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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下了楼，包子便扑倒了完颜凌月的怀里，“娘亲，你可算出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周哥哥在骗我呢。”
完颜凌月把包子抱了起来，捏着包子粉嘟嘟的小脸，“是娘亲不好，娘亲让包子担心了。”
“娘亲，周哥哥说漂亮叔叔是我爹爹，是真的吗？”包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完颜凌月。
完颜凌月不想告诉包子事实，可是白晟睿就在身边，纵是她否认，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完颜凌月也不想欺骗包子。
她揉着包子的小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是。”
“哇！娘亲，那包子不就有爹爹了吗？”包子欣喜地从完颜凌月怀里挣脱出来，又站在了白晟睿的面前，“漂亮叔叔，我可以叫你爹爹吗？”
孩童的无心之言让白晟睿心中一痛，这五年来，他从未管教过这个孩子，可是包子却还是对他有着这样热切的向往，心里也没有半点的怨怼。
完颜凌月把他带的太好了，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亏欠。
白晟睿俯身将包子抱了起来，温柔地说道：“当然可以，我等你这一声爹爹，也等了许久。”
“爹爹。”包子咯咯笑了起来，“娘亲，包子也有爹爹了，青缘哥哥他们知道之后肯定很开心。”
完颜凌月勉强扬起嘴角，也笑了一笑，轻揉着包子的肩膀。她本以为日后还会常常相见，那日连送李青缘和梁文煜一程也没有，早知有今日，她无论如何也该去送上一送的。
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见面了。
吃过早膳后，完颜凌月便和白晟睿、包子一起上了马车。
包子得知了白晟睿就是他的爹爹，总是赖在他的怀里，看着包子笑得满脸幸福的模样，完颜凌月心里更是难受了。
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离开了，她自己带着包子固然好，可是包子终究是缺少父爱的。她也想让包子开心快乐。而且，包子知晓了白晟睿是他爹爹，若是她要带着包子偷偷离开，定也需要一个理由。
完颜凌月不想骗包子，却也不想告诉包子真相。
马车行了半日，便到了青州城外，还未入城，完颜凌月便透过窗子，看到几个官差押着几十个犯人从城里走了出来。
城内有好几个妇人在哭着哀嚎，似乎是那些犯人里有他们的丈夫和儿子，完颜凌月蹙着眉头，还想再看时，白晟睿突然将她拉到了怀里，将车窗关上了。
完颜凌月心里一动，“白晟睿，这些人是不是征收的劳役啊？”
如果是罪犯的话，这也实在太多了，而且，也没必要出城啊，这个城门正是往京城的方向，完颜凌月便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李青缘他们所说的话。
“与你无干，这事你也不要打听。”白晟睿说道。
“你跟我说说怎么了？我又没有问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这件事怕是整个西周的人都知道了。”完颜凌月哼了一声，“你还和五年前一样，什么都不和我说。”
说到五年前的事情，白晟睿心里对完颜凌月不禁又生出了几分亏欠，只得说道：“不过是白景梁想建一个望月台，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对。”完颜凌月哼哼道：“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楼台，征收数十万劳役，让臣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其中一定另有玄机。白晟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晟睿紧抿着唇，终还是说道：“此事本王也并不清楚，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无论如何，回到江南之后你待在苏城府中不要随处走动，免得节外生枝。”
第195章 一定要慈悲为怀（）
“那你呢？”完颜凌月下意识地问道。
白晟睿轻笑，“本王当然是去战场，江南是本王的封地，本王要保护江南的子民，不能让江南落入燕国手中。”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便是白晟睿，也会受伤的吧。
不过，白晟睿若是去了战场，她便可找机会带着包子离开了。
行了半月，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南边界，距离苏城不过五日的路程了，完颜凌月逐渐也安心下来。午间，众人停下休息，完颜凌月抱着包子一起下了马车。
路边是一大片草地，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此时正是春日花开时节，草地上开满了野花。
包子从完颜凌月身上下来，在草地上跑着跳着咯咯笑着，“娘亲，我们去河里捉鱼吧？娘亲给包子烤鱼吃好不好？”
之前在花溪村的时候，完颜凌月带着包子上山，便曾有一次在溪涧抓了一条五寸长的草鱼，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也不值得专程带回去，完颜凌月便就地取材，给包子烤了个鱼。
味道算不上好，但是那份心情，却少有什么能相比的。
完颜凌月回想起来，也觉得欢喜，便牵着包子的小手往溪边走去，“烤鱼当然没问题啦，不过也得看我们的运气，如果运气不好，抓不到鱼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包子想了想，“娘亲，爹爹武功是不是特别好？那爹爹一定很会抓鱼吧？”
“啊？”武功好和抓鱼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没等完颜凌月说什么，包子便挣开了她，向远处的白晟睿跑了过去，“爹爹，爹爹，你给我们抓鱼好不好？”
白晟睿自然不会拒绝包子。
随后，白晟睿随手在草丛里捡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木棍，用长剑将一头削尖，脱了外衫和鞋袜，卷了裤腿便下了水。
包子有模有样地也脱了鞋袜卷了裤腿，不过他只能在溪边待着踩踩水，最多也只能捡两把河螺出来了。
白晟睿却是不过一会儿，便叉了两条八寸的大鱼上来，惹得包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完颜凌月坐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的和谐模样，心中一暖。若白晟睿不是王爵多好，若他们只是平凡人家，便可幸福地生活下去了。
“娘亲，这个洞里有个螃蟹，娘亲，你快过来看啊。”包子向完颜凌月跳着招手。
完颜凌月看包子这个高兴，便也走了过去，往一个小洞里一看，果然有个手掌大小的螃蟹蜷缩在里面。
“娘亲，我们把它抓出来好不好？”包子说着，伸着手便往洞里探去。
完颜凌月刚要拦住他，便听得包子一声哀嚎，哇哇叫着把手抽了出来，那只螃蟹也夹着包子的手指吊了出来。完颜凌月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猴急，哪有人徒手往洞里抓螃蟹的，不被夹了才怪。
白晟睿听到包子的哭声，赶忙走了过来，手里的木棍上又叉了一条鱼，“怎么了？”
“被螃蟹夹了。”完颜凌月指着包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包子看到完颜凌月笑话他，小嘴一瘪，哇的哭了出来，“娘亲坏，娘亲不疼包子了。”
白晟睿将叉好的鱼塞到完颜凌月怀里，把包子抱了起来，“好了，包子是男子汉，怎么能哭呢，爹爹帮你拿下来。”
看着包子伏在白晟睿怀里呜呜的哭着，完颜凌月晃了晃手里叉着鱼的木棍，无语凝噎。
这，是她养大的儿子吧？
完颜凌月讪讪地跟了上去，夹着包子手指的螃蟹已经被取下来了，当然，少了一只钳子。包子拿着一个小棍，气鼓鼓地拿着螃蟹出气，把它打得晕头转向的。白晟睿坐在他的身旁，正在处理刚才抓好的鱼。
“包子，不可以这样，它没了一只钳子，已经很可怜了。”完颜凌月在包子身旁坐下说道。
包子一听，嘟起小嘴，把小手抬了起来，被夹了的食指还是红红的，委屈巴巴地说道：“娘亲，它夹了包子呢。”
“它夹了你，可是它也为此没了一只钳子啊。”完颜凌月轻柔地抓着包子的小手，给他吹了吹，“包子，你只是受了点痛，它却没了一只手，你说它可不可怜？”
包子点了点头，“娘亲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它比较可怜。”
完颜凌月轻轻揉着包子的脑袋，温柔地笑道：“包子，我们是人，一定要心怀慈悲。”
从与白晟睿相见开始，完颜凌月便知道，日后的路一定不好走。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教导包子，做一个好娘亲，希望他以后不会走上歧途。
包子听了完颜凌月的话，便将螃蟹放回了水中，只剩下一只钳子，螃蟹的走姿颇为怪异，不过一会儿，便在水中消失了踪影。
凝香和周凌捡来了木柴，拿了火折子生了火，几人便围在一起一人拿着一条鱼烤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烤鱼的香味便开始四溢开来，完颜凌月抹了凝香准备好的调料，尝了一口，味道颇为不错，便将自己烤的鱼递给了包子。
包子接过来咬了一口，笑呵呵地说道：“娘亲，这次的烤鱼比上次的好吃。”
那不是废话吗？上次又没有这些调料。
完颜凌月还未说话，一条烤好的鱼便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顺着烤鱼看去，对上白晟睿的眸子。
“尝尝看，是否比上次的好吃些。”白晟睿道。
白晟睿所说的上次，自是之前在皇家猎营的那次了。
完颜凌月接了过来，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之前的胃口已经淡忘了，她确实觉得这次的更好吃些。
“如何？”白晟睿问道。
完颜凌月点了点头。
包子看着娘亲吃了爹爹的烤鱼，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烤的烤鱼给了白晟睿，“爹爹，包子烤的给你好了，包子烤的也好吃。”
一顿烤鱼吃完，便直接充当了午膳，包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美滋滋的躺了下去。
正在大家悠闲之际，远处突然冲来了一群挥刀纵马的人，吆喝声远远地便传了过来，众人惊得坐起。
周凌站起身，骤然拔出长剑，目色凌厉，“是流寇。”
这里是江南与东贺的交界，属于两不管地带，南边燕国大军压境，越发没有精力管理这边的治安，流寇四起也是常态。
只是周凌没有想到，这些流寇的胃口竟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