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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狱寺隐隐知道他到底是谁。
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并不亲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讲过话的那个人。
但是,却跟狱寺有著很深的关系。
「云雀。是你吧?」
叫出对方的名字後,狱寺感到那个气息动了,似乎正在无声地向自己靠近。
但是,狱寺的视线里没有映出他的影子。在现在这种亮度下,狱寺的眼睛完全不能识别出色彩,除非离他非常近,否则连人的轮廓也不能用眼睛来辨别。
但狱寺知道他应该就在自己面前大概是几步远的地方看著自己。
於是狱寺锐利地瞪向前方,虽然看不见。
「云雀,停止吧。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这样很烦!」
因为看不见,所以狱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气息是属於谁的。但是,有一次他听到了记忆中听到过的某只鸟的叫声,然後终於猜到一直跟著他的那个人的身份。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觉得非常难以置信,因为自从那个事故後,云雀就再也没有在狱寺面前出现过,也没有因为害他受伤而道过一次谦。只是有传言说他在住院期间每天都送来花的人是云雀,在学校受到的那些特殊待遇也是因为云雀的关系。
然而,那些也只不过是没有根据的传言而已。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云雀对狱寺,对因为自己而发生的那件意外事故到底抱著怎样的想法。
所以,狱寺不知道云雀现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麽。他只知道现在在自己眼前的,一直像影子一样跟著自己的人,的确是从那以後再也没和自己有过接触的云雀恭弥。
「不要再跟著我了,明白了吗?」
狱寺笔直地看向黑暗的前方,声音严肃。
他不知道云雀到底抱著怎样的想法一直监视著自己,但是他完全不想知道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在他面前出现的云雀的心情。
而且,不管云雀抱著怎样的感情,都跟狱寺无关。
(我不需要。)
不管是什麽样行为,什麽样感情,他都不需要。
他想要的,只是能让眼睛恢复的方法而已。
「……」
云雀的气息消失了,似乎什麽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拂过狱寺的脸颊,周围满是静寂。
狱寺垂下一直对著前方的视线,轻轻地舒了口气。
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自己周围了吧?
安心和解放感,以及极其微小的失落感同时向狱寺袭来。
闭上眼睛,狱寺在紧闭的眼睑中描绘云雀的样子,记忆中的他,一直停留在那一天,从来没有改变过。
直到最後,他还是不知道云雀在想什麽,是他自己没有询问就知道完全拒绝了云雀。
(但是……这样就可以了。)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狱寺转身离去。
───狱寺在街道上散步的途中被奔跑的大型犬撞倒,头跌在路边的花坛上昏倒而被送进医院,是那之後两个礼拜的事。
第二章 fin
【云狱】在罪与罚之间 03
第三章 不能让出的东西
醒来的时候,狱寺感到身旁有很多气息。
「狱寺君……!」
「…十…代目?」
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狱寺呼唤声音主人的名字,头稍微转动了一下,立刻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
「这里是……。我……?」
「你被狗撞到跌倒撞到了头,所以被救护车送到这里。」
「啊……」
从高处传来里包恩的声音,狱寺终於想起事情的始末。
是这样啊。
记得那时候听到狗的叫声靠近,然後赶到下半身受到冲击,因为没有准备所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虽然手里拿著盲杖,但一时间找不到平衡点,摔下去的时候感到後脑一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想起来了吗?」
「恩。」
「是吗?但是万幸及时送到了医院。我听说以後马上赶来了,还好只是有轻微脑震荡,没什麽别的问题。」
「我也很担心啊!」
泽田的旁边传来山本的声音,狱寺才知道山本也在。
刚刚醒来时似乎也听到碧洋姬的声音和泽田叫他的声音重合了,所以她应该也在旁边。
因为现在看不见她的脸,所以即使碧洋姬就在狱寺附近,他也不会再感到肚子痛,这大概是他失明後唯一的好处了吧。
「对不起。」
狱寺一边道歉一边撑起了身体。撞击到的地方还是很疼,但比起这个,心里的郁闷更加让狱寺感到不适。
「对不起,十代目……还有里包恩先生也,让你们担心了。」
「我可没担心!」
「胡说什麽啊里包恩!但是,真的太好了,没发生什麽大事。」
「是啊,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果然还是住到我这里来吧……」
从泽田的斜後方传来的声音。
听到碧洋姬的声音,狱寺皱了皱眉,第N次选择拒绝。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别做什麽多余的事。」
「嘛,事故这种事再怎麽小心也是没办法避免的。碧洋姬,算了吧,随狱寺去好了。这家夥勉强也算是黑手党,至少还是能照顾自己的。」
里包恩的声音从狱寺的身旁传来。
既然里包恩开口了,那碧洋姬也不会强迫狱寺搬去和她一起住了,就算心里不同意,也不会再说出来。
就算无视狱寺的意思,让碧洋姬照顾狱寺肯定也会出很多问题,所以本来就没人赞同碧洋姬的意见。
「狱寺君。」
「恩?」
「那个……要小心。」
「……恩。」
泽田的话很沈重。是经过很多犹豫才说出口的话,却不得不说出口。
因为不甘心和抱歉,狱寺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那我们先走了。探视时间快结束了。明天要再做一下检查,如果没什麽事就能出院了。」
「隼人,出院的时候我会来接你的。」
「那再见了,狱寺。」
「再见,狱寺君。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大家各自告别後就出了病房。
狱寺看著房门的方向,听到关门的声音後表情有些僵硬地看向前方。
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事。
但是,在这之前……
狱寺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随著大家的谈话的声音和脚步声都越来越远,病房内变得越发安静。一直到泽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後,狱寺慢慢开口。
「云雀。」
狱寺在除了自己外应该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叫云雀的名字。
呼唤著看不见的对方。
「你在这里吧?」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也不动,隐藏了气息。
虽然没有半点证据,但狱寺就是知道,他在这个房间里。
「你很清楚嘛。」
跟前一次不同,云雀回答了。
房间里响起非常让人怀念的,云雀的声音。虽然总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但这是自从狱寺失去视力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感觉他的声音比记忆中的更低沈,狱寺不知道是因为那以後他的声音因为成长而改变了,还是因为记忆中的他,因为经过了太长的时间而显得有些失真。
他现在的脸也一定,和自己记忆中描绘的那张完全不同了吧。
但是,他完全无法确认。
「只是这样觉得。」
没有什麽证据,只是这样感觉而已。
开始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除了泽田他们担心的气氛外,还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等大家都离开後,终於察觉到会有违和感的原因。
「你为什麽在这里?」
不是已经说过不要再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吗?
狱寺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为什麽?
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为什麽会来这里。
「为什麽……呢?」
云雀谈谈地重复。
低沈的嗓音,有些踌躇地语调,似乎诉说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来的原因。
「不要再来了!」
「……」
「你不用介意我的事。」
说完,就听到云雀用不可思议的声音询问。
「你不恨我吗?」
「当然恨。但是,即使恨也无济於事。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一定揍扁你。但那只是意外不是吗?」
因为云雀而受伤,狱寺一开始非常恨他,想要狠狠揍他,再狠狠骂他一顿。
但是,里包恩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不幸的事故而已。
里包恩说,正巧加害者是云雀,正巧被害者是狱寺,仅此而已。要恨他当然可以,但希望狱寺记住,既然是意外,他自己也有害别人受伤的可能性。
一开始的时候,狱寺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但是,随著时间的流逝,绝望慢慢淡薄,狱寺终於稍微能够理解。
除了扰乱风纪以外,云雀几乎从来不在乎别的事,但是这样的他却静静地在暗处守护了狱寺两年,这样已经足够了。
加害者的可能性谁都有,可能是狱寺,可能是泽田,可能是山本,这次只是正巧是云雀而已。
这样想著,沈重的心也能稍微缓和。
就算恨著谁,自己也不能前进。比起被憎恨夺走自己的心,还不如面对现实,寻找继续前进的光。
「在我的眼睛痊愈前,我一定不可能原谅你。但是,你没有必要责备自己。你只要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就行了。」
不用背负的。虽然让别人受了重伤的罪不能消除,但不用这麽被罪束缚著。
虽然不能原谅他的过失,但狱寺并不想要他的赎罪。
所以,他不用再介意自己的事。
狱寺只希望云雀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要让另一个人经历跟他一样的痛苦。
所以。
「我没问题的。」
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是碧洋姬也好,云雀也好,都没有必要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没问题?」
云雀的气息突然改变了,狱寺感到一股几乎能刺伤人皮肤的怒火从云雀身上散发出来。
「明明只是被狗撞倒就要被送到这种地方。」
「……」
「明明这麽弱,哪里没问题了?」
云雀的声音明显混杂的焦躁。
带著责问的口吻,没有挪揄也没有看不起,有的只是纯粹的怒火。
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现在极度生气。
「!」
空气突然震动了起来。
感到对方动了的同时,狱寺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力量压倒在床上,然後下一刻,脖子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