢。
她转过身，指着舞台中央道，“他们就是这样的断法吗？”
吴杉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何总，是一个集团的总裁，为了融入圈子，或者公司利益，逢场作戏是在所难免的，你不要只看表象。就拿我们家慕少磊来说吧，他前几天还和公司的女代言人一起出席活动了，而且表现亲密，若你是我，还不活活气死。有时候吧，我觉得你比我还笨，还不开窍。”
赵婉清瞪着她，语气激动不已。
“我是很笨！而且固执、脆弱、胆小！当我觉得累的时候，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只会逃到一边，远远地躲开！”
吴杉杉愣了一下，似是被她说懵了。
她讷讷地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只是发表了一下看法。”
赵婉清不说话，抬头间，还是看到何子谦与刘颖像两只缠绵的蝴蝶一样，在舞台上飞来分去，心里又溢出酸涩之情。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分明爱着一个女人，却要和另外的女人逢场作戏，就如同吴杉杉说得那样？
她忽然感觉很头痛，很疲惫，一个人出了宴会厅，从办公室里拿了包，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行人，她感觉很嘈杂，很凌乱，就想到一个没有喧嚣，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现在这个时候，哪里没人去呢？应该是万平滩吧。那里前段时间发生了事故，夜晚这个时候又太冷。
她打的来到万平滩上，找了一个座椅躺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天气太冷，凌冽的海风吹来，像刀子一样刺到她脸上，让她感觉皮肤生疼生疼的。
她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将胳膊枕到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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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年会 （10）（）
不一会，吴杉杉来电话了，“婉婉，舞会结束了，你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家。”
赵婉清痴痴地一笑，“你送我回哪个家？现在我与何子谦住在一起呢。”
“送你回他那里也没问题啊，正好，我还可以再看总裁一眼，今天晚上，他真是帅到极致了。”
赵婉清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不这么花痴？要不，你干脆与慕少磊退婚，嫁给何子谦算了！”
吴杉杉因为她到话，哈哈大笑起来。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还死皮赖脸地往人身上贴。我喜欢到人多了，难不成都要嫁给他们，我嫁得过来吗？”
“真是搞不懂你！”赵婉清嗤笑了一声，“既然不能嫁给人家，还穿着婚纱，四处追着人家跑做什么？”
听筒那头，吴杉杉沉思了一下，解释道，“这样给你说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就像有些人喜欢集邮一样，我则喜欢集帅哥。看看他们，我会感觉很放松，很快乐，心中的抑郁之气也会一扫而光。”
赵婉清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吴杉杉那一套理论，她还是没有搞懂。
“你到底在哪里啊？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该回家了。”吴杉杉问道。
赵婉清回复道，“我在万平滩广场看星星呢，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的回去。”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也不顾吴杉杉在听筒里“喂喂喂”的声音。
不一会，何子谦又来了电话，赵婉清直接将手机扔到地面上，听着他“吱吱吱”地震动。
几分钟后，手机的屏幕就灭了，震动声也消失了，她知道，何子谦不再打了。
她想着，实际上，她可以回自己的小窝呆一晚上。
整天与他共处一室，他肯定也厌烦，如果想要带某个女人回家，也不太方便。她回了自己的小窝，算是给他机会了。
这样想着，她坐起身，打算离开，可是浑身都冻僵了。
她吃力地站起身，双腿间却是传来一阵剧痛，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捅破了她的小腹。
她痛苦地蹙紧眉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了樱唇，强撑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
可是那痛楚一波波接着一波地袭来，丝毫不肯停歇，她的双腿开始抽筋，痛得再没有力气支撑躯体。终于，瘦小的身体缓缓地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没有站立起来。
……
这头的何子谦，联系不上赵婉清，急得浑身直冒汗。
在年会中途，他抛下她直接离开了，也没有解释什么，就同刘颖跳了开场舞，她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吧？
回头一想，赵婉清那冷漠的语气和眼神根本不像会想不开的样子，觉得自己又多虑了。
他就在这两个想法间，纠结来，纠结去。
最后还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