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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防狼喷雾和史迪文的鼻梁近在咫尺。
史迪文当即对了眼儿,摇了摇头才恢复常态:“有备而来啊你?”
我打开钱夹,抽出早就点好的钞票,拍到史迪文的胸膛上:“一千零十块,十块是利息。”
史迪文倒也不罗嗦,先将十块掖进了裤兜,然后便着手点百元大钞。
“我会占你这种便宜?”我受了侮辱似的。
史迪文被打断了,又从头数:“咳咳,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二”
我按捺着,直到他数到了九,怪叫道:“哇,何荷,你也真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
“九百啊九百。”史迪文晃悠着钞票。
我一把夺回,点了一遍,果然,九张。再打开钱夹,果然,落下一张。
我凑足一千再次拍给他:“不小心的,不然天打雷劈。”
史迪文翻白眼:“随你怎么说喽。”
两清后,我拔腿就走。哪想史迪文魁梧地一堵:“慢着。”
我又举高防狼喷雾:“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我说何荷,你长得挺正人君子的,怎么满脑子黄色思想啊?”史迪文慢慢拨开我的手,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物件,“我不过是想验验钞。”
那小物件天杀的是一个袖珍验钞器。史迪文打开开关,手电筒似的一张一张地照,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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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荷,你不信邪吗?()
我血糖骤降,头昏昏沉沉,认命地由着史迪文考古似的仔细。
“满意了吗?”等史迪文收了手,我也奄奄一息了。
史迪文横跨一步,让出出路,还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我才抬腿,他又张了嘴:“喂。”
我刹住。这男人,正经的时候太少,所以一旦正经,便叫人魔障。
他说:“你和那小白脸的什么风花雪月的,不顺?不顺的话,我不介意你再吃我这回头草的。”
给他消了音的话,他刚毅的眉头活像在宣誓,没有半点打趣的意思。
我偏过头:“干嘛三番五次给我机会?”
“因为与其在这茫茫人海中,再找一个和我搭调的,还不如和你重修旧好。何荷,你不信邪吗?于你也是一样,没有人会比我和你更搭调了。”
“有这么邪乎吗?”我求甚解。
史迪文侧面对着我。他的鼻梁和睫毛被光映得没了轮廓,倒是有两道鱼尾纹隐隐地,却也刀刻般地暴露着。好在他的身形挺拔,朝气蓬勃,不然那岁月的痕迹,和他的不无惆怅,会直击我的心房。他公布答案:“我们都不在乎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而后的几秒钟,是我们相处过的最凝固,最清风徐徐的几秒钟,没有语言,没有交缠,光阴荏苒。
接着,史迪文也倏然偏过了头,对我咧嘴一笑:“不是吗?”
他的嘴唇天生生得薄,再一咧,更加薄,好一副刻薄的长相。
我临危不惧,百般思量,末了选择继续矫揉地心事重重:“是,而我们曾经拥有过了。”
史迪文大喇喇的奸笑,如我预期地,被我感情真挚的抒情烫了个皮开肉绽。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独自呢喃了两遍:“不在乎天长地久?不在乎天长地久?你可真不了解我。”
但和史迪文是多说无益的,他不过是个出身小富之家的,被宠得没样儿了的,浪荡的独身主义者,说什么谈情说爱,连交心都不适宜的。
我只求他离我远远的。
至于周综维,到今天我仍无良策。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说他在马来西亚,正致力于木材购买事宜。我说国际漫游太烧钱,等你回来吧,回来再说。
香宜幼儿园里,郑香宜双手托着腮帮子,脸形像麦兜似的:“他不会是变心了吧?”
我正在帮忙给几个周六仍爹爹不管,娘亲不理的孩子们盛饭,手一抖,嘴上却大包大揽:“除非他活腻味了。”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老师好()
幼儿园的厨师大娘上了菜,肉汤卤鸡蛋,一个分四瓣儿,肉汤烩白菜,以及肉汤炖土豆。
我对着膀大腰圆的大娘失神,她双手皴红,额角汗湿,围裙被提高了擦手的位置已被油渍得死死的。
这会儿那于夫人的模样反倒诡异地,在我的脑海里浮出了。
她的头发盘作光滑的髻,脑后的发式无缘鉴赏,但额前丝丝服帖。于小界的皮肤遗传自她,所以她年过六十,却似才入中年。她脸庞圆润,是实打实的福相,只有小巧的鼻尖,略带些古典美。
我记起了她的围裙,白雪皑皑般,底边还缀有花边。我甚至还记起了她的钻石耳钉,当时我只觉有什么刺目,到今天才恍然大悟,那是钻石。钻石钻石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
郑香宜是真正的饥肠“辘辘”,我这才回过神来:“肉呢?怎么光是肉汤啊?”
“物价飞涨,再说了,肉汤可比肉有营养。”
那几个孩子,个个霜打的茄子似的。郑香宜一副严师相:“吃饭。吃完饭,才有苹果吃哦。”
“又是苹果”孩子们撅了小嘴儿。
顷刻间,去他的周综维,也去他的于家夫人和四公子,我的母性光辉直入云霄,咣咣地敲着锅铲:“阿姨带你们去开荤好不好?川菜粤菜还是西餐,随便你们。move!”
反响热烈,有人提议比萨,有人提议炸鸡,呼声尤其高的还属麦当劳。
“把他们的嘴养刁了,你通通领走。”郑香宜说一套做一套,第一个撂下筷子。
麦当劳里,孩子们个个亲力亲为,丰衣足食。
我则束缚着郑香宜的双臂,她吭哧吭哧地,险些上演口叼薯条。我唐僧似的念着紧箍咒:“减肥,减肥,你是时候减肥了。”
郑香宜恼火:“给我一个理由。”
“做一个让人惊艳的新娘好不好?”我使出无影手,在郑香宜的面颊,腰肢和大腿上连掐了三把。
郑香宜蔫儿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啃了一口鸡翅,说好吧。
孩子们吃得满手油,来拉我的袖子:“阿姨阿姨,你是新来的老师吗?老师好!”
我泄气:我也算屡屡光临香宜幼儿园了,可至今,托汉堡的福,我才正式入了这些小毛头的二五眼。
再见到于家二公子于泽是在这麦当劳,我对他连眨了两下眼,才相信此情此景。
小毛头们又嚷嚷着再来一份冰淇淋,我只好再去排队。旁边的队伍中,于泽正在点餐,他说来一个什么什么汉堡。对方说先生不如点套餐,多一份薯条一杯中可,只多一块五毛钱哦。于泽一笑,说我就要一个汉堡,不要别的,不是钱的事儿,别的我吃了拉肚子。
十年修得同船渡,同船渡!()
我摇摇头:麦当劳,这还不如四公子的蛋包饭呢。
于泽再见到我,还是有眼无珠。第一次认不出我是客人,这第二次也认不出我是那被他当作帮佣的客人。
我多买了一份冰淇淋,大快朵颐,有醍醐灌顶之感。
于小界杳无音讯了,于夫人和于二公子偏偏阴魂不散,这便是古人云的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
至于郑香宜,她不是苦其心志,她是正饿其体肤。
汪水水等一圈的初生小牛犊,历经培训以及“煽动”之后,有三成奋不顾身,开户,入资,正式加入了见习交易员的行列。至于另外七成,说什么也一毛不拔的,就就此别过了。
至此,宏利这一次的招贤纳士兼“招资”,才算画下了圆满的句号。
至于汪水水,不负众望,没随了大流儿,当上了一票师兄的小师妹。
紧接着,史迪文变本加厉,臭美劲儿像沸水似的盖都盖不住了。
他的新装层出不穷,而且一天一换还不过瘾,有时还穿一身,带一身。例如穿着外套来,日头稍一猛,脱了外套再换上多此一举的马甲。他还换了香水,风骚到不行,对于孕后鼻子比狗还灵的我而言,不幸擦身而过,呛得我摇摇欲坠。
此外,他对头发和胡须更是严师出高徒,该长的长,该短的短,一根都不懈怠。在电梯里,他映着灰铮铮的铁皮,缜密地生拔掉一根头发。那不是白发,单单是因为它不太合群儿,支着来着。
迟钝如姜绚丽,都来和我嚼舌根子了:“那个小龙女,手倒是快。”
近来,史迪文和汪水水有点儿过火了,哪哪都有他们比翼双飞的身影,当然,少不了电灯泡若干,掩人耳目。
我感冒,鼻音浓重:“甘拜下风了?”
“关我什么事?”
“咦?我还以为”我对姜绚丽窃窃私语,“你和史迪文有过暗通款曲呢。”
姜绚丽颧骨一耸:“他不配。”
下班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这令诸多毛躁的朝九晚五上班族不肯舒舒服服坐在办公桌前等雨停,反倒非聚集在一楼的大堂踱来踱去。我不堪感冒,所以也掐点儿下了班,拎着伞大摇大摆地杀出了重围。
我才刷的撑开伞,就被人撞了个趔趄,淋湿了半个肩膀。
那人一把把我拉住:“十年修得同撑伞,百年修得共枕眠。”
不用那人张嘴,单凭他的香水味,除了史迪文,也没别人了。
“十年修得同船渡,同船渡!没有伞的事儿。”碍于还处在宏利的包围圈,我也不好对史迪文有什么过激的反抗。
确定不是一米五八吗()
史迪文夺似的接过了我的伞。而我不得不屁颠屁颠地追上他的脚步。
疾风骤雨,纵然史迪文将大半的伞撑在了我的头顶,我外侧的身子也还是被淋了个通透。我吸了吸鼻涕,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将宏利甩在了身后,且在这烟雨蒙蒙中,史迪文谙熟地揽住了我的肩,让我严丝合缝地贴合了他。不等我反抗,他先下手为强:“取取暖。你确定你有一米六吗?确定不是一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