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悲伤了。助教默了一下,”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干巴巴地安慰道。温沁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而且这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两人又东聊西聊的聊了其他的,”老师,你怎么会多一个座位啊?“温沁后知后觉地问道。”其实这是我妈的座位,只是补了一张卧铺,就空出来了。“温沁心中默叹,还好他妈妈没在这儿,不过,自己怎么有种见家长的即视感?
第25章 爸爸()
陆陆续续,火车走了又停;车厢里隔板慢悠悠地晃荡,车轮的咕噜声、尖锐的划破声,夹杂着烟和泡面的空气,大人的高谈阔论,小孩的扯嗓哭泣,乌烟瘴气。
温沁觉得很难熬,在此时此刻无异于一种折磨。可当某天,高铁开通了,回家的路不再漫长。旅客们秩序井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干着自己的事,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时候,每个人都懂的守规矩,讲文明了,不知为何,却是一种可怕的现象,总觉得缺少了点亲切感,有的是机械般冰冷的触碰。火车,或许成为一种回忆,那种接地气式的氛围也不复存在。这样想着,就又途生不舍之情。人都是骨子里的依赖,某时某日某景,隐藏于心地对逝去的怀恋,说不上来的难受,害怕改变,可也会接受改变,终究是时间问题,让我们去习惯。
温沁到站了,和助教告别后,自己一个人晃悠悠地走出火车站。爸爸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在火车站出口接她。温沁将票丢到垃圾桶里,火车站出口到了。她没有看见爸爸,她在想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火车站客流量很大,行色匆匆的人,或是向她这样到处张望的人。也或许是看她孤身一人,一个穿着破烂、看不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小孩,手里端着一个破烂的碗,走到她面前,向她乞讨。姑且称呼他吧?他说不出来话,两只眼睛涨满了血丝,嘴里“啊啊”地,并将碗向温沁身前递。温沁却觉得有些为难,她现在身上没有零散的钱。她听说有些小孩子被拐卖后,被骗到某些组织,有的被削去了手足,有的就被弄成他这样的聋哑人,逼着他们去街上乞讨,不知道眼前的他是不是这样。
温沁转过了身,小孩仍然不依不饶地走到她跟前。看着他碗里的几个一角硬币,温沁轻微叹了口气,把身上的五十块钱放到了他的碗里。他脸上并没有几分欢愉的神色,向温沁打了个揖,小小的身影投入人海,沉没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爸爸的短信,问她是不是坐过了头?没有看见她。温沁往回走,四处张望,还是没有看见。人群拥挤涌动着,温沁站在边上,考虑着要不要发个短信再问一下。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是爸爸。温沁只觉得快认不出爸爸了,也好久都没有见面了,父亲苍老了好多,说起话来时面上的皱纹愈发凸显,头发剃光了,身材看上去竟比以前短了几分。一个大男人,眼眶却红肿了。
奶奶的去世对父亲的影响很大,父亲是家中幺子,爷爷从小去世了,是被奶奶拉扯着长大,日子虽然苦了点,却从来没亏待过他,失去了自小疼爱自己的母亲,仿佛自己的主心骨被掏空了一般。温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他,她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次见面就能消掉。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了,一路默默无语。父亲去地下室取车,温沁站在路边上等他。
车稳稳停在温沁旁边,温沁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他没说什么,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小和自己不亲,他虽然觉得对自己这个女儿有亏欠,却没有办法了。
温沁曾经也渴望过父母的关心认可,可当大人一次次的敷衍后,也就明白了,慢慢的,开始疏远了,开始有所顾忌,开始有所防备。在她童年生涯里,父亲就像一个陌生的过客,留在光阴里的残影。
他有自己的女儿儿子,没人说破,但是都懂了。他作为丈夫的责任,给了沈阿姨,他作为父亲的爱,也尽数泼洒给了他们。当年乞求关心的自己就像一个可怜虫,可笑可悲。以后,大家过好自己自己的日子,心没有期待,又怎么会受伤?可说好了不在意,想起来心里还是难过。
那时,父亲和母亲貌合神离,父亲很多天都不回家,母亲也不在意,只要自己有钱用就行了。母亲也是天天坐在麻将桌前,有时候打牌忘了时间,温沁就一个人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灯,等着她回来。那时候的孤独畏惧,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自己都活过来了,现在也就不抱什么奢望了。
或许是空气太过安静,父亲问她吃过饭了没有。温沁没有吃饭,却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说了一句“在火车上吃过了”便没有下文了。父亲也没有再询问了。还好路不远,家到了。
第26章 回家()
奶奶是个传统的裹过脚的女人,她在生前就不停地对家人唠叨,死后要回老家去。因为城市里面人都是要火化的,奶奶接受不了,她认为烧了她的身躯,她就会在地狱里受苦。而农村的话,是可以直接掩埋的。所以葬礼实在农村老家举行的。
温沁先回了家,已是很晚了,他们今天在家里休息,明天再去。
第二天,父亲去街上置办些东西,温沁则带上换洗衣物,随同父亲去老家。她的户籍一直在老家,就算大学了,也没有迁出去。那个户口本上的家乡,她却从来没有回去过。拎了个小布包,温沁简单洗漱了下,就和父亲一起出发了。
回老家的路却不是那么平坦,一路的石子路,颠颠簸簸,温沁差点被震得弹了起来。没想到,后面那近乎九十度的坡,才是真的挑战。她爸爸提高档位,猛踩油门,车子艰难地爬了上去。就算是系上了安全带,身子、脖子不由自主地后仰。车窗开着,猛烈的风夹杂着汽油味灌入鼻腔。到了稍微平坦的地带,温沁还来不及喊停车,就吐在车里。一股酸臭弥漫在车里,经久不散。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温沁对着山沟一阵猛吐,好不容易感觉好点了,却还是要回车上。
车子从下面直开到山中央,狭窄的山路上停了好几辆车。在旁边找了个能停的地方,温沁拉开了车门,在路边透透气。
“莎莎,去给你奶奶磕个头。”他父亲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背过身去擦干了眼泪。从一条不显眼的小路走下去,旁边已经架起了大锅,下面的煤炭烧得正旺,本是大热的天,煮东西的人已是满汗淋漓。下面却像有了个新天地。有个说小不小的院子,旁边是两间黄土房子。院子里牵起了棚子,一大堆人聚在院子牵头打麻将搓牌,欢声笑语不断,却使人怀疑了几分。一路走过去,打牌的,得闲抬头看他们的,都会说“人死不能复活,节哀”的话语。父亲听到面色却感觉越发难过了。不过,死的不是自己亲人,就算是吧?就拿二姑妈来说,死的是她亲妈,依然还在笑嘻嘻地打麻将,和别人闲聊。自己的亲人都不为你伤心,还会有谁呢?
灵堂摆在堂屋,房子上,塑料袋遮不住灼灼的阳光,径直照在了棺材上。棺材下方燃着一根往生烛,据说要燃个一天一夜,冥界的路太黑,阴烛点亮亡魂的往生之路。温沁的心底陡然生出一丝悲凉之情,她郑重地对着棺材里永远沉睡的老妪,行了磕头礼。外面一片喧哗热闹,沈阿姨在招呼着来往的客人,至于温沁的名义上的各个姐姐,一个还在另一间昏暗以前应该是卧室的房间里打游戏,另一个正在床上休息,据说昨天守了一晚的灵,今天很是疲惫了。
温沁在这里没有熟知的人,外面天气很热,棚子里也很闷热。她找不到地方去,只好在灵堂里的板凳上坐着。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地摸着棺材,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悲莫悲兮生别离!天底下最悲的痛莫过于骨肉分离,阴阳两隔。但死亡又是无可避免的事,身边的人逝去,往往引发生还的人的哀思及恐惧………对死亡的畏惧。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逃避不了,躲闪不及。
不过,温沁是这样想的,以后自己最好死的干干净净,不需要有人为自己哭泣,哀嚎;绝对不举办葬礼。因为她不想自己的灵堂还在后面摆着,前面就是麻将桌!这样只会显得更加可悲!
从这个世界上不带一物干干净净地来了,也要没有一丝痕迹地悄悄逝去。当某天,风掀起来的尘土,说不定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拘泥于存在形式,融于世间,感受着世界的爱与奇迹。不是只有人才是活着,宁愿相信那一股意念,是活过的象征。人生在世,匆忙几十年,如白驹过隙,恍然无踪,世事沧海巨变,又何须在意死后的那柄躯壳?我本是我,永远不变,即使你变了。。。
眼角干干的,这些年要流的泪水不多,只有那几回。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却哭不出来了。沈阿姨冲进灵堂就干嚎了了起来,据说在世的人不为亡者嚎哭,亡者的灵魂就不会安息。一大堆道士也挤了进来,边唱边跳,底下的牛仔裤从道袍两边开口处里露了出来,倒显得不伦不类。是亡者亲近之人,要随着道士的步伐走着步子,不知道转了几圈,道士大声念叨,拿出桃木剑打破了装着水的瓦罐,仪式结束了。一切无外乎一个闹剧,一群人的认真的群魔乱舞,滑稽可笑!
第27章 守灵()
乡下晚上,温度降得很快,蚊虫也多。温沁事先来的时候,不了解这些,只带了些短袖短裤,晚上又冷,蚊子也咬得厉害,温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了,手机没电了,就起身去找哪儿有充电的地方。
卧房看上去只有两间,屋内却有个梯子通上了上面,房梁架得高,也就相当于上面又是一层了,由于来的人比较多,为了方便休息,上面又尽力放了两张床,大家累晕了,也都混杂着睡着。温沁轻手轻脚地爬上梯子,想去看看上面有没有插座。却听大晚上的貌似是沈阿姨和她爸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