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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望着蔡国仁,淡声道:“不知道委员长要问我什么罪责?”
“自打我得到弘一法师的墨宝以后,便到处派人打听你的下落,不过想邀你一道欣赏罢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在日内瓦,我便寄了好几封信过来。那以后,我总会亲自去官邸的信箱看信,心里头总是想着,就算是石沉大海,这么多的信,也总该有一封会回的罢。可是竟然最后连一封信都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想着,等你下次回国,我可得把墨宝给藏好了,不好叫你看了的。”蔡国仁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他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心里却是有些异样的难受起来。曾经,在蔡国仁眼里看来,这男女感情之事,不过都是一种置换罢了,但凡能将利益最大化的,那便是一段好姻缘。
事到如今,他却是有些不再苟同这样的观点了,多半也是因着那抹悄然入住他心底的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了。
第407章 计中计(五)()
静云心下暗暗思忖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我在瑞士的时候,搬过几次家,或者严格来说,有几次不过是从地下室搬到了车库里头住着”
静云顿了顿,啜了一口热水,而后淡声继续说道:“我其实并不太想提这段过往的,在瑞士的时候,每一天夜里,我都是在赶论文,就是不想再回忆过去。可能你既然问起了,我便说一说罢。唯一有那么一次,我听房东说,好像是有信的,可是我才拿到手,都没仔细看过是谁寄来的,就被几个路边的激进年轻人给莫名抢走了。他们就这样冲进了家里头,把我仅有的几张碟片,都给砸的粉碎了。若不是我拼死护在怀里,怕是连仅存的台灯与书都保不住了。那封信,就自然更是不知所踪了”
蔡国仁并不十分的知晓,这蒂凡尼台灯与书对于静云的意义。可是他瞧得出来,静云的口气虽是平淡,内心的那份无奈却始终没有平息下来。
“真是难为你了。”蔡国仁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
静云只当他是场面话,也并不愿多琢磨什么:“如今你是委员长了,既是有问话,我也不好瞒你,因而便只是一说。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只听着朱景夫在门外喊道:“报告委员长,晚饭已经备好,还请示下。”
蔡国仁旋即对静云说道:“不如你就留下来一道用过晚饭再走吧,这里都是苏沪的口味,想来你该是喜欢的。”
静云笑道:“不了吧,我还是要走了,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
蔡国仁也不好强留下静云,只得从壁橱里,把她那件月白的大衣取了出来,替她披上,然后他的双手轻轻地按到了静云的肩上,低声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了么?”
静云转过身去,扣上了大衣的扣子:“多谢你今日招待。”
静云的口气很是平淡,就如平常一样,不卑不亢的。她知晓,蔡国仁说的是书言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她若是开口求他会有用么?她对现在的蔡国仁并不是能够看的很清楚。蔡国仁心下,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她自然更是不得而知了。但是她知晓,此番若是没有蔡国仁属意,怕是徐国山也断然没有扳倒书言的能力。
“静云”蔡国仁低下了头,幽幽说道:“有时候,我可真是嫉妒他”
静云并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只是披上了披肩,迅速地开门准备离开。
“其实你一到重庆,我就知晓你在哪儿了只不过并不想这么快来打搅你。”蔡国仁说道。
静云低声:“委员长客气了,倒是我今日多有打扰呢,还请您用餐愉快,我先告退了。”
这一个“您”字,听在蔡国仁心里,那是与他生生地划出了一条界限来,这样的话,他从前并不反感,可是到了静云这里,他听了却是觉得十分的刺耳了。
蔡国仁快步走到窗户,望着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月白的影子迅速淹没入了雾海中。
外头万家灯火,迎面一阵暮风,凛凛地侵袭过来,冷得静云不由得连连打了两个寒噤。
第408章 计中计(六)()
回了家中,静云并没有什么心思用饭,不过就是胡乱吃了几口稀粥,又与爱颐闲话了几句,这才去了后院,陪着谦君、兰君两个孩子。这一夜,静云都是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她心里头总觉得压着事情,有些沉。
隔日,夜色深沉,冷风凌冽地吹着,空气中的湿气一下就扑面而来,还隐隐带着菊花的清香。状元楼门口,今儿个也是人影稀疏,只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着,那红色的影子就折射在河中,跟着水波一点点地荡漾开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然后在河边刹住了车子。徐国山的副官哈着腰开了车门,静云便从车上下来了。这才下车,就听见那树干后头出来一个脑袋,原来是徐国山。
他今日特意戴了一副墨镜,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还有一顶宽严的黑帽,倒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不想叫人知晓似得。
徐国山一瞧见静云,就笑眯眯地喊道:“静云,可来了。”
不叫世侄女,叫静云,口气里,显得都是一股子亲热劲。
静云没有应徐国山,只是跟在他身后进了状元楼的菜馆里头。徐国山领着静云上了楼,这是一处雅致的单间,屏风后头还有一张小塌,是专供客人歇息用的。
单间里头的八仙桌早已经撤换成了一张小桌,不过就是为了两个人面对面说话也方便。
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冷菜头盘的小点,静云并没有心思去看,只是别开脸望向窗外。徐国山命人上了一瓶花雕酒,然后替静云斟了一杯,笑道:“你看,什么叫良辰美景呀,今儿可不就是么。”
说话时,徐国山就把单间的窗帘给放了下来,然后挺着他的大肚子挪回了桌边,举杯道:“来来,咱们先干了第一杯,这杯酒当为你接风了。”
酒液在瓷杯中旋转着,静云如青葱样的纤纤玉手一手执着,那酒映着她的面庞,可谓光彩照人。静云耳边挂着的一对玉坠子,随着她的手势上下摇曳着,这一下就叫徐国山看得更是觉得迷了眼睛。
徐国山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静云手中的酒杯拿住,有意在她手指上划了一划,然后笑道:“好啊,静云,你可真是好酒量,咱们便再来一杯。”
静云不动声色地徐国山那盏酒杯取了过来,吟吟笑道:“不如我替您倒一杯酒罢。”
静云边说,边侧过身去倒酒。徐国山这个时候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一屁股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瞧静云的反应,料定了今夜静云对他是默许了的,因而更是兴奋不已。
神不知鬼不觉的,静云趁着徐国山不备,悄然将一粒白色的小药丸放入他的酒杯中。纤柔的手腕微微一摇,转身呈到徐国山面前道:“还请徐伯伯再饮下此杯。”
“欸,静云,你再叫我伯伯可就生分了,倒是不如叫我国山,恩?”徐国山边说,边快意地将这酒给接了过来,然后一饮而就:“你瞧,就这么点酒,对我来说可是小意思呢,你可不知晓,我年轻时候可是有个绰号,叫酒仙呢。”
第409章 计中计(七)()
静云笑着夸赞道:“徐先生,好酒量。”
这一声“先生”,已经是比方才的“伯伯”要亲昵了一些,徐国山听了更是心下欢喜,连连又喝了两杯。
这个时候,就听着门外的小厮喊道:“上菜喽!”
这门外帘子一掀,就端上来一个大锅,小厮帮着用纱布拧住盖头,然后将锅盖给揭开,却见里面原来是一只母油鸡。徐国山笑眯眯地看着这菜,然后亲自起了身来,拿着一双银筷筷替静云布菜。
徐国山边夹菜,边笑着说道:“这道菜,可是要头一天预定才成,若是临时赶来,就是再多的钞票也买不来的。你想啊,这从里到外,要用小火煨熟,可不是得一个昼夜,再配上上等的母油才好。来来,静云,你尝尝。”
说话间,这一大块的鸡肉已经是到了静云碗中。静云微微笑着,只是举着银筷随意扒了一些入口。这徐国山的心思,整个都在静云身上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静云看,哪里还有吃饭的样子,只怕是看都看饱了。
静云见状,又趁势劝着徐国山多喝了几盅酒,这美人在旁,徐国山已经是置身于云雾当中,早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徐国山平日酒量本是很好,今儿个才几杯下肚,就已经觉得有些昏里胡涂的了,整个人就是眯着眼笑着。
不多会,门帘又动了一下,外头进来了一位身着薄纱裙的女子,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唐雪莉了。唐雪莉脖颈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这珍珠个个都是圆润饱满,一瞧就不是一般的物件。
再细看她的头发,好似特意烫过的,那大卷蓬松的乌发,垂落在肩上,千娇百媚之间,早已是一身的风情了。当然,这是唐雪莉特意为今日打扮的,也是为了这徐国山更是深坠入这温柔乡中,以至于一点防备也没有了。
唐雪莉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徐国山的肩头,两个人挨得近极了,她顺势把手搭在了徐国山的头顶,笑着抚摸道:“徐长官,还识得我么?”
徐国山这时候已经喝高了,虽然是头晕眼花,但是也还没有到理智全无的地步,不过就是笑了笑:“诶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雪莉小姐嘛,怎么会不识得的。从前在舞会上曾经一览雪莉小姐芳姿,那可真是风华绝代呀。”
而后徐国山又指了指静云道:“可巧了,说起来,我今日可是余润之的亲女儿同干女儿,聚到一处了,可不是天大的缘分嘛。”
唐雪莉睨了静云一眼,而后娇声笑道:“徐长官,您今儿个在这里无限旖旎,若是被你家夫人晓得了,可不得当场翻了你家的醋坛子哟。您就不怕后院失火么?”
徐国山嘿嘿笑了一声:“诶,