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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在打量我。我挂了电话,站有站相。我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多巧,我也穿着件黑色风衣。
史迪文先径直走到我面前,和我隔着一道栏杆:“这还是第一次。”
我耸耸肩:“而且我还做足了前戏,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了。”
史迪文半真半假:“好吧,我也承认了吧,刚刚出来之前,我去洗手间照了好半天的镜子。”
我失笑:“可你的头发还是像鸟窝。”
他慢悠悠地弯下腰来:“那你帮我整理下。”
事情一旦失控到某种程度,我们便会同时拉响警报。我伸了手,但停在半途。他也及时地站直了身。
史迪文还要沿着栏杆走上二三十米,才能到出口。他在内,我在外,没有交谈地走过了这二三十米。
在只余下最后两步时,他说了句稀松平常的话:我们去吃饭吧。
但而后,发生了并不稀松平常的事。一只白色的身影欢快地从另一个方向飞到了出口:“steven!”
汪水水,白色的汪水水。我来不及研究她的眉眼,但足以确认那是汪水水。
我猛地调头,扎进了人群里。
汪水水没有看到我,她只看到史迪文一人:“惊喜吗?哎,可惜塞车,我是迟到的惊喜了”
随着我的走远,汪水水的话语也被周围的人声吞没了。
我并不光明正大,莫名有了被捉奸的惶惶和难堪,直到走出机场,秋风习习,扑面而来,我才得以平复。
史迪文这时打来电话,让我更加像个笑话,无论他有何种说辞,我都是个多余的笑话。可他锲而不舍地打来,致使我末了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腾地回过了身。
机场内照常纷繁而有条不紊,我易如反掌地找到了汪水水一人。她仍在刚刚的位置,一只脚尖规律地,愉快地叩打着地面。她垂着头,照看着史迪文的行李箱,她像是多乖巧似的,让她照看,她便眼都不会眨。
至于史迪文,没了踪影。我接了他的电话。他命令道:“何荷,来东侧的洗手间外找我。”
“不去,”我在任性,“我讨厌那个味道。”
“那我可以抱你,我的味道你总不会讨厌吧?”史迪文这次是强硬的。
我去了。
而那里的味道真的不好。
史迪文争分夺秒:“我们先不深究你和我的关系,以及我有没有义务向你说明。总之我先说明,我和汪水水是什么关系。一,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不否认,她一直在追求我。二,她今天会来接我,是她自作主张,要给我surprise。好了,接下来我问你,你有没有难堪?”
“有,”我并不隐瞒,“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史迪文伸手,一揽我的后颈。我失去重心,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我闻到了他的味道。
“让你难堪了,那么我向你道歉。”史迪文认真地,“或者你也可以大方地和她握手的,你为什么不?”
“那要不要重来一次?”我不无挑衅。
史迪文手上的力道并不小,我根本抬不了头。他说:“不用了。你刚刚的做法是正确的。你的确没有必要回到我的圈子。”
我也不再挣扎,他的味道,比空气里的味道好上千万倍。我说:“彼此彼此。”
“其他的,我们改天再谈好了。”史迪文放开了手。
“有一件事来不及改天了,”我站直身,“安华外汇的上层,被人疏通了,我从此有了尚方宝剑傍身。是你吗?”
“确切地说,是乔先生。我拜托他的。”
“他对你有求必应吗?”
双剑合璧(又是比三千略多一千的四千字更~)()
“乔先生知道我们的事?”我步步追问。舒铫�
“不知道,他是个只关心自己的人。”史迪文眯了眯眼睛,“我也才为他做事不久。这次拜托他帮你,他只当是我捅了什么篓子。”
“捅了什么篓子?”我效仿史迪文,也眯了眯眼睛,“这个说法倒也恰当。要不是你,单单于小界一个人我是可以阻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我相信你可以,你太可以了。私下对他一投怀送抱,求他在人前不要令你难做,万事大吉。”史迪文讽刺地逞了口舌之快,还不解气,伸出食指猛地端了一下我的下巴,认真地,“我以为我们用中文沟通是没有障碍的,我说过,谁都行,唯独他不行。”
我被他这一端,两排牙齿一震,不禁一脸苦相暹。
不等我反驳,史迪文补充道:“他的事,我们要好好谈。我会尽快再找你。”
“那个乔先生,你并不欣赏他,是吗?”我执拗地又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那也并不影响我为他做事。赚钱,我只是为赚钱而已。胲”
而后有一会儿,我和史迪文相对无言。这并不是个谈心的好地方,但我们一旦谈下去,像是会无休无止。
史迪文要结束它。他叹了口气,张开手臂:“你今天话尤其的多。你还有多少问题?或许我可以再抱你一会儿。”
于是,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我让史迪文先走。他无所谓地说,先走就先走,你尽管考查我。
他和汪水水去搭了出租车,二人倒是有说有笑,但也仅限于有说有笑了。如他所言,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独自开回了那辆大红色奥迪,它并没有如期接上它的第一任主人。
我在途中便等不及地,给罗某打了电话。好一阵皮毛之后,我套出了话:汪水水目前仍效力于宏利外汇,几年如一日地稳坐司花的宝座。罗某字里行间的,还额外传达给我了另一个信息:汪水水人美心更美,男人一见就爱,女人多见几次,一样会爱。
姜绚丽也还在宏利外汇。她倒是不用我套话,我封笔了我的微博,但偶尔还是会看看故人的。姜绚丽的微博没有任何噱头,但跳没跳槽的,还是一目了然。
外汇这个圈子,小公司多如牛毛,可论具规模的,可选择的范围就小之又小了。而不幸如我,还相继将北京的宏利和上海的安华变作了禁地。
由乔先生和史迪文赐我的尚方宝剑,我只有高高挂起,不得使用。在我以为,皇亲国戚并不比平民百姓来得自在安康。
于小界和于泽倒是乘同一班航班回京的。至于郑香宜,故意比他们早了一班。
她自有她的说法:“我说了,我只是于泽的幸运女神,没别的。”
这一站,于泽摘得了第二名,而他赛前的目标也无非就是杀入前三,所以这下他是超额达标了。至于这超额的功劳,他认为是郑香宜的,郑香宜也认为是自己的。
我却对郑香宜指出:“那是他勤学苦练的结果好不好!你们打着幸运女神或是吉祥物或是什么别的的幌子来‘幽会’,真是空前绝后的有创意。”
周综维去了机场接郑香宜。
他第一句话就是:“何荷的房子没事儿了吧?”
他的语气充满怨艾,但郑香宜若无其事:“嗯,没事儿了。”
在这之后,两个人就话话家常,诉诉情衷了,谁也没有提及于泽一句。在这方面,周综维还远远不如当年的郑香宜,他孬种地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迫不得已时,两只眼都闭上也无所谓了。
在回去上海请辞的前三天,我意外地,有了一条后路。
那一年,秦媛被扣上“引诱未成年人”的罪名,虽没有定罪,但在接受审查的过程中,也不免心力交瘁。至于宏利外汇,虽不会开除一个没有被定罪的员工,但从始至终也没做出护犊子的壮举来,所以事后,秦媛请辞了。
而后,毛睿被这么一激,反弹了。他大手笔出资,索性帮秦媛另开了一间外汇公司,取名“瑞元”,分别是睿和媛的谐音。
秦媛公事化地致电我,代表瑞元外汇邀请我加入。
上海方面,安华外汇允给我的假期期满,而我故意拖了拖,一声不吭地在京旷工。如我所预计的,他们默许了我的为所欲为。换言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我,也不再有功过之分,但凡他们还敬乔先生的薄面,我大可以依山傍水好风光。
这下,我去意更决。
回上海请辞的前一天,于小界事先也没有只言片语,就直接来找了我。
我带着何翱下楼,要去我爸妈家。于小界等在楼下,坐在他的奔驰小跑里。
于小界下了车,没说话。他的嘴角还有些淤青,不明显了,无碍他的俊俏。
我没有给厚福线索,只说:“厚福,叫人。”
“叔叔。”厚福彬彬有礼,颇有教养。
果然,他的一声“爸爸”还真不是任谁谁都担当得了的。
而后,我将厚福送到了我爸的膝下。而我,和于小界去做了他们有钱人常做的一件事。于小界说,他会让嘿摄汇重张,今天选址。
“可以的吗?”我意外。
“可以兼顾的。”于小界单手驾驶着小跑,车速极快。
“为什么?”我系上安全带,并且提醒他,“你,要么也系上,要么就给我慢慢开。”
“你帮我系吧。”
我尚不习惯他的“狡猾”,没有从命。
于小界偏过头,对我笑了笑。他变化再大,也并不包括他的笑,那弯弯的眼睛,大概等他一百岁了,或甚至是大善抑或是大恶,也会如初的和煦。
接着,于小界说:嘿摄汇是为你何荷而重张的,因为你对它抱有遗憾,所以我会让它复活,我不会让你抱有遗憾。
我肩头一沉:“为我?那大可不必。”
于小界自然地改了说辞:“一半而已,另一半,为我自己。”
于小界带我去了四五处的店面,明显地,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每一处的业主都毕恭毕敬。于小界并不刁难,但惜字如金,令他的贵气和优越感是自然而然的。可偏偏,他“刁难”我,最终一句话总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